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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1章

刘备的日常-第10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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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蓟王先是点头,又轻轻摇头:“熙熙攘攘,利来利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趋利避害,人之常情。”

    “好一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星昴·赛拉娅,竟不由泪洒当场。汉人之言,直指人心,无从躲闪。

    抛开那些金玉其表的包裹和修饰。国与国,人与人。又何尝不是一场,利益交割。

 1。194 生而为王

    果然,交浅不可言深。尤其西女国,各个天之娇女。来自氏族的骄傲,深入髓里。穿街过巷,被人品头论足,犹愤而拔刀。如今被人明码标价,待价而沽。如何能不,怒急而泣。

    见二女皆泪洒当场。气氛一时凝滞。蓟王这便宽慰道:“‘贤主不苟得,忠臣不苟利’。家国天下,先利而后义。亦是,人情使然。”

    “何为苟利?”星昴·赛拉娅,止泪相问。

    “有利无益。”蓟王言简意赅。

    “如何取舍?”

    “权衡利弊。”蓟王试言道:“如孤所言,家国天下,总有无价之宝,不可交换。”

    “何物无价?”

    蓟王笑答:“室中美人皆无价。”

    此言一出,风和日丽。

    “情义无价。”马贵妃,柔声言道。

    星昴·赛拉娅,雾潮·哈利娅,幡然醒悟。

    话已至此,蓟王不妨交心:“世人皆知,孤之子嗣,生而为王。然为人王者,又岂能独善其身?毋论海外荒洲,亦或是番邦异域。王者,皆需分而治之,合而化之。置身蛮荒之土,孔孟不存之地。稍有不慎,轻则民变,重则殒身。然天下大同,非孤不可为。今日远征万里,开疆拓土,只为来日分封子嗣,天下布种。‘虽孤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诗·大雅·)思齐》云:‘大姒嗣徽音,则百斯男。’《(左)传》云:‘大姒十子,众妾则宜百子。’螽斯衍庆,是也。孤之百子,各生百子,百子千孙,皆生而为王。纵天下之大,亦有穷尽也。”

    环视爵室,蓟王又慨叹道:“长姐为孤生二男一女。不可再生,恐损根本。七海之内,十洲之地,广袤千万里。若无百子千孙,日月所照,江河所至,何时方为汉土。‘日月逝矣,岁不我与’。”

    或有人言。为何非是汝子。

    只因,家国天下。诸子传家,天经地义。更有甚者,蓟王子,民望所归。唯生而为王,方不负众望。此,便是“大汉继承者们”,天生优势。

    起点极高,人力齐备,物力丰富。万事俱备,不缺东风。

    不似初代蓟王,辛苦种田二十载。从无到有,砥砺前行。才有今日气象。

    且封建时代,传承有序。何人可继,早已确立。蓟王若不传位诸子,必遭非议。即便力排众议,退位让贤。“继位贤者”,若非蓟王血嗣,亦难善终。

    再者说来。“地要亲耕,儿要亲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话说,先帝行美人计。金口玉言,命西域五十五国,五十六公主,和亲蓟王。蓟王于公于私,由此发奋。广纳天下名女仙,习练容成术。又南征北战,远赴万里,开疆拓土,只为地足分。如今,北天竺已为丰州。待诸子长成,足可分润。

    唯恐,“行百里者,半于九十”。又恐,“小富即安”。于是,又通海西。欲纳西女国入后宫,蔓蔓日茂,绵绵瓜瓞,继往开来之心,山河可鉴,日月可表。

    嗯,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王爵妻妾不过四十。先帝西园,年十四至年十八,裙下开裆,随取随用者,不下万人。

    蓟王一代明主。断不可“从俗浮沉,与时俯仰”,与先帝,同流合污。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毗尼日用》:“偈曰:‘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若不持此咒,如食众生肉’。”我佛慈悲。

    悉知详情。西女国众,心无旁骛。

    蓟王许诺。待条支国,甘英港交割毕。西女国皆可入城定居。沙漠马贼,亦可于波斯湾沿岸,设私港,通商互市。

    另外,蓟王慷慨解囊,捐资相助。立“希俄斯商会”。与七岛商会,共担风险,分享利益。商会船只,皆陆续更换,蓟国木兰大舡。可牵星过海,远涉重洋。

    临行前,蓟王已问过函园贵妃,东亚马逊女王,希雷娅。女王言,只需西女国,贞血涂唇,立血牙之誓,奉三柱神主。便可重归一族。

    蓟王如实相告。星昴·赛拉娅,雾潮·哈利娅,并无异议。

    白色女神,言,即可立誓。问,血牙何在。

    蓟王虑及。毕竟交浅,不可言深。于是,暂且不表。待来人,凿穿“图米拉特干渠”,连通红海与地中海。泛舟希俄斯岛,再行血誓,不迟。

    至此,当真诸事皆了。

    蓟王扬帆起航,随海市返回丰州。

    星昴·赛拉娅,雾潮·哈利娅,并肩而立。目送海市远去,一时心思各异。

    “女主人,安息王子,会如约否?”雾潮·哈利娅,患得患失。

    “然也。”星昴·赛拉娅,笃定言道:“炎船之主,无可匹敌。”

    “女主人,所言极是。”雾潮·哈利娅,目光坚定。

    “命‘七姐妹船’,速归。”星昴·赛拉娅,传命。

    “喏。”

    徐州,广陵城,州牧府。

    冬入寒来,冰冻三尺。陶恭祖,偶感风寒,竟一病不起。海市良医,亲自诊治,稍有起色,不料病情急转。竟至弥留之际。

    日夜昏迷,稍有清醒。遂命别驾麋竺,疾赴小沛,请陈宫入徐相见。

    麋竺日夜兼程,不敢怠慢。携陈公台,入府相见。

    府中前堂,一干人等,愁眉不展。乱世之中,能臣早亡。徐州,四战之地,当如何保全。你我之辈,又何去何从。

    忽闻陈公台入府。众人如盼救星,纷纷上前失礼。

    陈公台心中微动,急忙肃容相见。悲痛之情,溢于言表。唯恐托孤不及。又各自退避,请陈公台入内。

    内室,汤药弥漫。发妻甘氏,独自垂泪。

    二子,皆远在蓟国。如今河海冰封,断难通行。眼看老父,时日无多。孝子贤孙,却不在榻前。

    麋竺躬身上前,甘氏拭泪起身来见。

    “拜见夫人。”陈公台先礼。

    “见过长史。”甘氏亦出名门,不失礼节。知必有公事未了,遂含泪避入后室。

    “明公,明公……”麋竺附耳轻唤。

    数声罢。榻上陶谦,强睁昏黄老眼:“镇东将军,何在?”

 1。195 帛幡竹马

    “镇东将军,闭门思过,不敢轻离。”麋竺不疑有他,如实作答。

    “陈公台,何在?”陶谦又问。

    “陈宫,在此。”陈宫闻言,急忙躬身近前。

    “公台……”见陈宫之面,陶谦昏黄老眼,忽起清明。

    “在。”陈宫亦不疑有他,抵近病榻。

    陶谦孱弱言道:“徐州四国一郡,非吕奉先,不能保全。然,可护吕奉先周全者,唯公台一人耳。”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话,直戳心窝。饶是陈公台,亦不禁动容:“使君过誉。”

    陶谦艰难摆手:“吕奉先,匹夫之雄耳。若无公台与谋,早速败于曹孟德。军破身死,妻子离散。旦夕(之)间也。”

    陈宫虽不言语。然陶谦之言,字字铭心刻骨。皆如其,所思所想,一般同。

    正沉思,该如何作答。

    不知何时,徐州别驾麋竺,已捧印而至。

    陶谦艰难侧身,只手捂心,只手遥指徐州大印:“徐州,非托吕奉先,实授公台……也。”

    言罢,颓然仰卧,寂寂无声。

    “明公,明公!”麋竺膝行近前,探指相试。虽气息孱弱,时断时续。然终归命悬一线,尚未一命呜呼。这便强忍悲痛,与陈公台,同出内室。

    堂内众人,见麋竺捧印而出。各自心似明镜。

    急忙列队堂前,俯首听命。

    果不其然。

    徐州别驾,麋竺沉声言道:“明公,表镇东将军吕奉先,为徐州牧。领四国一郡。”

    “卑下等,遵命。”众人齐声应命。

    至此,三让礼成。

    左将军兼领徐州牧陶谦。表镇东将军吕布为徐州牧。命徐州别驾麋竺,并镇东将军长史陈宫,同赴小沛。恭迎吕布,入主徐州。

    徐州军情,十万火急,日夜兼程,发往甄都。

    不等陶谦表奏送入尚书台。卫将军曹操,已收密报。

    甄都,卫将军府。

    “陶谦老匹夫!”可想而知,曹孟德心中恶劣。地冻天寒,不宜出兵。更难攻城。本以为,陶谦,冢中枯骨,尚可支撑一年半载。不料今冬先寒。竟一病不起,行三让之礼。

    曹孟德,将将从王太师处,分得淮泗四国。国情初定,民心不附。甚至人事任命,尚未完成。如何能分兵来攻。话说,陶谦择此时,授让徐州。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与人和。

    且河海冰封,白雪皑皑。待来年雪花路开,吕布已稳坐徐州大位。更加与陶恭祖,名为一州之主,不过一郡之守,迥异。徐州四国相,皆心向吕布,甘为其所用。吕布雄踞一州,得徐州数万精兵,足可与曹孟德,一决雌雄。

    程昱亦是怒不可遏:“吕布,匹夫之雄。陶恭祖,何以举州相托。”

    偷窥荀彧,闭口无言。与曹操四目相对,程昱这便离席求问:“为今之计,该当如何。文若可有良策?”

    闻此言,荀彧答曰:“闻陶恭祖,三让徐州。非是吕布,而出陈宫。卑下,窃以为。陶恭祖此举,另有其意。”

    “哦?”曹操急忙相问:“文若,何不明言。”

    “明公当知。”荀彧答曰:“吕布之勇,陈宫之谋。合二为一,徐州方能保全。不可缺一。陶恭祖亦知,故托于陈宫。而不亲授吕布。”

    “不可缺一。”曹操这便醒悟:“陶恭祖,不欲亲授吕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程昱眼中,一闪利芒:“莫非,陶恭祖,刻意避嫌。”

    一众幕僚,面面相觑。既三让徐州于吕布。当亲自托付,方显恩重。断无假手于人之理。毕竟,私授一州之地,可谓恩深义重。吕布身受此大利,自当投桃报李,全护陶氏满门。如此,知恩图报,亦为世人乐道。

    何须避嫌?

    出力不讨好,反而不美。

    陶恭祖宦海浮沉,焉能不知其中关窍。

    谓“无利不起早”。此举必另有所谋。

    虑及此处,曹操再问荀彧:“文若可知,陶恭祖,何所图?”

    荀彧不答反问:“敢问明公,陶恭祖,为何举州相授于吕布。”

    “这……”曹操必有所虑:“乃因徐州四国一郡。四国皆为王太师外援。吕布亦出太师门下。故陶恭祖,一郡之地,亦不可与四国争。”

    “明公所言极是。”荀彧言道:“故,三让徐州,亦非陶恭祖所愿。”

    “如文若所言。”程昱欣然言道:“陶恭祖,亦知吕布非是明主,故将徐州托于陈公台。”

    “陈宫乃吕布属吏,岂能受徐(州)?”曹操摇头。

    荀彧又问:“明公当知,陶恭祖儿子,今归何处?”

    “蓟太学坛。”曹操脱口而出,忽灵光乍现:“文若之意。陶恭祖,欲三让徐州,于蓟王?”

    荀彧轻轻颔首:“卑下,窃以为。陶恭祖必有此意。”

    “蓟王乃大汉宗王,岂能私受徐州。”程昱不解发问。

    荀彧言道:“正因不可私授。故,卑下窃以为,陶恭祖,必另有所谋。”

    “愿闻其详。”程昱躬身求教。

    荀彧答曰:“劝进表。”

    此言一出,落针可闻。

    于无声处听惊雷。

    曹孟德,面沉似水。一众幕僚,如丧考妣。

    先有陈王宠,私挟传国玉玺,遣使河北,行三让之礼。蓟王传檄天下,不欲篡汉。不料,陈王宠尸骨未寒。又有人,迫不及待。欲分劝进之功。

    古往今来。从龙、劝进,功大居首。为子孙后代长久计。必有人铤而走险。欲搏命一击。

    陈王宠,自以为汉室宗亲。又为强国之君。更加淮泗诸国之首。有恃无恐,胆大妄为。便也罢了。

    区区陶恭祖,岂敢如此行事。

    莫非。当真无惧,满门家小,身首异处。累及徐州,生灵涂炭乎!

    知曹孟德心中所想。程昱一声慨叹:“人死为大。”

    曹孟德,如梦初醒。

    是了。陶恭祖,命不久矣。身死之后,必扶棺归乡。奈何故乡丹阳,为合肥侯所据。无出意外,必效陈国相骆俊,扶棺北上,葬入蓟王陵。

    谓“人死如灯灭”。纵有深仇大恨,亦一了百了。

    然,《劝进》之功,必为二子继承。

    “好一个,帛幡竹马(注1),陶谦老儿!”曹孟德,怒极反笑。

 1。196 入主徐州

    小沛,镇东将军营。

    比起初见此印。吕奉先,已屡见不鲜。

    然帐中将校,早已急不可耐。尤其麾下诸健将。各个摩拳擦掌,神情亢奋。客军孤城,仰人鼻息。粮草辎重,捉襟见肘。困顿如斯,何必多言。如今,得四国一郡,户过百万之地。好比“猛虎归山,蛟龙入海”。正可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万幸,并无外人在场。喜大忘形,无可厚非。

    待送麋竺入客帐歇息,陈宫返帐。

    吕布劈头便问:“公台以为,陶恭祖,几分是真。”

    环视帐中同僚,陈宫淡然一笑:“将军毋虑。必不负此行。徐州,当为将军所得。”

    陈宫深知吕布为人。一而再,再而三。若此去徐州,再无功而返。恼羞成怒,反而不美。“一朝被蛇咬”,尚且“十年怕井绳”。岂能三上其当。

    “果真如此乎?”吕布眼中,烈火熊熊。

    “然也。”陈宫肃容下拜。

    “传令!”吕奉先,拍案而起。

    “将军,且慢。”却被陈宫打断。

    “公台,何意?”吕布,心中一惊。莫非,果真有诈。

    “麋别驾,累日往返,将将安息。何不,明日发兵。”陈宫所虑周全。

    “也罢。”吕布直抒胸臆,起身入后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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