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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刘备的日常-第4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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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论大局观。二人却拍马不及,差老一辈宦官远矣。

    心念至此,二人隔空对视。暗自唏嘘。

    黄门令左丰更不敢怠慢。将陛下口谕,传与掖庭令毕岚。

    毕岚将信将疑。待问过张让、赵忠等人,方信以为真。

    “陛下何意?”毕岚问道。

    张让、赵忠,此时如何还能不知!

    “陛下善待嫡母,乃是要立嫡子也。”张让答道。

    “二位皇子皆是庶出,何来嫡子?”毕岚又问。

    “若无嫡子,则立贵子。”赵忠一语中的。

    “陛下欲废长立幼乎!”毕岚幡然醒悟。

    “虽无定论,却颇有此意。”张让答道。

    “难怪董太后会听之任之。”赵忠已想通一切:“二位太后,或已暗中结盟。联手应对何后一门。或许,老大人面圣之言,董太后已事先告知陛下也!”

    “若如此,我等又当如何行事。”毕岚问出心中所忧。

    “欲拒还迎,不偏不倚。”张让口出八字箴言:“服侍好陛下,才是我等安身立命之本。”

 1。171 无福消受

    作为帝国的中枢与心脏。宫中凡有风吹草动,皆为万众所瞩目。

    陛下欲迁嫡母窦太后于永安宫的消息,不日已便传朝堂,乃至洛阳。果为人津津乐道。时人颇多溢美之词。

    饶是抱恙在家,卧床静养的老臣杨赐,亦上疏称赞。足见人心向背。

    陛下善待嫡母的深意,除去身边近臣,并不为时人所知。然作为普世价值观的孝义为先,时下早已深入人心。

    程璜曾口出“淫祀多青鬼”。

    其背后所指,乃是封建立国的大汉,等级森严的礼法制度。

    如家祭之中。就“庶出子”身份而言。最先要祭奠的便是嫡母。一切用度亦当以嫡母为尊。其后才是亲生庶母。若私自将庶母的祭祀等级,暗与嫡母同,便是所谓“越份之祭”。祭品非但不能为庶母享用。且庶母及庶子还因“越份之祭”,而被青鬼斥责。

    时人事死如事生。活人也是一样。陛下禁锢嫡母窦太后,却坐视永乐董太后吃穿用度,仪制品级,超越正宫太后。此举,亦可称“越份之礼”,永乐董太后坦然受之,非但无益,反而又害。超越了礼法规定的福泽,便是所谓“无福消受”。

    所谓生而平等。故后人看来。以上种种,颇多无稽之谈。

    然在时下,却是人尽皆知的大道常理。

    刘备少年时,声名在外。被认为是天降祥瑞,麒麟之子。女刺客翻墙夜入,借用了次刘备家茅房,便深信不疑。口出:“杀之不祥。”寒暑易节,由始而终,悉心守护,不忍加害。义理之所出,便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后世若有人看到此处,多与初来乍到的三墩一样,撇嘴不信。搞笑,能不能不要如此迷信。

    然,设身处地,生活在大汉的星空下。正因信天信地信人信鬼信神,故曰:苍天有眼。头上三尺有神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比起一切皆不信的后世。究竟信为好,还是不信为妙。见仁见智。

    然,无论后人如何作想,此乃时代之风貌。无论喜不喜欢,理不理解,汉人的日常便是如此啊。

    所以,看到文中与后世普世价值观相佐,亦或是完全冲突对立时,急于宣泄情绪之后,不妨再想一想。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唐太宗曾言,历史是一面镜子。究竟是照己,还是照妖。皆在一念之间。

    与知行倍增的大将军何进类似。蓟王刘备也早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圣火女祭司与高等女祭司联袂撰写的书文,六百里传至它乾城,西域都护府。风尘仆仆,刚刚抵达的两位府丞,看完汉文译本,这便醒悟。

    主公有生之年,必要远征罗马。

    作为拥有罗马皇后头衔,又颇得元老会及罗马各阶层广泛支持的鲁琪拉。具有极高的“政治价值”。若以鲁琪拉的名义,蓟王出兵助其铲除暴君,便是所谓“师出有名”。

    窥破此点,又何须多言。接风宴时,二位府丞借安息国使上前敬酒,推杯换盏间,已将蓟王所求,圆满送达。安息国使,岂敢怠慢。翌日城开,便有一队人马呼啸而出,狂奔而去。

    万里之遥,披星戴月。若不计代价,一日千里,十日可达。虽不知鲁琪拉被禁锢在风景如画的小岛究竟多久后才被暴君杀害,估计还来得及。

    陇山西坂,罗马大使馆。

    仲夏之夜,暖风徐来。

    圣火女祭司阿奇丽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中又乘小船,从细缝划入蓝洞。沿古代梯台抵达提庇留的宫殿前。这一次,梦境未曾中断。阿奇丽娅终得以进入禁锢鲁琪拉的奢华宫殿。

    循声登二楼。穿过垂满轻纱的走廊,举目四望。阿奇丽娅在耸立悬崖,面向大海的阳台上。看到了鲁琪拉如波浪般上下起伏的背影。还有被浪花拍碎的炽热喘息。

    “鲁琪拉!”虽在心中无数次臆想罗马皇后身受的悲惨凌辱。然当亲眼所见,阿奇丽娅仍怒火中烧。疾步上前,猛然搬过肩头。入目却是一张冶荡而高贵的,陌生的脸。

    “你是谁!”一闪而逝的容貌,拥有被汉人艳羡,无与伦比的绝色容颜。

    “呼——”梦境就此中断,阿奇丽娅猛然清醒。

    梦中情景,历历在目。便是背影酷似鲁琪拉的东方丽人,阿奇丽娅的记忆,亦清晰无比。

    “女主人?”见帷幄内的阿奇丽娅惊坐而起,侍女急忙掀帘问询:“又做噩梦了吗?”

    “嗯。”圣火女祭司已恰到好处的平复情绪:“无妨。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女主人是女神在尘世的代言人。守卫着为人间驱逐黑暗与邪祟的圣火。可自赴宴返回,便时常做着同一个噩梦。这可能是女神借梦境降下的神谕。女主人应小心应对。”侍女与女祭司自幼相伴。在没成为守护神殿圣火的女祭司前,阿奇丽娅与其他人并无不同。换言之,侍女也曾是圣火祭司的神选者之一。

    “我知道。”阿奇丽娅叹了口气:“只可惜我们身在异域。距罗马远隔万里。汉人的信仰中,并无我们所信奉的神祇。神力无以为继。女神传来的讯息,总是支离破碎,无从领会。”

    “我倒是听闻,汉人中有通神者,可解梦境。”侍女言道:“女主人何不一试?”

    “你是说,四海馆长,乌角先生左慈?”阿奇丽娅幡然醒悟。

    “对,就是他。”

    “如此,也好。”阿奇丽娅遂打定主意。

    洛阳,永乐宫。

    被夜哭的逐鬼童子吵醒。董太后缓缓睁开双目。胸口习惯性的气闷,一时胀痛难当。年前沉疴断断续续,虽终是痊愈。却落下了胸闷的病根。时伴有浮肿,更令董太后患得患失。人各有命,福寿有穷。世上荣华富贵,终归未能享之不尽。而在我大汉深宫之中,谁又能寿终正寝,无疾而终。

    陛下传令重修永安宫的消息,早在程璜入西邸前,董太后便已知晓。虽知二宫同盟,善待窦太后乃是大势所需。然,内心深处,仍难免升起一抹挥之不去的惊惧。

    逐鬼童子,眼看一天天长大。为何还不见陛下有所行动。

    心念至此,不由一声轻叹。正如陛下所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便披衣下榻,向偏殿而去。

 1。172 喜讯频传

    陇山东坂,四海馆。

    大秦使节,圣火女祭司阿奇丽娅,与四海馆长乌角先生左慈,对面而坐。

    左慈本预备了胡床。却未曾用到。寄居西域大使馆的诸多时日,让女祭司学会了汉人一切的必备礼节。举手投足,与汉家仕女无异。倒让左慈颇多另眼相看。

    听完女祭司,自说其梦。左慈掐指一算,心中不由一惊。却不动声色,好言宽慰道:“今之前人曰:‘人有所思,即梦其到;有忧,即梦其事。’又说:“昼夜所思,夜梦其事。’贵使乃思虑所致梦也。”

    “依先生之言,乃因忧思所致。”阿奇丽娅言道:“并非女神托梦示警。”

    “正是如此。”左慈笑答:“所谓‘关心则乱’。大秦距我大汉,何止万里之遥。大秦之神,又如何能远隔万水千山,传讯贵使。且我大汉自有神灵。神界与国界无异,通关必要符传。想必,正因如此,贵使才自行揭破。梦中与人欢好女子,并非大秦皇后。此梦别无奇异,贵使自可安心。”

    “果然如此。”女祭司轻轻点头。须臾,便告辞离去。

    与人看相解梦,乃言其深信之言,劝其半信半疑之间。说其将信将疑各半。终归是让他自己信以为真。

    换言之,圣火女祭司潜意识里,也不愿相信。高贵的罗马皇后,整日在孤岛上纵情声色,堕落成男人的玩物。

    “来人。”送走女祭司,左慈面色凝重无比。

    “弟子在。”便有道童入室行礼。

    “传语神宗,洛阳有变。”左慈语出箴言。

    “遵命。”道童无需领悟其中深意,只需默记于心,原样传达便可。

    “天命如此,非人力可违也。”待道童离去,左慈忽一声长叹。

    关于天命这种事,刘备是不信的。

    大震关首,云霞殿。

    五月以来,陇右气温陡升。各牢城大建,如火如荼。城外梯田,层层逆进。引来坂上溪水,居高下灌。正是覆满山头的冰雪融水。

    蓟王八月将远赴洛阳成婚。最迟七月便将启程。年内或将无法返回。故需将一季吏治,安排妥当。

    重中之重,便是即将到来的陇上麦收。一季辛劳,在此一举。便是先前为居高不下的房价所日夜烦扰的羌户,亦全情投入,不敢有丝毫分心大意。

    上至幕府大将军,下至升斗小民,皆全神贯注,磨刀霍霍,静待开镰收割。不求发家致富,陇右能自给自足,便是大功一件。毕竟,丝路流金。陇右最赚钱的营生,还是经商。

    约莫在小暑时节,漫山遍野的冬小麦便将开镰收割。开春累日低温,陇上小麦秸秆长势偏短,但颗粒饱满,丰收在望。大汉以右为上。陇上,便是陇右。右为西,左为东。故江东又称江左。

    小麦亩产究竟几何,刘备及一众蓟国属吏并不十分清楚。麦种不比稻作。好在西官与东官,皆称熟络。时下大河甚清,陇右气候亦称丰沛,关中大地,八百里秦川正郁郁葱葱,森林茂密,远非后世黄土高原可比。刘备觉得,稻作亦非不可。

    记得在麦积山的古代墓穴,刘备曾见稻作壁画。换言之,陇右的古代先民,早已开始稻作。

    不着急。只需能世代屯田,终归可以慢慢尝试。与蓟国年年丰产的水利田相比,陇右梯田还未能全借水利之便。引水通渠还未遍及,龙骨翻车亦在加紧督造。只需假以时日。以流徙羌人四年为期,四年之后,自当今非昔比。刘备已暗中盘算过。窃以为,陛下应还有数载春秋。

    陛下崩后,才是大乱之始。

    乱而无损,陛下的灵帝名号,可谓实至名归。

    试想。四载之后,羌人、氐人、卢水诸胡,皆已入籍。陇右遂成铁板一块。那时,即便董卓侥幸得势,还敢火烧洛阳,胁文武百官迁都长安否?

    本来。刘备对局势的掌控,还算颇有信心。奈何自甘宁百骑踏营后,刘备忽生警醒。许多左右历史进程的人物和事件,恐难更改。即便时局已面目全非,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若如此,刘备对董卓的人生轨迹,绝对不可掉以轻心。

    此话,对孟德亦适用。

    侍医终于确诊。慧妃与一众夫人、御姬等,皆有身孕。远在幽州的蓟王宫女卫,返回后亦多受孕。喜讯频传,王太妃终于安心。择祭日,亲赴楼桑祖庙,献四时祭品,告慰列祖列宗。

    对于蓟王刘备开拓海外津港的深层目的,蓟国上下官吏皆有不同见解。在几位谋主看来,王上乃未雨绸缪。正如世家大族子弟,择不同势力出仕。如诸葛三兄弟,“蜀得一龙,吴得一虎,魏得一狗”。便是世家大族的生存之术。

    俗语谓,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

    蓟王辟海外津港,让诸子拓海外领土,亦是辟祸之术。

    事实上,刘备如何着想,并不足为外人道哉。

    时至今日。普天之下,能掣肘于他者,唯陛下一人耳。除陛下之外,于公于私,于己于人,刘备并无亏欠。

    洛阳,长秋宫。

    何后独坐帘后。与大将军何进、河南尹何苗,相对无言。

    许久,何后一声叹息,终是出声:“陛下解云台之禁,迁窦太后永安宫。大将军可知背后深意。”

    何进幕府,人才济济。如何能不知:“皇后,当早做打算。”

    “大将军何不明言?”

    大将军何进低声言道:“陛下欲效古法,立贵子为帝。乃取‘子凭母贵’。何不遣人送一杯鸩酒,送王美人归西。如此,万事大吉。无贵母,何来贵子。”

    “二兄以为如何?”何后不置可否。

    “这……”何苗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王美人虽出身官宦之家,然家道中落,人丁不旺。唯有一兄,亦是谦谦君子,手无缚鸡之力。若王美人因皇后而死,必惹人怜惜是其一。时人颇有微词,诋毁皇后善妒,太过强势非社稷之福乃其二也。其三……”

    “说。”何后话音一扬。

    “前朝宫中多见鸩毒之害。更有大将军梁冀毒杀少帝。陛下所患,便是外戚强势专权。若皇后鸩杀王美人,必为陛下所忌。那时,陛下一怒废后,得不偿失乃其三也。”

    “二兄出口成章,拜何人所赐?”何后自帘后发问。

    “咳咳……”何苗讪笑道:“乃骠骑将军府长史张逊,不吝赐教。”

    “河南尹如何能听董重家臣,胡言乱语。”大将军回身斥道。

    “非也。”何后却摇头:”张逊此人,与蓟王家臣交厚。此语或非董氏所言。而是右丞贾诩托言相告。”

    “此事与蓟王何干?”何苗亦满头雾水。

    “蓟王所患,便是祸起萧墙之内。”想着那晚,二人在孤舟上交心之言。何后这便言道:“切勿轻动,静观其变。”

    “喏。”何进、何苗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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