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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

刘备的日常-第6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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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备心领神会:孟德欲求纵横天下乎。

    曹操正色答曰:若有一日,当与玄德,泛舟四海,辟土开疆。

    刘备笑道:必有此日。

    袁术听闻,亦举杯离席:孙文台,江东猛虎。荡平扬州贼寇,得钱粮无数。兖州盘根错节,别无余财。孟德如何能凑足二十亿巨资。

    曹操笑道:如公路所言,兖州豪强大姓,盘根错节。城外坞堡遍地,纵横阡陌。名为大姓,实则宗贼。待兵甲齐备,破之易耳。

    袁术惊道:孟德切莫弄险。兖州豪右众多,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便是你治下官吏,亦多出当地名门。若知亲朋被害,焉能善罢甘休。

    刘备亦劝:公路言之有理,切莫操之过急。

    曹操龇牙一笑:日月逝矣,岁不我与。我辈自当奋起。岂能瞻前顾后,裹足不前。坐视贼人,为害一方。

    见众人仍要相劝,曹操这便捧杯,一饮而尽。

    见曹操心意已决。知劝说无用。袁术暗自叹息,遂同饮此杯。

    洛阳东郭门外。

    闻斥候快马来报,董骠骑下车相迎。

    遥见一支虎贲,顶风朔雪,威风不减。正是破虏将军兼领豫州牧,江东猛虎孙文台麾下。

    董骠骑高呼:“文台别来无恙乎?”

 1。121 非此即彼

    “竟不知骠骑亲迎,坚之过也。”孙坚急忙下车行礼。

    “你我相交莫逆,无需见外。”董重立于雪窟,少顷已嘴唇发紫,只觉彻骨极寒。急忙拉孙坚登车,并坐入城。

    车内暖风习习。乃是借暗藏座下之“石炭火炉”供暖。

    “豫州如何?”恢复暖意,董重随口一问。

    “吏治民生尚好。颍川、汝南二郡,多汤沐浴。梁国、沛国、陈国、鲁国四国,同气连枝。豫州数路黄巾皆平。正屯田自养。”孙坚答曰:“坚,实无用武之地。”先前,宋奇配五县令印,单车出洛,为长公主取食。再加阿斗,尚在襁褓,已受封鲁王,鲁国亦随之被太后质押金市子钱家,换回钱财无数。故宋奇今已拜鲁国相。又手握县主封君食邑大权,与陈,梁、沛、下邳、彭城、琅邪、东海,七国,暗中结盟。八国横亘徐豫,广袤数千里。便是猛虎孙坚,亦困守牢笼。苦无用武之地。

    董重笑问:“莫非只因无贼可讨。”

    “正是。”孙坚抱拳请命:“治政非(孙)坚之所长。豫州又多宗王县主,行事颇多不便。卑下斗胆。敢问骠骑,可否迁往别处。”

    “哦?”董重一愣:“不知文台欲迁官何处。”

    “交州。”孙坚答曰。

    “不可。”董重摇头,遂以心腹之言告知:“交州偏僻,距京师万里之遥。文台当知,蓟王已上表,效东平宪王,辅政五载,便将就国。满打满算,还剩不足二载。蓟王归国,何后必强立何苗为大将军。须知,前大将军何进之死,你我皆脱不了干系。若何苗乘机报复,你又远在江左。我孤立无援,万一落败。身死族灭。那时,朝中再无人与何苗相争。待权倾朝野,势必铲除异己,永绝后患。窃以为,文台首当其冲。罢官削爵,满门抄斩。不过旦夕之间。”

    孙坚略作思量,便已醒悟:“如此,卑下悉听骠骑调遣。”

    “甚好,甚好。”有孙坚虎踞在侧,董重方得安心。转念一想,又问道:“文台欲迁交州,可为南下?”

    孙坚答曰:“实不相瞒。日前,蓟王六百里传书相问:‘可愿都护岭南’。”

    董重又一惊:“莫非,蓟王有意表文台为辅南将军,都护岭南。”

    “许,正是如此。”孙坚颇为意动:“能镇守一方,为大汉辟土开疆,名著青史。乃孙坚毕生所愿。”

    “王上…明知文台与我相知莫逆。焉能夺人所爱。”董重讪笑:“岭南蛮荒。虫蛇横行,毒瘴遮挡,更有蛮夷,防不胜防。非丈夫立命之地。”

    孙坚听后,并未言语。

    车入平乐观。董骠骑大摆筵席,为孙坚接风洗尘。宾主尽欢后,董重不敢大意。连夜上山,入瑶光后殿,密报董太皇。

    少顷,董太皇自帘后言道:“闻,朝中侍御史,欲等正月旦会后,联名上疏,迁我出帘。不知与今日之事,可有关联。”

    略作思量,董重惊问:“莫非,蓟王与何后,已暗中联手,欲剪我羽翼。废三宫鼎立。”

    “料想,尚不至此。”董太皇话锋一转:“然却不可大意。蓟王举孙坚,乃出一片公心。然,何后授意御史劾奏‘朕有违祖制’。乃私欲作祟。恐朕先废少帝,后立贵子。”

    董重言道:“太皇明见。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俗谓‘远水不解近渴’。蓟王手握八关,即便洛阳生变,孙坚亦断难驰援。何后借平巴蜀板楯蛮乱,募蛮兵三千。不出数月,便可抵达京师。入西园卫。何后之心,昭然若揭。骠骑需早做打算。”

    董重心领神会:“喏!”

    须臾,又显气弱:“传闻,何后麟子,种出蓟王。若真如此,何后有恃无恐,臣却投鼠忌器。此消彼长,与我不利。”

    “何后费尽心机,不惜假旁门左道,故弄玄虚。自以为得计,岂不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机关算尽,占尽天机,岂不知‘苍天有眼’乎。”

    苍天有眼,口出蓟王。时太平道猖獗,以讹传讹“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蓟王却言“苍天有眼”。果不其然。

    心念至此,董重喜问:“莫非太皇还留有后手,可一举定乾坤。”

    “天机不可泄露。”董太皇眸生异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切莫轻敌,亦莫争先。何苗碌碌无为之辈,非可托付之人。何氏门内无人,久必自乱。”

    “遵命。”俗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注①)”。不敢望蓟王项背。然董重窃以为,完爆何苗,绰绰有余。

    幕府公车出西园。车内守丞刘平,颇多志得意满。

    所谓官卑权重,莫过于此。奉命往来三宫,通禀蓟王家事。深受各方所敬。便是三宫太仆,亦笑脸相迎。不敢怠慢丝毫……

    “闲人速避!”忽听开道骑士,一声怒喝。

    便听周遭百姓,惊呼出声。

    御者急忙勒马。猝不及防,刘平险以头触地。

    整理好衣冠,刘平吐气开声:“何事惊慌。”

    “禀守丞,有一落魄方士,自撞马前。”骑士怒气未消。

    “哦?”方士拦路。莫非认出乃蓟国公车,欲学戏志才,毛遂自荐。刘平心念至此,这便笑道:“速引我一观。”

    “喏。”骑士翻身下马,护刘平下车。

    有人认出乃蓟王族兄,急忙领众人行礼。

    刘平礼贤下士,长者之风。

    果见一方士,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四仰八叉,卧于马前。

    骑虎难下。此时此刻,切不可露怯,更不可拂袖而去。

    刘平笑容不减,躬身行礼:“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四方游士,无名无姓。”那人答曰。

    “人非禽兽,焉能无名姓。先生既不愿说,平不问便是。”刘平言道:“却不知,何故卧于马前。”

    “筚路蓝缕,沐雨栉风。远游至此,饥渴难耐。故卧于路中。”那人又答。

    刘平暗松一口气。这便命骑士取车内糕饼相赠。那人旁若无人,盘腿而坐。狼吞虎咽吃完,又伸手道:“有酒乎?”

    “有酒。”刘平欣然上前,将袖中酒囊亲手相赠:“尚有余温,正当痛饮。”

    “多谢。”那人一把接过,仰头猛灌。待喝干酒囊,这才抹嘴叹道:“痛快!”

    围观百姓,啧啧赞叹。

    他日必成美谭。

    刘平面上得色,一闪而逝。

    那人吃饱喝足,一改先前浪荡不羁。正襟危坐,将空酒囊双手奉上:“活命之恩,无以为报。敢问阁下何许人也?”

    等的便是这句。

    刘平肃容回礼:“蓟人刘平。举手之劳,何足道哉。”

    那人忽道:“此刘平,非彼刘平乎?”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四目相对,如遭雷击。

    “足下究竟是何人!”

 1。122 刀枪莫及

    世人皆知,蓟王少时名“平”。后族中大考,名列前茅,得赐名“备”。为楼桑刘氏四子,身背复爵大任。

    游方术士口出:此刘平,非彼刘平乎?

    显然,别有所指。

    故刘平才有一问:足下究竟何人!

    只见那人不慌不忙起身。掸去碎屑,冲刘平长揖及地,不辞而别。

    擦肩而过时,忽低声耳语,却振聋发聩:“足下又是何人?”

    刘平羞愧难当。忽觉天旋地转,立足不稳。所幸被游方术士暗中托住,方未人前失仪。待熬过眩晕,方士已远去。只觉四肢无力,浑身恶寒。

    游方术士口出谶言,不啻当头棒喝。一语惊醒梦中人。

    刘平非刘备。

    “守丞?”二人一问一答,身旁骑士不疑有他。

    刘平心念百转,宛若历经沧桑巨变。实不过,弹指一瞬间。

    在旁人看来,游方术士吃饱喝足,谢过起身,并未失礼。刘平更是礼贤下士,长者之风。毫无破绽。

    然,自家事,自家知。

    浑浑噩噩,重登公车。待车门关闭,刘平如断线木偶,瘫倒榻上。

    目送公车远去,路人各自散去。早有门下游缴,一路尾随游方术士而去。

    便是一场偶遇,只需与蓟王相关,门下游缴,亦不敢有丝毫大意。

    少顷,蓟王地宫耳室。

    记室掾,遂将前后诸情,娓娓道来:“此人,来路不明。如其所言,乃一路‘筚路蓝缕,沐雨栉风,远游至此’。后入千秋观,失去踪迹。”

    幕府中丞贾诩,不置可否:“守丞可有异常。”

    “并无异常。”记室掾答曰:“守丞乃主公族兄,又承旧名。往来南北二宫,颇受礼遇。一无名方士,胡言乱语,焉能乱其心志。”

    贾诩轻轻颔首:“切莫大意。命游缴,紧盯千秋观。若再遇此人,当场拿下,定要问个清楚。”

    “喏。”

    时人重名更惜名。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

    刘平之名,乃重拾蓟王旧名。故有拾人牙慧之嫌。平时出入宫廷,接人待物,长者之风。日积月累,习以为常。虽不曾“自命不凡”,却也“自视甚高”。

    今被无名方士,一句“此刘平,非彼刘平乎?”当街揭短。先前所积,傍身名望,顷刻间支离破碎,化为乌有。对刘平心境的打击,可想而知。

    返回国邸后,竟卧床不起。对外只说,偶感风寒,并无大碍。然唯有幕府中丞贾诩,知其心气难平。

    名人高士,多“心高气傲”。

    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王充亦说:“养气自守。”终归“人争一口气。”

    甚至惊动了蓟王刘备。本欲亲赴国邸探视,却被王妃劝阻。

    长姐言:夫君佯装不知,才是上策。

    刘备这便醒悟。越兴师动众,族兄反倒越发无地自容。

    彼此留有余地,情势方可转圜。

    也罢。恰逢正腊假期,除蓟国上计使团,国邸并无百官出入。倒也无妨。料想,族兄自幼游学在外,见识不凡。必不会纠结于,一无名方士之言。

    诚然。因两汉方术大行其道。时人又深信谶纬之术。若换作旁人,又或者非路上偶遇,族兄大可一笑了之。名士风范,不以为意。之所以,被其言语所惑,正因一切皆符合“撞破天机”:无名方士,路中偶遇;赐以酒食,回赠谶语。

    方士言语之利,当真刀枪莫及。

    人总有不足,亦有缺陷。若被人无端放大,如何能不心伤难平。

    窥一斑而知全豹。

    蓟王将方技与神仙术剥离,以神灭无鬼之王学门徒,统领方技馆,可谓高瞻远瞩,神来一笔。

    王充学说,太过惊世骇俗。后世虽偶有人拜读,却少有人承习。蓟王立方技馆,元素令。吸纳天下王学门徒入馆。又命郑玄等,将王学纳入『大儒学(百科)』范畴,广授国内学子,乃至太学坛亦开专科。足见一斑。

    蓟王上洛前已下令:集举国之力,仿《蓟法》,修撰《蓟学》。取名:《百科全书》。

    以儒宗郑玄为首。四少师等,蓟国名师大儒,悉数入选。

    方技馆的成立,给予王学政策上的扶持。让散落各地的王学门徒,学以致用,学优则仕。元素令常林,秩真二千石高俸。馆中属吏、工师,皆衣食无忧。日日精研方技,乐此不彼。

    先前得报,“伏火丸”已初见成效。

    所谓“伏火”,乃外丹术之一种。属于“火法炼丹”。指将药石加热,蒸发毒素,达到降伏石药火毒,利于服用之目的。

    伏火丸,又称伏火丹。传闻乃出天师道。涂抹法器,挥舞时可燃神火。

    刘备一瞬间便想到了火柴。

    因涂抹于法器,故时下称“法烛”。稍后称“发烛”。

    宋人高承《事物纪原》中载:“汉淮南王招致方士之士,延八公等撰鸿宝方毕方,法烛是其一也,余非民所急,故不行于世。然则法烛之起,自汉刘安始也。”

    元末明初人陶宗仪《南村辍耕录》亦有:“杭人削松木为小片,其薄如纸,鎔硫黄涂木片顶分许,名曰发烛,又曰焠儿。盖以发火及代灯烛用也。”

    换言之,汉时,已有火柴。且说神奇不神奇。

    火柴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待成为蓟国新名产,遂与指南针并称为二大航海神器。此皆是后话不提。

    遥想当年,一群太平道神棍,入村传道。食毕百家饭后,使出“红莲净法”,点燃火浣布。想必,便用了一根火柴。

    一通百通。整日装神弄鬼的一群人,却握有时下最顶尖的科技。

    若能化繁为简,广为流传。功莫大焉。

    千秋观顶阁。

    西王母派上元夫人,面沉似水:“此人出自何派。”

    “无人知晓。”瑶姬答曰。

    “尸身又在何处。”

    “便在观内,未及收敛。”

    “一路云游至此,吃饱喝足,一命呜呼。”上元夫人言道:“所为何来?”

    “莫非,乃为点化蓟王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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