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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刘备的日常-第6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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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也罢。”上元夫人言道:“且传语太后,当徐徐图之。”

    “喏。”

    “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合称“弄璋弄瓦”。

    “子生。男子设弧于门左,女子设帨于门右。”所谓“悬弓悬帨”。

    “故男子生,桑弧蓬矢,以射天地四方。天地四方者,男子之所有事也。故必先有志于其所有事,然后敢用谷也,饭食之谓也。”男孩出生三日后,父母抱出外,箭射天地四方。期待长大后,志存高远。女孩则不行此礼。当留在身侧,不可远嫁。

    关羽喜得贵子。弄璋悬弓,箭射四方。

    九坂坞高踞山巅,四方皆是人家。为防误伤。折去箭镞乃其一,刘备又择山下四面旗楼、望楼顶阁大鼓,涂以靶心。再使关羽登高射之。

    关羽号称关刀莫敌。却未闻亦善弓矢。遂取曲臂黄肩在手,远击四方。

    咚!咚!咚!咚——

    众将无不喝彩。

    追魂弩为绣衣吏专用,刻有绣衣名号,不可离身。曲臂黄肩,乃幕府标配。

    换言之,军中利器,关羽皆已习练纯熟。

 1。83 锐不可当

    十月,巴郡蛮反。

    “板楯蛮夷”,攻城取邑,其势甚锐。州郡不能当,益州刺史刘焉,六百里速报京畿。

    少帝专开朝议。

    “刺史刘焉,欲使州郡募兵伐贼。诸公,以为然否。”少帝居高下问。

    太尉张温,起身奏曰:“回禀陛下。益州刺史所求,乃州牧之权。废史立牧,权宜之策。只为平关东逆乱。巴蜀并无蛾贼作乱,民生安定。号天府之国。臣以为,断不可再开此例。”

    “太尉所言极是。”少帝又问:“若不使州郡兴兵,板楯蛮又当如何平定。”

    “臣以为,洛阳周遭陈兵十万,宜当遣而灭之。”张温答曰。

    此言一出,百官噤声。

    见殿内气氛肃穆,落针可闻。少帝顾左右而言道:“何人可为朕分忧。”

    董骠骑并何车骑,正襟危坐,充耳未闻。

    朝中党羽纷纷窥见,各自心领神会。上次蛮反,乃灵帝光和二年。蛮夷攻入三蜀、汉中等地。五年,方被太守曹谦招降。换言之,一来二回,去而再反,动辄三五载。三宫鼎立,二戚明争暗斗。此时调兵遣将,远离京畿。智者不为也。

    蓟王一万精锐,需拱卫函园,自不可轻动。

    帘后二太皇亦不置一语。少帝唯有硬着头皮,唤了句:“骠骑将军?”

    “臣在。”董重闻声起身。

    “骠骑麾下,西凉虎贲,可否遣一支偏师入蜀,扫平贼寇。”少帝和颜悦色。

    “回禀陛下,不无不可。”董骠骑朗声奏曰:“为朝效力,乃我辈分内之事。”

    见他似有未尽之言,少帝福灵心至,脱口而出:“然?”

    “然,巴蜀之地,山高林密。‘蜀道崎岖,远来劳苦’。兵法云:‘以己之长,攻敌之短。’臣麾下多甲骑具装,不利山地征伐。”董骠骑振聋发聩。

    “这……”少帝一愣。细细想来,似乎有理。

    饶是帘后董太皇,亦不禁暗赞。骠骑幕府,广纳天下贤士,得言传身教,董骠骑渐有宿臣之姿。

    “既然,董骠骑麾下西凉骑兵,不宜入蜀。”少帝又看向下首何苗:“车骑将军?”

    “臣在。”何苗亦稳稳起身。

    “车骑将军麾下,可有合适之选。”少帝如沐春风。

    “回禀陛下,臣麾下多北疆胡骑。亦不利翻山。”此理由乃拾人牙慧,何苗另有高见:“自古以来,对巴人多用怀柔之策。时‘秦惠王并巴中,以巴氏为蛮夷君长,世尚秦女,其巴氏爵比不更’。秦昭王与巴人盟誓,‘秦犯夷,罚黄龙一双;夷犯秦,输清酒一钟’。秦得天下,仍以‘巴氏为蛮夷君长’统驭旧地。高祖时,‘酉、辰、巫、武、沅等五溪’之地,五氏巴人‘各为一溪之长’。”

    假意停顿,偷看朝芴蝇头小楷,又续言道:”后‘高祖有天下,三边外畔(匈奴、南越、朝鲜,三边反叛)……会高祖厌苦军事,亦有萧张之谋,故偃武一休息,羁縻不备(注①)。’先帝光和二年,賨人攻掠三蜀、汉中,郡兵屡战不能胜。五年,方被招降。足见羁縻乃平蛮上上之策。”

    “哦……”群臣暗自惊呼。不料何苗,竟有此真知灼见。

    董骠骑就事论事,只说兵种不匹配。何车骑却高屋建瓴,言指政策不相符。熟长熟短,高下立判。

    董太皇心中一动,大将军府长史许攸、主簿陈琳等,天下名士续入车骑将军幕府。论才智,远非骠骑幕府孔融、王朗、张逊等人可比。开府的好处,不言自明。广征博引,纳天下高士,收为爪牙羽翼。如此众人拾柴火焰高。令府主(注②)知行倍增,渐为宿臣。

    正如蓟王刘备。六大谋主,才智高绝。算无遗策,未曾有失。蓟王能有今日之势,麾下良臣猛将,居功至伟。

    少帝一时词穷。

    少年天子,羽翼未丰。此刻若不能服众,必被群臣所轻。

    便在此时,列席朝议的右丞贾诩,起身奏道:“启禀陛下,我主愿尽犬马之劳。”

    少帝心中一暖。正欲开口,不料又见一人昂然出列:“启禀陛下。太后愿为朝堂分忧。”

    正是新任西园上军校尉伍孚。

    到底是自己生母。少帝言道:“西园卫,拱卫太后寝宫。职责重大,焉能擅离。”

    “区区蟊贼,何足挂齿。”伍孚言道:“上军别部司马赵瑾,足可讨贼。”

    “哦?”少帝颇为意动。

    董太皇自帘后言道:“太后既命此人毛遂自荐,必有十足把握。陛下宜当允之。”

    窦太皇亦道:“西园八卫,万余精锐。遣别部出讨,亦足可守备长乐宫。”

    少帝心领神会:“如此,依校尉之言。命上军别部司马,领麾下人马,入蜀讨贼。”

    “喏!”

    群臣窃窃私语。何车骑更满腹狐疑。太后意欲何为。

    下朝后,马不停蹄,奔赴西园长乐宫,当面求问。

    “臣,何苗,拜见太后。”臣下之礼,一丝不苟。

    “二兄所为何来。”何太后明知故问。

    “乃为板楯蛮反而来。”何苗脱口而出:“巴蜀艰险,又近岁末。何苦劳师远征,空耗辎重人马。”

    “我儿初登帝位,若无人帮衬,必被朝臣所轻。”何太后言道:“二兄需防董氏,无暇他顾。朕,当为我儿分忧。”

    “敢问太后。别部,人马几何?”何苗又问。

    “约千余众。”太后答曰。

    “杯水车薪,有去无回。”何苗急言道。

    “二兄莫慌。”太后微微一笑:“蓟王少年时,随恩师南下,堆钱伐贼,乃成佳话。今赵司马亦携重金入蜀。蛮人重利,必不攻自破。”

    “原来如此。”何苗忙问:“敢问太后,别部司马,携资几何?”

    “一亿大钱。”

    “太后当真,舍得。”何苗好一阵肉疼。

    “皆是先前贩卖园中‘流香甘霖’所得。”太后言道:“只需许以重利,板楯蛮夷当望风而降。更何况,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巴蜀大姓,素与板楯蛮夷不和。诱之以利,恩威并济,此战易耳。”

    “太后既舍得一亿大钱,自当无往不利。”何苗叹息。

    “朕已知会赵司马,当募三千板楯蛮勇,返回京畿。”何太后道破隐秘。

    “太后欲募私兵否?”何苗心头一沉。

    “然也。”何太后沉声答曰:“蛮人远居山野,京中并无根基。当可为死士。”

    “太后招募死士,意欲何为。”何苗颤声发问。

    “为我儿肃清庙堂,虚席以待贤良。”何太后字字诛心。

 1。84 身陷囹圄

    “太后在上。臣,有一剖心之言,不吐不快。”思量再三,何苗躬身进言。

    “且说来。”何太后似已早知。

    “自废帝鞠城兵乱,到大将军攻杀二宫。黄门死不足惜,然百官凋零,宗室损伤。洛阳内外,怨声载道。朝政日非,国祚艰难。且鼎足之势,乃蓟王所立。众人勠力,方保大厦不倾。所谓‘孤掌难鸣’,又说‘独木难支’。蓟王曾言,‘覆巢之下无完卵’。故,臣窃以为。内斗可休矣。”何苗声情并茂,有感而发。

    “此话若出大兄之口,妹自当应允。然二兄并无大兄之能,更无大兄之势。便是少时居家,捉刀宰杀猪狗,亦力有不逮。故此肺腑之言,出二兄之口。非但无关大局,且颇多胆寒怯懦。大有不敢争先之意。”何太后斥责道:“先前,大兄权倾朝野,董氏不敢相争。如今何、董针锋相对。看似旗鼓相当,实则二兄已显孤弱。何况,争权夺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此时退让,董氏必步步紧逼。一步退,步步退。退无可退时,死无葬身之地也。”

    何太后言下之意,恃强凌弱,弱肉强食,乃争权夺势之必然。何苗生性怯懦,胆小怕事。有道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皆知其懦,唯有恃强而上,断不可露怯。又所谓“趁其病,要其命”。稍有势弱,露出破绽,便会被政敌,群起而攻。成王败寇。一朝落败,身首异处,满门遭殃。尤其与董氏一门,不死不休。如何能退避三舍,甘拜下风。引颈受戮。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欺软怕硬,世间常态。

    见何苗面红耳赤,羞愧难当。毕竟身居车骑将军高位,当留三分情面。何太后亦不忍伤其颜面,遂柔声宽慰道:“一门不说二话。大兄早亡,何氏门中,唯靠你我兄妹二人,相互扶持。事关满门老小,断不可等闲视之。”

    “太后,所言极是。”何苗这才稍有缓解。

    “麾下五千胡骑,久驻广成聚。断不可松弛武备。”何太后叮嘱道:“四郡亡胡,唯蓟王马首是瞻。胡骑校尉轲比能,乃出小种鲜卑。檀石槐一统鲜卑时,便不受待见,檀石槐死后,更饱受欺凌。裹挟在各部之间,左支右绌,不堪其苦。不得已,南下投汉。不愿称鲜卑,而称亡胡。是与不是?”

    “太后知之甚祥。”何苗拜服。

    “胡人性狭而重利。亡胡四部首领,宜当善加笼络。若能再得五千突骑,远赴洛阳。车骑将军无忧矣。”

    “臣,遵命。”何苗心领神会。

    “董妪倚仗多年积财,为董重豢养私兵。骠骑将军麾下,皆已换装蓟国楼桑兵甲。堪称精锐甲士。先帝崩后,幸分得销金窟半数窖藏,今又贩卖流甘霖,收入颇丰。一万精骑,朕亦养得起。”何后言道:“洛阳周遭,陈兵十万。八关都卫加函园雄兵,蓟王麾下计三万余。董骠骑有具装甲骑三万。朕有西园卫一万,二兄自有胡骑万千,收拢大兄麾下人马,亦足万员。另有南北禁军一万,直属于卫将军张济。虽听命于少帝并(窦)太皇。然张济、张绣、李傕之流,皆出骠骑幕府。换言之,董骠骑有四万兵马,雄踞京畿内外。若无蓟王掣肘,董重焉能放过你我。”

    “诸如城门校尉赵延等,加之洛阳部尉,亦有数千兵卒。”何苗急忙补充道:“臣素与赵延交好……”

    “正因如此,朕才拜赵忠为长乐太仆。”何太后当即打断:“笼络赵忠并赵延,兄弟二人,收归所用。有封谞前车之鉴,料想赵延必不敢轻举妄动。”

    何苗这才醒悟。太后看似授予赵忠高位。实则圈为人质。长乐宫经累次改建,已与南北二宫隔绝,自成一宫。由西园卫,层层固守,赵忠身陷囹圄(shēn  xiàn  líng  yǔ),插翅难飞。

    何苗钦佩之余,又徒生一丝惊惧。帘后正襟危坐,一身素缟之天家帝后,早已今非昔比。不再是儿时,记忆中模样。

    扪心自问,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岁月催人老,权势折人腰。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感慨满怀,自出宫闱。登车时,何苗不禁回望。遥见广厦千栋,鳞次栉比。西园卫士,坚甲利刃,忽觉寒毛直立,后颈生疼。

    这长乐宫,少来为妙。

    正如目睹何进身首异处,董重全无欢喜,反心生惊怖。明哲保身。知惧,方知进退。何车骑,大有长进。

    自何苗拜退,帘后何后枯坐。长秋殿,唯见香气氤氲。宫婢垂首而立,黄门跪伏在地。各自屏气凝神,宛如泥塑,悄无声息。

    啪!忽闻炉中薪炭炸响。

    何后悠悠回神:“来人。”

    “在。”便有心腹宫妃,屏出入殿。

    “取宫中珍药,赠上元夫人。”何后言道:“余下不必多言。”

    “喏。”宫妃自领命去。

    三足踆乌船宫。

    自蓟国稻收伊始,国书往来不断。蓟国各级官吏,农人兵丁,严阵以待,如临大敌。常闻丝路流金。蓟国稻谷,穗芒如金,千里耀目。身逢乱世,人心思变。江河日下,国祚日艰。能有稻香千里,尤显弥足珍贵。

    蓟国熟。天下足。早已流传大江南北。便是三岁小儿,亦朗朗上口。

    关东大地,始兴屯田。本以为今季当颗粒归仓,存粮惜售。不料岭南又添八百万“南人”。先前散布于山川河谷,莽泽密林。与野兽为伍,虫蛇作伴。如今居于汉家城池,与良善毗邻而居。人生境遇,可谓云泥之别。

    奈何筑城、修路、通渠、圩田,皆需大量人手。存粮告罄,眼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海市大舡千帆,运来蓟国粳米。这才解水衡都尉,燃眉之急。心无旁骛,专心造楼不提。

    蓟国营城术,冠绝天下。辅以机关诸器,月起千楼。许多夷人邑落,山高水远。将信将疑,晚来数月。猛见数千高楼,拔地而起。一时惊为天人。

    何为楼桑?楼高成夏,桑麻为裳。便是楼桑。千万万个楼桑,便是华夏。

    蓟王少时立志,此生不忘。果然是长情之主。

    “易求无价宝,难觅有情郎。”

    后人诚不,欺也。

 1。85 九九归原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蓟王不早朝,亦因贾诩、荀攸等一众文武,代主理政,皆需列席朝会。殿前无人,何必早起。得蓟王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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