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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2章

刘备的日常-第10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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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则齐桓其何以霸世!今天下得无有被褐怀玉而钓于渭滨者乎?又得无有盗嫂受金而未遇无知者乎?

    二三子其佐我‘明扬仄陋’,唯才是举,吾得而用之(注①)。”

    荀彧,细观此文。这便,了然于胸。

    正因受北地小儿歌,“鸾飞北,鸦巢南”一句所激。曹孟德才出唯才是举。单凭“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则齐桓其何以霸世”之振聋发聩,便可知,曹孟德心中所思。与蓟王用人,德才兼备,先德而后才,甚至有德无才,迥异。曹孟德,反其道而行之。只求才学,不论品德。

    后虽有“明扬仄陋”,意为“明察荐举出身微贱而德才兼备之人”。然联系上下文可知。毋需德才兼备:唯才是举,吾必用之。

    荀彧亦知,此乃不得已而为之。蓟王自幼,便求才若渴。闻太史慈携孤母来投。竟倒履相迎。今据大河之北。兼督五州之地。天下贤者,悉投河北。所剩无几,唯有退求其次。“矮子里拔将军”。

    天下不受蓟王礼遇,有才无德之辈。只需绳之以法,当可勉强一用。

    心念至此,荀彧正欲,领命自去。

    却闻曹孟德,口出剖心之言:“蓟王三兴,今汉无存。此非操之所愿。文若,当与我同。”

    “固所愿也。”荀彧再拜而出。

    曹操以礼相送。

    待起身,发妻已闻声而至。

    “荀文若,德才兼有,谋主之姿。夫君当用之。”

    发妻当面,曹孟德不做隐瞒:“奈何,鸿鹄之志,燕雀安知?”

    言下之意,明珠混于鱼目。“鱼目”自惭形秽,又岂敢轻易与明珠交心,自讨没趣。自取其辱。不若敬而远之。

    闻此肺腑之言。

    卞夫人,一时无言以对。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明珠暗投,智者不为。若非怀才不遇,又走投无路。岂能为曹孟德所得。

    曹孟德,位居三公。守孝之中,广发《求贤令》。关东士林,为之大振。尤其只重才干,不问德行。更是大快人心。关东士人,纷纷出仕,充填司空幕府。

    稍后,曹孟德上表。求迁太保司直,为司空司直。

    三独坐,仍牢据二席。

 1。12 乘伪行诈

    “明公。”荀彧既去,程昱入府。

    “仲德。”论主臣交心,程昱犹在荀彧之上。曹孟德遂以《求贤令》手稿,相示。

    “明公真乃,安天下者也。”程昱观后大喜。王党离散,朝堂一时无人可用。唯有“不拘一格降人才”。方能补关东吏治之缺。又谓“事急从权”,蓟王尚不能免俗,何况我辈乎。

    曹孟德闻声慨叹:“‘时势适然’矣!”

    终归,“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程昱乃司空司直。为司空府僚属,掌监察。凡甄都内外,文武百官,皆在其监察之列。故此来,另有原因:“前日,徐州别驾麋竺,投刺司徒府。”

    曹操遂问:“吕布何所求?”

    “未可知也。”程昱如实作答:“翌日,司徒遣使入荆,传书刘景升。亦不知其所为。”

    前后两日。徐州来使,出使荆州。必大有干系。略作思量,曹孟德言道:“吕奉先,欲连横荆州乎?”

    程昱亦如此想:“明公,明见。”

    “刘景升,自守之贼也。”曹操自言道:“先前,我攻吕布,(刘)表不为寇。今又岂会,连横吕布。”

    程昱不解:“刘表若不连横吕布,又当何为?”

    曹孟德灵光一现:“必取淮南也。”

    “这……”程昱斟酌言道:“袁术看似,客军江北,孤立无援。然却守江淮要冲,断荆徐之中。且背倚江东,有恃而不恐。吕奉先,既与我势不两立,何以再击袁术。不忌我,倒戈相击乎?”

    程昱所言,句句有理。

    袁术看似,置身绝地。然却背靠江东,守江淮水险。又是荆徐二州之缓冲。有其在,刘表与吕布,互不相扰,皆得心安。譬如上古春秋,大国之间,必有小国,左右逢源,同理。

    更有甚者,袁术心向合肥侯,与关东敌对。与刘表,吕布,外镇群雄,各为其主,迥异。今为甄都权臣,宰汉廷之政。曹孟德据拥大义,必兴兵逐之。于是乎。吕布、袁术,当可暗中结盟于内,联手共御曹操于外。何必做鹬蚌之争,反得利渔翁。

    一言蔽之,吕布灭袁术,于己不利。

    虑及此处,曹操一时无言。

    少顷,这便言道:“速去问计文若。”

    “喏。”程昱领命。

    御史中丞,荀彧官邸。

    程昱马不停蹄,道明来意:“明公言,吕布、刘表,欲击袁术。文若以为如何?”

    “然也。”电光石火,荀彧已窥破天机:“此乃‘反·假道灭虢’之计也。”

    “此计安出?”程昱忙问。

    “江淮梅雨将至,沟渠一夜水满。吕布忧盖海之利,欲引刘公山翥凤以助之。”荀彧语破天机。

    一语惊醒梦中人:“长涂二龙。”刘岱刘繇,兄弟连心。先前,刘繇为袁术所辱,素怀雪耻之心。只需吕布、刘表二家联手,长涂二龙必结四家同盟。如此一来,翥凤顺下淮泗,水到渠成。

    以曹孟德之多疑。盖海必不敢轻出。吕布无患矣。

    倍思前后,程昱叹服:“陈公台,深知明公也。”

    荀彧又言道:“惟恐被淮南所恨,陈公台必白于袁术。”

    程昱信服:“陈公台,反·假道灭虢之计。非为与袁术为敌,乃为乱我军心也。”

    言下之意。唯恐,弄假成真。陈宫必将所谋,择其有利,告知袁术。如此,袁术早有准备是其一。与吕布兵发而不战为其二。翥凤乱入淮泗,乱曹孟德军心乃其三也。

    一石三鸟。陈公台,果然妙计。

    “当如何破之。”程昱求教。

    “仲德少安。”荀彧答曰:“明公自有决断。”

    程昱心领神会。这便原路折返,如实回报。且听曹孟德,如何定夺。

    “好一计,‘反·假道灭虢’。”曹操一声冷笑:“陈公台,必谗言袁术。言,四家共击,乃出甄都敕令,不得不为。”

    “明公,所言极是。”程昱亦想到。否则,袁术当面,吕布如何自圆其说,又如何置身事外。今,王党四散,曹氏专权。关东皆以为,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势成。敕令既出甄都,必出曹司空授意。无有例外。

    袁术必深信不疑。

    陈公台此计,岂止一石三鸟。更暗藏,离间曹袁之祸心。

    “吕布不死,关东不安。”曹操发自肺腑。

    程昱又问:“为今之计,该当何为?”

    “文若何言。”曹操当有此问。

    “文若言,明公自有决断。”程昱心中一声暗叹。

    曹孟德眼中,精光一闪:“知我者,文若是也。”

    “敢问明公,计将安出?”程昱求教。

    “无他,‘乘伪行诈’耳。”论兵不厌诈,曹孟德又岂,屈居人下。

    “孙子曰:‘以治待乱,以静待哗,此治心者也。’”程昱拜服。

    前淮南王宫。江东车骑将军,袁术府邸。

    “哼!”悉知详情,袁术怒不可遏:“曹孟德‘言而不信’,某耻于并列。”言指,二人皆在六雄之列。

    “四面楚歌,此战危矣。”主簿阎象,进言道:“明公当慎之。”

    “主簿可有妙计破之。”袁术居高下问。

    片刻沉思,阎象起身答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

    典出,贾谊《过秦论》:“秦孝公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

    言下之意,固守淮南,以窥甄都。

    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袁术必不甘心:“群雄入寇,民不聊生。非某所愿。”

    长史杨弘,趁机进言:“何不先攻。”

    “咦?”袁术颇多意外:“先攻何处。”

    杨弘不假所思,脱口答曰:“二路兵分。上攻江夏,下击广陵。”

    “不可。”袁术断然否决:“寿春空虚,正被二刘所乘。”

    长史杨弘亦醒悟。如此用兵,不等大敌当前,已阵脚自乱。

    袁术,苦思无解。又见,殿中百官,皆束手无策。

    这便求问许劭:“许相可有,妙计退敌。”

    阜陵王相许劭,一贯名士风范:“卑下,窃以为。君臣固守,不失良谋。”

    “如此,且依计行事。”袁术面露不悦,却又无计可施。

    “喏。”群臣如临大赦。固守楚都雄城,乃万全之策。吕布虚与委蛇,刘岱孤军深入。刘表又恐荆南被袭,必不敢全力来攻。

    待粮尽,不战自溃。

 1。13 四家击袁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

    注曰:“我十倍胜于敌人,是以十对一,可以围之,无令越逸也。”

    换言之,曹孟德需遣十倍于我之大军,方能围困楚都寿春。寿春,城高墙厚,内外环渠,今非昔比,固若金汤。便是盖海舰队,亦断难长驱直入。谓“困兽犹斗”。寿春被围,城中军民必“置之死地而后生”。更有甚者,淮南乃江东门户。若失淮南,长江天堑,为敌我共有。合肥侯固能偏安一隅,然再无力过江,逆袭关东。难有寸进,是其一。天下三分,必令蓟王得利,为其二。待天时地利人和,三才汇聚。万里江山,蓟王传檄可定矣。

    时不我待,岁不我与。叔侄三人,皆知三兴在即,大限将至。故无所不用其极。

    叔侄相争,南北棋峙。淮南、荆襄并汉中,乃兵家必争之地。此三地,从东至西,绵延数千里,犹如常山蛇势。于是乎,“自古天下裂为南北,其得失皆在淮南”。

    谓“临淮通海”。董侯若得此地,可饮马长江,兵锋直指建业,令合肥侯,如鲠在喉,寝食难安。今为袁术窃据,江东之地,悉数保全,且据两淮沃地,屯田养士,北伐中原,围猎河洛,一统关东,指日可待。

    一言蔽之,于叔侄双方而言,淮南皆是必争之地。袁术素骄豪。置身万众瞩目,生死攸关之战略要冲。背水弄险,于存亡之际,谈笑自若,睨视天下英雄。

    纵四面楚歌,大军压境。诸君且与我,共浮一大白。

    一言蔽之,出人意表,敢为人先。“志大言浮,离经叛道”。语不惊人死不休,便是袁术内心写照。见我百般不爽,又奈我何?

    襄阳,镇南将军兼领荆州牧,刘表府邸。

    “司徒手书,当作何解?”刘表居高下问。

    王允殉节,王党离散。前王党首席,今三公之司徒,不其侯伏完,遣人投书。命刘表兵出江夏,与广陵徐州水军,并长涂二龙,合四家之力,攻灭袁术。兹事体大,刘表遂开府议。

    见长史蒯良,别驾蒯越,群僚之首,仍端坐无言,明哲保身。

    “谓‘此一时,彼一时也’。”便有从事中郎韩嵩,起身答曰:“司徒非太师。恐难与曹司空敌。”单从“曹司空”之尊称,便可知韩嵩,心向何人。尤其《求贤令》,遍传关东。士林无不拍手称快。譬如韩嵩,亦多有亲朋挚友,入都甄求官。将心比心,若他日时局有变。曹孟德一统关东,得亲友举荐,我等亦有退路矣。

    刘表虽未能入列六雄之中。然亦称人杰。韩嵩心思,焉能不知。于是,不置可否:“军师,以为如何?”

    “明公当听命。”军师祭酒祢衡,起身答曰。名士风流,举重若轻。

    治中刘先,素仰祢衡。这便代主求问:“请军师,见教。”

    “《礼》曰:‘进退必敬,如亲听命。’《易(《焦氏易林》)》曰:‘俯伏听命,不敢动摇。’太师殉节,王党北投。曹党再无掣肘。然,如不其侯伏完、尚书令桓典,王党席首,皆得以保全。”军师祭酒祢衡,循循善诱:“何也?”

    治中刘先,试答曰:“莫非,乃天子有意为之。”

    “然也。”祢衡笑破天机:“司徒投书,乃出天子之意也。”

    “原来如此。”治中刘先,灌顶醍醐。再深思,曹党专权,把持朝政,欲挟天子以令诸侯。必为天子所忌。为求自保,故力全王允党羽,欲制衡曹党之心,足见一斑。

    “然,王党四散,十去八九。伏完、桓典,孤立无援,必败矣。”从事中郎韩嵩所言,亦是堂中百官所虑。且祢衡与曹孟德之间隙甚深。此时进言,未尝不出私心。

    不料,祢衡一语惊醒梦中人:“党人四散,还有外戚。天子元服,伏贵人立后。不其侯,可为上公。另有车骑大将军董重,安集将军董承,结为朋党。关东群雄,引为外援。今汉权臣,无出外戚。胜负几何,未可知也。”

    先前,王允、曹嵩,上公之争。

    如今,权臣、外戚,明争暗斗。

    更加党人销声,黄门匿迹。天子身侧,已无人可用。

    唯恐曹孟德擅权篡国,天子必竭力扶植外戚以制衡。

    见堂中属吏,互相耳语,皆心领神会。

    刘表居高下问:“长史,何意。”

    “卑下窃以为,军师所言极是。”长史蒯良,从善如流。

    “主簿,何意。”刘表又问。

    “卑下,附议。”别驾蒯越,肃容奏对。

    正如曹氏父子,本就出关东豪族。而朝廷都甄,洛阳勋贵伴驾东来。然毕竟外来,不易交心。与关东名门望族,貌合神离,亦是情理之中。究其原因,无非名利二字。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此乃亘古不变之真理也。

    甄都如此。荆州八郡,又何尝不如此?

    刘表单马入宜城,与蒯良、蒯越及蔡瑁等,共谋大略。所倚仗,无不出身,荆州大族。如今,剪灭宗贼,稳坐大位。更加天下名流,争相来投。刘表又何尝无有,制衡荆襄本地势力之心。毕竟,刘表亦是“外人”。

    祢衡风头正盛,除外州官吏,争相附和。亦是荆州牧刘表,有意为之。

    如长史蒯良,别驾蒯越,虽位居群僚之首,却纷纷避其锋芒,不敢先言。因受荆州时局所限也。

    “善。”刘表这便定计:“择日出兵,共击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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