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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2章

刘备的日常-第7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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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人赃并获,多说无益。格杀勿论。无需辨明正身。

    蓟王割头进爵,北地人尽皆知。说好五五均分。单数人头,何其容易。便有跪地乞降,人马交错,亦被快刀枭首。除各部贼帅,数万马贼,无一活口。

    豪商所贩,失而复得。不过旦夕之间,何言马齿徒增。

    攻破贼巢,抄掠积财无数,数日已堆积成山。窦宾遂命人书录入册,务必无一疏漏。这便六百里传讯国中。

    月末大朝。信使快马入城:“大捷!”

    蓟王将邸报,遍示众人。百官无不嗟叹。

    蓟王居高言道:“贼巢所获,凡标有商家,皆勿轻动。待问清来由,物归原主。然需如实造册,封赏有功。折成钱钞,由国库支取。”

    “喏。”左相崔钧,起身领命。

    “马贼尸首,就地掩埋。”

    蓟王话音未落,便有人起身奏报。

    “启禀主公。臣闻:‘克敌必示子孙,以无忘武功。’古人杀贼,战捷陈尸,必筑京观,以为藏尸之地。何不效先人,筑京观,以儆效尤。”正是门下督郑泰。

    “也好。”蓟王从谏如流。

    分兵护商队继续西行。待京观筑起,财货清点装车毕。窦宾遂领大军东归。浩浩荡荡,重返白檀。

    经年来。凡路遇马贼,货物被劫,商家逃回,必然报案。笔笔皆有记录。

    贼巢所获辎重,大半物归原主。白檀城内,欢声雷动。唯剩金饼券钞,铜钱无数,无从辨认,亦无处认领。悉数犒赏有功不提。

    因所获辎重,虽原封未动,返还失主。然蓟王仍将辎重,市价折钱,对半分功。

    按此核算,金饼券钞,无数铜钱,所剩无几。此战,蓟王竟未得利。

    见窦宾手握集簿,难掩愁容。

    徐庶笑劝:“主公轻财重义,天下皆知。一战功成,灭尽马贼。可保居延外道,十年平安。得利之大,无可估计也。”

    “大利何来?”窦宾不解。

    “蓟国因水而兴。主公亲征林邑,圈建港津。便为广输蓟国名产,大汉风物。此乃向化之始也。”徐庶为其解惑。

    “大汉风物,向化之始。”窦宾似有所悟。

    “然也。”徐庶言道:“商路流金,又岂只是钱财。亦令蓟国名声在外。域外沿线诸国,无不心向往之。‘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此乃,无形之大利也。”言下之意,灭尽马贼,确保居延外道,商路通畅。如此,蓟国名产,便会自白檀,源源不断贩入西域,广输域外诸国。蓟国一切,亦随之名扬四海。可为蓟王西征铺路。故长远来看,获利何其丰厚。

    “好一个大象无形。”窦宾心领神会:“宾,受教。”

    徐庶又道:“有二人,年少英勇。长史当可一见。”

    窦宾遂问:“元直何意?”

    “阴山山脉,绵延二千五百里。高车南下,据拥北麓高原。南麓散落部族,无人统御。宜当纳入幕府,守备阴山沿线商道。”徐庶言道。

    窦宾这便醒悟:“元直之意,新设部落大人,统御阴山各部,守护山下商路。”

    “然也。”

    “速引来一见。”

    少顷。便有二雄壮少年,入帐行礼:“代郡普富卢、上郡那楼,拜见长史。”

    “闻你二人,冲杀在前,颇为勇健。故请西曹缘,引来一见。”窦宾言道:“今马贼虽灭,然阴山各部无人统领,久必成害。你二人可愿担此重任。”

    “愿效犬马之劳。”二人异口同声。

    “你二人所出何部。”

    “三郡乌桓。”

    “当属护乌桓校尉麾下。”窦宾言道:“无妨。天下雄兵,今皆归辅汉幕府,由主公统御。你二人可为部落大人,居中为界,统帅阴山各部。”

    “愿为主公效死!”二人大喜。

    窦宾遂六百里上报。

    蓟王专开朝议。

    “此策,必出徐元直。”贾诩笑道。

 1。101 明示万里

    “鲜卑檀石槐,曾立王庭于弹汗山歠仇水上,放马阴山。东西部大人皆归服。”贾诩言道:“后高车南下,吞并草原零散部族。便有不愿裹挟入高车者,自南北孔道,逃往阴山南麓。多年休养生息,聚成部落。见山下商队往来,遂起盗心。”

    “阴山南北孔道,何处可通车马。”蓟王又问。

    “白道、稒阳道,皆可通漠北。”贾诩答曰:“白道扼守南麓白道川,北出有高阪,谓之白道岭。稒阳道,乃前汉武帝时建,亦为阴山南北通道。乃五原郡通塞北之交通要道。以稒阳县得名:‘北出石门障得光禄城,又西北得支就城,又西北得头曼城,又西北得虖河城,又西得宿虏城。’谓‘塞外列城’者,便是指此。今汉为南匈奴牧地,稒阳、蒱泽二县均已撤治,泛称‘稒陽塞’。”

    蓟王曾在石门障,偶遇为父送葬之吕奉先。自然知晓此处详情:“稒陽塞,年久失修。烽燧尽毁,唯剩亭舍犹在。元直既设此谋,当取白道川、稒陽塞,修筑新城。命普富卢、那楼二人,收拢部族,守备阴山南北孔道。”

    “稒陽塞今为南匈奴牧地。若分阴山部落,恐激兵变。”左相崔钧起身奏对。

    “南匈奴,今皆农牧城居。阴山下难觅踪迹。正因如此,方至马贼盘踞。孤去信一封,南匈奴单于,自无异议。”蓟王言道。

    “主公明见。”群臣下拜。

    “命普富卢、那楼二人,为部落大人,听命于护乌桓校尉。新筑白道城,重筑稒陽城,守备阴山。”蓟王言道。

    “喏。”中书令赵娥,遂拟敕令。

    “启禀主公。白道、稒阳道,亦需重筑,以便商队往来。”左相崔钧奏道。

    “可也。”刘备欣然应允。修城守备南麓商道,修路示好北麓高车。二全齐美。筑路营城,蓟王轻车熟路,何其易耳。

    左相又奏道:“有白檀豪商难离氏,外通马贼,暗行不轨。今人赃俱获,请主公定夺。”

    “谓‘难离氏’者,可是原涿县,马市胡商。”刘备已知。

    “正是此人。”胡商往来楼桑,与蓟王相识,已有二十余载。便是耿雍,崔钧等人,亦颇为熟络。先前蓟王不过十里亭侯,胡商为上谷乌桓王难楼专营牛马。后难楼起兵围攻逎国。为蓟王所灭。上谷乌桓部,无分老幼,皆被掠入蓟国,迁居安次县。胡商无马可售,于是北上白檀,久成豪商,号“难离氏”。

    本以为,诚实经营,聚财成富豪。

    岂料勾结马贼,为其通风报信,买卖销赃。所获,皆是不义之财。

    因是蓟王旧交。且蓟王又是长情之主。稳妥起见,窦宾将此事,单独奏报。

    “暗通马贼,罪不可恕。抄家灭族,赦老母幼子。”蓟王果然法外开恩。须知,少时随恩师南下平乱。蓟王夷黄穰三族,举族无有幸免。诚然,通贼与谋反,亦非同罪。

    “喏。”左相崔钧又问:“马贼王及众渠帅,又当如何。”

    “夷三族。悬首白檀市楼,明示万里。”蓟王之意,乃是将一干人等,押解入白檀,闹市行刑。而后悬首示众。白檀商队往来,剿灭马贼之事,万里长城沿线,当人尽皆知。丝路流金,乃大国血脉。断我血脉,诛尔三族。

    “喏。”

    或有人言,居延外道,无一关隘。商人无需纳税。何不坐视其乱,逼商队走内线。赚取海量税金。

    须知,蓟国只设一关。然出蓟国,需过重重关卡。谷贱伤农,税重伤贾。

    为何蓟国作价三百钱一石的新谷,贩运南北后,竟暴涨至数千钱。除去两汉五铢贬值,重税亦是主因。

    商人为保证盈利,唯将僦费、税费、折损等,悉数加入售价。试想,待蓟国名产输入西域,因其价高,唯有富裕之家方能享用。此举,与上邦风物,潜移默化,背道而驰。

    唯有物美价廉,万民共享。向化之风,方可盛行不衰。

    此便是居延外道的意义。

    所输商品,亦有取舍。精工铁器、精工兵器、机关诸器等大国重器,白檀市面,常年紧俏。唯稻谷、青盐、寝垫、毛毯、丝绸、鱼酱、香肠、松泉酿、禾鲤干、青储饲料等,生活日用,足量供应。

    数万马贼,一朝覆灭。

    白檀闹市,血气冲天。

    一众苦主,拍手称快。围观众人,无不嗟叹。蓟王割头进爵,从未改变。

    便是劫来万贯家财,又有何用。累及满门横尸,三族惨死。居延外道,再无马贼之祸。

    区区数万马贼,何足挂齿。蓟王懒得上表。只捎带提及,令少帝知晓,便罢了。

    光熹三年,春,正月,丁酉,赦天下。

    待雪花路开。众郡上计使,逐次离京。

    因冀州七国,率先上计。少帝嘉许。命后将军董卓,领兵护送。

 1。102 杀良冒功

    车行闹市,可想而知。

    且身居高位,越发珍惜羽毛。董卓勒令一众秦胡匪兵,收拢凶气,径直穿过。与民秋毫无犯,不可恣意妄为。

    军令如山。

    一众骄兵悍将,各自奉命不提。

    “社会(社日集会)”,分“大社(王为群姓立社)”、“国社(诸侯为百姓立社)”、“侯社”(诸侯自立社)”、“置设”(大夫以下群立社)及“里社”。

    里社又称民社,与大、国、侯、置,四官社,由官寺主持不同。民社乃由社宰(又称社首、会首等)主持,花费皆由社众共担。此举极大提高了民众的热情,使得社祭越似节庆。

    但不可否认,“社”的作用,首当其冲,便是祭祀。时亦有百姓,自发为某人立社。如据《汉书》所载,栾布死后,“齐燕之间皆为立社,号曰‘栾公社’”。《后汉书》亦载,长安人宋登,少传《欧阳尚书》,教授数千人。为汝阴令,政为明能,号称“神父”。死后被汝阴人“配社祀之”。

    换言之,时下之“社会”,便是后世之“庙会”。而“公社”,则兼顾寺庙与集会,双重功能。“社神”称“社公”。如“栾公社”的社公,便是栾布。“宋公社”之社公,自是神父宋登。

    故时下,公祭某人,多“配(公)社祀之”。

    言归正传。

    行至社中,摩肩接踵,人头攒动。路边高台,正演百戏。引无数围观。人皆聚集,拥塞道路。别说车马寸步难行,便是晚来民众,亦无立锥之地。

    嬉笑怒骂,各式人声。

    便在此时,忽闻弦响。

    琉璃车窗,应声炸裂。肩窝剧痛,血花迸溅。劲弩之强,竟穿胸洞背,将董卓生生钉在坐榻。

    必是飞虻箭!

    一时箭发如雨。皆奔董卓车驾。

    “护驾!护驾!”中郎将牛辅,厉声呼喊。身旁秦胡兵不及反应。纷纷惨叫落马。

    “有刺客!”民众惊慌逃离,拥挤踩踏,死伤无数。

    眼看刺客手握尖刀,混入人流,冲杀而来。

    牛辅怒急喝骂:“冲驾者,杀无赦!”

    “杀!”刀光一闪,队前秦胡兵,遂将一妇人斩于马下。

    “杀人啦!”民众慌不择路,四散而逃。

    一刀激起凶性。秦胡兵乱刀劈下,砍杀无数。

    劲弩四面来袭,董卓自顾不暇。庞大身躯,多处中箭。万幸抢在昏迷前,及时踩下踏板。钢丝网帘轰然垂落。遮挡乱箭。这才保住性命。

    车外秦胡兵,杀到兴起。纵马踩踏,收割人命。迎头撞见,无分贼人百姓,悉数砍杀了事。

    一时惨叫不断,血流成河。

    不知过了多久,厮杀渐止。社中血腥刺鼻。受此一激,董卓悠悠回魂。

    “来……人。”剧痛难当,竟动弹不得。

    “将……军。”窗外牛辅颤声应答。

    “如何?”

    “尽皆…杀之。”牛辅心有余悸。

    “扶我一观。”挣脱穿肩飞虻箭,董卓抖动横肉,咬牙起身。

    “喏。”牛辅急忙下马登车,门前搀扶。

    待出车门,目光所及。董卓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里社伏尸遍地,血流成河。耳边犹闻伤者哀嚎。更有甚者,还夹杂女子厉声悲鸣。

    社中祠堂,先前多有女子避难。被秦胡兵破门而入,正饱受凌辱。

    董卓强行稳住心神,低声发问:“七国上计使何在?”

    “皆安然无恙。”亦知闯下滔天大祸,牛辅急忙邀功。

    “悉数杀之!”董卓切齿言道。

    “为,为何?”牛辅惊问。

    “立社遇刺,计使皆亡。我等奋力杀贼,浑身披创!”董卓面色狰狞无比。

    “喏!”牛辅幡然醒悟。一不做,二不休。乃行杀良冒功!

    “社中女子,又当如何?”牛辅再问。

    “悉数掠回,充作卒妻(营妓)。”脱口而出,董卓忽觉无比快意。

    洛阳南宫,玉堂殿。

    “陛下!”便有史夫人,肃容来报:“后将军里社遇袭,七国上计使悉数遇害。”

    “后将军如何?”少帝面色,可想而知。

    “后将军浑身披创,血战得胜,侥幸活命。”史夫人答曰。

    “可留活口。”少帝又问。

    “未曾。”年前,史夫人得董卓重金笼络。如今事发,自当为其遮掩:“贼人假扮社众,骤然发难。皆被后将军斩杀,故无活口。”好一个“假扮社众”。仅此一句,足可为董卓消灾。

    “后将军无碍便好。”少帝轻轻颔首。至于“社众”是否假扮。未曾亲见,又岂能知。

    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平乐观,党魁精舍。

    “时适二月社,民各在社下,董卓悉断男子头,驾其车牛,载其妇女财物,以所断头系车辕轴,连轸还洛。诈称,攻贼大获。直入开阳城门,焚其头,以妇女与甲兵为婢妾。”景顾恨声道。

    “董卓其人,狼子野心。”党魁亦动怒:“如此行事,人神共愤。”

    “我辈当联名劾奏,究其滥杀欺君之罪!”景顾恨极。

    “不可。”党魁言道:“董卓夺二戚兵权有功,乃陛下之佞臣。料想,玉堂殿中必有党羽,为其疏通。我等一味上疏,反激恼陛下。宜当秘奏,不可宣扬。”

    “先生所言极是。”景顾再拜而出。

    东郭,建阳里。

    太仆王允宅邸。

    “西凉匹夫!”悉知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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