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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刘备的日常-第4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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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阳县长安城内旧时行宫,母亲亦命人扩建修缮。作为蓟王行宫,亦可代王子馆,接待藩王国君。

    刘备从洛阳运回的梁冀金山,正好派上用场。“雕楹玉磶,绣栭云楣。”华丽亦不过如此啊。

    除去声名鹊起的白波并黑山二贼。塞外白海之滨,亦传来副伏罗归义王,沉疴卧床的消息。还有死灰复燃的黄巾余孽,亦不可掉以轻心。洛阳时,右丞贾诩曾进言,甯姐姐一日未完璧归蓟,黄巾余孽便一日不灭。

    刘备深以为然。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离开帝都洛阳,漩涡之地。许能窥破教主死后,留下的这盘天下残局。亦未可知。

    稳住。家国天下。

    先把王宫、王国,打造成铁板一块,再席卷天下不迟。

    大震关时,蓟王七日礼赞百姬。且百姬还是个个能“锁体”的亚马逊女战士。麒麟圣体之强横,后宫人尽皆知。换言之。若蓟王全力施为,七十余妃并三百单一姬,礼赞一遍尚不需足月。更何况诸如希雷娅等人,已越发显怀,断不可轻动。

    自蓟王回宫,已渐不闻机杼声。

    诸妃自顾不暇,如何还能操持织机。

    将整个东宫,改造成王子、公主居所。母亲用意,刘备焉能不知。数年之后再看。虽不敢言,人满为患。亦不至于,十室九空。待王子们长成,当学父王,开疆辟土,圈建王国。

    锦帆校尉甘宁,已建好南津港。沓氏县善水健儿,多客庸港口,转运辽东特产。辽东豪商田韶,亦将船队悉数迁入。再加蓟国豪商频繁往来,南津港日渐繁华。终归是自家港口,进出无忧,安全无虞。

    于是乎。天下知名的还有“蓟商”。

    蓟国多豪商。身家千万者,多如牛毛。身家亿万,亦不在少数。二十等爵,向全体国民开放,商贾自不例外。只需满足:在一定时限内,雇工几何、缴税几何、捐资几何,便可升爵。蓟国豪商多位列“五大夫”爵。民爵九等,授田二十五顷,得二十五宅。岁俸四百五十石,本家除役。

    五大夫以上为高爵。需“有功于国”方能授予。

    不得不说。蓟王民爵之功效,着实出人意料。将土地、宅地,与民爵绑定,严格规定了拥有田产及房产的上限。此举在封建时代的意义,不言而喻。即便领先世界一千年,汉朝亦无法与土地完全脱离。每家每户,拥有一顷田地,是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先吃饱饭,再谈富贵荣华。

    民爵制度深入人心,亦让土地兼并,从礼法上被禁止。个人及家庭,所拥有的财富、地位,当与贡献相匹配。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亦符合时人的普世价值观。

    不求能如蓟王这般,兼济天下。

    能“以一济广”,亦是大功一件。

    正如蓟国百姓。除去种田所获,客庸、僦车、市侩、百工、从军、出仕等,皆可补贴家用。收入来源众多。商人的作用,亦不可少。无论制造商还是经销商,豪商还是游商,皆是雇工大户。“利民”便是“利国”。士农工商,国之石民,缺一不可。

    知王上就国,蓟国民心遂安。

    各地稻收,如火如荼。

    上计令陈逸来报,比先前预估,或还有提升。

    刘备甚是欣慰。

    数日后。

    东莱昌阳县南,长学山下。门下督郑泰,正举千里镜眺望。

    此山东西长约五里,高百丈余。山之阳(山南为阳),巨岩耸峙,林木扶疏。西南山涧,流水潺潺,草庐连片。半山处排设精舍。山岩上“长学书院“刻字,清晰可辨。

    此处,正是大儒郑玄客耕之地。

 1。23 夫复何言

    此时尚早,郑公或在坂上书院授业。

    山下结草为庐,规模甚大。却不知为何不闻书声朗朗。

    怀揣疑问,郑泰驾车前往。

    见安车驷马,路上行人纷纷避让行礼。路人虽布衣草鞋,然儒雅之气,却非一般农夫可比。心知必是郑玄门徒,郑泰便停车相问:“敢问足下,郑公何处?”

    “家师正在舍中,与好友相聚。”那人答曰。

    郑泰又问:“道传郑公门徒不下千人,何故不闻朗朗书声。”

    那人又答:“我等皆非童子,经文早已默记于心。当静思其意,又何必高声。”

    “原来如此。”郑泰欣然点头,再问:“敢问‘郑公庐’位于何处?”

    “只需沿路行车,路尽即到。”那人再答。

    “多谢。”

    “不敢。”

    依门徒所指,郑泰驾车入山。本以为穷乡僻壤,人迹必然罕至。不料路上车辙甚多,往来碾压,路面颇平。除去郑玄故交好友,四时来访,州郡乃至朝中四府征辟车驾,亦往来不断。奈何屡辟不就,更助郑玄名重天下。

    目送郑泰车驾远去,便有师兄弟上前笑道:“又不知是何人徵辟恩师。此去,定无功而返。”

    先前答话之人却摇头道:“且速回。”

    还未下田,为何急归。便有师弟问道:“师兄何其急也?”

    “今时不同往日。想必,恩师不日便将动身北上。若要一路追随,侍奉恩师左右。诸位师兄弟,需早做准备。”

    众人面露诧异:“莫非,恩师当真会应辟不成?”

    “然也。”那人言道:“来者,非比寻常。岂不闻民谚:‘骏声升腾,挥金僚朋;驾车豪雄,门下郑公’。”

    众人幡然醒悟:“竟是蓟王门下!”

    也不知谁怪叫一声:“速回!”

    一群人,如鸟兽散。各回草庐,收拾行囊不提。

    车辙与山路,皆止于一栋草庐前。

    郑泰停好车驾,下车入院。

    绕过前院一株苍松。忽见一妙龄女婢,长跪阶前。郑泰正欲上前,又见一婢出庐戏言道:“胡为乎泥中?”跪地女婢应声曰:“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一问一答,看似简单。然二婢所引,乃出《诗经·邶风·式微》及《柏舟》之句。

    郑泰啧啧称奇。莫非家中侍婢俱通《毛诗》乎!

    风雅如此,窥一斑而知全豹。郑玄传道、受业、解惑之功,远非常人可比。

    婢女正欲答话,忽瞥见松下站立一人,急忙收拢笑意,趋步近前行礼:“阁下何人也?”

    “蓟王门下督郑泰,奉命拜见。”回礼后,郑泰遂将蓟王名帖双手递上。

    婢女双手捧过,道了句“稍待”,便入庐通禀。

    须臾,郑泰领好友三人,下阶相迎。

    “山野村夫,不识王驾。还望上使海涵。”

    郑泰急忙上前,长揖及地:“蓟王门下督郑泰。拜见郑公,及诸位大贤。”

    “不敢。”郑泰身后三人亦回礼。

    郑泰遂伸手相邀:“请入草庐叙话。”

    “请。”

    宾主落座。郑玄为郑泰介绍三位好友:“北海孙嵩,字宾硕。”

    “京兆赵岐,字邠卿。”

    “赵戬,字叔茂。乃邠卿从侄也。”

    三人大名,郑泰焉能不知:“郑泰,见过诸公。”

    赵岐初名赵嘉,字台卿,后因避难改名。少而明经,桓帝时因得罪宦官而逃至北海卖饼,被孙嵩救至家中,藏于复壁内数年,后被赦出。孙嵩亦因救助赵岐,而名闻天下。

    三人皆受党锢之祸,不得出仕。今党锢虽解,亦屡受四府徵辟。三人颇多踌躇,故来问计好友郑玄。

    不料前脚刚到,蓟王徵辟使,门下督郑泰已后脚抵达。

    “上使大名,我等如雷贯耳。”三人笑答。

    郑泰名著山东。家中有田四百顷,常不够食。足见为人豪爽仗义,慷慨济困。与蓟王意气相投。初次谋面,便受拜为门下督,更许以辟千石官之重权。“蓟王门下”、“千里留白书”,便是关东,亦多为人知也。

    郑泰取蔡邕荐书,双手奉上:“我主归国,正忙于稻收,无法亲临。然仰慕之心,丝毫未损。天下播乱,国祚难继。我主欲力挽狂澜,匡扶天下之心,天地可鉴。今,举国皆盼大贤来投,匡扶明主,兴我汉室。万望郑公与我同去。”

    郑玄双手接过,将蔡邕荐书细细看完。这便问道:“蓟国四少师,皆世之大贤。蓟王何故舍近求远。将二千石之上庠令,授予郑某。”

    郑泰答曰:“如郑公所言。四少师已入王子馆,无力兼顾太学坛。”

    郑玄轻轻颔首:“蓟王美意,老朽心领。奈何门内诸弟子,久已跟随,不忍相弃。”

    “无妨。”郑泰笑答:“我主已在楼桑大溪地,新建街衢,预留宅院千栋,用于安置郑公门内。”

    “这……”别说郑玄,便是三位好友亦目瞪口呆。

    蓟国良宅一栋,作价百万大钱,天下仍趋之若鹜。且还是在寸土寸金,几无立锥之地的楼桑,豪掷宅院千栋,给予郑玄门徒。须知,单是千栋良宅作价,便是一笔巨款。蓟王何其大手笔!

    见郑玄面无表情,郑泰又斟酌言道:“郑公门内弟子,皆可落户楼桑。户户得田一顷,若‘学而优则仕’。便是百石少吏,亦可获‘大夫’爵。授田五顷,得五宅,岁俸二百五十石。加官俸一百九十二石,再加春腊二赐,可比六百石州刺史矣。”

    “‘国将兴,必贵师而重傅;贵师而重傅,则法度存。’”郑玄叹道:“蓟国善待士人,天下皆知也。”

    郑泰这便小心追问:“如此,郑公可随我同去乎?”

    郑玄似已意动,却又摇头道:“故友来访,未能尽地主之谊。不忍辞也。”

    “却也无妨。”郑泰又笑:“三位皆大贤,天下知名。郑泰便‘替主做主’,暂表为六百石太学博士。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六百石官,为“五大夫”爵。授田二十五顷,得二十五宅,岁俸四百五十石。加官俸八百四十石,再加春腊二赐,可比中二千石九卿。

    “这……”三人惊疑不定:“敢问上使,门下督亦是六百石官,如何能表太学博士。”

    郑玄苦笑:“诸友竟不知‘千里留白书’乎?”

    “典出何处?”北海孙嵩急忙相问。

    郑玄遂将典故所出,细细道来。

    三人方才恍然大悟。蓟王竟授门下督郑泰,辟千石官之大权!

    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见郑泰从袖中取出盖有蓟王玺、辅汉大将军印的空白敕令,当众人之面,徐徐展开。

    孙嵩不由叹道:“蓟王知人善用,我等夫复何言。”

    三人遂看向郑玄。

    见好友皆目露希冀,郑玄这便肃容下拜:“老朽敢不从命。”

    “我等敢不从命。”三友亦同声下拜。

 1。24 多多益善

    恩师郑玄应蓟王所辟,出仕蓟国的消息,很快遍传长学山阳。

    有人欢喜有人愁。

    弟子们收到师命,立刻整理行囊,即日随同北上。一行人等将在蓬莱港登船,横渡渤海湾,逆入巨马水,泊在南港。那时,蓟王将亲迎。

    亦有不少人心生惴惴。恩师门下弟子众多,蓟王岂会不做区分,悉数收留。万一遣散大半,又该如何是好。

    比起疑窦渐起的长学门生。门下督郑泰,却意气风发,难掩得意。

    来时,主公早已明示,郑玄门下弟子,当多多益善。若能一锅端来,自是大功一件。

    所谓“名师出高徒”。郑玄门内弟子,能力如何先不论。品行自当无可挑剔。又谓“德才兼备”。即便身无大才,若怀美德,亦可称良才。对整个吏治体系的维护,大有裨益。

    孔夫子有教无类,因材施教。亦不过得七十二贤。郑玄门内,堪称治世大才者,自当凤毛麟角。然众多弟子,即便皆为百石少吏,对蓟国吏治,亦是极大的补充。

    只因时下,礼法与道义,并行于世。

    须知,为助冀州六国主重整吏治,蓟国抽掉了大量基层少吏,奔赴六国。乃至国内官吏,捉襟见肘。能得郑玄门内补充,不啻为雪中送炭。

    蓟王用人,德才并举。有才无德,为祸更烈。心怀不轨,焉能与民秋毫无犯。“一只老鼠坏一锅汤”的案例,更是屡见不鲜。

    后世门阀垄断国政。国君唯有与门阀结亲,方能保住江山大位。如此便形成了,“结好一批,打击另一批”的畸形政治生态。轻则结党营私,重则党同伐异。权谋乱舞,祸国殃民。形成了后世皇朝,根深蒂固的“官本位”劣根。

    在刘备看来。此种手段,弊大于利,断不可取。此举,与“血洗一半去拯救另一半”的杀丁减口休克疗法,如出一辙。

    于是乎,姻亲联盟,门当户对,皆是些后世门阀的惯用伎俩。

    英雄莫问出处。

    女子拥有法定继承权,夫死入宫改嫁为帝后。开明如斯,又礼法森严的两汉。作为“实封制”最后一个皇朝的一位藩王。

    刘备断无需如此下作。

    在蓟王看来。需要区分的,唯有善恶、敌我。

    出身、学派、门第,乃至个人嗜好、信仰等,皆不应另作区分。

    为何?

    泱泱华夏,有容乃大。

    后世那些玩弄权谋的“官场变形术”与“官场现形记”,不应也不该出现在我煌煌天汉。

    如前所说。当重文轻武到极致,便会将儒学升级为儒教。彻底阉割国人的尚武精神。于是“好男不当兵,好女不嫁丁。”好孩子皆在寒窗苦读,梦想金榜题名时。再无闻鸡起舞,投笔从戎。遗祸千年。

    弱国无外交。切记。

    唯有强权才是仁政之基。正如明君方可行高薪养廉一般。不可本末倒置。

    后世皇朝之所以权谋盛行。正因只剩儒以文乱法,再无侠以武犯禁。

    在我大汉,纵舌灿莲花,敢挡利刃否。

    文武双全,方是王道。正如蓟王这般,两手都很硬。很硬。

    收到门下督郑泰,六百里传书。刘备大喜。

    郑玄何人也。

    说是汉末第一经学大师,亦不为过。有他出任上庠令,太学坛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许诺的千栋良宅,蓟王已命国中良匠细细修整。务必要在船队抵达前,诸事完备。千余弟子,拎包便可入住。以安其心。

    蓟王此举大有深意。

    若只为安置郑玄门徒,太学宿舍足可。何须如此铺张。

    赠与独栋良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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