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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刘备的日常-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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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谢君侯。”左丰再跪。

    四世三公又如何?

    史涣领人将落马兵痞与长水校尉袁术尽数捆扎,拴在车后。

    待刘备登车。临乡车驾呼啸而去。

    车后兵痞哭爹喊娘,被马车一路拖行。

    待刘备远去,左丰这才迟迟起身。举手投足,气势竟大有不同。

    目睹一切的恩师,不喜不悲。

    倒是身旁三公九卿,看向恩师的目光,多有敬畏。

    果然是天家麒麟。

 1。28 帝王家事

    有道是驷马安车。御赐车驾配有四匹良马。前车、副车与后车,皆配两匹匈奴良马。

    “帝陵〗去雒阳三十里。”

    骏马一路驰行。被拴在车尾的一众兵痞可想而知。不想被一路拖行至死。唯有咬牙狂奔。先前还能哭号,行到一半便只能咬牙死撑。待抵达洛阳城郭,车速驱缓。一口气松下,皆瘫倒在地。鞋履早不知飞到哪去,足衣稀碎。脚掌血肉模糊,疼痛钻心。

    左右皆低声哀嚎,唯有袁术咬紧牙关,不发出声。

    袁术有苦自知。

    身边精骑,皆是京畿有名游侠。竟被人随手掷出,毫无反抗之力。自己少年任侠,号称勇武。大刀迎面劈来,却肝胆俱裂,全然不敢举刀。

    天下竟有此等人物,还是两人同出。着实可怖!

    长水将校,何等威武。不然洛阳民众也不会有谚曰:“路中捍鬼袁长水。”

    不料三十年河东转河西。今日竟被人拴在车后,一路狼奔豕突,威风尽毁。

    却不知安车内又是何人?

    长水校尉属北军中侯统辖。北军中候,官名,掌监北军五营,秩六百石。五营指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校尉所统宿卫兵。时下驻扎在北宫附近。

    御赐车仗,无人敢拦。郭门守卫纷纷避让放行。

    临乡车队直入东郭门,过桥后,沿御道向上东门径直驶去。

    却被上东门守卫拦下。

    “辅汉将军、临乡侯车驾入城,速速退下!”张飞喝道。

    “城门校尉赵延,请将军答话。”

    贾诩急忙下车,赶到刘备车驾边:“主公,赵延乃是中常侍赵忠胞弟。”

    刘备这便掀帘问道:“辽西太守赵威豪,你可识得?”

    “正是家兄。”赵延肃容下拜。刘备此问大有深意。言下之意,你的来头出身,我已知晓。

    “本侯要入城,为何拦阻?”

    赵延抱拳答道:“将军乃汉室贵胄,天下知名。一路纵马驰聘,且车后拖行皆我大汉官军。人言可畏,请将军慎重。”

    刘备笑着点头:“此等儜奴,飞扬跋扈,死不足惜。听闻中有一人,百姓避如鬼神,呼号路中捍鬼。可有此事?”

    “这”赵延欲言又止。

    “看来你亦听闻。”刘备这便言道:“本侯今日便与民除害。将这群捍鬼交由北军中候处置。圣上若怪罪,本侯自当一力承担。尔等速速让开!”

    “喏!”赵延还有何话说,这便挥手让行。偷眼看惨不忍睹的袁长水,心中不禁暗叹。洛阳公子们,怕是快活不了几天了。

    临乡车队呼啸入城,直奔北宫。将一干人等丢在北军营前,又扬长而去。

    “校尉!”互相解绑,军士纷纷来助袁术。

    却被袁术怒目呵止。

    “哎呦”一路狂奔三十余里。浑身犹如散架一般,无处不痛。袁术躺在地上直抽冷气。思前想后,咧嘴一笑:“天下竟有人比我还横,有趣,有趣!”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上陵礼祭当日。长水校尉并一众亲随,被一路拖行,扔在北军大营之事,很快遍传洛阳。

    当事一干人等,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却不料传入陛下之耳。

    这便招黄门令左丰询问。

    左丰早已查得前后诸情。这便小心答道:“启禀陛下,乃因上陵礼祭时,一贵公子看中了临乡侯车队骏马,便遣人来问,可否割爱”

    “后来呢?”陛下又问。

    “后来,临乡侯家眷出车答话,下人多有不敬,被刺一剑。”左丰斟酌着答道。

    “再后来?”陛下追问。

    “再后来,下人被刺伤,贵公子颇为气愤,这便觅来好友,长水校尉袁术相帮。长水校尉遂带人将临乡侯车驾团团围住,讨要行凶之人。临乡侯得太后召见,此时方下山。得见情景,便让两位义弟,出手教训”左丰看似不偏不倚,却点出了刘备下山的时间。此乃关键。说明是冲突在前,刘备出手在后。

    “临乡侯当时如何说?”这才是陛下关心的。

    左丰顿了顿道:“君侯对奴婢言道,车驾乃御赐。此等儜奴竟敢横生阻拦,置陛下天威如无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侯略作惩戒,以儆效尤。”

    “如此说来。临乡侯只是略作惩戒,并不想置于死地?”

    “陛下圣明。”左丰以头触地。

    “你且下去吧。”

    “奴婢告退。”

    待左丰出殿,皇帝这便冲屏风后笑道:“母后可听得真切?”

    须臾,从屏风后走出一人。正是陛下生母,永乐董太后。

    “陛下以为如何?”董太后面无表情,不喜不悲。

    “儿臣以为,临乡侯并无过错。五官中郎将,亦无错。长水校尉冒犯天威,阻拦御赐车驾,却已然受罚。此事,就此作罢。母后以为如何?”

    “你终归是刘家人,与我不亲。和满朝武、大汉宗亲一样,皆瞧不起我董氏一门!”董太后以袖掩面,泣声说道。

    “母后何出此言。”陛下急忙赔罪:“我这便让骥厩丞择良马十匹、采女十人,铜钱十万,送与五官中郎将便是。”

    “算你还有些良心。”

    早在车上,刘备便已知来龙去脉。

    袁术不过是为人助拳。闹事之人,乃是五官中郎将,董重。

    董重,陛下生母董太后之亲侄。今日上陵,先是看中了赤菟和白蹄乌。待两位小姐姐露面,又垂涎美色。自以为是外戚,便出言调戏。被霜儿姐一剑削去头冠。披头散发宛如厉鬼。亲随还未提刀上前,又被一剑刺穿肩窝。

    何须史涣等人举刀,众人一哄而散。才引来长水校尉袁术出面助拳。结果,却被张飞关羽,两位万人敌,一路爆碾成渣。

    刘备返回府邸,对史涣言道:“且去打听。五官中郎将府,立在何处。”

    “主公要去赔罪?”史涣忍不住问道。

    “非也。”刘备一声冷笑:“若再生事端,我必亲除之。”

    “喏!”史涣这便动身。

    心有猛虎,恶极噬人。

    许久没杀人了。

 1。29 负荆请罪

    送走生母董太后。皇帝陛下思前想后,忽然开口:“张常侍?”

    “老奴在。”一直守在殿侧的中常侍张让,这便躬身应答。

    “此事,果如左丰所言?”

    “一切皆如黄门令所言。乃是五官中郎将无礼在前,临乡侯出手惩治在后。”张让躬身答道。

    陛下不禁笑道:“董重贪人美妾宝马,却让袁家子代他受过。被一女子削去发冠,竟还有脸进宫哭诉。朕的外戚,实在是不堪入目。如何能重用?”

    张让察言观色,领悟圣意,这便顺着说道:“袁家子,平日里也是张扬惯了。众人皆避其锋芒,不与相争。却偏偏惹上天家麒麟子。被骏马一路拖行,狂奔三十余里。依老奴料想,没有十天半月,怕是下不了床啦。”

    陛下呵呵一笑,又问道:“众人皆避锋芒,为何临乡侯不避?”

    张让绞尽脑汁,略作思量,这便答道:“老奴以为,临乡侯少复祖爵,颇多任侠风气。又秉持忠义,行事利落果敢。为人素来清白。心中无愧,自当全无顾忌。”

    “何以见得?”陛下追问。

    张让又偷看一眼陛下,心中更加笃定。这便接着说道:“献费连年看涨。三百里地却活民百万。与几个连城千里的大国诸侯相比,亦不逞多让。试想,三百里地能活民百万。三千里地又该多少?临乡侯耻于蓄奴,年年足额缴纳献费,自当心中无愧。”

    此话正中下怀。天子一声冷笑:“偷报瞒报,蓄奴储婢。又岂敢张扬?故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只能任由袁家子张扬。满朝公卿,尸位素餐,中饱私囊者何其多。还有脸让朕以国为家。且问武百官,又有几人能做到?哪家不是坞堡纵横,美田遍野,牛羊如云,奴仆成群?独让朕以国为家?我呸!”

    张让只赔笑,却不答话。

    待冷笑落地,天子又问:“咦?临乡侯两位义弟,又是何时来京?”

    张让答道:“陛下圣明。临乡侯原先两位义弟,皆留在封邑,并未同来。此二位,乃是新结拜。”

    天子一愣:“何时何地?”

    张让又答:“去年刚到洛阳,便在前段太尉府内,一片桃林中结拜。”

    “两位义弟又是何人?”陛下顿时来了兴致。

    张让耳目众多,自然门清:“二弟名唤关羽,乃是河东盐商之子。三弟名唤张飞,乃是涿县屠户之子。”

    “”天子听闻久久不语。

    见天子无话,张让这便小心说道:“临乡侯起于微末,胸中颇多侠义。如今虽身居高位,却礼贤下士,爱民如子。宗亲诸刘,近日颇多议论。都说”

    “说什么?”天子反问。

    张让清了清嗓子,这便言道“都说,临乡侯虽出同根,却早已是旁杈末枝,与宗亲诸刘并非近亲。且家族身份低微,散落民间百余年,身染土气,与贱民无异。其人又喜结交草莽,自甘堕落。再有大典,不应入宗亲诸刘队列”

    天子果然发怒:“就他们高贵!月月领食高俸,犹不知足。却仍不时到宗正处哭穷,到宫中乞怜,朕不厌其烦。一个个肥头大耳,蠢笨如猪也就罢了。自身碌碌无为,却要嫌弃同宗血亲。养这群蠢猪,除了充充天家门脸,还有何用?还有何用!”

    张让急忙五体投地,连呼陛下息怒。

    “罢了。都起来吧。”天子长出一口气:“传我口谕。临乡侯,赐金{铜五百斤,缯二百匹,采女十人。两位义弟,各赐御酒十瓮,宝甲一具,锦袍一件。以示嘉许。”

    “喏!”

    随张让一同出殿的小黄门。见四下无人,这便愤愤不平言道:“阿父为何替那左丰说话。”

    “呼”中常侍一声长叹:“痴儿,为父不过是顺水行舟,讨圣上欢心罢了。”

    “圣上竟对临乡侯如此眷顾,却不知是何故?”小黄门又问。

    “还看不出?”张让低声言道:“外可御强敌,内安百万民。献费连年看涨,又出身微末,为宗亲所鄙、为豪门所轻。如此人物,世间罕有。陛下焉能不怜爱?”

    “难怪,正月旦会时,陛下竟与之相比。”

    见小黄门似懂非懂,张让微微叹气。出身相若,境遇相同,皆是外因。最主要,临乡侯纵有千般好,得不到宗亲、豪右之心,便只能老死于封邑,登不了帝位。一个做不了皇帝的天家麒麟,陛下焉能不喜?

    此,才是关窍之所在。

    想到这里,张让又忍不住叮嘱道:“以后再遇少令,不可直呼其名!避而不见最好,不然便绕着走!”

    “阿父”小黄门满脸不服气。

    “痴儿!为父是为你好。攀上临乡侯这株高枝,可保黄门令一生富贵平安。为父老矣,终有散手人寰的一天。你若与少令结怨,到那时,还有谁人能护你周全!”

    说到这里。中常侍骤然停步。仰望着满天星斗,巍巍宫廷。突生感慨:“这禁中,又何尝不是血雨腥风”

    赏赐多少不重要。

    赏赐所含圣意,却很重要。上陵礼祭,临乡侯斩杀战马,拖行长水军士。却受陛下所赏。显然,陛下也认为,临乡侯做得对。

    天下究竟是谁的天下?

    即便你是世家豪右,又岂能置天家威仪于不顾!

    五官中郎将董重,虽贵为外戚。可刘备却也是汉室宗亲。又岂能任由袁术挥鞭喝问。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

    此时窦太后尚在。董太后亦不敢过于跋扈。董重被一剑削发,亦不敢出声。临乡侯府更是上下如常。刘备早就打好主意。最不济夜入董府,尽诛恶首。陛下怪罪,赎金免死便是。

    区区钱银,君侯多的是。

    若花钱还不能消灾。

    哼哼

    “麒麟拖捍鬼”,遂传为佳话。

    殖货里下水管网改造,如火如荼。

    刘备归府后,便将太后所赐绶带,交由七色婢细细查验。七姐妹针线深得母亲亲传,便是拆开后再原样缝合。细密的针脚,一个都不会错。这些都需要些时日。不等刘备交割完马市胡姬酒肆,府外已有消息传来。

    史涣来报。言,长水校尉袁术袒胸露腹,自跪门前。乃是负荆请罪而来。

    刘备叹了口气。好个能屈能伸的路中捍鬼。

    识时务者,岂非俊杰?

    这便亲出相迎。

 1。30 洛阳小市

    出府门,果见袁术坦露胸腹,跪在阶下。

    双脚裹着的厚纱布,依稀还有血迹印出。

    刘备并未居高喝问,而是一步步走下石阶,站在袁术面前。躬身言道:“校尉创伤未愈,何须如此?”

    “末将惭愧。”袁术抱拳道:“不明原委,一心只想着为好友出头。以下犯上,请将军海涵。”

    “既如此,校尉且起身。”刘备示意左右将袁术扶起:“请堂内叙话。”

    “请。”袁术咬牙迈步,随刘备一步步走入堂内。宾主落座,袁术已满头大汗。被马车一路拖拽,飞奔三十余里。创伤皆在足下。才将将包扎,便来请罪。乃至伤口崩裂,疼痛钻心。

    刘备让绾儿姐取来华佗调配的伤药,亲为袁术更换。

    袁术急忙推迟。刘备却笑称无妨。

    偷看为自己涂抹伤药的刘备。袁术深藏眼底的戾气,渐渐隐去。自己能屈能伸,打不过这便认怂,堪称英雄。临乡侯何尝不是如此?

    亲自敷药,神态淡然。全无一丝勉强。乃真英雄也!

    袁术心中又惊又佩。这便收拾心情,再不敢有报复之心。

    “吴起为魏将而攻中山,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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