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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刘备的日常-第3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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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长秋兼领尚书令,大宦官曹节,躬身趋步,自投座前。

    “老奴叩见陛下。”

    “老大人所为何来?”将将聆听久违之“雨落铜线”,陛下心情极佳。

    “老奴乃为河北诸王而来。”曹节仰头媚笑。

    陛下已醒悟:“何人所求?”

    “乃蓟王家右丞,贾诩。”

    “哦?”事关蓟王,陛下眼中精光一闪:“所求何事?”

    “蓟王,求陛下体恤诸国苦楚,裁撤博陵郡制,还县诸国以为安抚。”曹节偷看陛下脸色,斟酌言道:“为此,蓟王愿献五千万修宫钱。”

    “准了。”陛下大喜:“可是四出文钱。”

    “正是。”曹节心喜,不下陛下。

    “四出文钱足重五铢。洛阳街市,以一兑五。蓟王远从塞外取铜铸钱,何其艰也。”入手二亿五千万。陛下焉能不喜。

    “正因其难,又足重五铢,故才值钱。”曹节陪笑。

    “蓟王在陇右,以日薪二百大钱,雇羌氐诸胡。乃深知四夷贪财也。”陛下笑道:“朕不学羌户。需是五千万枚四出五铢,雨落座下销金窟,方可令蓟王如愿。”

    “老奴遵命。”曹节仰面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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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10 门下五吏

    出西邸。曹节步履生风,意气风发。

    一进一出,转眼便赚来蓟国大钱五千万。欣喜之余,忽生警惕。

    陛下为何说“不学羌户”,且索要五千万枚沉甸甸的铜钱。莫非……

    心念至此,不由加快脚步。也顾不得假扮老态龙钟,垂垂将死。乘车直返宅邸,又命人唤来胞弟曹冲。

    “兄长何故唤我?”越骑校尉曹冲拍马赶到。

    “且入密室相商。”曹节遂领曹破石入密室。

    暗忖片刻。咬牙从袖中取出一面四四方方的锦囊,递给曹冲:“打开一看。”

    “唉。”曹冲不疑有他。刚解开丝带,便不由得双眼一亮:“可是蓟国琉璃宝钞!”

    “正是琉璃宝钞。”曹节眼中不舍一闪而过:“你…久居越骑校尉之职,未得晋升。便已此钞,换来足量铜钱,入西邸买来食邑五百户之乡侯。”

    “谢大兄体恤。”曹破石感激下拜。

    “你我同胞兄弟,何须见外。若无你守护,太仓之巅又如何能保全。”曹节与其说是安抚胞弟,不如说是宽慰自己。

    所谓长痛不如短痛。这便边拭泪,边将曹冲拉起:“事不宜迟,速去金水小市。”

    “喏!”曹冲再拜离去。

    古往今来,与人相交,信义为先。蓟王威信天下。与右丞又相交莫逆。无端起疑,便是不义。

    无义不信,无信不立。

    故曹节断不可亲去。便遣其弟,前往一试。理由亦需正当。无缘无故,亦令人见疑。于是,不惜抛出面值千万之琉璃宝钞,一探究竟。

    自曹冲去后,曹节忐忑不安,如坐针毡。直到听闻曹冲引赀库马车入西园,为陛下送去千万蓟国上币,终是心安。跟着又一阵钻心之痛。

    无端见疑,何苦来哉!

    陇山东坂,四海馆。

    董昭神采奕奕,健步如飞。出馆门时,不忘回身再拜。

    礼多人不怪。

    “大兄!”便有胞弟董访,高声呼唤。

    正欲答话,却见一人,含笑而立。正是昨日相识司马芝。

    董昭急忙上前见礼。

    司马芝亦回礼:“遥见董兄神色,便知事成矣。”

    “亦从馆长处得玉牌一面。”董昭笑道:“令我去关首拜见蓟王。”

    “今日我亦入关首谢恩,董兄何不与我同行。”司马芝相约。

    “这……”董昭亦不推迟:“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这便乘车往关首,入云霞殿拜见蓟王。

    见司马芝与董昭同入大殿。刘备欣然点头。贫贱之交不可忘。

    待二人礼毕就坐。刘备遂令众谋主问策董昭。当殿奏对。

    董昭对答有序,条例清晰。颇得荀攸赞赏:“启禀主公,公仁之才,或不下娄子伯。”

    “哦?”刘备亦喜:“如此,当授何职?”

    长史盖勋起身奏报:“或可授六百石大仓令。”

    陇右大仓令,隶属蓟太仓。出自《庄子·秋水》:“计中国之在海内,不似稊米之在大仓乎?”

    刘备笑道:“子华先为赀库令,公仁后为大仓令。‘钱谷二令’,必成一段佳话。”

    “臣…领命。”虽晚一日,却终不负所学。董昭焉能不激动。

    赀库、大仓、武库,乃幕府生死命脉。不可不察。此三令,一直由盖勋、傅燮、毛玠三人兼领。始终未得合适人选。今有“钱谷二令”为三人分担,自是好事一件。

    奈何武库令苦无人选。遂成刘备心结。须知,或不出年内,蓟王便将被召回洛阳。留守属吏,当尽量齐备。方可政令通达,后顾无忧。

    这日,斥候来报。有关中大族数万口,车马塞道,牛羊成群,正往东口驿而来。队中颇多豪杰。为首之人,姓郑名泰,字公业,河南开封人氏。

    郑泰少有才略。见天将大乱,遂暗结豪杰。其人乐善好施,急公好义。家境富裕有良田四百顷,仍不够食。却因而名闻山东(崤山以东)。后举孝廉,三府辟,公车征,皆不就。

    见白波、黑山,贼势渐大。天下群盗蜂起,时有抄掠京畿,扰动天下之势。这便变卖田产祖宅,举家迁来陇右。投奔蓟王麾下。

    因少有才略,好交豪侠。故从者云集。加之乐善好施,路上流民纷纷入伙。待抵达陇右,已聚拢数万之众。

    一般蟊贼避恐不及,岂敢招惹。便是陇右斥候,亦如临大敌。

    暗中掠来入伙流民,细细盘问。这才知晓原委。待与郑泰相见,终是安心。于是快马加鞭,赶回陇山报信。

    “既是豪杰,我当亲迎。”蓟王亦是豪杰。

    这便车驾出关,前往东口驿。

    知蓟王亲迎,郑泰受宠若惊。急忙赶来城下相见。

    所谓英雄相契。蓟王当世人杰,郑泰等人无不心折。纳头便拜,口尊王上。

    见郑泰麾下,颇多豪侠。刘备当即拜其为门下督。其弟郑浑虽年幼,亦是人杰。刘备见之甚喜。嘱咐好生学习,日后必有重有。

    “门下督”,汉置为郡县属吏,主盗贼事,亦称“门下督盗贼”。时下丞相府、将军府亦置。后世因之。

    乃“门下五吏”之一,为刘备私臣。

    “门下”本意为“门庭之下”。两汉时,州、郡、县,长官属吏,其地位较高、职权尤重者,统称门下诸吏。简称门下。《后汉书》注引“门下掾”一词称:“??州郡有掾,皆自辟除之,常居门下,故以为号。”

    门下多为私募,与主公关系亲密。常奋不顾身,敢为人先。以死为效,非忠烈之士不可为。

    “所辅,平原人,为县门下小吏。县令刘雄为贼所攻,欲以矛刺雄,辅前叩头,以身代雄。贼等遂戟刺辅,贯心洞背即死。东郡太守捕得贼,具以状上,诏书伤痛之。”

    替祖父刘雄而死的义士所辅,便出“门下”。

    汉三公、郡守、县令均以贼曹、督盗贼、功曹、主簿、主记为“门下五吏”。《续汉书·舆服志》:“公卿以下至县三百石长导从,置门下五吏、贼曹、督盗贼、功曹,皆带剑,三车导;主簿、主记,两车为从。”

    刘备为辅汉大将军,位同三公。当可设此职。

    幕府门下,自非郡县小吏可比。

    门下督,亦食俸六百石。

    与蓟王初见。便以近臣相待。郑泰涕泪横流,伏地认主。至此携麾下豪杰,鞍前马后,以死相报。

    刘备将郑氏亲族,皆迁入大震关城。子弟多有出仕,又拨略阳县街亭周围荒丘,辟成梯田,修筑城邑,令族众屯守。街亭西距大震关百里之遥,山高谷深,地势险要,为兵家必争之地。所谓“进可攻关中,退可守陇右”。

    有郑氏一族屯驻,当保万无一失。

    路修好,关守好。望我家诸葛丞相,再来时,已用不到。

    蓟王人如其名。处处料想在先,以备不虞。

    侍医来报,女囚创伤已愈。蓟王这便赶去地牢,再施肉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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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11 鸣蝉蜕壳

    此章当细品。

    ………………………………

    与创伤未愈,无法行刑的许师相较。卢氏虽未曾受刑,然身心之创,却有过之无不及。

    试想。当踏上人生巅峰,在云端俯瞰众生时,忽大梦初醒。历历在目的美好人生,皆是镜花水月,海市蜃楼。梦境中拥有的一切,轰然崩塌。巨大落差而带来的失落与苦痛。又是何等难以承受的折磨。用锥心之痛都无法形容,分明是摧心之痛。

    财富、名声、地位,成就。梦中所拥有的一切,皆被现实无情摧毁。一次又一次,永无止境。

    正如高等女祭司所言。失望成绝望。绝望又成无望。

    此时会出现两种情况。脆弱之人会生无可恋,意志崩溃,杀死自我,成为一具行尸走肉。而顽强之人,则会死中求活,破而后立,扼杀过去而获新生。

    一身二主,便是所谓的“破”。“破”,裂也。以旧主之“血肉”,饲养新主。待新主长成,再反噬旧主。完成精神世界中“新神”与“旧神”的更迭轮替,便是新生之时。

    正如卢氏这般。

    高等女祭司说,卢氏的魔性是贪。于是,支配旧主,却被残酷现实牢牢禁锢在内心极深处的种种贪欲,在梦境中挣脱枷锁。如虎兕出柙(hu si chu xiá),被无限放大。

    得偿所愿,必然极爽。爽到极致,遂成极乐。然当大梦初醒,乐极生悲。那种幻灭之痛,常人又如何能承受。

    然卢氏却在数日之中,承受了一次又一次。永无止境。所有深藏心中的贪念,皆被高等女祭司,以神性导引术,诱导而出。织成美梦。

    一身二主的卢氏,开始笑着流泪。却非喜极而泣。先时,悲喜不断交替。再后来,半(脸)喜半(脸)悲。

    旧主在自我编织的极乐梦境里,享尽极乐。而撕裂的新主,却在无间地狱中,忍受极悲。

    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无尽的痛苦折磨,令新主越发强大。而沉溺在极乐梦境中,不断挥霍欲望的旧主,却愈发羸弱。

    新旧必然对立。

    换言之,旧主的一切,皆与新主相悖。正如光与暗,善与恶,爱与恨,失与得。

    以刘备视角而言。企图刺杀他的旧主,显然是“邪恶”的。蓟王自希望诞生一个“善良”的新主,守护在旁。

    简而言之,所谓善良,乃是由刘备所处的阵营判断。诞生一个服务于蓟王的新主,便是高等女祭司想要达成的结果。

    若把旧主比污泥。新主便是滋生在污泥之中,却出污泥而不染的睡莲。用邪恶的血肉,饲养善美之花。此举,便是道门所谓“斩三尸”。佛门称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刘备称之为:“破而后立”。

    “天地浑沌如鸡子。盘古生在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故天去地九万里。后乃有三皇。”

    开天辟地,所需之“盘古斧”。映射在卢氏的精神世界中,便是“信仰之力”。

    那么,卢氏信仰的是什么。

    道义。

    她早知刺杀难成。却不愿舍许师而去,乃因心存道义。此,便是卢氏之信仰。甚至可以说,是时下汉人的集体信仰。而此亦是她的“尘世羁绊”。更是唯一的那根“救命稻草”。

    从道义入手,才能给予“新生之主”,以巨大的精神力量。从而杀死旧主,开天辟地。

    于是。

    当隔壁监牢,响起许师婉转娇啼,不知是痛苦还是极乐的呜咽。还伴有刚烈无比,宛如巨浪拍岸的撞击声时。

    正半喜半悲,喜忧参半的卢氏,如遭雷轰。仿佛那滔天巨浪,正一次次拍打在她的脸上、身上、五脏六腑,脑海深处。一浪高过一浪。还在不断回响。

    比照沉溺在极乐之中,无动于衷的右半边脸。左脸猛一阵痉挛,奋然睁开只眼。

    左眼眶中,尽起白瞳。须臾,又缓缓转出黑瞳。虚张的瞳孔,强行收缩。本该受制于“麻醉剂”而陷入深眠的意识,竟顽强苏醒。

    而另一半随“旧主”沉沦的意识,仍在梦境中深眠。

    毫无还手之力。

    青筋毕露。面似厉鬼。

    左眼中泛起的狰狞血丝,似正飞快向右眼传递。眼角开始溢血。跟着是双耳,鼻孔,嘴角,乃至七窍流血。

    右脸也开始痉挛。表情乐极生悲。渐与左脸同步。

    随着最后一丝笑容被彻底抹去。右眼亦猛然睁开。

    入目一片猩红。

    被撕碎的记忆,随之重组。崭新人格,亦在拼凑之中。

    由道义入手。以许师凄惨的遭遇,给予卢氏足够的刺激。令新主觉醒,抹杀旧主而成夺舍。便是高等女祭司“黑暗驱魔术”的终极奥义。

    所谓洗心革面,不过如此。

    作为与“旧我”的决裂。那些被无尽的欲望所裹挟的“旧日糟粕”,已尽被“新我”抹去。

    记忆如洪,汇聚成河。

    待猩红淡化成绯红,绯红又彻底褪去。缓缓闭上双眼,再睁开。卢氏如皎月初升,竟有不下王妃之凛然仙姿。

    回望身后锁链,又俯看锁环囚衣。

    蓄势下蹲,弹地而起。虽受锁链所制,不过足尖将将离地。却顺势翻身,倒冲下坠。当真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宛如鸣蝉蜕壳,又似破茧化蝶,更如雌蟒蜕皮。着紧身革衣的卢氏,竟从锁环囚衣内,脱困而出。

    团身落地。

    锁环囚衣唯一的破绽,正在头颈处。下次当连头带颈,一同包裹。

    许,已无需下次。

    新生之主,记忆犹新。一身所学,自不曾忘。来自许师的悲鸣,若隐若现,似远乎近。一眼扫过,囚室由青石堆砌,牢门坚木包铁。暗器全失,手无寸铁,无从破解。然为通风换气,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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