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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刘备的日常-第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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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还是实力使然。”宋建一语中的。

    “然也。”众羌渠纷纷点头。

    “既如此。”宋建笑道:“我等未战先怯。汉军未至,便望风而降。必遭轻视。战后,又能如何?”

    宋建的意思,很明确。

    待遇与实力成正比。

    未曾展示出高人一等的实力,又如何能获得高人一等的回报。

    刚刚扯旗造反,内迁兵谏。蓟王还未来攻,便草草了事。如何能得日薪二百大钱。

    “将军言之有理。”众羌渠纷纷醒悟。

    “降汉,是一定要降的。”宋建给众人喂下一颗定心丸:“不战而降,战败而降,不败而降。终归是不同。”

    “不战而降,断不可取。亦不能等到战败而降,那时万事休矣。不败而降,正当适宜。”句就羌渠滇吾,率先言道。

    “对,对。不败而降,正当适宜。”众渠帅亦随之醒悟。

    送走众羌渠,宋建不由得长出一出浊气。

    先前,大震关送来都护府右丞李儒密信。命他稳住羌渠,待开春再做计较。如今还未到年末,便眼看要崩盘散伙。这群羌人。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亡命。如何能与蓟王匹敌。

    返后堂书房,掀开地板,取封藏竹筒。受封西部校尉的敕令,安然无恙。宋建亦长出一口气。敕令在手,顿觉心安。要说起事之初,坐拥十万兵马。宋建还想着能否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金城西部都尉,擢升为幕府将校,岂不更好。

    不曾想……

    唉,能保住比二千石之金城西部都尉。如今看来,已是祖坟冒烟,不幸中的大幸。

    二千石官。

    可知在人才济济的蓟国。能得食此俸者,屈指可数,寥寥无几。

    洛阳,西邸,万金堂。

    隆冬将至,洛阳满城飞雪。事关陇右军情,尚书令曹节不敢耽搁,这便亲自入园奏报。

    “护氐校尉。”陛下笑问:“可与护羌校尉同?”

    “陛下明鉴。”曹节奏报:“武都有白马氐人,种落众多。部众数十乃至百万。据说种出白马羌。蓟王欲分而化之。故奏请另设机构,掌边郡氐人事务。以与羌人区分。”

    “好一个分而化之。”陛下欣然点头:“准蓟王所奏。另设护氐校尉。建制与护羌校尉同。”

    “老奴遵命。”

    “陇右战事如何?”今日提及,陛下这才想起。

    “蓟王冬季出兵,斩首万级。攻取龙耆城,待明年开春便将光复西海郡。那时,陛下将‘富有四海’。”曹节媚笑。

    “四海一统的荣光。”陛下对这段历史,亦熟知:“依老大人之见,蓟王比王莽如何?”

    曹节早有准备:“蓟王与陛下,皆出天家一脉。连枝同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岂是‘外人’(外戚)可比。”

    “老大人言之有理。”曹节之言,字字入耳。正说到陛下心坎上:“尚书台,有老大人坐镇,朕无忧矣。”

    “老奴深沐天恩,感激涕零。”曹节五体投地。

 1。81 融为一体

    一夜风雪交加。天明前,狂风渐止,只剩雪落。

    洛阳内外一片白皑。赶在最早的一班宫人出屋前,窦太后身披狐嗉大氅,在一众‘女大夫’的陪伴下,走出寝宫。矗立云台,俯瞰帝都雪色。

    没有日光的天幕下,洛阳城笼罩在逆升的雪芒之中。柔柔的寸芒,在屋脊与天幕的交汇处,寂静的绽放。为洛阳城里大大小小,高低起伏的建筑,罩上了一层朦胧的轮廓线。光影交错,仿如碎羽。

    天地间忽逆升出一丝淡淡的,来自雪落的温暖。

    “太后,寒意未退,需保重凤体。”说话之人,乃是出自窦氏一门的宫女。服侍太后许多年。饶是曹节,亦需唤一声“中大夫”。

    “无妨。有蓟王太妃送来的毳裘卫衣护体,倒也未觉寒意。”窦太后言道。

    “太后与蓟王太妃,倒是相处的极好。”身旁宫女,皆窦太后幼时玩伴,又一同入宫。虽名为主仆,却情似姐妹。

    窦太后言道:“蓟王少年丧父,皆是王太妃谆谆教诲,才成今日之栋梁。今蓟王远在西凉,蓟国则由王太妃垂帘监国。一国之政,尽入太妃之手,却仍能政通人和,欣欣向荣。太妃之德智,又何须多言。”

    “太后所言极是。”宫女笑道。

    “对了,程夫人前日来报,蓟王欲请开‘护氐校尉’,西园可有消息传来。”窦太后又问。

    “吕常侍昨夜遣人来报,陛下已诏令尚书台,增设‘护氐校尉’,驻守武威郡。”宫女答道。

    “如此甚好。羌氐虽出同源,却已各自分立。蓟王请立‘护氐校尉’,分而化之,自是先见之明。”窦太后亦曾垂帘监国,对政务颇为熟练。

    宫门初开,便有一辆驷马安车,驶入宫门。

    须臾,左丰身边亲随小黄门,登台送信。

    宫女检查无误,呈于窦太后当面:“太后,有殖货里书信。”

    窦太后取来一观。

    “与钟羌联姻……”将贾诩手书细细看完,窦太后忽问:“蓟王今有多少妃?”

    “王妃一人,偏妃六十有九。”宫女如数家珍:“除去王妃公孙氏,诸妃多是陛下赐婚。先赐高车副伏罗氏,洛阳时再赐‘七夫人’。后蓟王就国,又赐西域五十五国公主,计五十六人。还有安氏四姐妹,乃马市胡姬酒肆头牌舞姬。”

    “竟有这许多……”窦太后似想起,还未能与刘备成亲的小姑窦琼英。眸中忽闪过一丝异色:“天下能享尽齐人之福者,唯我家麒麟一人。”

    “传闻,舞阳君回绝张常侍,乃皇后授意。皇后欲将其妹,下嫁蓟王为偏妃。”宫女又道。

    窦太后一声叹息:“此乃天赐良机。若蓟王上表请陛下赐婚。何后之谋,则成矣。”

    “太后何出此言?”宫女不解:“陛下废长立幼之心,西园皆知。若非西羌又乱,陛下早将蓟王调回,与大将军分庭抗礼。陛下与蓟王,颇多相契。王美人又与蓟王,相称兄妹。辅佐皇次子登基既出陛下之意,又如何能见皇后与蓟王结亲。”

    窦太后言道:“蓟王是宗室,何进乃外戚。手心手背,皆是肉。关上门来,终归是一家人。陛下亦不想家门不幸,祸起萧墙。斗而不破,点到为止。待胜负已定时,不至刀兵相向,血流成河。亦是陛下所想。”

    “原来如此。”宫女轻轻点头。

    “皇长子,皇次子,皆是皇子。”窦太后言道:“陛下又岂能忍心,见二子骨肉相残。蓟王,任重而道远……”

    临乡城,蓟王宫。

    恰逢月初大朝会。蓟王国书,家书,同日而至。

    令左国令士异,将国书当殿诵读,王太妃,王妃遂问政群臣。

    楼桑令乐隐,起身言道:“启禀王太妃,王妃,臣虽不通行伍,却亦熟读兵法。孙子曰:‘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今,兵不血刃,可令百万钟羌,十万羌骑,为我所用。此乃,上上之选。”

    不愧是乐公。虽对蓟王和亲之事,只字未提。却已表明立场。

    蓟都尹娄圭,亦言道:“诚如乐公所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又曰:‘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汉羌征战百年。羌人复反,正因从未真心归顺。即便主公一战而胜,签订城下之盟。假以时日,或被许以重利,或中反间之计,钟羌势必再反。陇右时局,再次崩坏。主公平羌大计,终归功亏一篑。满腔心血,皆化为流水。”

    “右丞以为如何?”王妃忽问。

    “臣,附议。”耿雍肃容下拜。

    “左丞以为如何?”王妃再问。

    “臣,附议。”崔钧亦下拜。

    “诸位以为如何?”王妃三问。

    “臣等,附议。”群臣下拜。虽不知王妃如何着想,然家国天下。“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朝堂之上,自当以国事为重。

    “如此,请母亲下令吧。”王妃亦自帘后下拜。

    王太妃却问道:“妍儿可有为难。”

    “回禀母亲,并无为难。”王妃微微一顿,柔声言道:“迎亲那日,我曾问小弟,‘娶我,你可甘心?’”

    “小弟反问我:‘少时我独自去寻姐姐学剑。寒暑易节,倾囊相授,传我毕生所学。又为我空耗韶华如此多年,姐姐可曾心有不甘?’”

    “我答曰:‘并无不甘。’”

    “小弟亦点头:‘小弟心系姐姐,此情已融入骨髓血脉。’”

    “此情此景,历历在目。”公孙氏言道:“我早与小弟活成一体。母亲切莫另眼相待。”

    夫妻间的互诉衷肠,被王妃娓娓道来。群臣无不动容。此时方知,主公与王妃,竟情深至此。

    娶长母妻,时人多以为蓟王乃世之豪杰,道义使然。如今方知,尤重情义。

    世间男女,亦多利益勾连。蓟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利益牵绊,荣失损益,又如何能置身事外。如娶高车十二部副伏罗氏,三郡乌桓王妹,西域五十六国公主,如今又要与钟羌联姻。还有窦氏孤女,太平圣女……皆为大局天下计。

    唯有发妻公孙氏,乃情到深处。故不计得失,无视世俗。任性而为。

    所谓发妻者。又岂是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蓟王英雄了得。恩怨拎清,爱恨分明。为人处世,亦如发妻公孙氏这般。

    “我已知晓。”王太妃轻轻点头:“从此往后,我当视如己出。”

 1。82 年末大赏

    “蓟王出征在外,诸君当同心勠力,保我国境,护我万民。”王太妃言道。

    “臣等,遵命。”众臣肃容下拜。

    “四方馆可有消需传来?”王太妃又问。

    耿雍起身答道:“大雪封路,并无大贤北上。”

    “冀州百姓,丰衣足食否?”

    “粮秣已转运毕。冀州属吏正分批运抵各城营地,足够灾民饱食。只是黄巾逆乱,为造机关诸器,将城内房舍尽数拆除,若要重建家园,尚需时日。便是六位国主之王宫亦未能幸免。皆残破不堪。诸国相来函,急需我国良匠重筑。”耿雍再答。

    “无出意外。开春后,陛下当昭告天下,再增三县。三县属吏,工匠,农人,是否足备?”王太妃再问。

    “已调配完毕。”耿雍再答:“北新城,本就是幽州最南之县,民生安定。东二十里樊舆亭,乃北上难民聚集之地。已在南易水港口,设流民大营。高阳乃北地坚城,可为蓟南重镇。听闻三县归蓟,高阳难民纷纷返乡。高阳城中亦设流民营地,日日施粥救济,不曾断绝。文安有大泽,径百余里。屯田极佳,却非循吏不可牧守。臣等窃以为,此三县若再配蓟国南部数城,可增设置‘蓟南郡’,置二千石官为宜。”

    “右丞可有适合人选?”王太妃问道。

    参照蓟都尹的设立,将一郡政务交由娄圭打理,可谓人尽其才。蓟国一县扩六县,又增为九县。若雍奴薮屯田毕,可再增二县。便是十一县。且蓟国人口稠密,已有近二百万众。富庶可比一大州。正因民众聚集,故一县民政,可比数县之巨。三县为郡,正当适宜。

    “臣以为,可由诸城令长,相互推荐,再由王太妃、王妃甄选。”耿雍答道。

    王太妃轻轻颔首:“如此,诸位可有合适人选?”

    众人纷纷看向千石首席。

    楼桑令乐隐,起身答道:“臣,首推南广阳令崔季珪。”

    南广阳城与南关城,一上一下,一西一东,恪守巨马水路。二城居中而守。又可经纵横水网,驰援各城。立城之处,乃距北岸数里之遥的一座荒丘。居高临下,适合守备。如今,荒丘早被重楼盖满,鳞次栉比,直伸到巨马水边。横竖五里,内外三重。

    南广阳港与南广阳城,隔巨马水相望。城池在北,港口居南。港口亦有护城河环绕,并围建障墙,本是一座障城。后因并六县为国,南广阳退居国中,不再守备国境。于是南广阳港亦经多次扩建,现为南广阳港城。凡港城,皆隶属南港下辖。

    蓟国因水而兴。巨马水路经年不冻,商船往来如织。南广阳城、港,富庶可比楼桑。两座坚城各纳民众,万五千户,及五千户。南广阳一地,有民二十万余。亦是督亢秋成之重镇。

    城令崔琰,功不可没。

    且从资历而言,崔琰又高出诸如阳乡长崔林、新昌长陈群等少年长吏。出任一郡之守,正当适宜。

    不等乐隐落座,众人便纷纷点头。

    并六县为国时,为区分县长与城长。刘备将县长俸禄提升为比千石。城令则由比千石,擢升为千石。且与百官有言在先:只需编户过万,口过十万,便可擢升为令。户破二万,人口破二十万,可食双俸。

    简而言之。城长,秩三百石;县长,秩比千石;城令,秩千石;县令,亦秩千石。待并三县为郡,设“尹”,秩二千石。县长、县令皆是暂设,日后当除去。因刘备欲分封诸子为县侯。那时,则需置家丞、国相。并县后,各县令长,当酌情晋升为“尹”。

    比如,范阳令管宁,便是“蓟西尹”的上佳之选。

    “二位国相以为如何?”见百官无异议,王太妃遂看向高居中二千石位的两位国相。

    “臣等,附议。”

    “王傅以为如何?”王太妃又看武将第一人。

    “臣,无异议。”黄忠言道。

    “如此,右国相且书信陇右,待蓟王定夺。”王太妃言道。

    “喏。”

    位列千石俸排列之中的崔琰,亦难掩激动。蓟国四师,六大谋主,右国令等人,皆不常在。二千石位列,如今只有蓟都尹娄圭一人独坐。能与之并列,何其幸也。

    投向崔琰的目光,亦多有艳羡。须知,除去得食二千石俸,六百石王宫行人亦升为千石王宫舍人。两项相加,食俸七十五万六千钱。堪比食中二千石之九卿。再加春腊二赐,近乎百五十万。皆是蓟国上币,四出文钱。实在是……高俸。

    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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