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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刘备的日常-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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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水榭重楼,鳞次栉比,绵延无尽。船上路中,行人摩肩接踵,街巷熙熙攘攘,车水马龙,说不尽的繁华富庶。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重器分布各处,想必各用功用。

    耿雍乃刘备第一家臣。平日尽心竭力,堪称贤良。然他亦深知,比起主公刘备,自己却不善识人。听闻母子跨海而来,又想到月前黄县海啸。这便了然于胸。

    遂和煦笑道:“二位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十分辛苦。不妨先到客舍暂住。待耿雍先禀明主公,再另行安排可好?”

    “如此,有劳大人。”说话的不是母亲,却是少年。

    盯着少年熠熠生辉的双眸,耿雍恍惚记起了与刘备的初见。自古英雄出少年。前有甘罗、秦舞阳。今有刘备,奔牛儿。又岂知,眼前这位非少年才俊否?

    耿雍不敢怠慢。命人送往客舍,包下一间精舍,安排好日常起居,以安其心。

    待手下刺奸查明来历,再通报刘备不迟。

 1。116 孟尝遗风

    一路上,太史慈母多有担心。

    先不说刘备其人如何,有没有古之孟尝遗风。便是她母子二人,一无名士荐书,二没熟人介绍。亡夫武双全虽有才名,于幽州却声名不显。今冒昧来投,以己度人。又能有何好结果?

    无奈船行大海,无处反悔。这便一路昏昏沉沉的抵达了楼桑。

    见识了楼桑的繁华富庶,直到住进这间精舍。慈母仍在梦中。惴惴不安了数日,少君侯终得见。

    与突逢巨变,惴惴不安的母亲不同。太史慈安之若素。整日在邑中闲逛。不仅偷喝了松泉酿,还挤进人群去了趟演武场。场内旌旗招展,人马嘶鸣。精卒突骑,往来驰骋。刀枪剑戟,欺霜赛雪。

    怎个寒光四射了得。

    比起队伍撕斗,太史慈尤喜斗将。

    双方主将在阵前厮杀。良马往来冲刺,背上骑将宛如天神下凡。兵器相击,火星四溅!

    枪头刀刃虽都裹了厚厚的熟牛皮,却仍杀的难解难分。

    听闻,使双钩镰枪的名唤崔霸。使斩马刀的名叫韩猛。

    斩马刀又称断马刀。由尚方令铸造,供皇室使用,俗称尚方宝剑。汉书有载:“王莽使武以斩马挫董忠。”汉书朱云传亦载:“臣愿赐尚方斩马,断佞臣一人头,以厉其余。”

    清人王晫兵仗记中亦云:“斩马刀,一名砍刀,长七尺,刃长三尺,柄长四尺,下用铁钻。马步水路咸可用。”

    兵器之首要,便是趁手。

    长度、重量、材质,皆因人而异,不可拘泥。

    韩猛手中斩马刀,刃长三尺余,柄长四尺余,首嵌在剑柄顶端的装饰为大环。

    类似尺寸的斩马刀,柄多为木质,刀重十五斤。

    而韩猛手中斩马刀,出自楼桑良匠,柄芯亦为花铁锻造。重六十斤!

    作为上斩敌首,下砍马头的当世名刀,自有其一套刀法。据说,斩马刀的刀法共有十二式。第一式是带刀势,双脚并立,右腿膝盖稍弯,称雌雄脚。左手按住刀鞘,右手握住刀柄,左边肩膀前倾,进左脚向右,再向左转,进右步,拔出刀。这便是最基本的带刀势。此外还有出刀势、压刀势、拖刀势、洞刀势、按虎刀势、抱拦刀势、背斩刀势,可换单双手,马上马下亦有所区别,共计十二式。

    将遇良才,不分伯仲。以前的韩猛,虽勇锐却轻敌。如今见识了楼桑诸将,尤其是遇到号称万人敌的黄忠,一个照面,便被坠星刀背击落马下。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便收起轻慢之心,日臻沉稳。

    两人连斗百余合,不分胜负。

    累及身下良马,气喷如练,汗如雨下。

    看得众人,热血沸腾,轰然叫好。

    这五钱的票价,实在是值了!

    演武还能赚钱。

    饶是天生少君侯,也始料不及啊

    一年一百八十万钱的进项。实在是,始料不及。

    比起看热闹的民众,学坛的几位大儒,却品出深意。

    楼桑繁华富庶,大道通行南北,有邑无门,来去自由。此乃邑民心头第一所患。见少君侯麾下兵强马壮,遂解心忧。故而心随意动,时常到演武场观看兵将操练。以安己心。

    如今楼桑邑中有编户齐民,两万余。每日有二十分之一的民众看台观武,也让演武场座无虚席。至于心怀不轨,暗藏杀机的奸佞之徒。别说一身重甲的白毦精卒,便是耿雍手下的刺奸,也断让他有来无回,有进无出!

    江湖人管江湖事。

    曾为顺阳卫的刺奸们,对这些旁门左道,又岂能不心知肚明,化到髓里!

    再说,少君侯泽润乡里,宅心仁厚。被称有孟尝古风,谁又会与他结仇?

    侯府中门大开,门房内有一队虎贲驻守。皆勇烈义士,忠心不二。见阶下所立,有市长耿雍和母子二人,这便放行。

    嘱咐太史慈母子耐心等待,耿雍这便入了侯府。

    刘备居于中庭。

    前堂五重高楼,虽有艳婢日日打理,楼上多空置,底层大堂只做待客之用。黄忠一家居于西厢精舍。为三层重楼。内部装饰物什,与主楼无二。十分阔卓。

    西楼三层平座外的廊道,与院墙上的覆道相连。可沿覆道,在院墙上行走一圈。楼桑无战事,这些战时用处颇大的通道,便成了黄叙日常玩耍之地。

    耿雍穿廊而过,进入中庭。

    中庭广植花木,路上铺满河卵石。有睡莲鱼池,垂柳迭石假山。恰逢盛夏。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宛如人间仙境。

    转过假山,七层重楼映入眼帘。大石筑基,青石为阶。上覆坚木长廊。泛着漆光的木板,深沉厚重。正是汉家气势。

    门廊分左中右三处阶梯。

    家仆女婢,分行左右。家臣贵客,则居中而上。

    耿雍脱鞋而入,走上堂前。

    母亲正在抚琴,公孙氏陪坐身侧。

    听到脚步声,公孙氏便竖起根手指,轻点楼上。

    耿雍这便明了。轻手轻脚的从东侧廊道内的楼梯,上了二楼。为不打扰各自楼层,刘备将各层楼梯都建在了屋外廊内。二楼以上,平座就等同于后世的露台。一般来说,露台又称阳台、阴台,是一种从大厦外壁突出,由圆柱或托架支撑的平台。其边沿多建栏杆,以防人和物品掉落,乃是建筑物的延伸。虽露台和阳台泛指同一种建筑,但两者却有些微小的分别。无顶也无遮盖物的平台称露台,有顶有遮盖物的平台称阳台。

    顶上遮盖平座的出檐屋檐伸出梁架之外的部分下的空间称:檐廊。所以,虽站在平座之上,却常称为立于廊下。

    在此时,与平座相连的檐廊,多可全部封闭成檐墙檐柱与檐柱之间的墙。并安装有可拆卸的廊窗,用于春夏通风换气,亦或秋冬保暖防寒。

    檐墙多木质。

    盐渍木本就放火。刘备家为防火箭,还包了层搪瓷甲片。实在是,不惜工本。

    谁叫他是坐拥十里,两万余口的少君侯呢?

    所谓工本,他有的是。也花得起。

    直升的天车还未造好。耿雍一直攀上五楼,才在书房见到正埋头设计车楼的刘备。

    “主公。”耿雍站在门旁,长揖一礼。

    “宪和来了。快进来。”刘备笑答。

 1。117 倒履相迎

    耿雍这便起身,迈入书房。

    整个五层,都是刘备的书房。足见藏书量之大。其中便有简雍少时背来的许多杂书。当然,这也是竹简书册体积过大的原因。

    正如称赞别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细细想来。若换成竹简,五车其实也装不了多少书。

    虽分属主臣,实则密友。刘备和耿雍,从没有这许多的约束。耿雍盘腿侧卧的习惯,自然也是改不掉的。刘备习惯了。

    先看了刘备的设计图,又说了些邑中趣事。不觉意,已近午时。也习惯了吃三餐的耿雍,腹中鸣响,这才猛然想起太史慈母子。这便将母子渡海来投的前情诸事,向刘备道出。

    再抬头,正对上刘备几乎呆滞的瞳孔。

    “主公?主公?”

    “咕咚!”耿雍连喊数声,刘备这才回过神来。

    “东莱黄县太史慈?”刘备一把薅住耿雍胸前衣襟。

    “正是太史慈母子。”耿雍下意识的点头。

    “何不早说!”刘备竟不顾威仪,飞奔而去!

    “主公何太急!”目瞪口呆的耿雍,这便连滚带爬,起身追了出去。

    一路鸡飞狗跳。习惯了低眉顺眼,烟视媚行的胡女艳婢,都被疯跑的少君候吓了一跳。

    互相看了看,这便也快步追了上去。

    这还了得。

    倚在三楼廊下,苦读女诫,无所事事的王妹乌莲。也把手中竹简一扔,追了下去。女主人都跑了,何况身旁的胡女侍卫。一大群人你追我赶,呼呼啦啦的奔向前院。就连家中那只老迈昏聩的斗鸡,都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在笼中咯咯直叫。

    静心抚琴的母亲自然也被惊动。这便和公孙氏,出门一观。

    刘备只恨年少腿短。又怪先前因何修这么大一座宅院。恨不能插翅飞到门前。

    “哎哟!”眼看就要登上门阶,不料脚底打滑,整个人直挺挺的扑倒在地,险一头磕在门槛上。顾不得许多,这便一骨碌爬起。胡乱踩上丝履,冲出门去。

    见到太史慈的瞬间,眼中再无其他。

    “太史子义!”刘备蹭蹭蹭冲到阶下,指着太史慈的鼻尖,叉腰笑道:“纵万千艰难,刘备此生也再不会放你离去!”

    “”太史慈小脸上的惊讶,无所适从。

    立在身侧,正准备行礼的慈母,更是莫名心惊。

    耿雍闻声大骇。

    以为刘备看上人家寡母的乌莲,杏眼圆睁,只恨手中无剑。

    “咕咚!”太史慈悄悄吞了口口水。黑眼珠绕着刘备的手指,转了又转。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谢少君侯活命之恩。”倒是慈母,先反应过来了。

    太史慈这便肃身下拜:“谢少君侯救命之恩!”

    刘备哈哈笑着把他一把拉起:“何须言谢。”

    “这位夫人,独子喜到癫狂,一时忘形。还望海涵。”说话的是母亲。

    “孀妇携幼子,见过夫人。”慈母亦下拜。

    “墩儿,且让太史母子到堂内叙话。”母亲回礼后,言道。

    “好,好,好!”刘备举止失仪,自然是喜到极致。闻母亲之言,这才有所收敛。正准备侧身迎入府中。不料脚底拌蒜。低头一看,摔倒后爬起,竟把丝鞋倒穿。

    这便急忙穿好,将太史慈母子迎接入府。

    刚刚压下怒火的乌莲,看看刘备,又看看太史慈,止不住的担心!

    听说汉家贵胄多喜龙阳,断袖之癖。不会刘备也

    似听到她心声的刘备,直接把目光怼回。姑娘,你也知道的太多了吧!

    天生刘三墩,刘氏麒麟子。如此场面,别说耿雍,就连母亲也未曾见过。儿子灵秀天成。如此重视之人,又岂非等闲之辈?

    见刘备心情渐已好转,母亲便将太史慈母子留在府中。

    既有西楼,自有东楼。

    本也是待客之用,然,来客多喜住邑中客舍。东楼一直闲置。正用来收留太史慈母子。母亲这便命人打扫东楼,让太史慈母子居住。

    累日提心吊胆,一路昏昏沉沉的慈母,直到入了东楼这才潸然泪下。

    虽不知少君候为何如此看重母子。但能有如此豁达炯慈的母亲,刘备又岂能是居心险恶之辈?

    再说,母子二人孤苦伶仃,孑然一身。还有什么可被人惦记?

    一通百通。

    生活难以为继,举家避入豪强。几是这个时代,普通人的共识。慈母又岂能例外。

    况且,刘备又远非一般豪强可比!

    此次此刻,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想着突遭横祸的前后诸事,慈母悲从心来,不能自己。

    母亲感同身受。说,能哭出来就好。

    刘备深以为然。

    这便收拾心情,为太史慈母子细细规划起来。

    自己大喜忘形,不曾细想。如今的太史慈,不过七八岁孩童,何来表字?自己却脱口喊出太史子义。也不知吓着人家母子没有。

    武双修,这是自然。

    史书上说太史子义,身长美髯,猿臂善射。信义笃烈,有古人之风。身长美髯乃父母所赐,无需刘备操心。猿臂善射,当拜师黄忠。信义笃烈有古风,当属恩师!

    黄忠、卢植,潜心教导,何愁大才不成!

    咩哈哈哈

    刘备这便起身,向学坛奔去。

    白毦卫急忙跟上,一路护少主周全。

    然而,事与愿违。

    刘备虽给太史慈安排好了师承,不料小小少年却与清静无为,明礼让、善德化的大儒陈寔,对上了眼。

    急切间,刘备不由压低声音,多说了两句。

    不料耳尖的大儒轻咳一声,似笑非笑的言道:“少君侯,欺老夫不知兵法呼?”

    刘备冷汗直冒,这便跪伏道歉。再不敢多言。

    别说刘备,便是恩师脸上,也颇多遗憾。

    天纵之才,谁人不喜?

    奈何心有所属,强求而不可得!呜呼哉,呜呼哉。

    赢了恩师一筹,陈寔扬眉吐气,神采飞扬。名士斗而不破,妙哉,妙哉。

    刘备左右看过,还不快跑哉!

    居于东楼的太史慈和居于西楼的黄叙,很快打成一片。两人年岁相仿,都是他日之猛虎,惺惺相惜本就自然。

    见识过黄叙的家传武艺,很有些家传功底的太史慈,这便央求拜师。

    三岁看老。根骨奇佳的练武奇才,百年难觅。黄忠自然满口答应。

    虽不能两全其美,刘备却也终能松一口气。善哉、善哉。

 1。118 陈寔遗盗

    阎柔刚走,太史即来。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前人诚不欺我。

    关于陈寔,刘备已从恩师挚友口中,知之甚多。

    母亲亦说起一个与他相关的典故。

    桓帝时,陈寔任太丘县长。他理政有方,秉公办事,心地醇厚。善于以德感人,深受人们的尊敬与爱戴。一天晚上,陈寔发现有个小偷躲在梁上。他并未声张,而是把子孙叫到跟前,讲了一番做人的道理。他说:人人都应自尊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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