宋朝败家子-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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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个转折的信号了，毕竟夫妻一场。他俩的初恋虽然不完美，却也有着甜蜜。
郭皇后看完以后嚎啕大哭，往日情景历历在目，她如何选秀入宫，如何的刘太后垂怜。自己又是如何爱上赵祯，又因何因爱生妒，往事一桩桩一幕幕都在眼前飘过。
陈琳叹了口气：“净妃娘娘，奴婢多句嘴。陛下之所以能让奴婢来，全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郭皇后一时没明白过来：“皇后娘娘，哪个皇后娘娘，曹皇后？”
陈琳点点头：“当今皇后大娘娘。”
郭皇后一怔，随即默然。当今皇后娘娘，她即便是得到赵祯原谅，哪怕即便能回皇宫，那自己又是什么身份？
陈琳又道：“净妃娘娘，不管怎么说，陛下能让奴婢来，这就是好事。奴婢也会找机会替娘娘说几句好话，虽然奴婢人微言轻，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
郭皇后叹了口气：“陈内侍，谢谢你了。你先稍等，待我也修书一封，烦你回去转交圣人。”
说着郭皇后拿起桌上一支笔，在一张纸上同样写了一首乐府诗。
她写的是《有所思》，有所思写一个女子知道爱人有他心的时候；恨得立刻把正要送给他的礼物摧毁了；表示一刀两断的决心；但是当好忆起当初定情幽会时的甜蜜生活时；便又觉得不能一刀两断；显出作者的痛苦矛盾。
这首乐府诗，正是印证了此刻郭皇后心中的想法，这首乐府诗仿佛天生为她而作。
诗曰：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
用玉绍缭之。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鸡鸣狗吠，兄嫂当知之。
妃呼狶！
秋风肃肃晨风飔，
东方须臾高知之！
这是两汉时期《铙歌十八曲》之一，诗词用第一人称，表现一位女子在遭到爱情波折前后的复杂的情感表现。
郭皇后写完这首诗，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半响，她小心的将诗词叠好交给了陈琳。
“陈内侍，一定要亲手交到圣人手上，告诉圣人，臣妾无有一日不在想他。”
陈琳接过信，揣在袖子里：“娘娘，您还需要什么东西，奴婢回头派人送过来。”
郭皇后摇了摇头：“我已别无他求，回宫后照顾好陛下龙体。陛下眼疾不好，你要多多提醒他不可熬夜，奏疏总有批完的时候，今日完不成，明日再做不迟。”
二人叙了回话，陈琳又将道姑们叫来训了一顿话，这才作别回宫。
而自从陈琳来了以后，道姑们的脸比变色龙还快，个个开始拼命巴结起来。
可苦了那妙净散人与静玄，二人每人下山提水，不敢有丝毫耽搁。
赵祯看着郭皇后回的诗，不由得心中大恸。只见这书信上泪痕宛然，显然是哭着写完的。想起二人往日种种，更是难以自己。
“她，净妃在瑶华宫可还好？”
谁知赵祯这么一问，陈琳噗通一声跪下，流着泪哭道：“陛下！”
赵祯一惊：“怎么了？”
“陛下不知，净妃娘娘在瑶华宫吃进苦头。那主持妙净散人还有一个叫静玄的道姑，她们处处为难着娘娘。不但逼迫娘娘干一些劳累的粗活，那妙净散人更是吃了豹子胆，竟然要动手打娘娘。若非奴婢去的及时，娘娘怕早已受辱。”
“什么！”赵祯起的拍案而起：“陈琳，你再去给朕将瑶华宫的那几个妖道逐出瑶华宫，撤去她们的道服，通通赶出京城！”
陈琳磕了个头：“谢陛下，奴婢明日一早这便动身。”
赵祯颓然坐倒，感觉对郭皇后实在愧疚：“再传旨，加封净妃金庭教主、冲静元帅，执掌瑶华宫主持事宜。”
陈琳一听，更是大喜过望：“奴婢替净妃娘娘谢过陛下。”
赵祯叹了口气：“这都是皇后娘娘的功劳啊，皇后有如此心胸，朕心甚慰。陈琳，摆驾仁明殿，朕要去看看皇后。”
自从上次张贵妃惹了赵祯，赵祯便再也没有去过她那里。
张贵妃不明白，这个小小的败家子竟然有这么大能耐。她派宫女数次来文德殿，皆被执事太监给堵了回去。
第二百零七章 后宫争宠
赵祯去了仁明殿，最近他与曹皇后关系不错，这主要是得益于赵祯对曹皇后看法的改变。
一个包容的皇后，和自己有着太多的共通之处，这才是一个母仪天下皇后该有的样子。
而陈琳，第二日再次来到了瑶华宫。而这次来，他带着的是官差。
赵祯让他这次来，除了进封以外，还意在探一下郭皇后口风。
道姑们暗觉不妙，妙净散人和静玄俩人早已累成死狗一般，披头散发，一身泥污的跪地听命。
这次陈琳是带着圣旨：“制敇：朕膺昊天之眷命，内治乃人伦之本。教型家国、壸仪实王化之基。资淑德以承庥。宜正名而敦典。代北废后郭氏，无嗣入瑶华宫修行，是为净妃。净妃敦睦贤和、虔心睦诚、教化万方、今进封净妃金庭教主、冲静元帅，执掌瑶华宫主持事宜。布告四海，咸使知闻。”
“陛下万岁！”群道姑谢恩。
这诏书一出，就是要封郭皇后为主持了。这瑶华宫也就是说，由郭皇后说了算。
众人刚要起身，陈琳又拿出一份圣旨，众人只好再次跪下行礼。
这次陈琳就没那么客气：“瑶华宫原主持妙净散人、座下弟子静玄、静澄、静思、静明，即日起夺去道法封号，逐出瑶华宫，并布告天下道观，尔干等人此生不得在大宋境内修行，违者以盗律罪论处！来人，将这几个道姑的道袍扒了，逐出京城。”
瑶华宫是皇家道宫，享有皇家香火，这几人都是欺负过郭皇后的，朝廷夺了妙净散人等人封号。并颁布圣旨，天下任何一家道观不得收留。还有就是，妙净散人等人不得再当道姑，若是被官府抓到以盗窃罪论处。
这可以说是极大的惩罚了，不让她们当道士，她们只能为奴或者乞讨为生了。
几名官兵抓住如死狗般的妙净散人，脱去她们都道袍道冠，由官兵押下山，然后赶出京城。
剩下的道姑们噤若寒蝉，陈琳冷冷道：“还不参见你们的新任主持。”
道姑们猛地反应过来，纷纷对郭皇后行礼：“参见金庭教主主持！”
无名无分，赵祯既然已经废了郭皇后，一时之间是无法将她接回宫中的。
没有让她回宫的理由，必然会遭到谏官弹劾。而且，宫中早已有了新任皇后，郭皇后回去更是难以定名分。
陈琳脸现笑容：“净妃娘娘，恭喜恭喜，陛下一直在宫中惦记着娘娘。”
郭皇后欠身回礼：“陈内侍，请你再将这首诗词送与陛下，替臣妾谢过陛下恩典。”
“净妃娘娘，陛下近些时日都在思念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娘娘可否愿意回宫？”
郭皇后冷着脸：“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圣人的意思。”
陈琳道：“是奴婢的意思，也是官家的意思。”
……
颁完圣旨，陈琳等人下山。
剩下的道姑对这位新任主持既畏且惧，没听说么，官家一直惦记着主持。
这代表什么，代表净妃随时都有可能回宫，搞不好还会做上皇后位置。到时候母仪天下再回瑶华宫，这些人都得跪拜迎接。
而且现在她已经是主持了，执掌着瑶华宫，静平成了郭皇后的助手，郭皇后终于不必再瑶华宫中受苦。
陈琳回宫，他带回来的还是郭皇后写给赵祯的一封乐府诗。
《上山采蘼芜》是汉代的一首乐府诗。
描写的是弃妇和故夫偶尔重逢时的一番简短对话。在故夫和弃妇久别后再会的互倾衷肠中流露出的内心痛苦。
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
长跪问故夫，新人复何如？
新人虽言好，未若故人姝。
颜色类相似，手爪不相如。
新人从门入，故人从閤去。
新人工织缣，故人工织素。
织缣日一匹，织素五丈余。
将缣来比素，新人不如故。
这首乐府诗映射的，正是自己被赵祯抛弃的那种悲凉，写的是她没有忘记赵祯，赵祯也没有忘记她。
赵祯看完，再也忍耐不不住，他急匆匆站起来：“朕要去瑶华宫。”
“陛下，臣妾要见陛下，陛下求亲您，就让臣妾见您一面吧。”
就在此时，殿外响起张贵妃的吵闹声。
张贵妃，自从惹了赵祯以后，赵祯再也没来看过她。这还不算，她从赵祯身边一个叫闫文应的宦官口中得知，赵祯居然派陈琳去了瑶华宫。
要知道，曹皇后宽容大度，对张贵妃处处忍让。若是那个郭皇后回来，绝没有自己好果子吃。
郭皇后大名，张贵妃自然是知晓。这个废后脾气暴躁，她若是回来，免不了要和自己争风吃醋。
张贵妃这么一闹，赵祯登时感觉头大：“陈琳，将她赶出去。”
就在这时，另一名太监躬身迈着小碎步急匆匆走进了大殿：“陛下，张娘娘已经有三日滴水未进了，陛下若不再去看看，奴婢怕会出事。”
这太监正是闫文应，此人正是历史上害死郭皇后的罪魁祸首。
赵祯一听登时大惊，他恼恨张贵妃，可毕竟对她是宠幸有加。自己一天不吃饭便饥饿难耐，这三日不食那还了得。
“快，带朕出去看看。”
陈琳在后面叹了口气，后宫嫔妃争宠，这些事他都已经屡见不鲜了。可惜，郭皇后这事怕暂时又半途而止了。
张贵妃这种狐媚女子，深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真谛。以绝食相抗，待在殿外看到赵祯出来，登时奥斯卡影帝上身。
只见她摇摇欲坠，如那风摆荷叶，一副可怜楚楚之态。
赵祯一见之下，心中我见犹怜，立刻把郭皇后之时抛诸脑后：“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皇帝一般不会称呼妃子为爱妃，大多如民间一般称呼娘子。
赵祯奔过去，张贵妃顺势一倒，软香入怀：“陛下，臣妾以为陛下再也不要我了。”说罢搂着赵祯脖子大哭起来。
这招大概对赵祯屡试不爽，果然赵祯心中一软，柔声安慰起来。
……
年关将至，京城都在准备年货，石小凡也没闲着，他不是准备年货，而是在研究年货。
第二百零八章 石府过年
赵祯在后宫被妃子们弄得焦头烂额，石小凡在家里却啷个哩个啷。
石小凡很嚣张，他有嚣张的资本。西山琉璃厂简直就是一座金山，说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都知道他老石家发了大财，但至于石家有多少钱，坊间没有人知道。
大宋朝的过年，不是一饺子为主的。饺子，明朝才开始正式成为春节必备食物。
据说饺子始于汉，唤作‘娇耳’，唐朝至宋时称为角子。
今日是年关，石小凡就在家研究饺子，狗腿子们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小公爷，干嘛非得过年吃饺子？”旺财口水滴滴的看着。
“以后，每年过年咱们都吃饺子。”石小凡在后厨背着手。
和面的是双儿，这本属于厨子的活儿，石小凡偏偏说双儿活的面好吃。
灯笼早就挂出去了，石小凡已经派人打听过硝石、硫磺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只有药店才有，而且用量极少。
好在不急，明年开春的时候再研究火药不迟。
双儿是想回老家过年的，被石小凡和狗腿子们拦了下来。
旺财和来福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没了双儿的年那不叫年。石小凡更撂下狠话，你要是回家，我也跟着你去杨家村过年。
虽然思念父母，双儿还是无奈，只好留了下来。
石元孙难得清闲，他是不管这些事的，做熟了让他就吃，对于儿子研究的那些菜，反正他也不懂。
饺子是白菜猪肉馅的，肉馅是由厨子下手剁的。
说起这猪肉，石小凡还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到手。
并不是说猪肉在大宋朝有多稀罕，而是这个时代的猪那是真叫一个难吃。
上层人，像石小凡这种家庭的人是不屑于吃猪肉的。因为这个时代养猪并没有阉割这种操作，即便有，也没有普及。
而没有阉割过的猪，味道又腥有膻，很难吃。
有钱人吃的都是一些羊肉、鸡鸭鹅或者鹿肉野兔之类的野味。牛绝对属于违禁品，除非是病死老死的牛才能拿来吃。
石小凡和狗腿子们在东京城找了一天，终于才找到一只被阉割过的猪。这只猪又肥又壮，毛色油亮，与没阉割过的猪绝不一样。
狗腿子们不明白，小公爷为什么非得吃猪肉。猪肉白菜馅的饺子，他们还是第一次吃。
双儿活好了面，放在木盆里醒着。厨子也将肉馅剁好了，然后石小凡亲自动手来调馅。
“看好了，以后老子想吃饺子了，你们就得用这法子调馅。”石小凡示范着。
厨子忙不迭点头，他们对于小公爷的厨艺那是五体投地。
酱油、盐粉、葱花、姜末、一股脑儿放入进去，重要的，还有石小凡秘制的味精。
味精是用干香菇混合虾皮烤熟，然后研磨成粉，味道极鲜。
众人看着石小凡一道道步骤，无不啧啧称奇。
最后是锅中放豆油，然后放入花椒爆香，再将花椒油倒入肉馅便成了。
豆油在大宋朝初期也是稀罕物，虽然有大豆，可榨油技术并不成熟，这时候麻油、菜籽油、动物油脂最为普及。
剩下的事，石小凡便不管了，他吩咐厨子：“今日是除夕，菜一定要给我弄好了，越精致越好。”
厨子唯唯诺诺答应，石小凡拍了拍手：“走了走了，双儿，陪我去前厅等着，你爹娘应该快来了。”
双儿大吃一惊：“我，我爹娘？”
石小凡回头看着她：“是啊，没让你回家过年，看你一脸不开心的样子。那我跟你回家你又不让我去，没办法，我只能把你爹娘接来啦。”
双儿大喜过望，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谢谢小公爷。”
没错，双儿是一心想回家陪父母过年的。自从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