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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刘备的日常-第3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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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仰面朝天。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顾不得拭泪。便又言道:“且饶你不死。速速退下,闭门思过。若有再犯,定斩不赦。”

    “老奴……叩谢天恩。”

 1。137 和气生财

    古往今来。经商第一要诀:和气生财。

    琉璃宝钞一出,陛下当即息怒。乱而不损,曰灵。以陛下的底线而言,一切皆是虚。唯真金黄铜,才是真。

    饶是如此。赵忠亦吓得屁滚尿流。刚出西邸,便两眼一黑,昏倒在地。被亲随小黄门合力拖回。张让、赵忠,为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等宦官之首。

    如今张让、赵忠,东窗事发,被陛下呵斥。恼羞成怒,急血攻心。接连抱恙告假。

    十常侍,群龙无首。

    这便兵分二路,前往张让、赵忠府中拜见。

    “张大人,贵体如何。”话说之人,名叫宋典。熹平中任钩盾令,掌皇宫诸近池苑囿游观之处。熹平六年,宋典奉帝命,修缮南宫玉堂,事成后被赐二千斛粮。光和中升为中常侍,封列侯。

    塌下之人,皆是党羽。张让亦不做隐瞒,实言相告:“无妨。不过是以进为退,装病辟祸耳。”

    众人这才各自安心。

    宋典再问:“二位大人皆抱恙,不在宫中奉职。眼看党人复起,死灰复燃,我等群龙无首,独木难支。如之奈何。”

    张让亦笑叹:“可恨王允上疏检举。私通反贼,便是陛下亦大发雷霆。盛怒之下,言语颇重。唯有罚铜抵罪。一千万蓟国大钱离身,这才痛到昏死。料想,赵大人亦是一样。”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如何能不心痛。

    将心比心,众常侍纷纷摇头叹气。

    “为今之计,该当如何?”宋典再问。

    “我等虽名为‘十常侍’,然称中常侍者,却非我等十二人。”张让答非所问。

    “还有二老贼。”宋典切齿生恨:“程璜、曹节。”

    “然也。”张让目中精光一闪:“若我等失宠,小辈不堪重用。陛下必启用程大人。”

    “万不可如此。”宋典急道:“如何应对,张大人何不明言。”

    张让环视众人,遂开口道:“所谓壮士解腕。各位需舍怀中琉璃宝钞,方能辟祸。”

    “这……”众人下意识捂住胸口。

    “陛下精于商贾。善取利。先从我处得千万宝钞,又从赵大人处再得千万。料想,很快便会向尔等下手。与其被陛下借故夺取,不如甘心奉上。”张让苦口婆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先保命,再言利。”宋典已醒悟。

    张让自榻上坐起,俯瞰一众党羽:“诸位可舍得?”

    “我等……”众常侍互相看过,皆泪流满脸:“舍得!”

    见各常侍,忍痛割爱。张让心中顿时好过许多:“此事若成,还需郭胜。”

    “郭胜?”宋典不及拭泪,恨声言道:“来时,我等邀他同行。郭胜却借故推脱,不肯同来。何必再求此獠。”

    张让仰天长叹:“郭胜乃何后亲随。觊觎大长秋之位久已。此其一也。今,何苗为河南尹,乃洛阳令之上官。先前便是他入西邸,通报徐奉案情。我已命人打探。洛阳令只说,徐奉乃高台落水,昏死溺毙。并未言明,是自投于水,还是被同党推落。然,何苗却一口咬定,乃被‘同党’所害。如此行事,必是大将军授意。乃行借刀杀人,欲除之而后快。内官和外戚,终难两全。”

    见众人纷纷点头。张让又道:“欲解赵常侍之祸,需何后出面。”

    “既称‘十常侍’,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宋典难得有此远见:“若任由奸人栽赃构陷赵大人,我等死期亦近矣。”

    “宋大人言之有理。”众人齐声附和。

    张让亦颇多欣慰:“琉璃宝钞,陛下已取其二,剩下十枚,一分成二。五枚献给皇后,五枚献给陛下。皇后与陛下,实乃天作之合。皆精商贾之术。先息陛下之怒。再堵何苗之口。如此,方可保我等,平安无事。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此事了,再寻机报仇不迟!”

    “喏!”十常侍这便分头行事。

    长秋宫。

    听闻掖庭令毕岚等人求见,借故出宫辟祸的郭胜,急忙入宫。

    只可惜晚来一步。

    毕岚、孙璋、栗嵩、张恭、四常侍,伏地恸哭,各自抹泪。

    何后自帘后,亦不时好言相劝。

    说到动情处,四人涕泪横流。各自从怀中取出四四方方一锦囊,面呈何后。

    “此,是何物?”何后笑问。

    “乃蓟国……琉璃宝钞。”毕岚痛哭失声。

    “哦?”何后声线陡然一扬。

    待宫女捧至当面。打开视之,何后不由得倒吸一凉气。四枚琉璃宝钞。四千万四出文钱。折钱二亿。

    何后目光如炬,腾起滔天欲焰:“蓟国宝钞,因何人手一枚?”

    四人同声答道:“乃我等倾尽家产,从金水赀库换来。”

    “蓟王……”何后心中一动,遂不再追究。四人倒颇有义气。只说是自行兑换,不肯连累蓟王。

    何后话锋一转:“既是私财,为何给我。”

    “求皇后金口救命。”毕岚五体投地,泣声告曰:“徐奉殒命。洛阳令勘验现场。言,乃高台落水,昏死溺毙。未言其他。然,河南尹却言,乃被同党推落。陛下盛怒之下,口出四杀。我等对陛下,皇后之忠心,天地可鉴。然,刀锯余人,又如何能受陛下‘四杀’。求皇后垂怜,网开一面!”

    “原来如此。”何后这便醒悟。以何苗之怯懦,如何敢如此行事。必有人面授机宜,才口出“同党”。换言之,必是大将军欲借刀杀人。只是,那片‘附蝉’,究竟是何人所为。

    “皇后?”见何后沉思不语,毕岚含泪仰问。

    “此事我已知晓。河南尹初登大位,喜大忘形,一时妄言。稍后必当面呵斥,还诸常侍清白。”二亿钱入手,何后不动声色,喂给众人一颗定心之丸。

    “谢皇后垂怜!”四人以头触地,匍匐而退。

    待四人抹泪离去,郭胜悄然入内。

    话不多说。自投帘下,将怀中犹带体温的琉璃宝钞,双手献出。

    “此物何来。”何后居高下问。

    “此乃……”郭胜终道出实情:“先时,蓟王上表求开党锢,乃令黄门令左丰,出面相赠。”

    “换言之。十常侍人手一枚。”何后眸生异彩。

    “正是……”郭胜不寒而栗。

    西邸,万金堂。

    宋典、夏恽、高望、韩悝,四常侍,涕泪横流,如丧考妣。将各自所得琉璃宝钞,面呈案前。

    陛下一眼扫过,面色终于和缓。

    “剩下几人,又在何处。”

    宋典答曰:“毕岚、孙璋、栗嵩、张恭、四常侍已先去皇后处哭诉。”

    陛下痛惜之情,溢于言表。加之何后身边中常侍郭胜,十枚琉璃宝钞,已去其五。

    然陛下独得其六,犹不知足。只因还差段珪手中那枚。

    心念至此。陛下这便了然:“古人有言:‘蝮蛇螫手,壮士解腕。’尔等之意,朕已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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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38 壮士解腕

    君前无戏言。

    河南尹何苗,既口出徐奉乃被同党推落水中。便断难更改。否则,便是欺君大罪。

    换言之。何苗既口出“同党”,十常侍欲辟祸,当找出一个“同党”。这便是陛下所谓“蝮蛇螫手,壮士解腕”。又所谓“舍车保帅”。被十常侍舍弃之人,正是长乐太仆,段珪。

    为何是段珪。只因与众人不一心。众常侍皆将琉璃宝钞献出,唯独他借故不献。如何能不遭人嫉恨。

    段珪之所以不献,亦事出有因。

    因在他看来。自己乃奉帝命,与太平道暗中勾结。与太平道往来书信,皆为陛下所知。若宫内真有徐奉同党,陛下当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既如此,为何要将所得宝钞,无故献出。

    想的都对。思虑清晰,逻辑严密。

    然却忘了。陛下是主,自己是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河南尹既言,宫中还有徐奉同党,那便给他一个同党,好了解此事。有何后暗中出面,大将军亦不会深究。失去倚仗,河南尹自不敢强出头。至于段珪是不是同党,又有何重要。

    总归是:要“同党”,得“同党”。

    上下呼应,铁证如山。

    死段珪一人,保全“十常侍”十一人。这笔买卖,划算。

    然陛下如此行事,义理何在?

    商场无父子。切记,切记。

    在商言商。十一人皆献宝钞抵罪,唯你不献。“怀璧”便是你的罪。

    于是当天,告假出宫辟祸的段珪,便被如狼似虎的虎贲军,抓捕归案,压入南宫黄门北寺狱。

    黄门北寺狱又称“北寺狱”或“北寺诏狱”。所谓“诏狱”者,即奉陛下诏令,关押犯人之监狱。此中罪犯,多涉及谋反、大逆不道、危害社稷等,重大案件,由皇帝亲自下诏责办。

    段珪乃长乐太仆。按理说,乃是窦太后之亲信。奈何见窦太后失势,被禁云台。段珪即改换门庭,投靠永乐董太后。后被陛下宠信。又命他与太平道暗中往来,以为内应。

    如今东窗事发,除去陛下,无人能证其清白。哦,还有蓟王。

    若被坐实私通反贼,乃夷三族之大罪。

    “北寺,狱名,属黄门署。”

    黄门署,设于宫禁之内,为黄门令、丞之官舍。设署长一人,“(秩)四百石,黄绶”。“黄门署”又称“黄门寺”。应劭《风俗通义》:“寺,司也,庭有法度,令官所止,皆曰寺。”因此,两汉县级以上官署和宫中机构亦称“官寺”,“寺”、“署”同义互用。??

    换言之,黄门令左丰,便是黄门署的主官。自有权进出黄门北寺狱。

    收到段珪血书,黄门令左丰年少重义。这便赶来相见。

    “少令。”段珪身着囚服,披头散发,却未受皮肉之苦。

    “太仆。”左丰隔监行礼:“何以至此?”

    “唉……”段珪一声悲叹:“大意了。”

    左丰言道:“太仆可有未尽之言,托我上达天听。”

    “谢少令仗义直言。”段珪这才吐露心声:“请陛下念及老奴忠心侍主,放过家小。”

    “此话,我定带到。”

    “不必了,少令。”话音未落,钩盾令宋典、掖庭令毕岚等人,已手捧鸩酒承案,步入监牢。

    几人先冲黄门令左丰,肃容行礼。趁左丰躬身回礼,已走到监牢前。

    “陛下只杀你一人。一门老小皆可保全。”毕岚目中隐见悲色。

    “如此,老朽当可含笑九泉。”段珪隔监行礼。

    几位中常侍亦躬身回礼。

    毕岚亲手递入鸩酒,段珪一饮而尽。

    待空杯落地,监外众人纷纷背身,不忍直视。再抬头,掖庭令毕岚已泪流满面。饶是余下几人,亦颇多兔死狐悲。

    这便是程璜所谓“生死两难”。

    见黄门令左丰,面露怒气。掖庭令毕岚拭泪上前:“少令且安心。我等皆未道出宝钞来历。少令与蓟王,当稳如泰山。”

    钩盾令宋典亦一声悲叹:“少令能有蓟王这座靠山。当真羡煞旁人。”

    左丰这便压住怒气,施礼道:“谢几位大人,保全之义。”

    “惭愧,惭愧。”掖庭令毕岚摇头道:“蓟王天家麒麟,国之栋梁。又何须我等保全。陛下圣明如斯,又岂能真不知宝钞来由。不过是不想追究罢了。”

    钩盾令宋典亦道出心声:“蓟王忠义两全,身系社稷,饶是陛下,亦不会轻动。再说,皇次子远未成人,蓟王任重而道远。大汉擎天之柱,又岂能半道崩折。少令与蓟王年岁相当。此生富贵荣华,不可尽数。言尽于此,告辞。”

    “告辞。”众常侍先行礼。

    “慢走。”黄门令左丰,长揖及地。

    待起身,已人去牢空。再回首,监内段珪已含笑九泉。

    伴君如伴虎。

    深宫之中,人命当真不值钱。

    段珪负罪自尽。与太平道往来书信,亦从府邸密室搜出,后被公之于众。坐实了,河南尹所谓徐奉“同党”。换言之,乃是段珪暗中将徐奉约至临水高台,再趁其不备,推下毙命。慌乱之中,冠上附蝉,被徐奉长袖扫落。

    至于为何却是赵忠冠上少了片附蝉。许是被段珪暗中摘取,又或是将二人惠文冠暗中调换,亦未可知。总归是死无对证。

    河南尹亦不再追究。反催洛阳令,草草结案。

    段珪、徐奉,坐实黄巾内应,笔落成史,盖棺定论。

    十二枚琉璃宝钞。陛下得其六。皇后得其五。十常侍官复原职。张让、赵忠,不药而愈。段珪家人悄悄兑换千万蓟国上币,留一老仆敛尸,举家迁离。皆大欢喜。

    至于徐奉究竟如何坠亡。还有什么关系。

    那片“附蝉”是何人所为,亦成悬案一件。

    书报陇山,刘备一声叹息。

    何为真相?

    盖棺定论,便是真相。历代皆是如此。

    南宫,云台。

    “老奴张让,拜见太后。”新任长乐太仆,赶来拜见。

    “太仆请起。”窦太后自帘后言道。

    “谢太后。”张让这便起身。

    “段珪之事,朕亦有听闻。只知他心有旁骛,常不在职。不料竟是黄巾内应。”

    “所谓人心难测,老奴亦始料不及。”张让面色不变。

    “罢了。”窦太后言道:“听闻陛下重开党锢,世人无不欢欣鼓舞。”

    “咳咳。”张让强笑:“太后……言之有理。”

    “党锢既解,朕有一事,想托付给太仆。”

    “太后何事?”张让暗自皱眉。不过是来走个过场,如何没完没了。

    “且上前来。”

    “喏。”张让躬身到帘下。

    窦太后这便将所求,娓娓道来。

    张让越听越心惊,不由得冷汗直冒。心中更升起惊涛骇浪。

    自帘后观他表情,窦太后眸中戾芒一闪而过。然出口却依然温婉如初:“朕自不会亏待太仆。”

    说完,便有四四方方一锦囊,自帘后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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