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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8章

刘备的日常-第7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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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有一方反驳:开辟荒洲,向化野民,本就是既定国策。举国之力,方能达成所愿。国民渡海开荒,求之不得。千万国民,若海外皆有良田,可一季三熟。当大利于国。焉能因噎废食乎?

    就事论事,激辨亦无妨。

    待殿内稍得平息。蓟王遂看向儒宗郑玄。

    “郑公有何高见?”

    不料蓟王以国策相问,郑玄这便起身奏曰:“老臣窃以为,市舶期券,当可一用。”

    “哦?”满朝文武,皆被触动。

    蓟王心领神会:“郑公且细细道来。”

    “遵命。”闻弦歌而知雅意。郑玄心神大定,这便言道:“海外荒洲,风土迥异。开荒稻作,非一日之功。需季季如此。国中一季一熟,农时颇长。如何能兼顾。不如雇佣荒洲野民,传授耕种之法。订立券书,如约得利。”

    此乃种植园之雏形。只不过,比起大汉庄园主雇佣佃户劳作。后世农场主,多贩奴隶劳作。

    “如何施为?”蓟王又问。

    一问一答,郑玄已有定计:“如同海市贩卖舱容。主公于海外荒洲新辟田亩,可分贩国民。庸金、牛马、机关诸器,凡稻作所需,皆由国人出资。待颗粒归仓,再如约分利。或可称:‘寄田’。”

    闻此语,百官纷纷醒悟。

    此乃,时下西域所特有的耕种方式。土地贫瘠之国,常在他国借地耕种,故称寄田。

    《汉书·西域传上·鄯善国》:“地沙卤,少田,寄田仰谷旁国。”注曰:“寄於它国种田,又籴旁国之谷也。”

    不同之处在于,蓟人无需亲赴海外荒洲。只需与蓟王签订券书,先期投资,后可季季,如约得利。

    “海外寄田,当如何划分。”蓟王三问。

    “与国中无异。”郑玄三答:“当视民爵而定。”

 1。115 天下都北

    不愧是儒宗。

    博览群书,知之甚祥。寄田一出,众人交头接耳,各有所悟。

    蓟王见人心所向,大势所趋。这便言道:“郑公之意,比同爵田。海外与国中等同。”

    “主公明见。”郑玄答曰。

    “诸君,以为如何?”蓟王居高下问。

    “臣等,附议。”百官同声。

    蓟国先有三食俸。又见双爵田。编户齐民,户户一顷。二十等爵之一等公士,则为一顷半。比编户齐民,多出半顷。领岁俸五十石。可在海外荒洲,新辟三熟美田一顷半。内外相加,足比齐民多出一顷。

    新政虽未及颁布。然市舶寺期券获利之丰,显而易见。可想而知,“寄田劵”一出,必当风靡国中。

    “市舶寺既掌‘寄舱券’,当由水衡都尉掌‘寄田劵’。”左相崔钧起身奏报。

    “水衡都尉隶属辅汉幕府。宜当由幕府主理。交由水衡都尉分理。”刘备言道:“具体事宜,可由麾下‘象林农官’掌理。”

    “主公明见。”群臣拜服。

    至此,幕府与封国,内外分立,协同如一。凡国境之外,诸多事宜,无论边疆亦或是海外,皆由幕府掌管。

    幕府左、中、右三丞,职权亦随之确立。

    右丞荀攸,掌四方都护(漠北都护府、岭南都护府、西域都护府、东瀛都护府)。左丞李儒,掌四方护尉(使匈奴中郎将、使高车中郎将、护乌桓校尉、护羌校尉、护氐校尉、护南蛮校尉)。中丞贾诩,掌水衡都尉,并陇右牢城。

    话说,李儒先于荀攸,出仕蓟国。却将幕府右丞之职,让与荀攸。万里手书刘备,吐露剖心之言:贾诩、荀攸,庶乎算无遗策,经达权变,其良、平之亚欤(yú同‘啊’)!李儒远不及也。甘居其下,心满意足。

    蓟王不由慨叹。果然“南橘北枳”。今时今日之李儒,与史上逼少帝饮鸩而亡之李儒,可谓判若两人,云泥之别。

    遂擢荀攸为右丞,李儒为左丞。

    幕府已改造增筑毕。一众幕僚,正分批迁入。幕府毗邻门下署,与二国相府,隔街相望,门当户对。又紧靠王宫北门。可想而知。说是蓟国权重之地,亦不为过。

    临乡与南港合并,称蓟都。又称『北都』或『北京』。

    北都,都北也。

    张衡曾作《二京赋》。言指东京洛阳,西京长安。南京自是宛城,北京便是临乡。

    无有异议。

    千二百万蓟人,由幕府并封国,计十二万精兵拱卫,可谓固若金汤。

    若再加陇右大震关辅汉偏将军鞠义,大散关辅汉裨将军高顺麾下兵马。当不下十五万。具体多寡,不足为外人道哉。

    四方都护,各有五万府兵。再有四方属国兵马,蓟王可不费吹灰之力,组建百万雄兵。

    蓟王但凡有不臣之心。挥鞭一指,摧枯拉朽。江山易主,何其易耳。

    “然无王莽,何出光武?”平乐会上,党魁一语中的。

    与会众人,大胆求问:“敢问少府,若将蓟王比光武。今时今日,何人又是王莽?”

    党魁高深一笑:“再出王莽,为时不远矣。”

    众人面面相觑。莫非党魁当真…言有所指。然遍思朝野上下,无人有此赫赫权势。

    南宫玉堂殿。

    少帝累日来,朝政缠身,难有闲暇。

    卢司空抱恙请辞。袁司徒一病不起。自二月,有星孛于紫宫。曹太尉便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勉强撑过三月。

    “夏,四月,太尉曹嵩罢。”

    卢司空乃蓟王恩师,少帝岂肯轻动。袁司徒刚历手足之痛,亦需体恤。三公之中,唯有曹太尉,一无是处。罢了便罢了。

    天降灾异,必罢三公。为堵悠悠众口,尤其谨防千秋观内望气者,妖言惑众。少帝当机立断,罢免太尉。

    曹嵩自知仕途终了,上表乞骸骨。少帝亦勉强应允。于是曹嵩大宴宾客,散尽家财。仅携家小归乡。永别洛阳。

    曹孟德早有准备,待出关,便由府中死士,一路护送。谯县老家,兵荒马乱,恐性命不保。遂携少子曹德,去琅邪避祸不提。

    辅汉大将军归国。三公缺席。唯剩太傅并九卿,伴驾左右。少帝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不及天明,便召太傅入宫,商议三公之选。

    便在梳洗更衣时,史夫人从旁进言道:“太尉掌武事,司徒掌民事,司空掌监察。三公位高,非陛下心腹不可任之。”

    少帝不置可否:“阿母以为,何人可当此责。”

    “奴婢窃以为,后将军董卓,或可一用。”史夫人低声言道。

    “后将军初为九卿,尚不满载。如何能再擢升三公。”少帝和颜悦色。

    “俗谓‘事急从权’。今南阳久悬不下。洛阳人心浮动。若不加安抚,恐生大乱。”史夫人谏言道:“后将军曾灭黄巾,颇有功勋。出身西凉,朝中孤立无援。若能重用,可为陛下鹰犬。拱卫京师不乱。”

    “阿母言之有理。然,后将军资历尚浅。骤等高位,恐遭人非议。言朕,任人唯亲。”见史夫人还欲强谏,少帝面上不悦,一闪而逝:“阿母之意,朕已尽知。假以时日,必令后将军如愿便是。”

    “奴婢,遵命。”史夫人正欲知难而退,忽又想起一事:“回禀陛下,门下弟子言,京中望气者乱语,徐豫七国,恐有大水。”

    “哦?”少帝一愣:“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史夫人乖巧作答:“司空掌水土事。一问便知。”

    “卢司空称病不出,如之奈何。”少帝轻叹。

    “如此,或可召太史令一问。”史夫人宽慰道。

    “速召太史令入宫。”少帝当机立断。

    太史令,秦时始置。前汉因之,隶太常,掌天文、历法、撰史。今汉置一员,秩六百石,不再撰史,专掌天时、星历,岁终奏新年历,国祭、丧、娶奏良日及时节禁忌,有瑞应、灾异则记之。

    历任最著名者,当属“科圣”张平子。

    凡为太史令,执掌灵台者,皆善术学,精通风角,谶纬之术。

    熹平五年,黄龙见谯。时太史令单飏曰:“其国后当有王者兴,不及五十年,亦当复见。”后出为汉中太守,公事免。再拜尚书,卒于官。

    今太史令王立,亦善观星。

    与太傅杨彪,一前一后,奉命入宫。

    事有轻重缓急。三公之事,暂置一旁。少帝当头便问:“七国真有大水否?”

 1。116 日黑水溢

    太史令肃容下拜:“天象无常,神机莫测。臣,不敢妄言。”

    “但说无妨。”少帝逼问。

    “去年三月丙申,黑气大如爪,在日中。今年正月,日色赤黄,中有黑气如飞鹊,至今未销。”太史令言道:“《春秋感精符》曰:‘日黑则水淫溢。’”

    “日黑水溢!”少帝大喜:“当应于何处?”

    太史令王立,斟酌答曰:“或是淮泗。或是江汉。”

    “妙极。”少帝笑叹:“真天助朕也!”

    殿中诸人,心领神会。太傅杨彪奏问:“陛下欲借大水,一战而胜乎。”

    少帝郑重顿首:“正是如此。”

    “淮泗重镇,民众聚集。若七国大水,恐万民饥流。若此时兴兵攻伐,是为不义也。”太史令王立,劝道。

    “朕,兴兵讨逆,顺应天命,何来不义!”少帝不悦。

    见王立仍欲强谏,少帝言道:“朕知太史令忠于朝廷,然天道深远,幸勿多言。”

    “臣,遵命。”王立无可奈何。

    太傅杨彪,亦知劝解无用。于是退而求其次,谏言道:“有无大水,两可之间。陛下切莫强为,恐伤天和。”

    “太傅所言极是。”少帝亦知收敛,转而言道:“太尉罢免,三公缺席。值用人之际,太傅可有大贤,举而继之。”

    “射声校尉马日磾,乃大儒马融之族孙。出身经学名门,又通晓兵事,或可当此要职。”杨彪已有人选。

    “与滎阳君,乃出同门。”少帝心领神会。时大将军何进,攻打二宫。命董卓并丁原,假灭黄门,阻挠函园雄兵入城驰援。皇甫遗孀马氏被贼人所掠,幸得蓟王三弟张飞所救,送上瑶光殿。董太皇成人之美,遂封马氏为滎阳君,许配蓟王。今为瑶光贵人,常伴蓟王身侧。且已诞下麟儿。人生境遇,不可同日而语。

    “正是。”杨彪答曰。

    少帝欣然应允:“甚好。”

    心事已了,少帝随放二人出宫,自避入后殿不提。

    待史夫人入殿相见。少帝遂密语曰:“速传河堤谒者入宫。另,凡有通晓水功(水利工程)之人,亦一并带到。”

    “南阳樊陵。”史夫人脱口而出。

    “何许人也?”少帝随口一问。

    “樊陵,字德云。乃隐士樊英之孙。光和五年,任京兆尹时,曾筑‘樊公渠’。关中百姓深得其利,故亦称‘樊惠渠’。名士蔡邕亲眼得见,遂作《樊惠渠歌》而赞之。”史夫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少帝大奇:“何以知之?”

    “不瞒陛下,此人曾暗中相托,愿捐资千万修宫钱,只求位列三公。”史夫人笑答。

    “原来如此。”少帝略作思量,便已定计:“此事易耳。若能为朕解忧,三公之位,唾手可得。”

    “陛下不是已许射声校尉马日磾乎?”史夫人惊问。

    “无妨。”少帝言道:“可先授樊陵,再许马日磾便是。”言下之意,三公之位,岂能长久。俗谓“风水轮流转,,今日到我家”。一语中的也。

    “喏。”史夫人便去传诏。

    少顷,待一众善水功之臣,齐聚玉堂殿。

    殿前已铺展开《关东山川河渠图》。

    少帝手指南阳,居高发问:“太史令言,日黑水溢。不出数月,淮泗七国,当有大水。诸位皆善水功。且细观此图,如何因势利导,一战而胜之。”

    “这……”殿中群臣皆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此举有伤天和。人臣岂能献此绝户毒计。

    唯一人例外:“回禀陛下。南阳群山环抱,形胜之都。襟三山而戴群湖,枕伏牛而蹬江汉。境内枝津纵横,地势低洼。且又是淮水之源。若淮泗大水,南阳断难幸免。”

    少帝定睛一看,正是樊陵其人。樊陵本就是南阳人氏,又善水功。故对南阳山川地形,了如指掌。

    少帝心中暗喜。遂命众人退避,独留樊陵一人。

    这便以心腹之言相告之:“水淹南阳可乎?”

    樊陵心领神会:“南阳三面环山,一口南缺。只需水大浪急,冲营毁寨。何愁反贼不灭。”

    少帝又问:“当如何施为。”

    樊陵答曰:“无非‘穿渠筑堤’耳:引它津之水,筑上游高堤。只需水满,暴涨溢岸。必破堤而出,一泻千里。”

    “需耗时几何?”少帝三问。

    “人手齐备,一月足矣。”樊陵曾修樊惠渠,此言当可信之。

    少帝欣然点头:“待事毕,当为三公。”

    “臣,樊陵,遵命!”樊陵大喜下拜。兴冲冲领命而出。

    稍作平息,少帝又道:“速传命四方将军,砍竹为筏,存以备用。”

    “喏。”史夫人再去传命。

    “命后将军火速回京。言,军情紧急,不得有误。”

    “喏。”黄门令左丰,遂奉命而出。

    出南宫。太傅杨彪,心事重重,车驾出城,遂转往函园,仙台里。拜会抱恙赋闲卢司空。

    卢司空,略有小恙,并无大碍。只因心病难愈,故不愿与陛下相见。

    知太傅拜会。便中门大开,曲廊相迎。

    “司空安否?”

    “略生小疾,劳太傅挂念。”卢植回礼。太傅位在三公上,卢司空自当亲迎:“请堂内一叙。”

    “请。”

    宾主落座,婢女奉上香茗。

    卢植举杯相敬。

    落杯后,遂问道:“太傅此来,可有要事。”

    “正有一事,特来告知。”杨彪遂将少帝相召,前后诸情,娓娓道来。

    “日黑水溢,淮泗决堤。”卢司空言道:“淮泗今春多雨,汛恐早发。入夏后,或当有大水。”

    “(司空)掌水土事。凡营城起邑,浚沟洫、修坟防之事,则议其利,建其功。凡四方水土功课,岁尽则奏其殿最而行赏罚”。“国有大事,则与太尉、司徒共商议”。

    正因乃出职权所辖,故卢植对天下水情,知之甚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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