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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5章

刘备的日常-第1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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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驾日久,黄门令左丰,焉能不解圣意。然,唯恐隔墙有耳,害人害己。这便谨慎作答:“司空行事,终不失臣节。”

    “唉……”少年天子,心事重重:“黄门令,所言是也。”

    “奴婢不敢。”左丰五体投地,再不敢多言。

    少顷,窃听殿内少年天子,呼吸绵长,似已入梦。左丰这才,悄然离去。天子入梦,乃知大局定矣。如前所言,与权臣相处之术,亦是今汉为君之道。董侯自幼长于永乐宫中,必得董太皇言传身教。话说,先帝自河间,车入洛阳。时董太后母子,亦居窦太后并窦大将军之下。先帝铸中兴剑以明志。董太皇对亲兄痛下杀手。皆是后宫续命之术也。可想而知,董侯聪慧,亦不逞多让。

    然毕竟年少。心有不甘。若待成年,“司空,权臣乎”?亦当无此问。只因此问,好比“此跋扈将军也。”

    董侯自幼,孤苦无依。前有董重,后有曹操。以弱冠之年,总角之身,周旋于权臣,裹挟于党争。莫非,天亡汉室乎?

    黄门令左丰,拭泪而叹。暗藏心中一席话,久矣。然却,无论如何,难以启齿。断难告人。

    乎忆少年时,不知利害。自告奋勇,出使楼桑。与少君侯相见。遂引为主仆之义。再忆楼桑时光,与少君侯家臣,日日欢饮。人前人后,人生快意。年少不知愁滋味,又岂是左丰一人。

    蓟王未负奴婢,奴婢亦不负蓟王。

    心念至此。左丰这便收拾心情,彻夜值守不提。

 1。42 天道深远

    盖海舰队,自泗口入淮,顺下出海。而后北上,过大河之尾,又溯河而进,泊于甄都城下。放司空车驾登岸,班师入朝。

    此时,下邳之事,已朝野尽知。然禁中内外,皆讳莫如深。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百官各执一词。无有定论。太史令言,江淮梅雨,虽早发,然淅淅沥沥,时断时续。并无暴雨如注,乃是沟渠水满而溢。且下邳本就地卑。历代国相,筑堤穿渠,不遗余力。更加蓟王凿穿内外循环水道,连通四渎八流。下邳更因水而兴。更加徐州四国一郡,皆无水情。何以独,下邳溃决。谓反常则妖。太史令断言,必是人祸无疑。

    当朝太史令,名唤王立。

    曹操闻之,使人语曰:“知太史令忠于朝廷,然天道深远,幸勿多言。”

    言下之意。下邳大水,毋论天灾亦或是人祸,皆勿多言。太史令,心领神会。闭口不言下邳水情。万幸,司空伏完上表,被尚书令桓典暗藏于袖。私夹出宫,焚于司空府内室。故朝中皆不知,伏完上表,劾奏曹孟德,阳奉阴违,借道灭虢之大不敬罪。

    人前嚣张,人后胆怯。

    下邳城外,中道搁浅。若非陈元龙,湖海豪士,大义当先。换做守将张超,亦或是徐州一裨将,听命行事。前后包夹,鱼油纵火。全军覆没矣。

    于是闭门谢客,称病不朝。

    荀彧,程昱,联袂来访,方知曹孟德真犯头风。话说,曹太保入土为安。曹孟德守孝期间,便浑浑噩噩,似有旧病复发之嫌。守期将满。徐州便入寇泰山。曹孟德受此一激,遂强打精神,亲领兵出征。不料,下邳城外,误中陈宫之计。侥幸得脱,积郁成疾。

    “明公,可知下邳之险。”荀彧榻下进言。

    曹孟德仰面而笑:“陈公台,深知我也。”

    程昱语透深意:“陈元龙,湖海豪士。当可为,朝所用。”

    “嗯。”曹孟德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封何职。”

    “可表为伏波将军,兼领广陵太守。”程昱进言。

    “哦?”闻此言,曹孟德亦是一愣。

    本朝号“伏波将军”,最为著名者,当属马援。凡言伏波,必称马援。虽非雄职,却有雄名。授陈元龙,伏波将军,乃极尽褒奖也。

    “此乃,离间之计乎?”曹孟德问道。

    “然也。”程昱答曰:“陈元龙,放明公,虽出公义。然必为陈宫所恨。今,再加封伏波雄名,必为吕布所忌。广陵必不为吕布所用也。”

    “善。”曹孟德从谏如流。陈元龙并陈公台,号“二陈”。乃徐州智囊。尤其徐州四战之地。西北有曹操,东南有袁绍。尤其广陵一郡,扼守徐州南境门户。正因有陈元龙,方能令吕奉先。安心向北。与曹孟德,决一雌雄。若离间计成,将相失和。吕布心忧广陵,不敢全力北顾。此消彼长,难有寸进矣。

    谓“事不过三”。陈公台连设二谋。偷天焕日,大驾西去。若非被王太师截于半道,曹氏父子,万事休矣。饶是虚惊一场,仍累及曹太保,一命呜呼。如今将出丧期,又设毒计。泗水溃决,将兖州大军困于死地。若非陈元龙,深感有违大义,抗命不遵。放任泗水自流,浮舟脱困。

    曹氏父子,皆亡于陈公台之谋矣!

    吕布,一介匹夫,布衣之雄耳。若无陈公台辅佐。焉能位列六雄,何来今日。

    心念至此。曹孟德有感而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某不如陈公台,多矣。”

    见程昱来看,荀彧言道:“明公可知,神智夫人,新野(之)事乎?”

    “蓟王甘后,护麟子南下。”曹孟德焉能不知。

    “时有贼人,发南阳阴氏丘。有阴氏(亡)妇,颜色如故。贼人贩于中野,欲配嫁殇者。幸得甘后,千金赎回。又亲载棺椁送还。过小长安聚,被追兵所困。时有聚中别帅,汝南陈到,一力保全。方有长坂坡赵子龙单骑救幼主,陈叔至独守主母于杏林坞前。护甘后,『母子俱全』。后与蓟王相见。”荀彧赤胆忠心:“可比明公,解兵救急。陈元龙,大义不攻乎?”

    “文若,所言是也。”曹孟德,终是泪目。

    “‘故用国者,义立而王,信立而霸,权谋立而亡。’”荀彧,字字珠玑,肺腑之言:“‘昔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服从;汉高祖为义帝发丧,而天下归心。’明公,今为三公。定神器,续汉祚,当为天下先。”

    不愧荀氏,家门翘楚。荀文若,乃是规劝曹孟德,少行权谋,多尊大义。

    试想。陈公台,纵智机千变,绝顶聪明。前后设二谋,皆功亏一篑。谓“吉人自有天相”,一笑了之,不必当真。

    如今再看。救曹孟德二次于水火者。非出权谋,乃是大义。

    前有王子师,后有陈元龙。

    两汉四百年。忠臣志士,何其多也。

    令后人“喟然不觉涕之无从”者。煌煌天汉,又岂止耿恭一人。

    荀文若,言尽于此。曹孟德,当纳忠言。

    主臣三人,涣然冰释。

    楚都寿春。

    火石呼啸来袭。谯楼应声碎去半边。

    山崩地裂,亦不过如此。便有蜷缩角落之属吏,躲闪不及,血崩而亡。聚拢于袁术身侧之重臣,反侥幸免死。

    此,亦非“如有神助”。而是长涂二龙,有意为之。

    毕竟俱为群雄。若砸死袁术,纵血战攻取淮南。与江东亦是不死不休。为报家门大仇。袁绍必大军来攻。此非,长涂二龙所愿也。

    袁术居高俯瞰。见青州水军楼船,杀入内环。心中急迫,然面色不变。

    抖去身上碎木人肉,袁术切齿一笑:“青州鼠辈!”

    “将军且,城下暂避。”便有长史杨弘、别驾韩胤,同声苦劝。

    “不可。”袁术断然拒绝:“某为三军之帅,岂能轻动。”

    主簿阎象言道:“‘强弩之末,矢不能穿鲁缟’。长涂二龙,必不久矣。”

    “然也。”与外渠翥凤爵室内长涂二龙,隔空对视。袁术森然一笑。

 1。43 二龙中计

    袁公路素骄豪。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除敬蓟王刘备。便是家门长兄袁绍,同列六雄,亦多轻慢。不然,会宾客大宴,焉能口出“吾家奴”之蔑称。虽可托言,醉酒失言。然亦难免,酒后吐真言。

    袁绍不兴兵渡江驰援,反趁机攻取荆南。虽义正词严,围魏救赵。然却难免,公报私仇之嫌。袁术受封江东车骑将军,兼领扬州牧。然扬州全境,只有江北九江、庐江二郡,为其所用。丹阳、会稽、豫章、吴,江东四郡,皆在袁绍治下。

    袁术多次遣使过江。托言,仅凭江北二郡,吏民、兵马、粮草,皆不足支应。欲索江东四郡之治。皆被合肥侯婉拒。司空袁遗,唯恐兄弟阋墙,起家门内斗。故问计尚书令刘巴。

    便由刘巴谏言,可效大将军析分交州,新立广州为大汉十六州。何不分扬州江东四郡,与兄弟二人。合肥侯心领神会。已命人按图索骥:

    析分豫章南境,另置庐陵郡,治西昌。辖西昌、石阳、遂兴、吉阳、兴平、阳丰、南野、赣、雩都,九县。为袁绍所辖。豫章郡归治袁术;

    析分丹阳南境,另置新都郡,治始新。辖始新(分原歙以东之地新立)、新定(分原歙以南之地新立)、黟、歙、黎阳(分原歙以西之地新立)、休阳(分原歙以西之地新立),六县。为袁绍所辖。丹阳郡归治袁术;

    析分会稽南境,另置建安郡,治建安。领建安、建平、南平、昭武、将乐、东安、侯官、吴兴,八县。因近交州,亦为袁绍所辖。会稽郡归治袁术;

    析分吴郡北境,另置毗陵郡,治毗陵。领丹徒、曲阿、武进(析丹徒县、曲阿县置)、延陵(析曲阿县延陵乡置)、毘陵、无锡、暨阳(析毘陵县、无锡县置),七县。北临大江,归治袁术。

    如此,袁术复得豫章、丹阳、会稽三郡,新得毗陵一郡。虽辖地去半,然民户不减。

    究其原因,正因江东大姓,皆奉合肥侯为主。洗尽宗贼恶名。合肥侯,效蓟王。大兴机关并舟船之利。奴仆渐无用。江东大姓,遂投桃报李,将豢养于坞堡之佃户,大量释出。交由官府,编户为民,持续释放人口红利,乃其一。亦助家门子弟,积累政绩,为其二也。于公于私,兼得利益。

    此举,本一举多得。奈何,书报石城。总朝政之大将军,袁绍不允。

    合肥侯遂遣司空袁遗,亲往大军驻地询问。

    袁绍私语告曰:长涂二龙,不日当发大军,围攻寿春。待此战罢,再做计较。

    袁遗这便了然。

    袁本初,不愧出身四世三公,显赫之家。待战罢授予,毋论战局,皆有大利。袁术若败,失江北二郡,得江东四郡,足可安身。袁术若胜,析分江东四郡,足可褒奖有功矣。如此,可称二全齐美。

    袁遗回宫复命。合肥侯亦颇多欣慰。

    得四世三公,袁氏一门相助。如虎添翼。需知,合肥侯本是废帝。遂废帝诏书存疑,然终归,上承下继,继往开来。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废帝,已成既定事实。仪轨已毕,程序正义。将错就错,不可更改。若无二袁裹挟群雄,南阳复位。有保合肥侯过江东。又以四世三公,门生故吏,家门声望作保。这才令江东大姓,举家来投。得以稳坐江东。

    袁绍为大将军,总朝政以来。“率厉文武,身先士卒,所向摧破”。有大功于社稷。

    难得大而化之。凡朝政之所出,多无异议,不迫朝廷。合肥侯,朕心甚慰。然事关,袁氏家门。非同小可。于公于私,合肥侯皆不可强袁绍之所难。

    一江之隔,楚都寿春。

    夜以继日,连番鏖战。寿春城头,土木崩折,滚滚浓烟。夜风时缓时急,火星忽隐忽现。被长涂二龙,并荆州水军,火石围攻。袁术重金打造,城防诸器,已损毁大半。城头兵士,亦多有伤亡。四面城墙,角楼、碉堡、马面,悉遭损毁。便是四座谯楼,亦坍塌过半。远观断壁残垣,然却屹立不倒。

    一墙之隔,水砦之内。淮南悍将,纪灵、桥蕤、张勋、乐就、李丰、梁纲,各领精兵,伏于冒突、露桡,数百艘快船之中。如主簿阎象所料。三家倚仗舰船之利,乱发火石,攻城拔寨。却不敢轻舟抵近,白刃鏖战。于是,城头只留少量兵卒,操纵城防机关。余下精兵,皆藏身水砦。养精蓄锐,枕戈待旦。只待袁术一声令下,便冲出水砦。围剿三家联军。

    又险被火石击中。袁术龇牙慨叹:“翥凤真乃利器也。”

    “明公且看。”便在此时,主簿阎象忽出声相唤。

    顺目一观。只见内外环渠,皆有楼船、斗舰,不进反退。

    “可是荆州水军。”袁术心中一动。

    “然也。”主簿阎象,语速飞快:“蔡瑁、张允,必知荆州兵情。故且引且战,唯恐被明公所知。”

    细看内外环渠,绝非仅此而已。袁术看得真切,凡高悬镇南将军旗,皆悄然向环渠出口而去。

    “当做何为?”袁术这便定计。

    “且命城上兵士高呼,‘长涂二龙中计,江东群雄袭荆’。”阎象早有定计:“再命伏兵出击。”

    “依计行事。”袁术当机立断。

    “喏!”

    “长涂二龙中计,江东群雄袭荆——”

    “长涂二龙中计,江东群雄袭荆——”

    “长涂二龙中计,江东群雄袭荆——”

    先抑后扬,越发齐整。一时呼声震天,内外可闻。

    不等长涂二龙,闻声色变。寿春水门打开,冒突、露桡,数百艘,蜂拥杀出。

    为首一人,正是大将纪灵。

    正欲擂响战鼓,激励士气,鼓舞军心。不料荆州水军,尚未接战,便一蹴而溃。

    怎叫一个,兵败如山倒。联军见状,士气骤崩。正如主簿阎象所言。“冲风之衰,不能起毛羽;强弩之末,力不能入鲁缟。”

    日夜鏖战。本就凭一腔血勇。不料,荆州水军溃败。如传染般,累及三军。

    见事不可为。长涂二龙,正欲鸣金退兵。

    不料,荆州水军,竟慌不择路。冲撞青州水军舰船。一时人仰马翻。

    “哇哈哈——”袁术仰天狂笑:“诛尽鼠辈!”

 1。44 翥凤易主

    临阵怯战,兵家大忌。

    若是宿将,当以进为退。譬如胜战退兵,且需大张旗鼓,犒赏三军。佯装乘胜追击之势。还需命偏师,半路设伏,以为断后。如此,方能万无一失,稳妥撤军。蔡瑁、张允,之所以急于求成。荆州军情,十万火急是其一。粮草辎重,皆随船装载。来去水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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