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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章

刘备的日常-第6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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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身,忠心谋国。

    凡有草动风吹,便逃之夭夭,弃万民于不顾,让家臣顶罪。枉为人主。

    若恃宠而骄,一意孤行,陷主公于万劫不复,亦枉为人臣。

    君有君道,臣有臣节。

    蓟王设宴,与群臣共饮。

    西园长乐宫,长秋殿。

    上元夫人,如约而至。然蓟王侧妃何氏,却并未赴约。

    何太后将董太皇之谋,快语道来。遂问道:“夫人可有良策,为朕解忧。”

    “蓟王麒麟天降,函园灵粹汇聚。三足踆乌船宫,亦有女仙守备。急切间,难以下手。”上元夫人答曰。

    何太后不置可否:“若出函园,离船宫,夫人以为如何?”

    “当可一试。”上元夫人掷地有声。

 1。63 仰吞北斗

    董太皇所施美人计,乃“连环美人计”。将时人熟知之美人计,一分成二。先赐婚,再认女。

    正因“毒性”不显,故未能察觉。

    今木已成舟,待生米煮成熟饭,血盟自成。然设计蓟王,总觉理亏。故封马氏为“滎阳(xíng  yáng)君”。陪嫁一县之地。战国时,韩在滎水北岸筑城,从此得名“滎阳”。滎阳东有鸿沟连淮泗,北依邙山毗大河,南临索水接嵩山,西过虎牢通洛阳。地势险要,交通便利。乃兵家必争之地。素有“东都襟带、三秦咽喉”之称。

    得荥阳,即得敖仓。屯粮此地,贩运天下。如此,河南粮商,便无需北上蓟国,缩短三千里水路。敖仓本就是城仓。扩建为商邑,转运南北货物,亦称便利。

    关键是,敖仓据大河南岸。只需良港建成,蓟国水军畅通无阻。转运兵马,登陆河南。兵锋所指,尽收豫州之地。

    此都是后话。蓟王需大婚后,方可夙愿得偿。

    蓟王大器免成。马氏虽曾嫁为人妇,然却有名无实。新婚之夜,恐力有不逮。故邹氏、杜氏,当伴嫁同寝。即便如此,函园贵人希雷娅,亦令亚马逊美人严阵以待。已备不时之需。

    曹节本欲趁机将安素伴嫁入宫。不料却被养女婉拒。推说,本是马氏大婚,岂能夺人之美。

    女儿心思,老父岂能不知。终归想风光大嫁,不想不明不白,委身于人。

    得蓟王许诺。何苗表周慎为右中郎将。

    汉初呈秦制,置五官、左、右三中郎将,分统郎官,号为三署,为光禄勋所辖。署中各有中郎、议郎、侍郎、郎中,皆无员,多至千人,称“三署郎”。今汉又定,郎官五十以上者,属五官中郎将,余分属左右中郎将。掌宿卫殿门、出充车骑,外派征战;协光禄勋,典领郎官选举;有大臣丧,则奉命持节策赠印绶,或东园秘器。

    至此,宫中禁卫军,编制齐备。

    左中郎将吕布、右中郎将周慎,并五官中郎将张绣,及羽林中郎将李傕,虎贲中郎将王越,齐听命于卫将军张济。统领南北禁军,拱卫宫城。并率城门校尉赵延等,洛阳各部,护佑京都。西园卫,名义上归属禁军,然却独立在外。由上军校尉伍孚统帅,受命于太后。不遵卫将军号令。

    洛阳城外,分驻有辅汉大建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三幕府精兵数万,再往外,便是洛阳八关都尉。如此里外里,三层守护。洛阳京师,可谓固若金汤。

    前提是,不出内乱。

    若一而再,再而三,祸起萧墙。今汉当真气数已尽,神仙难救。

    人心不足蛇吞象。

    总想以弱胜强,以小博大。利欲熏心之下,铤而走险者,古往今来,何其多也。

    刘备窃以为,以何苗、董重之为人,当绝无此念。

    一无才智,二无野心。能稳坐今日之高位,必志得意满,再无进取之心。

    不得不说。大将军何进,兵败身死。利大于弊。

    蓟王为二家说和,亦为二家担保。上至三公九卿,下到文武百官。凡有空缺,皆被补全。何董二戚,平分秋色,各偿所愿。

    窦太皇孤家寡人,无欲无求。且有蓟王庇护,无人敢动其分毫。自稳如泰山。

    蓟王此行,可谓功德圆满。

    洛阳百姓皆长出一口浊气。

    常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然蓟王高屋建瓴,不谋私利。二戚心悦诚服,少帝言听计从,百官欣然领命,百姓拍手称快。自当无往不利。

    又谓“扶君上马,再送一程”。蓟王坐镇京师,待朝政重入正轨,再离京就国不迟。

    九九重阳之日。

    蓟王携菖蒲酒等重礼,入瑶光后殿,为二宫太皇寿。

    太皇设宴款待。午后方归。

    入寝宫小憩,便有何氏来报。言,舞阳君夜宴华云号,请夫君赴宴。

    舞阳君乃太后并何氏生母。恰逢九九重阳,蓟王虽已提前送上节礼,却也不好推辞。

    略作思量,这便应允。沐浴更衣,散尽酒意。

    日薄西山,乘王驾入城,奔赴濯龙园。

    蓟王刚中美人计,岂能无备。此行不仅携何氏同往,还将麻姑仙一并带上,以防万一。登船方知,乃是家宴。舞阳君自居帘后,仅车骑将军何苗一人作陪。

    饶是如此,刘备亦不敢有丝毫放松警惕。

    所幸,从始至终,别无异常。

    秋风送爽,皓月当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备起身告辞,舞阳君遂罢筵席。母女连心。舞阳君与何氏一别经年,颇多挂念。于是留宿华云寝宫。蓟王自回。

    自夜宴始,麻姑整晚如临大敌,待重回三足乌船宫,沐浴侍寝,方得心安。

    翌日晨,何氏重返。

    见一切如常,蓟王终是放心。

    然,何后终归要见。

    三宫鼎足,岂能厚此薄彼。有失臣节,亦非蓟王所愿。

    九九重阳后,车驾浩浩荡荡,驶入西园。路人皆知,蓟王携厚礼,觐见太后。

    西园宫妃,遂引蓟王入千秋殿。

    千秋殿乃万金堂改建。院内一草一木,刘备记忆尤深。

    “臣,拜见太后。”刘备肃容参拜。

    “蓟王免礼,赐座。”

    “谢太后。”刘备起身落座。

    帘内何后似在哺乳。刘备眼观鼻,鼻观心。凝神以待。

    “麟儿饱食酣睡,日有长进。”何后整理仪容,命宫婢挑帘相见。

    “太后喜得麟子,可喜可贺。”蓟王低眉垂目,不敢正视。

    “幸得祖宗垂怜,幸赖上苍成全。”何后言道:“才有,无故而孕,麟子入怀。话说,身怀六甲时,妾常夜梦‘仰吞北斗’,故取小名‘阿斗’。”

    “……”刘备如遭雷击。少顷,才悠悠回魂:“太后此子,必贵不可言。”

    “先前,大将军上表为贺,请册封麟子为鲁王。不知,蓟王意下如何。”

    “先帝贵子,既封勃海王。太后麟子,封鲁王,亦无不可。”刘备言道。

    “无故受孕,剖腹产子。蓟王以为是凶是吉,是福是祸。何后追问。”

    “福祸相依,吉凶莫测。事在人为,焉有定数。”刘备与何后四目相对。

    何后忽然露怯:“蓟王之言,两可之间。”

    刘备暗叹一声:“太后顺应天命,颐养天年。大汉盛世,当可亲见。”

    “蓟王麒麟天降,应运而生。自当上应天命,再兴国祚。然,妾不过一妇道人家,并无远见。了此残生,只求爱恨终了,善恶得报。至于身后事,便由后人评说去吧。”

    “太后活得明白。”刘备无话可说。

    “若妾早亡,可否不入文陵,葬身于函园。”何太后目光清冽,深不可测。

    “如太后所愿。”刘备目光如水,浩荡无边。

    阿斗之母,自当如愿。

 1。64 怀瑾相报

    “斗儿已熟睡,王上可愿怀抱一观。”何后又道。

    “臣,遵命。”

    何后遂将怀中麟儿,交由心腹宫妃,转抱蓟王。

    刘备子嗣众多。居国时,稍有空闲,便入东宫探视。是不是亲生,入手可辨。麟儿眉眼间的一抹清秀,出自太妃,断不会错。并非五官相仿,而是那份与生俱来,无法假装的神似。隐约间的恍然看见,便是所谓“血缘”。

    目视刘备怀抱麟儿,何后的眼中,忽泛起淡淡清波。又飞快隐去。

    片刻后,刘备将麟儿轻轻交还。

    纳麟儿入怀,何太后言道:“王上大喜在即。奈何家兄新丧,妾理应避嫌。”

    “太后节哀。”刘备答曰:“臣之事小,无需挂怀。”

    “然礼不可废。”何后取美玉相赠:“随身之物,聊表心意。”

    宫妃捧盘身前。

    刘备举目一看,不由一愣。盘中正是金水小市时,太后欲“典之救急”,却被刘备千万赎回的温宫玉(注①)。只叹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见刘备轻轻取来,握在掌中。太后呼吸急促,久久未息。

    刘备再拜:“谢太后赐予。”

    待平复心情,何后方才言道:“捧珠之恩,怀瑾(胎)相报。妾,并未食言。”

    “怀瑾”一词,出自《楚辞·九章·怀沙》:“怀瑾握瑜兮,穷不知所示”之句。本意指怀藏美玉,手握美玉。比喻拥有纯洁无瑕之品德。被何后借用此处,暗指十月怀胎。

    “太后博闻广记。臣,心领之。”刘备如何能不领会。

    “恕妾不能久坐,改日再请王上赴宴。”何后剖腹产子,又遇宫廷兵乱。心神两伤,难以久持。

    “臣,告退。”刘备拜别。

    何后目送刘备出殿,心腹宫妃这才徐徐钩落珠帘。

    车驾出园,旁行流香渠时,刘备特意掀帘一观。水中望舒荷,绿意盎然。无丝毫衰败之貌。先帝故后,刘备亦曾入园,荷叶绝无眼前盛茂。话说,为此次下凡,西王母派,确是下足血本。

    “何人拦路!”忽闻史涣喝问。

    “西王母座下,阿玉,求见蓟王。”声音轻如飞絮,却字字入耳。

    “可是上元夫人。”刘备推窗言道。

    “正是。”

    “禁中之地,不宜久留。夫人可愿随我入函园相见。”刘备又道。

    “遵命。”上元夫人登副车,随车驾出城,入函园。直升三足踆乌号船宫,与刘备爵室相见。

    “妾,拜见王上。”素纱遮面,不见仙颜。

    “夫人免礼。”刘备含笑示意:“请坐。”

    “谢王上。”瞥了眼蓟王身侧女仙,上元夫人翩然落座。

    “此乃麻姑。”刘备为上元夫人引荐左右女仙:“此乃旋波,提谟。”

    “久闻大名。”上元夫人起身行礼。

    “不敢。”三女回礼。麻姑仙派,成名已久。玄天二女更出身上古仙门。先前,西河少女奉命潜入蓟王宫,便是被玄天二女擒获。三女自入船宫,寸步不离,陪侍蓟王左右。未有疏忽。

    “夫人所为何事。”刘备开门见山。

    “先前,王母遣西河少女,冒昧登门。失礼之处,王上海涵。”上元夫人取一玉匣:“进献瑶池仙丹一丸,为王上新婚贺。”

    “谢王母赐药。”刘备示意麻姑仙接下。

    “妾此来,还有一事,当面求教。”上元夫人又道。

    “但说无妨。”刘备欣然点头。

    “白马寺佛门弟子,王上以为如何。”上元夫人问道。

    “潜心修道,与世无争。”刘备答曰。

    “王上中西域而立幕府。当知西域诸国,多已信佛。”上元夫人又道。

    “确是如此。”佛教兴起,无可阻挡。

    “王上当知。今,大争之世已现。佛门若不相争,焉能鸠占鹊巢。令西域诸国,改弦更张,笃信西佛。此乃,不争而争也。”

    “有理。”刘备轻轻颔首。从辩证的角度而言,佛教能迅速一统西域,背后必有人在大力推广。

    “西域番邦,化外胡人,不提也罢。然若趁天下板荡,乱入中夏。毒害万千大汉子民,恐非社稷之福。”上元夫人道破心忧。

    “佛门与仙门,有何不同。”刘备所问,不出意外。

    上元夫人有备而来:“无君无父,无尊无卑,无长无幼。妄言生前身后之事,裹挟入不死不休之环。邪说谬语,大略如此。”

    “可是前世来生。”刘备一语道破。

    “王上明见。”上元夫人再拜。

    “夫人可知,佛门因何强盛。”刘备又问。

    “妾,实不知也。”

    “华夏仙门,应运而生,据天时地利与人和。天师道乃集大成者。试问黄巾逆乱,天下板荡,万民饥流。谁之过也。”刘备追问。

    “天理昭彰,非道之过也。”上元夫人答曰。

    “太平道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号,蛊惑天下信徒,揭竿而反。兵败身死,教毁道灭,是否正应苍天有眼?”

    “妾,不敢妄言天命。”上元夫人避而不答。

    “试想。若夫人如孤这般,为一国之君。更愿治下千万子民,笃信佛门还是笃信黄巾?”刘备追问。

    “王上之意,妾已尽知。”上元夫人目露悲切。仙门以传道结社,妖言惑众,谋夺江山,觊觎皇权。此乃君王心头大忌。

    “仙佛之争,孤,听之任之。不偏不倚。”刘备言尽于此:“夫人且回吧。”

    “妾,告退。”上元夫人失望而回。

    目送上元夫人离去,麻姑仙轻声言道:“西王母昆仑墉宫,乃中夏仙门藩屏。若佛门东进,西王母首当其冲。”

    “为夫所见,王母墉宫,或非毁于佛门。”刘备言道。

    “夫君何出此言?”麻姑仙疑问。

    “正如上元夫人所言,佛门不争而争,岂会打上门去。”刘备意味深长。佛门受戒“不谤国主,不作国贼”,顿悟“六根清净,四大皆空”。古往今来,并无假佛之名,扯旗造反之先例。

    精神垄断,弊大于利。正如蓟王海纳百川,包罗万种。一家独大,肆意妄为。故弄玄虚,妖言惑众,一言不合便扯旗造反。便是明主,亦断难容忍。为除尽邪魅,蓟王不惜夷人三族。足见一斑。

    “事关生死存亡。西王母派,断不会善罢甘休。夫君当谨慎以待。”旋波女仙,柔声言道。

    “好。”

 1。65 如汤沃雪

    田光对太子丹言:“血勇之人,怒而面赤;脉勇之人,怒而面青;骨勇之人,怒而面白;神勇之人,怒而色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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