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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刘备的日常-第6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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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市行配给制。便是指,据武(功)爵高低,开放相应等级的采买权限。比如龟兹钢刀,一级造士即可。西极良马,则需七级千夫。如此类推。便是所谓“无功不售”。蓟国制式装备,多武装新军。百战老兵,皆有心爱专属武具。能扬长避短,填缺补漏。

    或有人问。明知军市价低,何不出营售卖。若行军野外,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便也罢了。今屯驻九坂军堡,山下便是十里函园。列肆成衢,商贾如云。数倍得利,何其易耳。趋利避害,人之常情乎?

    须知,“军市同价”。卖出价低,买入亦低。且,贩出可积攒,与货品等值之“额度”。买入则耗费等值之额度。一旦额度用尽,便不得采买。先售后卖,便是所谓“论功行商”。

    军市内的额度,除去贩卖战利品外。还可因功获取。多立战功,便可提升额度。故被称为“(功)勋数”。

    乃是一套完整的军人流通体系。

    蓟王甚至将功勋数,与赀库开立的家庭账户绑定。父死子继,兄终弟及。拥有功勋五百,便可得全套楼桑兵甲。于是乎,后蓟国老卒退伍,多留五百功勋于账户。待家中子嗣长成,定做全套楼桑兵甲,助其为国效力。

    蓟国行募兵制。皆是职业军人,久成行伍世家。如此代代相传,可想而知。

    正如少年时,南下讨贼。王傅黄忠随行。虽未曾参军,却对行军布阵,了如指掌。刘备问过方知,正因出身行伍世家。自幼耳濡目染,乃至耳熟能详,烂熟于胸。一脉相承,便是指此。

    奈何,蓟王还是小觑了麾下兵卒对功勋的珍视。兵士多售少买,积攒功勋。乃至军市货物淤积。尤其与军备无关的奢侈品,大量积压。究其原因,上阵杀敌,装备精良乃是首选。金玉珠宝,一无是处,徒遭人惦记,要之何用。君不见少年时,胡杂马贼,身坠一金,非但未能傍身,反而悉数授首,送少君侯割头进侯。

    趁上林冬狩,刘备大开军市。金玉珠宝被百官采买一空。市商喜笑颜开,亦是清空积压库存。

    养精蓄锐。翌日战鼓擂动。游击先发。身背赤帜,纵马出营。驱赶走兽。三军列队,恭迎圣驾。待少帝一身戎装,挽宝雕弓、携金鈚箭,乘上林宝马。由虎贲中郎将王越领衔,护佑出离宫。太后及百官车驾随行。

    “臣,拜见陛下。”刘备一身戎装,行马上礼。

    “蓟王免礼。”少帝欣然笑道:“朕,久疏射艺。如若不中,蓟王莫笑。”

    “臣,岂敢。”刘备答曰。“射艺”为“六艺”之首。古来君子,皆要习练纯熟。尤其弓箭之利长,可补身形勇力之不足。居高下射,以御蟊贼。必不可缺。

    三军队列,行注目礼。坚兵利甲,气势如虹。饶是少帝,亦不禁感同身受。何后于车内,挑帘窥视。目光所及,亦心生慨叹。纵亿万资财,亦买不来百战精卒。蓟王曾言,男儿心中,总有不可交换。想必,便如眼前这般。

    亦如楼桑寝垫。楼桑兵甲,亦分上中下品。中品贩卖各州郡,下品贩卖徼外。唯上品,精工细作,千锤百炼,蓟国自用。蓟国募兵,十取一乃是常态。一汉当五胡。从来就不是,说说而已。

    上林苑中,野兽众多。游击四面驱赶,兽群皆撞大营而来。

    见鹿群飞窜。少帝张弓搭箭,直取头鹿。

    不料苑中老鹿,久猎成精。闻弓弦响处,猛然低首。利箭自叉角间飞过。直没雪窟,不见踪迹。

    一箭射空。少年心性,岂能甘心。少帝这便纵马,直取头鹿。

    刘备等人,亦驱马跟进。

    少帝虽长于宫外,然太后自幼便寻名师,悉心教导。六艺纯熟,尤善射艺。待入宫为帝,得剑宗王越亲传。剑术亦颇有精进。大汉天子,少有娇生惯养,不能提剑上马之辈。

    唯天子可射苑中走兽。

    宝马奔冲。群鹿四散。少帝一马当先,紧追不舍。越北坂,积雪渐深。涉雪奔逃,速度陡降。见有机可乘,少帝驻马,一箭射出。

    嗖——

    背后疾响,头鹿奋然前扑。白雪飞扬,鹿跃半空。利箭自腹下飞过,二次射空。

    有道是,事不过三。若三射不中,视为不祥之兆。少帝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见蓟王赶来,遂将手中宝弓递出:“蓟王且替朕射之。”

    刘备婉拒:“冬狩祭祖,需陛下亲力亲为。不可假他人之手。”

    “屡射不中,如之奈何。”少帝皱眉道。

    “陛下且看。”刘备手指高坂:“头鹿机警,箭发必前跃。当行抛射。箭从头上来。即便跃起,亦中后背。”

    “朕,未曾习此射术。”少帝略显慌乱。抛射乃战技。六艺所学,多射靶心。皆为直射。

    “陛下见谅。”待两马并行,刘备只手抓缰,另只手将陛下揽于身前。

    二人同乘黄駥马。蓟王于身后,传陛下抛射技艺。

    执其手,言传身教。又助少帝弓开满月,箭射长空。

    但见一道金芒直坠。

    头鹿故技重施,飞身跃起。背脊血溅,凌空坠地。金鈚箭,斜插入脊。洞背穿腹,一箭毙命。

    “中了!”少帝喜不自禁,刘备遂将其送回所乘宝马。

    游击见金鈚箭,知乃天子射中,皆高呼“万岁”。少帝纵马直出,面露得色,欣然受之。

    先前二人立于高坂,何其醒目。三公九卿,并车内太后,遥见蓟王一举一动。无不满怀欣慰。

    何为托孤?且看蓟王助陛下射鹿。

    太傅杨彪叹道:“无怪曾子曰:‘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君子人也(注①)。’”

    天子箭拔头筹。传命将校齐射。

    除去头鹿祭祖,余下皆炙烤成美味。上林苑中飞禽走兽,何其多也。射之不尽,但凭射之。

    一时欢声雷动。

    待回营。蓟王遂开飨宴。请陛下及太后上座。太傅杨彪西席居首,蓟王居东首,大宴群臣。

    其乐融融。

    陇右,大震关,四海馆。

    榻上一人,猛然睁眼。

 1。115 与虎谋皮

    举目四望,浑然无觉。不知身在何处,更不知身是何人。

    片刻之后,记忆如潮水般,滚滚而来。

    一时头痛欲裂。不禁痛吟出声。

    惊动舍外陪护人。便有一童子掀帘入内。见榻上人已醒,一声惊呼:“惇师兄!”

    榻上之人,正是平原方士刘惇。襄楷门下弟子。自襄楷失踪,便转投左慈门下。为搜寻襄楷下落,左慈施以“九渊寻珠术”,岂料刘惇“骊龙假寐”,早被人暗施秘术,抗拒催眠。若非左慈眼疾手快,封住逆血,护住灵台,刘惇已溢血而亡。

    饶是如此,亦长睡不醒。本以为当如道人史子眇,断难回魂。不料今日竟自行苏醒。

    一句惇师兄,如电闪雷鸣。破碎的记忆,迅速拼凑。助刘惇六神归位。

    自我找回,这便疲惫一笑:“小师弟。”

    “哇!”见刘惇无恙,童子手舞足蹈。忙去告知恩师左慈。刘惇下意识伸手拦住,却四肢无力,不听使唤。唯有目送童子远去。

    少顷,左慈到访。

    “拜见先生。”刘惇挣扎下榻,却被左慈顺势按住脉门:“万勿轻动。”

    见脉象虽弱,却韧劲十足。左慈便宽慰道:“已无大碍,只需静养,不日当可痊愈。”

    “谢先生。”刘惇久睡方醒,体虚气弱,自然做不了假。

    “且安心静养。”左慈安慰几句,便转身离去。

    刘惇随口一问:“可曾寻着襄师下落。”

    见他问起,左慈亦不做隐瞒:“襄师浴火飞升,今已位列仙班。”

    刘惇动了动嘴角,转而言道:“料想,当是如此。”

    “能修成真仙,亦是我辈平生所愿。”左慈自去不提。

    待内室只剩童子,刘惇笑道:“多日水米未进,腹中饥鸣。有劳小师弟,施碗米粥。”

    “师兄安卧,去去便回。”童子嬉笑起身。

    目送童子离去,刘惇笑容渐冷。微微侧身,任由残血自耳廓坠落地面。

    上林苑,兵车大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太后起身罢筵。携少帝,车驾返离宫安歇。

    刘备携文武百官,起身恭送。各自回营,歇息不提。

    一日驰逐,置酒高会。蓟王微醺,步入大营,沐浴更衣。与众美人交颈而眠。

    宠佳丽。算九衢红粉皆难比。天然嫩脸修蛾,不假施朱描翠。盈盈秋水。欲语先娇媚。

    绸缪凤枕鸳被。『深深处、琼枝玉树相倚』。

    困极欢余,芙蓉帐暖。风流事、难逢双美。

    蓟王向来有备无患。便是冬狩,亦有田圣、麻姑,女仙为伴,不曾落单。兵车营地更是层层守护。大营自有中垒将军典韦镇守,中军营地,交由史涣领绣衣吏护佑。中军大帐,还有函园美人协防。便是芙蓉帐内,亦可捉刀一战。

    流水落花无问。

    只问深深处,琼枝玉树,如何相倚。

    江湖传闻,巫山神女派,又择新人。乃是一双并蒂姐妹。巫山神女,历代守护大江南北。若非楚霸王兵败乌江,又何须偏安一隅。

    诸夏仙门,应运而生。西佛东来,逐渐落寞。终无迹可寻。如前所说,“有求必应”,方为真仙。精修房中术,乃是必然。

    一夜无话。

    翌日起身,神清气爽。刘备携百官,入离宫拜见太后及少帝。

    待风雪稍霁,这便拔营,重返洛阳。

    百官兴致盎然。冬狩是其一,采买乃其二。转手便可数倍得利。终归不虚此行。无外人在场。少帝并太后,亦相处融洽。毕竟母子连心。而后同入太庙,供奉牺牲祭祖。此,亦需一日。先祭后宴,第三日,陪太后车驾入夏门,少帝遂与蓟王折向西郭函园。百官各自归家。

    冬狩毕。

    西园,长秋殿。

    上元夫人,翩然入内。虽又无功而返,然太后却心情极佳。

    “夫人当见,冬狩时,蓟王怀抱我儿,张弓射箭。闻,箭似流星,一击而中。”何后笑道。

    “蓟王爱护有加,陛下当稳若泰山。”上元夫人趁机进言:“既如此,太后又何须窥探蓟王心意。兵行险着。”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与董氏同殿,不啻与虎谋皮。”何后断然摇头:“蓟王临朝,不敢妄动。若有一日,蓟王西征万里,鞭长莫及。董氏必有恃无恐,出手加害。”

    “我观董骠骑,泯然众人,并无大志。料想,许不至于此。”知襄楷飞升,诸事已了。且暗中与罗马皇后鲁琪拉,商定西域诸事。故上元夫人急于返回昆仑。

    仙门诸事,何后又岂能知:“董重虽无此胆,董妪却不可不防。自诞下麟儿,董妪便视我母子为眼中钉,肉中刺。急欲除之而后快。传闻家宴时,董妪命童子入殿逐鬼歌舞。期间,暗使二童子揭面,单为蓟王敬酒。蓟王以随身玉佩,赐当中一人。夫人可知,赐予何人?”

    上元夫人心领神会:“乃是先帝与王美人贵子。”

    “我朝母凭子贵。待我儿元服亲政,董妪必退居深宫。那时,何氏显贵,董氏势衰。时,蓟王就国,车骑将军,必为大将军。新仇旧恨,利刃加颈。董氏焉能坐以待毙。”何后果有远见。

    “若废我儿,立王美人子。必为百官阻挠。想必蓟王,亦不会令其如愿。”

    上元夫人遂言道:“长幼有序,长子被废,理应次子。”

    “不然。”何后掷地有声:“先帝二子,皆是庶出。然朕麟儿,却是嫡子!‘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

    “原来如此。”上元夫人轻轻颔首。上古礼法,确是如此。

    少顷,上元夫人遂问:“窥探蓟王心境,太后势在必行否?”

    “势在必行。”何后掷地有声:“唯有窥知蓟王心中所想。朕,方可见机行事。”

    “奈何蓟王有备无患。起居皆有女仙相伴,无从下手。”上元夫人实言相告:“尤其巫山神女,与我派相克。稍有不慎,妾生死事小,有负太后所托,纵百死莫赎。”

    帘内何后,一时言。少顷,又问道:“贵派当真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否?”

    “然也。”上元夫人面色不变。

    何后言道:“如此,当如先议。所幸,蓟王辅政需满二载。有劳夫人滞留中夏。朕与贵派一荣俱荣。若事成,西王母派,必在大汉十三州,开枝散叶。号令群仙。”

    “妾,遵命。”重利之下,唯有迎难而上,铤而走险。

    断不可半途而废。

 1。116 引药归经

    正腊将至,公卿罢朝,俱贺岁。

    先是薪俸皆改蓟钞,又得腊赐丰厚,再入上林采买。三重福利,令饱受减俸之苦的公卿百官,终得宽裕。

    细算下来,何止十倍得利。同样薪俸,蓟钞购买力数倍于两汉五铢。上林采买亦低于市价数倍,再加腊赐二倍暴击。蓟王临朝,洛阳上下俱欢颜。

    趁冬狩祭祖。蓟王与何后,开诚布公。言及襄楷《诣阙上疏》上涂画。何后亦大方承认,乃是其随手圈定。

    蓟王又问,何后可曾密令禁中鹰犬,追剿襄楷其人。

    何后言:不过是陈年旧事,何必大动干戈。我朝闻风奏事,从未禁民之口。且疏上所言“皆天文恒象之数”。桓帝既不诛,妾又何必多此一举。

    见她不似作假,蓟王涣然冰释。何后行事,向来泼辣。敢作敢当。若真是其所为,以今日二人之羁绊,必不会隐瞒。

    如此说来。涂画《诣阙上疏》,不过是虚惊一场。

    四大谋主稍后得知,亦各自松气。安心朝政国事。

    陇右大震关,四海馆。

    多日修养,平原方士刘惇,已能下榻行走。这日,自入前堂,拜见左慈。

    “子仁,意欲何为。”见他坐立起居,略显僵硬。却强撑下榻,必有原因。左慈遂问道。

    “回禀先生,知襄师飞升,累日心绪难平。常夜半惊醒。心中不安,遂夜观天象,见似有星陨。恐天下将变,故欲往云台山一行,一为祭拜,二为推演。三来辟祸。”刘惇实言相告。

    刘惇深得襄楷真传。知先师飞升,于情于理,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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