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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刘备的日常-第5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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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远起身奏道:“老而无用,大限将至。不能为王上尽犬马之劳,乃天意也。”

    “如此,孤亦不勉强。”刘备又问:“仙师可还有心愿未了。”

    王远答曰:“得见王上当面,心满意足,此生无憾。”言下之意,得见蓟王刘备收拾江山,再续汉祚,心已无憾。足可含笑九泉。或曰羽化登仙。

    “莫非仙师此来,只为见孤一面。”刘备再问。

    “正当如此。”王远再拜归位,不再言语。

    随后,毛女玉姜、钩翼夫人、汉水游女等,亦先后登堂觐见。

    待见过群仙,日暮西山。馆长朱建平,请开晚宴。

    刘备欣然应允,遂在邹衍行馆,夜宴群仙。

    刘备身后二美人,皆同道中人。又何须当堂献丑,惹班门弄斧之嫌。觥筹交错,换盏推杯,坐享人间富贵足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备起身更衣,朱建平遂代主罢筵。群仙自去黄金台四方馆中精舍,安寝不提。

    刘备乘兴登楼,与二美人,交颈而眠。

    是夜,天色晴霁,星月交辉。

    时万籁俱静。便有一人,白衣飘飘,凌空飞降在邹衍行馆屋脊之上。

 1。190 迷途知返

    月光如水,胜雪白衣。

    两相衬托,反不瞩目。

    立于楼宇最高处,蒙面女道举目眺望。看身形,乃当世麻姑仙无疑。

    时辰已到。便有数人从各处台馆,衣袖翩翩,纷至沓来。须臾,与蒙面女道在屋脊相会。

    “人已聚齐。”左右看过,便另有蒙面女仙,低声言道。听声辨人,似是天台二仙中的一位。

    “还差一人。”众人皆蒙面,不见容貌。不多不少,正好五人。然各自身份,又岂能瞒过彼此。遮面不过是为便宜行事罢了。

    “何人?”五人中,又有人问。似是汉水游女之一。

    “自是同道中人。”麻姑仙答曰。

    “日间,我等与麒麟馆中相见。虽不曾细究,然此馆似别有玄机。不可大意。”天台二仙之一言道。

    “既以‘邹衍’为名,此馆当大有神机。我等需谨慎行事。”游女之一亦点头。

    “为千万大钱,闯麒麟座下。此行,不啻虎穴龙潭。”便有人笑问:“五人足以,何必再分?”换言之,五千万钱,人可分千万。若再加一人,便要少分。

    “那人不要钱。”麻姑仙一语中的。

    “何人竟如此乐善好施。”另有人轻声一笑。

    “人来了。”麻姑仙居高下瞰。

    顺其目光。果见一人,身着红衣,自四方馆,挑灯而出。轻移莲步,向邹衍行馆款款而来。

    “盗取麒麟精元,仙姑当谨守分寸。切莫伤及生机。若有伤天和,我等断难善终。”五人中,有人再三叮嘱。

    “麻姑针术,天下无出其右。众姐妹当可放心。”另有人宽慰道:“我等所修,不可外传。见献书各派皆获重赏,颇为眼红心热。今夜,事若不成,空手而回,又岂能甘心!”

    “有理。”众女道,异口同声。熙熙攘攘,利来利往。钱能通神。便是神仙,也不例外。

    见挑灯红衣女,已踏上覆道。麻姑仙当机立断:“麒麟送子,乱世尽矣!”

    五人飞身而下。分前后左右,落入馆中各处。

    盗采精元,乃用飞针。如后世活熊取胆汁:用空心银针刺破囊袋,精满自溢。

    并非如麻姑仙,先前对史道人所说,那般不堪。之所以诈言破身,一为讨价还价,二为扰乱视听。“飞针采元术”,乃女道不传之秘。由天下女道门派,世代相传。传女不传男。正因诸多秘术,不宜外宣。故而蓟王此行,并无女道献书。

    传言,施此术时,犹如蜂蜇。将男性积存精元盗尽。稍后,会留一粒“粟”大血斑。故称“沧海一粟”。

    由精通此术者,施术后,苦主一觉醒来,后知后觉,甚至无知无觉。不日即可痊愈,全无大碍。然若不精通此术而强采之。多会伤及本元,乃至生机断绝。

    一言蔽之,“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目视红衣女,挑灯人馆。白衣麻姑仙,悄然揭开身前瓦片。探身下看,顶阁内灯火阑珊,似无人值守。侧耳倾听,万籁寂静,唯灯芯轻微炸响。

    知顶阁无人,心头一喜。这便屏气凝神,身如落叶,悄然飘落。

    视线由上而下,穿越屋脊线的瞬间。光影交错,明暗变幻。下意识眨眼,顿觉天旋地转。

    “不好!”心头骤惊,急忙屏气凝神。防止吸入迷雾。

    猛睁双目,天地倏分。近在咫尺的阁楼,竟变成无底深洞。刮面疾风,心血倒灌。身似飘絮,直坠无底深渊。

    “竟是蜃境!”女道急忙催动平生所学,与之相抗。

    此乃顶级幻术,“庄周梦蝶”。

    幻觉有三:幻听、幻视、幻梦。高级幻术师,辅以致幻药剂,可使人陷入“幻梦空间”。前有庄周梦蝶,后有黄粱一梦,皆大略如此。

    能令人“一息入梦”。弹指一挥间,造沧海桑田,便是所谓“庄周梦蝶”。有此道行,足可称“仙人”。

    仙人降世,常闻异香扑鼻,仙乐经久不息。熏熏然,无饮人已醉。便是声、光、气、药,多重致幻。乱入迷幻时空,一梦南柯。再醒来,梦中情景历历在目,宛如亲身所历。记忆与梦境重叠,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如何自辨。

    自以为,亲身经历,不过是一段被人谆谆善诱,“自我演绎”的幻梦而已。

    正如“夺舍续命”。与平常做梦最大不同,日常醒来,梦境立止。知一切成空。

    而自幻梦中醒来,却信以为真,不知是梦。

    正当白衣女道误入蜃境,飞坠深渊时。

    红衣女亦挑灯,叩响门扉。

    门后寂静无声,无人应答。素手轻轻一按,半扇院门徐徐开启。

    明月当空。石灯长明。院中景象,纤毫毕现。

    迈步入院的瞬间,光华大盛,月影涟漪。

    “何人叨扰我主安枕。”院中迭石,忽上坐一人。斗笠蓑衣,垂钓池鱼。

    “贱妾此来,乃为王上侍寝。”红衣女缓缓提灯,照亮国色姿容。

    “原是钩翼夫人。”蓑笠翁沉声一笑:“小道羊肠,泥泞难行,何不迷途知返。”

    “妾一片痴心,别无所求。只学巫山之女,幸为四方馆客,闻君游此,愿自荐枕席。”红衣女答曰。

    “常谓‘愿者上钩’。”蓑笠翁轻轻提竿,竟钓起一尾斑斓锦鲤:“夫人请自便。”

    目送锦鲤凌空脱钩,跃入池水。激起浪花朵朵。红衣女盈盈下拜:“多谢阿翁成全。”

    沿脚下白石曲径,穿越庭院,拾级而上,除鞋登馆。移开直棂门,华室立现。先前似有人在此夜宴,欢声笑语,通宵达旦。人影婆娑,击节而歌。正欲细细分辨,再眨眼,却皆已不见。

    华室空空如也,余音绕梁可辨。

    “阿翁何人也?”登堂入室前,红衣女翩然回首。

    蓑笠翁甩钩入水,随口答曰:“老朽庐江左慈是也。”

    “妾,记下了。”红衣女徐徐而入。

    兰马台,坂下幽林。

    安车驷马,已静候多时。

    车夫不是旁人,正是道人史子眇。

    眼看月下柳梢,天将露白。不由心生焦急。正欲掐指一算,又自嘲甩手。夜深人静,何必故弄玄虚。遥看台上,灯火辉煌,堆光如昼。不由浮想联翩。事若不成,折了五千万大钱不说。麻姑仙数世仙名,一朝尽毁。

    事前不知,临事方知弄险。

    “四方神灵保佑。切莫人财两空。”

 1。191 明灯指路

    待红衣女挑灯入内,华室迅速暗淡。

    入室前,那些纤毫可见的室内陈设,皆变成隐约可辨。觥筹交错,音容笑貌,悉数消失。唯剩三尺烛光,笼罩身前。挑灯绕行,越过屏风,如愿寻着通往二层的楼梯。

    拾级而上,渐渐照亮的转角,正有一蒙面女道,蜷缩角落。双目圆睁,表情惊恐至极。提灯照面。扩散的瞳孔,竟对光亮全无反应。随红衣女停下脚步,逼仄的转角,泛起淡淡油脂的香气。

    香气出自燃烧的灯油。如时下流行的被中香炉那般,灯油香气似有提神醒脑之功效。奈何身陷幻境的女道,对外界刺激,已全无知觉。再照也是无用。

    忽觉有人窥探。红衣女缓缓提灯。只见通往二楼的折梯,正游下一尾锦鲤。

    级级堆高的楼梯,在摆尾的锦鲤身前,似变得润滑无比。全无高差一般。冲下最后一级楼梯时,锦鲤高高跃出,直冲向红衣女当面。

    红衣女本想稳稳站定,全无躲避。却在击中面门的瞬间,下意识一闪。鱼尾撩起水珠,擦面而过。电光石火间,锦鲤已倒头撞向转角地面。

    “扑通”一声。

    裙下涟漪涌动。脚踩的木板,仿佛变成了水面。逼仄的楼梯角,随环环荡开的水花,不断后退。快速扩散。

    接连倒伏的墙壁,加速隐去。幻化出水天一色,浩渺无边。

    危急关头,红衣女缓缓伸直手臂。三尺灯光,竟逼退水气云天。照亮了近在咫尺的楼馆墙壁。

    “好一盏指路明灯。”声音来自脚底。竟口出那条正绕行裙摆,往来游弋的锦鲤。

    生死一线,红衣女不敢怠慢,急忙守住心神:“可是门前左翁?”

    “左慈是左慈,我是我。”锦鲤口吐泡泡,逍遥自得。

    红衣女灵光一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出自《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鯈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咦?”出处被红衣女一语道破,锦鲤颇多惊奇。须臾,似心有不甘,沉入水底。

    随锦鲤隐去,脚下碧波,渐渐凝固。变回了漆木楼梯。

    “竟是蜃境。”红衣女长出一口浊气。一时遍体生寒。好险。

    所谓“一语破天机”。破除幻境,唯一手段,便是『唤醒真我』。找回理智,挣脱潜意识束缚。此与驱魔时,驱魔师只需大声念出魔鬼“真名”,便可将其驱逐,同样原理。驱逐的其实是不受理智控制的幻境。

    当红衣女道破此境出处,幻境自解。

    自无需争论妖魔鬼怪,是否存在。与人世相关,产生伤害,必然“存在”。

    终归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醒意识和潜意识的鸿沟,正常人断难逾越。换言之,那些被归为“毕生所学”的理性认知,断不可能在潜意识中出现。

    可以简单的理解为,两个操作系统,各自有各自的硬盘存储空间。醒意识控制的现实系统,存储现实记忆。潜意识控制的幻梦系统,存储梦境演化。

    换言之,当红衣女激发属于毕生所学之《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时,等同于“读盘”。便意味着,激活了处于睡眠中的现实系统。于是,醒意识取代潜意识,逐出幻梦,重回现实。现实与梦境,如日夜交替,轮流主宰。对一般人而言,绝无可能“日夜并行”。

    屏气凝神,逐尽幻境。轻瞥了眼蜷缩角落中的女道,红衣女便提灯上楼。

    与此同时。

    无底洞陡然见底,下坠中的麻姑仙浑身一凛,强行翻身,稳稳落地。

    周围怪石嶙峋,似有水滴。仰望头顶,宛如井底之蛙。果然,深坑无底。

    环视四周,正置身于一座远古石窟之中。

    便在此时,窟中忽亮起一对斑斓兽瞳。

    视线之强。好似利剑,刺破胸膛。便是洞中黑暗,亦被灼烧殆尽。

    正当麻姑下意识,举袖遮光。一头上古巨兽,如山而立。

    《山海经·西山经》:“又西四百里,曰小次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赤铜。有兽焉,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厌,见则大兵。”

    白首赤足,猿身人面。正是凶兽朱厌。

    “何方神圣。”麻姑亦是幻术大家,焉能信以为真。

    “咯咯咯……”伴着与体魄迥然不同的银铃妙音,朱厌飞缩成人形。

    麻姑仙看得真切:“毛女玉姜!”

    “蓬莱一别,仙姑无恙?”世人皆传,终南山毛女,乃秦王子婴宫人。今已四百余岁。

    “闻‘商人不食周粟’。秦女因何自投汉王帐下。”麻姑仙话出有因。乃为破对手心境。

    毛女闻声一笑,浑不在意:“先王瞑目,心结尽解。”

    “亡国之恨,弑主之仇,如何能一笔勾销。”麻姑仙取“龙须针”在手。飞针之术,无出其右。

    “多说无益。各为其主。”毛女双手垂地,电射而起:“各安天命。”

    声未落,人已至。

    利爪直抓面门。

    三楼寝室,灯火通明。

    本该美人相伴,高枕安眠的蓟王刘备,正端坐床榻。侍寝二美人皆已不见。

    如众女仙所言,邹衍行馆,内藏机关。若非通晓内情,断不能寻到通往寝室之所在。

    须臾。隐秘天梯,徐徐升上。大秦圣祭,将软成烂泥的闯入者,扛到近前。灯下除去遮面,正是汉水游女“延娱”。

    《拾遗记》载:周昭王二十四年(前1027年),东瓯献二女,一名延娟,一名延娱。此二人辩口丽辞,巧善歌笑,步尘上无迹,行日中无影。后二女与昭王乘舟,同溺于汉水。

    又过不久。幽姬卢暒,亦肩扛一女入室。除去假面,正是另一游女“延娟”。

    参考夺舍续命的“李脱”与“李真多”。“延娟”、“延娱”二游女门内,自也有类似长生法门。

    再过不久。先于刘备一行,暗中潜伏馆中的许师钟瑷,冥蝶骆晹,亦各有所获。

    各自除去遮面,正是那对天台女仙。

    “麻姑何在?”刘备不置可否。

    “麻姑在此。”毛女玉姜自梁上飞落,耸肩将被毛发缠成茧的麻姑,抖落地上。

    话说。蓟王之所以高枕无忧。正因有四美傍身。外加左慈把门。

    目视毛量惊人的毛女,刘备欣然一笑:“先时,不告取走青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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