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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7章

刘备的日常-第1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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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表奉献,认父归宗。”袁绍掷地有声。认父如认主。归宗乃归太上皇帝之宗庙也。换言之,合肥侯亦与后汉,再无瓜葛。

    “善!”合肥侯,当机立断。生死存亡,合肥侯岂因虚名而废国事。何况,史侯前车之鉴。

    今汉初立,万象更新。前朝遗贵,不进则死无葬身之地。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曹孟德,何时起兵。”合肥侯,再无杂念。

    “君流之日也。”袁绍麾下,亦多谋士。新得五郡,堪比一州之地。又并十万,西凉精兵。谓“兵强士附”,正当挥师而定关东。

    “大将军,何所谋?”合肥侯,又问。

    “夺荆南四郡,与曹孟德,隔江对垒。”袁绍轻描淡写。

    “荆州刘景升,守土有术,恐难速决。”合肥侯亦如此想。

    “谓‘此一时,彼一时也’。”袁绍答曰:“唇亡齿寒。曹孟德败吕布,必夺荆州。刘景升,焉能无惧。”

    “欲效刘玄德,与刘景升,和合相亲也。”袁绍答曰。

    合肥侯心中一动:“大将军,欲结亲刘表乎。”

    “非也。”袁绍答曰:“乃陛下也。”

    “朕,何来长公主,与刘表结亲。”合肥侯言道:“况‘同姓不婚’。”

    袁绍遂释言道:“乃陛下赐,车骑大将军子,与刘表女之婚也。”

    乃指合肥侯,赐婚袁术之子,与刘表之女。

    《三国志·魏书·钟会传》注引《博物记》曰:“初,王粲与族兄凯俱避地荆州,刘表欲以女妻粲,而嫌其形陋而用率,以凯有风貌,乃以妻凯。凯生业,业即刘表外孙也。”

    “为何车骑大将军……”合肥侯言出自醒:“连横之术也。”

    “陛下,明见。”袁绍笑言。

    结亲如结盟。

    如此,荆北四郡,并淮南二郡,互为犄角,成守望之势。再横连徐州广陵郡。大江两岸,固若金汤。

    唯一所患。刘表心向甄都,如何能尊合肥侯诏命。

 1。207 季汉为荣

    袁绍所谋,乃不战而屈人之兵。

    只需袁氏与刘表结亲,互为攻守同盟。得刘表授意,荆南四郡,皆可为江东所用,为其一。

    刘表先前,为关东镇守江北,若曹司空率十万大军来袭,腹背受敌,覆灭在即,若与江东结盟,进退自如,是其二。

    更有甚者,荆南与南中山水相连。不似荆北与巴蜀,被汉中所断,与益州刘焉,互为表里,乃其三也。

    一言蔽之,若战事不利。徐州吕布被灭,淮南袁术被逐,刘表足可退守荆南。合三家之力,结巴蜀、荆南、江东,连横之势。凭长江天堑,对垒关东。

    正是袁绍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

    彼时,袁术势强。常有吞并江夏之意。故刘表心向甄都,欲假曹司空之力,除袁氏宿敌。如今,曹司空兼并五郡,得十万大军。实力冠绝关东,群雄莫敌。攻守异位,唇亡齿寒。不能随机应变,死无葬身之地也。

    合肥侯遂遣使过江,传书袁术。先问车骑大将军,意下如何。得袁术首肯,再遣使荆州不迟。

    如袁绍所料。曹司空整合兵马,亦需时日。待皇上君流十万里,正是兵发之时。

    天下本大势已定。奈何皇上自罪,君流十万里。三载之间,活命之期。曹孟德,袁本初二人,若能一统关东,并江东。再隔江对垒,一决胜负。豪强大姓,尚有一席之地。不然,天下蓟法,家族析分。再无大姓,只有爵民。

    然于皇上而言。内乱不休,外患不止。两汉亡于内,魏晋亡于外。故为加速,和合向化。《蓟法》定,爵民纳妾。皇上更以身作则。后宫佳丽,地北天南,五湖四海,蔚然成风。历经三十载,国策初显。四裔皆身为蓟人为荣。皇上今尊太上皇帝,三兴汉室在即。蓟人又皆以,季汉为荣。

    光武中兴,昭烈三兴。二百年天道循环,汉室有始有终。试想,还有何人敢逆天而为,妄言篡汉,再效王莽。

    为何?

    贼臣不篡,新君不出。即便一朝得势,难免为中兴之君,枉做嫁衣。

    一旦为贼,生死既定。

    此便唤做,天命所归。贼有贼命,君有君命。

    距九九重阳,不足三月。

    太上皇廷,迁都在即。宫府署寺,亦需加快剥离,还政蓟国。诸如五尹十守,五十二令。遂为国吏,然皆出皇上家臣。权且不动,待万事俱备,必守太上宫府。如皇上所言,二代蓟王,当自辟属吏,以守国中。

    京兆尹刘陶上表。言,八百里秦川,足可活民千万。此言非虚。论种田,两汉四百年,无出皇上之右者。试想,武都一地,便辟万顷梯田。纵沟壑难平,丘陵绵延,亦难阻蓟人,凿路穿渠,营城圩田。何况,渭、泾、沣、涝、潏、滈、浐、灞,八水绕长安。“荡荡乎八川分流,相背而异态”。

    皇上携千万汉人迁都。季汉营城术下,不出十载。必成八百里,碧水青禾。

    之前,敖仓存粮,并陇右屯粮,皆可广输长安。皇上命人疏通二都渠道,便为漕运之用。前汉时,武帝曾设河渠水官,专掌关中水利。哀帝时命息夫躬,“持节行护三辅都水”。相继开凿:郑白渠、龙首渠、六铺渠、成国渠、灵轵渠、蒙笼渠、漕渠等,诸多河渠。至此,“举函为云,决渠为雨。泾水一石,其泥数斗,且溉且粪,长我禾黍,衣食京师,亿万之口”。

    据载,“亩产十石”。乃至关中富甲天下:“关中之地于天下三分之一,而人众不过什三,然量其富,什居其六。”

    太史公慨叹:“甚哉,水之为利害也!”

    前汉水利,后汉多有坍废。各地虽有枝渠开凿,然不及前汉多矣。今汉三兴,皇上已命京兆伊,疏通诸渠。辅以机关之利,重现关中之盛。

    蓟国月起十万楼台。待东境大建皆毕。百万能工巧匠,青壮健妇,必齐奔关中。重整河山,以待皇上三载君流,期满而归。

    彼时,当有千万蓟人,徙入关中。为季汉开朝之民。

    为彰京兆伊刘陶,守土安民之功。皇上诏命,加太上九卿之“大宗伯”。周时为春官之长,掌邦国祭祀、典礼等事。前汉,职比宗正,掌宗室之事。酒雄刘陶,乃前汉淮南厉王刘长次子,济北贞王刘勃之后。沈勇有大谋,不修威仪,不拘小节。与皇上同出,前汉宗室。

    守西都多年,功高劳苦。今受封上卿,领太上皇廷,万石高俸。亦是众望所归。

    太上公卿,大位空悬。先拜大宗伯,刘陶一人。皇上之意,不言自喻。

    此举可比“配享太庙”。先立宗室,再分君臣。

    因上卿之上,还有上公。故太上皇廷,亦改称呼。

    “诸位”,乃指二千石。“诸卿”,乃指上卿。“诸公”,乃指上公。比二千石以下,除郎官,不见太上朝堂。太上公卿,人数不限,德者居之。如四少师,皆为上卿。

    后汉,季汉,泾渭分明,鸿沟初显。

    后汉诸侯,虽享食禄,家传不绝。然再行分封,必出皇上家门。皇上有言在先,除嫡长子并长公主外,诸皇子,皆分封海外。子继父业,焚尽蛮荒,向化蛮夷,早成汉土。

    又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甄都朝野,知董侯出身,无不弹冠相庆。正因皆为季汉之臣。江东合肥侯,心慌意乱,坐立不安。乃因为后汉之君。故大将军袁绍进言,认祖归宗。绝非权宜之计,乃上上之策也。

    只需身入,太上皇门。合肥侯最不济,亦可得郡王大位。

    且皇上幸七日不绝,董太皇必有宠。此时不上表,乞入家门。更待何时。

    楚都寿春。

    细观合肥侯亲笔手书。车骑大将军袁术,阴晴不定。

    江东使节窥见,亦屏气凝神,不感多言。

    “大将军亦有三子。”有顷,袁公路不置可否:“何不择其一,聘娶刘景升女。”

    “这……”江东使者,斟酌答曰:“大将军虑,车骑大将军,与刘景升,‘辅车相依’也。”

    毕竟,淮南与江夏毗邻。

    。

 1。208 天下法蓟

    舍近求远,智者不为。

    论切身之害,袁术首当其冲。然毕竟,败四家围攻,阵斩长涂二龙。袁术名著关东。合肥侯亦不敢,言语相逼。

    “虎子安娶犬女乎。”袁术语出惊人。

    江东使节,不敢妄言。

    “然既是天子诏命,某为人臣,不敢不从。”袁术这便定计:“可。”

    “喏。”使者如临大赦。千恩万谢,自去复命不提。

    “江东皆惧曹孟德矣。”袁术久居高位,焉不窥破时局。

    皇上君流在即,关东刀兵将起。皇上威天下,从不以兵革之利。故不轻起屠戮。关东世家,错节盘根,冥顽不灵,负隅顽抗。尤其,王太师总朝政,使皇上兼督四州。至此,河北悉归蓟治。

    关东世家,如丧考妣。才有曹氏父子,取王太师而代之。然若论,关东世家,谁人为首。汝南袁氏,或是其一。然皆已后汉天子为主。正如关东士林,蔚然成风。

    谓“独木不成林”。两汉四百年,关东世家,渐成门阀雏形。便是后汉宗室,亦是关东世家所立。简而言之,后汉宗室,便出脱于关东世家。

    如此说来。关东世家之首,便是甄都天子。今为曹党所立。皇上自罪,君流十万里。并约定三年之期。三载之后,皇上洗尽,负俗之讥。重返汉土,必起三兴大军。

    或有人问,何以先君流十万里。再挥师南下,一统江山。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先前,儒宗等国老,已将涉事人等,悉数定罪。皇上为全家门,自领首谋。才有君流之刑。待流刑期满,再无负罪。正是名正言顺,一统天下之时。

    此,亦是道义使然。非亲临不可尽知也。

    少时,刘备求士异,将徙比景之窦大将军霜妻,暗中接回。唯恐刘备年少,行事不密,延祸家门。故士异先引荐潘鸿、朱盖二人,并细说来历,以试少君侯。

    刘备欣然接纳。

    士异不解发问。

    刘备答曰:“‘树德务滋,除恶务本’。”

    士异这才心腹。言,闻恩师善解《尚书》,并赞刘备得其真传。

    刘备虽未言破,却心知皆是母亲所传。

    儒术精要,八字尽显。

    又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身负天命,受命于天,乃大汉天子。故奉天子之命,讨伐逆贼。又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兵锋所指,尽其所能,潘鸿、朱盖,仍不伏诛。此乃天不亡也。亦奉天子之命,鸣金收兵,班师回朝。至此,针对潘鸿、朱盖而言,“除恶务本”已毕。二人历经生死两难,幡然悔悟,欲痛改前非。投靠刘备,便是二人“树德务滋”之始。若出尔反尔,贼心不死,倒行逆施。少君侯刘备,自当替天行道,代天子诛之。

    悠悠二十载,弹指一挥间。潘鸿、朱盖,已成蓟国宿将,守土安民,信守诺言。此便是,天道循环,善恶有报。

    或又有人问。二人做贼而未死,且谋得好出身。何来有报?

    报,偿也。

    树德务滋,必有报;除恶务本,亦得偿。

    阴阳和合,五行生克。

    一言蔽之,如“万物负阴而抱阳”。儒术义理,生生不息,周而复始。

    正是大汉,郡国并行,家国同构。

    于刘备而言,大汉风化之美,正因“一国两制”:吏治、法制。

    儒法合流,儒皮法骨,承秦法而书《汉律》。口水无凭,立字为据。如“中贩共侍约”,券书大行其道。笔笔罪行,皆有法可依。然断案定罪,多行春秋决狱。

    故太史公自序:“夫《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纪,别嫌疑,明是非,定犹豫,善善恶恶,贤贤贱不肖,存亡国,继绝世,补敝起废,王道之大者也”。“故春秋者,礼义之大宗也。夫礼禁未然之前,法施已然之后;法之所为用者易见,而礼之所为禁者难知(注①)。”

    “嫖宿幼女”与“性侵未成年”,亦或是“酒后驾驶”并“危害公共安全”。同样“有法可依”,于是乎,如何量刑定罪,考验的其实是吏治。而非法制。

    如何决断?

    春秋决狱。

    一国两制,两汉始兴。后不见于封建王朝。直至二千年后,方才复兴。

    幸有刘备,君临天下。毋需蹉跎二千年,诸夏才重拾汉魂。

    言归正传。

    襄阳,镇南将军,荆州牧刘表府。

    江东合肥侯遣使投书。

    刘表字字入目,然兹事体大,又不敢集思广益。故迟疑不决。

    奈何,思前想后,举棋不定。于是,命军师祭酒祢衡,入府密谈。

    祢衡恃才傲物,又素与曹司空不和。故得刘表极尽礼遇。此举,乃为彰己求才若渴,虚怀若谷之心。暗损曹司空,虽唯才是举,然却无容人之量也。

    军师祭酒祢衡,心向皇上。明为荆州所谋,实则谋天下也。

    祢衡应召入府。细看合肥侯亲笔手书。心中一动,这便佯装大喜:“明公,无忧矣。”

    “哦?”可谓一语中的,刘表遂道:“军师且直言。”

    “曹操,托名三公,实为贼臣。欲挟天子而令诸侯,畜士马以讨群雄之心,‘昭昭乎若揭’也。今兼五郡之地,并十万大军。必南下击徐。吕布若亡,袁术必败。二雄皆灭,关东再无强敌。卑下,窃以为。待剪灭群雄,明公亦难独存。”

    “军师所言是也。”刘表一声慨叹。

    祢衡再接再厉:“谓‘唇亡齿寒’。见曹贼势盛,故江东合肥侯,欲行连横之术,而共御之。”

    话已至此,刘表遂以心腹之言相问:“然,某与袁术,各为其主,不两立也。若结儿女之亲,恐为甄都所诟,天子所忌。如之奈何?”

    “明公,毋虑。”祢衡举重若轻:“卑下,窃以为。皇上,所虑曹贼,远甚明公也。”

    谓“一语惊醒梦中人”。

    刘表焉能不自醒:“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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