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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

刘备的日常-第657章

小说: 刘备的日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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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郡太守,麾下皆有精兵。再加手握洛阳八关的左中郎将吕布,若趁蓟王离京,雷霆一击。大事可成呼。窦太皇孤家寡人,并无外戚之患。若铲除何董二戚,禁董太皇于永乐,锢何太后于西园。那时,窦太皇垂帘监国,能依仗者,唯有我等。更何况前大将军窦武,出身扶风名门,位列“三君”。本就是党人之首。待董太皇握一朝之权柄,自会善待天下名门。

    此乃我辈,千载难逢,出头之机也。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将军董卓,端杯出列,代与会众人,敬谢党魁:“下官粗鄙。蒙不弃,忝居上席。借杯中美酒,谢魁首‘提携之义’。”言下之意,借势扬名。能与名重天下之党魁张俭,同席共饮,何其幸也。还有何人轻视董卓出身。

    “同殿为臣,理应上下一心。且共饮此杯。”张俭端杯回敬。

    “请。”众人纷纷举杯。

    乘兴而来,尽兴而归。衣带密诏,虽只字未提。然众人皆心领神会。“提携之义”、“上下一心”,前后呼应,何其明显。不出所料,与会众人,皆奉衣带诏!

    不然,以党魁之高风亮节,又岂会与董卓等一介武夫为伍。礼贤下士,必事出有因。

    比起先前董卓为首,得见党魁张俭。袁绍等人,更加笃定。气势如虹,自信满满。无它,以董卓为首,和以党魁为首。举兵锄奸,无论从师出有名,还是利益分配,皆不可同日而语。

    后世戏言,“颜值即正义”。换作时下,“名声及正义”。

    “俭得亡命,困迫遁走,望门投止,莫不重其名行,破家相容。”

    时人重名节,慕高士。蔚然成风,宁死毋改。

    既得张俭扛起锄奸大旗。袁绍等人,自当群起响应,一往无前。无往不利。

    只是,一众朝中宿臣,也就罢了。吕布此人,因何裹挟其中?

    袁绍一路百思不得其解。

    阿亭道,千秋观。

    飞鸽扑落,送来千里密信。

    墉宫瑶姬,察验无误。遂将细竹筒,呈送上元夫人。

    “襄楷竟已飞升。”上元夫人叹道:“诸夏仙门,又折一柱。”

    瑶姬言道:“襄楷入蜀,乃为炼制天师道九转金丹。仙丹已入大震关,四海馆左慈之手。如之奈何。”

    “九转金丹,三日得仙。”上元夫人言道:“服后,羽化飞升,永绝凡尘。非仙门高人,不可享用。襄楷何不自服,反赠左慈。”

    “此人亦正亦邪,高深莫测。昆仑论道,屡出惊人之语。被以为乃一派胡言。不料桩桩应验。王母言,上下五百年,无出其右。竟以伏火丸,浴火升仙。”瑶姬叹道:“果真天机莫测,世事无常。”

    “好一个天机莫测。”上元夫人,亦生同感:“凡尘再无襄楷。王母差事已了。宜当速归,不可久居。”

    “太后另有所托,又当如何?”瑶姬问道。

    “我已有计较。”

 1。110 金声玉振

    平乐馆,党魁精舍,外松内紧,守备严密。出入皆党人,侍奉太学生。所谓“书生意气”,是否儒生高士,只眼可辨。普通细作,断难混入。

    历经生死大难,今时今日之党人,亦非先前只凭满腔热血,任人宰割;屠刀面前,慷慨悲歌,引颈受戮之辈。更何况桓、灵二帝,皆已入土。内宦多半凋零。二戚争相拉拢。更加蓟王临朝,明以照奸。种种利好,皆令党人复起。如党魁张俭,更据九卿一席之地。位列三公,指日可待。

    党人所求,不过政通人和,国泰民安。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金声玉振,礼乐兴邦。

    难否?

    桓灵窃以为,难如登天。一言蔽之,整日活得如圣人一般,不出三日,身心俱疲。于是以己度人:天下无有善类。

    公私如何分明,且看我蓟王。

    “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

    蓟王便是一面明镜。映射的其实是世道人心。

    “人心不古,民心思变。”党魁张俭,一声长叹。

    十里函园,兰林里,河东太守袁绍别馆。

    南阳太守袁术,登门拜访。

    庶兄袁绍,亲出相迎:“公路登门,蓬荜增辉。”

    “术,见过兄长。”不料袁术竟肃容下拜。

    “哦?”袁绍不禁高看。遂收拢笑意,下阶托起:“你我兄弟,何须行此大礼。”

    “弟,少不更事,兄长勿怪。”袁术言真意切。与先前判若两人。

    袁绍动容道:“且入府一叙。”

    “兄长请。”

    兄弟落座,左右屏退。袁绍遂问:“公路,所为何来?”

    “乃为‘衣带诏’而来。”无外人在场,袁术开门见山:“我汝南袁氏,有三人位列其中。且皆为外官。然若事败,必累及朝中老父及叔父。父今为长乐少府,位列太后三卿。前长乐太仆郭胜,因涉大将军之死,而被太后当堂绞杀。若知你我兄弟,奉太皇密诏,除何董二戚。老父焉有命乎。”

    “公路所虑,亦我心忧。”袁绍言道:“然箭在弦上。若此时弃官,必遭太后猜忌。”

    “可否……”袁术顾左右言道:“买官三公。若能为朝官,无需奉入西园。自可辟祸。”

    “公路何出此言。”袁绍下意识皱眉。先前崔烈买官,被其子讽铜臭。乃至名声日衰。袁氏四世三公。岂能身染铜臭,为天下所轻。

    “闻,孟德欲为其父,永乐少府曹嵩买官三公。”袁术言道;“不知可否与‘衣带诏’相关。”袁术之意,曹操此举,是否亦为其父,出宫辟祸。

    “二次三番,孟德皆未与会。料想,必未曾‘奉诏’。”袁绍摇头。

    “兄长岂不闻《拒王芬辞》乎?”袁术又进言道:“先前,八厨之王芬,欲趁先帝北巡,行废立之事。暗中联络群雄,孟德虽未裹挟其中,却也未曾说破。若后将军,相邀奉诏,孟德亦如先前那般,拒而不应,亦不说破。该当如何?”

    “莫非,孟德早已知晓。”袁绍亦起疑虑。

    “兹事体大,务必万无一失。”袁术言道。

    “此事尚未定期,幸还可转圜。”略作思量,袁绍既有定计:“前日孟德来函,相约京师小聚。待席间,问过不迟。”

    “也好。”袁术忽生慨叹:“遥想当年,菟园击鞠。时过境迁,各为其主。待下次再相见,又是否亦如先前。”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旧时好友,各奔东西。亦是人之常情。”袁绍倒是能看开。

    “论接人待物,迎来送往,弟不如兄多矣。”袁术拜服。

    郡国并行,家国同构。

    刘备既擢升辅汉幕府一众家臣。又岂能厚此薄彼,弃国中文武于不顾。

    拜二位太皇所赐。蓟王可开万石顶俸。

    于是,斟酌之后。六百里传王命。敕封“蓟国双壁”之护军将军王傅黄忠,并横海将军黄盖,陈寔、崔寔、刘宠、蔡邕四少师,上庠令郑玄,右国令黄承彦:表赐车盖,特高一丈,长史、主簿车,缇油屏泥于轼前。另表赐爵关内侯,赏黄金百斤,秩中二千石。以章其功。

    民爵十九等之关内侯,岁俸九百五十石。受田九十五顷,受地九十五宅。秩双中二千石。

    与幕府比同,亦擢升为中二千石俸。蓟国高俸,足比朝中万石三公。

    谓“中二千石”者,意为“中枢任职”,言指位高权重。位在真二千石、二千石、比二千石之上。凡九卿,皆为中二千石。另有三辅: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秩皆中二千石,位同九卿。换言之,三辅,亦为中枢。

    家国同构。蓟王开中二千石俸,亦有中枢之意。

    太妃,王妃,垂帘监国。

    待中书令赵娥,宣诏毕。百官道贺,众人归位。

    不料另有敕令,表赐左右二国相:“赐位特进,见礼如三公”,另表赐进爵都亭侯,食二百户。以章其功。

    满殿哗然。

    都亭侯,乃民爵二十等之列候。初名彻侯,承秦爵二十等,金印紫绶,以赏有功。后因避武帝讳,改通侯。后又改列侯。“(列侯)功大者食县,小者食乡、亭。”依《蓟法》:岁俸一千石。受田一百零五顷,受地一百零五宅。

    另食二百户。

    蓟国二百户,可想而知。单田租一项,二百户,三十税一,足有二千石,与中二千石俸(2160石),相差无几。

    蓟国千里国土,千万国民。蓟王取一城之都亭,分封二位国相。自是情理之中。

    列候乃二十等爵之冠。蓟王擢升左右国相,令其居于百官之首,乃彰治国之功。且与百官不同。左右二国相,未能领食双俸。蓟王以二百户“衣食税租”补之,足见用心良苦。

    先封幕府,再封国中。亦符家国天下,次第有序。蓟王行事,有礼有节,有凭有据。

    品秩封不好,位次理不顺。何谈治大国如烹小鲜。

    “陟罚臧否,不宜异同。”

    设身处地,身临其境。植根大汉二十载。方知丞相,字字珠玑。背后之心血,岂是常人能够体会。

 1。111 云龙风虎

    一夜暴雪,山川皆白。

    饶是十里函园,亦见缝插针,被积雪填满。

    九坂群峰,一夜白头。宛如置身雪国。万幸,园中管网皆深埋地下。双层保温陶管,龙窑一体烧造。即便在漠北、高原,苦寒之地,并未损坏分毫。何况宅兹中国。刘备督造大震关时,由匠师发明,就地取材,龙窑一体烧造长管网。后经多次改良,已能烧造十里长管。函园所有主管网,皆用此技。越少连接,热损越少。只需不遇大震,百年无虞。

    加之户户另设锅炉房,足够冬季取暖。

    曾闻前汉时有“凿壁偷光”。函园今出“隔墙采暖”。说,旅堡燕归馆内一胡商。皮毛不离,夜半热醒,犹如水捞。遂关暖柜。仅凭隔墙余温,足可安枕。翌日醒来,对同伴叹曰:隆冬时节,滴水成冰,竟被热醒,千古奇谭。

    众皆大笑。一时传为笑谭。

    胡商来自贵霜。一路跋涉,初抵洛阳。不知上邦风物,情有可原。待见惯不怪,自会习以为常。

    酷暑凛冬,杀人无形。年迈体衰,无病无痛者,多亡于此时。尤其凛冬,万物凋零,彻骨极寒。民众苦于徭役,不急储备薪柴。寒气夜来,竟全家死绝。然自蓟王入朝,无烟石炭,无火薪炭,源源不断,运抵京城。冬衣薪炭,鳏寡孤独,不能自养者,皆足量予之。更加四郭水网改造,接连竣工。纵今冬极寒,亦少有冻毙。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终其一生,蓟王当令后世,无可吟诵。

    石炭大量开采。远非西沃一地。然,凡言石炭上品,西沃皆首选。正如天下稻丰,皆食蓟国长粒粳米。如出一辙。

    窥一斑而见全豹。蓟王威信天下,何必多言。

    天光大亮。

    便有蓟国公车,顶风冒雪,驶入西园。蓟国邸守丞刘平,奉王命,觐见太后。

    “下臣,叩见太后。”刘平时常往来西园,又是蓟王族兄,颇受太后尊重。

    “守丞免礼,赐座。”帘内何后,如沐春风。

    “谢太后。”宫妃捧来坐席,刘平再拜落座。

    “守丞所为何来?”蓟王抵京,太后安枕。所谓“相夫教子”,胸中诸多戾气,渐散于无形。黄门令左丰,日日遣人来报。便是刘平,亦时常奉诏入宫。太后所问,句句不离蓟王。

    二人无苟且之事。故能清白无鬼。太后曾言,不愿入先帝文陵。求埋骨函园。蓟王亦应允。话说,王美人以皇后礼殓葬。待少帝元服,可追谥灵怀皇后。相伴先帝。至于灵思皇后,本就不为先帝所喜。又为刘备诞下阿斗。话说,汉时妇人改嫁,亦属平常。待何后百年,蓟王进陈情表,告庙先帝及列祖。料想,祖宗当体恤。

    “回禀太后。奉王上之命,欲请太后冬狩上林苑。”刘平这便道明来意。

    “春蒐夏苗,秋獮冬狩。君王四时出郊,示武于天下。”何后眸生异彩:“只是,朕守丧未满,如何兴游乐。”

    “冬狩,乃为祭祖。故,合乎礼法。”刘平答曰。

    “如此,且回禀王上:妾,自当伴驾左右。”何后从谏如流。

    “下臣,遵命。”刘平再拜告退。

    目送刘平出殿,太后忽生娇媚。嘴角微扬,遂轻声言道:“速传上元夫人。”

    “喏。”

    东郭马市,胡姬酒肆。

    袁绍、袁术二人不及入堂,矗立于阶前。静候兖州牧曹操车驾抵达。

    “孟德别来无恙乎。”不等好友下车,袁术已先出声。

    “公路可安好?”曹操笑答。

    “南阳帝乡,云龙风虎,非比寻常。”袁术高声笑问:“你那兖州,又当如何?”

    “河济相夹,周孔遗韵。烈烈古风,又岂是寻常。”曹操自夸,亦有模有样。

    袁绍下阶行礼:“孟德。”

    “本初。”曹操回礼。

    多年好友,京中再聚。颇多感怀,亦多唏嘘。

    正欲执手入堂,忽闻背后笑言:“还有刘备,不请自来。”

    众人闻声回头,正是蓟王刘备,乔装出宫,自下公车。

    众皆瞠目。袁术哑口,竟泪流满面。

    袁绍、曹操,携袁术上前:“仓促抵京,未及告知,玄德勿怪。”

    “你我好友,何必见外。”刘备回礼:“先前见孟德上表,便已记下时日。奈何诸事繁杂,未及相迎。姗姗来迟,孟德勿怪。”

    曹操言道:“玄德身系朝政,焉能因私废公。”

    “且入堂一叙。”袁术恐刘备只身前来,为人所害。

    “请。”本欲请刘备先行。刘备却不松手。无奈,唯有四人执手,共入酒肆。同登春晖包房。

    撤主位。两两对坐。便服出游,旧友重聚。且无外人在场,当平辈相交。

    把酒言欢,意气风发少年。

    袁术乘兴言道:当再走马击鞠,与胡儿一较长短。

    袁绍笑道:西域使团中,多有击鞠好手。奈何时过境迁,必不敢与我等相争。

    曹操嗟叹:先前不过小小郎官,今为一方大员。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岂能与胡儿马背争先。万一坠马,折一腿事小,折大汉一柱,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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