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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9章

刘备的日常-第7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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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将军私通太师宠妾。”少帝一声冷笑:“何其污也。”

    史夫人言道:“却不知,太后知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少帝言道:“莫非,此乃太后之计也。”

    “亦未知也。”史夫人言道。

    略作思量,少帝轻轻摇头:“大将军乃太后胞弟。岂能弃之不顾。太师若知此事,必深恶之。大将军并无一兵一卒,如何能敌。”

    史夫人欲言又止。

    少帝亦觉其中,另有玄机。

    “太后自避入西园,饱览兰台群书,知行倍增。断不可小觑。”史夫人咬牙进言。

    “阿母之意,朕已尽知。”少帝不置可否。

    徐州辖郡国五,县六十二。治郯县。

    洛阳天使,携檄文抵达。徐州刺史陶谦,遂开府议。

    将檄文便传众人,陶谦居高下问:“诸位以为如何。”

    别驾从事赵昱,起身言道:“使君自就任,破黄巾,行屯田,境内晏然,举州大治。今南阳毁于大水,淮泗又起大疫。此乃天亡之也。洛阳天子,当为汉室正朔。

    加之,陈,梁、鲁、沛、下邳、彭城、琅邪、东海,八国暗中结盟。横亘徐豫,广袤数千里。八国素不服王命,不尊号令。

    乘淮泗大疫,更有下邳阙宣,聚众数千人,自称天子,攻取泰山华、费,略任城。

    先前,兖州牧曹操,遣使来说,欲共举兵讨之。然卑下窃以为:‘求诸侯莫如勤王,宜遣使奉贡’。以绝曹兖州之念。”

    赵昱,字元达,琅琊名士,以忠直见疏。清修疾恶,有识有义,为人所敬。前太仆种拂举为方正,陶谦辟为别驾。

    “求诸侯莫如勤王。”陶谦轻轻颔首。

    亲信曹宏起身言道:“别驾所言极是。曹孟德,世之枭雄也。若令其私兵入境,不啻引虎狼入室!”

    与会众人,纷纷点头。

    下邳国相,丹阳豪强笮融,亦起身言道:“下邳、彭城等国主,素轻视我等。何不借机除去,灭国为郡。”

    “慎言。”陶谦斥道。

    彭城相薛礼,亦附和道:“笮相所言,不无道理。乱世用重典;乱军用严刑。奉皇命,征讨不臣。以儆效尤,未尝不可。”

    见陶谦无语。别驾赵昱,又起身道:“敢问使君,洛阳天使,何许人也。”

    “前骠骑府主簿王朗。”陶谦答曰。

    “何不引来一见。”赵昱言道:“料想,必有所得。”

    “也好。”

 1。140 怀利相接

    那日朔望大朝。董卓得尚书令许攸暗送朝芴。一鸣惊人。

    然董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许攸设此某,绝非只逞口舌之快。暗藏杀机。

    南阳大水,淮泗大疫。新帝逃回合肥侯国,不复先前之势。洛阳当为正朔,乃其一。

    今汉,郡国并行。国主只享食俸,不得治政。然徐豫诸国,以陈王刘宠为首,拥兵集权,阳奉阴违,不遵刺史号令,乃其二。

    檄文广发天下。首当其冲,便是徐州刺史陶谦。

    且使者,不是旁人。乃前骠骑府主簿王朗。王朗,本就是东海郯县人氏。乃徐州名士。重归故里,累日宴请不断。馆舍外,车马列队,不下数里。足见一斑。

    须臾,王朗至。

    “拜见使君。”

    “上使免礼,请上座。”陶谦和颜悦色。

    “谢使君。”王朗再拜落座。

    见陶谦看来,别驾赵昱起身出列:“敢问上使,天子檄文,因何不提淮泗大疫。”

    “哦?”王朗明知故问:“君,何许人也。”

    “别驾赵昱。”乃由陶谦代答。

    “南阳大水,淮泗大疫,皆为天意。别驾焉能不知?”王朗反问。

    “上天有好生之德。淮泗百姓,亦是天子之民。焉能厚此薄彼?”

    “尧时十日并出,草木焦枯,民无所食。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脩蛇皆为民害。尧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丘之泽,射十日而下杀猰貐,断脩蛇于洞庭,禽封豨于桑林。十日并出,羿射去九。”言罢,王朗环视众人:“是故,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二日并天,必出大害。先有南阳大水,再发淮泗大疫。岂非情理之中,何必多言?”

    见座上众人,纷纷点头。王朗面色不变,心中窃喜。

    赵昱又道:“今二日余一,天下共主。天子却只发檄文,并无义举。岂非哗众取宠乎?”

    “君请慎言!”王朗勃然变色:“天子负天命,应正朔。岂可擅自揣度。夫‘为人臣者怀利以事其君,为人子者怀利以事其父,为人弟者怀利以事其兄,是君臣、父子、兄弟终去仁义,怀利以相接,然而不亡者,未之有也(注①)。’”

    一席话,掷地有声。

    赵昱肃容下拜:“昱,受教。”

    王朗亦回礼:“不敢。”

    见机一到。陶谦遂言道:“正如上使所言。春秋之义,求诸侯莫如勤王。今天子传檄天下,宜遣使奉承王命。”

    王朗大喜下拜:“使君乃纯臣也。”

    待起身,眼中似别有深意。

    陶谦心领神会。遂屏退左右。

    待堂内只剩心腹亲信,寥寥数人。王朗密语道:“使君只需遣使奉章上洛。天子必行嘉许,当拜徐州牧,加左将军,封溧阳侯。”

    “哦?”饶是陶谦,亦不由心动。

    然口说无凭。一时迟疑不定。

    王朗笑道:“使君只需遣一亲信,与我同返。后事如何,一观便知。”

    陶谦轻轻颔首:“如此,请上使暂回馆舍安居。待组使团,与君同返。”

    “遵命。”王朗再拜起身,翩然而去。

    亲信曹宏,忍不住叫嚣:“明公若为左将军,何愁徐豫诸国,不尊号令!”

    “左将军,战国已有。秦汉因之。金印紫绶,位次上卿,或典京师兵卫、或屯兵边境。戍守四方。”别驾赵昱进言道:“使君得此号,名正言顺也。”

    座下如下邳相笮融,彭城相薛礼等,各个摩拳擦掌。然陶谦却不为所动。少顷,忽言道:“典农校尉何在?”

    陶谦任刺史时,徐州饱受黄巾之乱,“世荒民饥”。陶谦表下邳人陈登,为典农校尉,于境内屯田。陈登上任伊始,便“巡土田之宜,尽凿溉之利”。数年大成,“粳稻丰积”。徐州乃时下河南为数不多,富庶大州。

    惹四方眼馋。豫州牧孙坚,兖州牧曹操,甚至青州刺史、扬州刺史,皆曾遣人借料。足见一斑。

    “陈校尉,今在舍中静养。”赵昱答曰:“隐疾发作,无从下榻。”

    “乃食鱼鲜所致。”亲信曹宏又言道。

    “此症,蓟国良医皆可诊治。”赵昱言道:“不其港,常有蓟国海市经停。宜当速去,迟恐不及。”

    陶谦轻轻颔首:“速去速回。”

    “喏。”曹宏遂去传命不提。

    心知陶谦有意遣陈登出使,赵昱又进言道:“洛阳之行,宜早不宜迟。”

    陶谦这便定计:“如此,便劳元达亲往。”

    赵昱大喜:“卑下,定不辱命!”

    郡府典农校尉官舍。

    曹宏奉命而来,传达上意。

    典农校尉陈登,抱恙下榻,伏地领命。临行前,曹宏又讨得百角蓟钞一券,这才心满意足,告辞而去。

    待曹宏远去,忽听内室有人慨叹:“我儿所投,非明主也。”

    陈登面黄透赤,腹胀如鼓,涩笑答曰:“儿非敬陶使君,乃为徐州百姓也。”

    “徐州‘居四战之地,恐日就微弱’。大水之后,又生大疫。周遭郡国,民不聊生。唯此州富可敌国。不啻群狼环伺,取祸之道也。”便有一人,布袍葛巾,自出内室。

    正是登父,陈珪。字汉瑜。徐州下邳人,广汉太守陈亹孙,太尉陈球侄,吴郡太守陈瑀、汝阴太守陈琮从兄。出身士族名门。与袁绍、袁术等,皆为故交。初举孝廉,任青州北海国治,剧县令。后辞官,赋闲在家。

    “阿父所言极是。”陈登慨叹:“乱世将至,陶使君恐难善终。恐殃及百姓,故不忍弃之。”

    “琅琊港,乃徐州良港。先前,多有蓟船往来。奈何自琅琊王闭港造船,欲谋过江。若能重开琅琊,引海市停靠。则徐州无忧矣。”

 1。141 父子十禄

    “阿父之意,乃引蓟王南下。”陈登如何能不醒悟。

    “然也。”陈珪眼中精光毕露:“南阳大水,蓟王万舟齐发,解民倒悬。获救者,不下百万之众。其中,士农工商,皇亲国戚,兼而有之。蓟王一视同仁,一代明主,必名存千古矣。”

    “众皆以为,淮泗八国,唯合肥侯马首是瞻。然儿窃以为,淮泗八国,亦或是,天下宗王,明各有主,实则,皆暗尊蓟王也。”陈登叹道:“只叹蓟王恪守臣节,不愿幽废夺位。这才令洛阳并南阳二帝,有恃无恐,叔侄相争。”

    “我儿可知,正因朝政日非,人心思乱。唯蓟王恪守臣节,征讨不臣。大汉社稷,方得以苟存。今汉虽亲疏有别,然蓟王亦是汉室宗亲,种出高祖之脉。若举兵逆乱,实为不肖子孙。背祖悖宗,大逆无道。即便一战功成,成就九五之尊。如何告庙历代列祖列宗,又如何昭告天下万千子民?故,天下皆可叛汉,唯蓟王不可叛。”陈珪一语中的。

    一言蔽之。天下本就是刘汉之天下。蓟王若扯旗造反,不啻刨自家祖坟。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必为世人唾弃。如何可为天下表率。

    所谓“大贵者,莫过帝王”。然史上刘先主,亦是等到曹丕篡汉,才续位大统。

    “其中厉害,儿岂能不知。”陈登忽腹痛如绞,一时汗如雨下。

    陈珪言道:“吾儿速往不其港。当善保有用之躯,以待他日另投明主,为国效力。”

    “阿父所言极是。”陈登强忍剧痛,随老父车行而去。自城外津渡登船,顺下沭水。此水古称沐水,后作沭水,“沭水出东莞,南至下邳入泗”。自陈登屯田大成,“泰山以南南至下邳,左沭右沂,田良野沃”。

    又自淮阴“漂母岸”入淮。韩信,年少家贫,受餐于漂母,及其达志以后,投千金以为报答。遂成典故“漂母饭信”。后人赞曰:“益愧千金少,情将一饭殊。”

    顺淮出海,绕抵不其港。

    果见蓟国海市,白波大舡。帆樯如林,旌旗招展。问过方知,亦是今日刚到。

    蓟国以石绵线并细钢丝,混合编织而成之“银鳞火浣布”,乃“鸾翼帆”专属材料。号称“鸾毳裘”。除去防火,还能御箭。

    窥一斑而知全豹。蓟国将作寺为造海船,可谓不惜工本。

    闻乃徐州典农校尉,并老父寻医至此。海市令亲出相迎。同升医船。由船上良医诊治。船医言:“校尉胃中有虫数升,欲成内疽,食腥所至也。”即作汤二升,先服一升,斯须(须臾)尽服之。食顷,吐出三升许虫,赤头皆动,半身是生鱼脍也,所苦便愈。

    不过虫瘕之症,药到病除。静养数日,便可归家。为防复发,当忌食鱼生。

    陈登谨遵医嘱。不敢再逞口腹之欲。

    术后,见有女护,佩面罩,戴手套,取白垩入瓮,浇水沸腾。须臾,瓮中赤虫皆死,待冷却,吐瓮遂成石膏,自上而下,密不透风。坚如磐石。

    陈登忍不住问道:“此瓮如何处之?”

    女护答曰:“先送入底舱封存。待返国中,当深埋地下。”

    “原来如此。”陈登欣然点头。

    生石灰的消毒原理。约有两种,一是强碱性,二是高温。待冷却硬化成石膏,亦便于封存。而后掘深坑掩埋地下,断绝传染。蓟国凡遇传染疾病,皆以此法处理秽物。

    蓟国千里国土,千三百万众。人口往来。密集交通。杜绝大疫,乃重中之重。更加多有流民北上,经年不断。各种疑难杂症,层出不穷。

    太医令华佗言,救死扶伤,倾力而为。力所不及,含笑九泉。所患绝症,无人沾染。

    置流民大营,隔离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又说“病从口入”。饮食起居,亦是关键。生水生鲜,无人入口。青盐腌制,亦有奇效。

    毕竟年少。不出三日。陈登已完好如初。

    老父终是安心。

    临行前,父子榻前私语。

    陈珪言道:“如何?”

    “尤胜先前。”陈登叹道。言下之意,蓟国之强,远超先前所知所想。

    “白波海舡,多为民用。横海楼船,方为蓟式战船。”陈珪言道:“蓟国首开船运之便。纵横四渎八流(注①),往来寰宇内外。天下无所不至。本以为,鸿沟必是天堑。如今皆成通途。纵有天险,亦不可与敌。诸如袁绍、袁术、孙坚、曹操者,之所以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复立合肥侯为帝。只因畏蓟如虎也。”

    陈登欣然点头:“若无合肥侯,勉强据拥大义。洛阳少帝只需一道诏书,便可调蓟王千军万马,渡河讨贼。关东群雄,乌合之众。焉能敌蓟国雄兵,水陆并驱,腹背交击。”

    “我儿果有远见。”陈珪面露欣慰:“合肥侯,今虽败退就藩,然并未甘心。正暗中联络关东群雄,谋求复起。汝南乃二袁祖籍,扬州为孙坚世代所居。南阳被毁,新帝或迁都九江,割据淮南。”

    “南下扬州。”陈登惊问:“莫非,合肥亦有渡江之意!”

    “琅琊王,闭港造船,断绝交通,欲谋过江。又岂因一时私欲。”陈珪一针见血。

    “原来如此!”陈登幡然醒悟:“琅琊王,必为合肥侯先锋也。”

    “合肥侯若迁都九江,上可据淮南,下可占江左。领大汉半壁江山。待天时地利并人和,挥军北上。成就帝业。”不料陈珪,竟窥破合肥侯暗中图谋。

    “当迁都何地。”陈登追问。

    “”合肥国,虽为兵家必争之地,却不宜建都。所谓‘萧规曹随’,凡有天子之气,必为历代名都。”念及此处,陈珪一语中的:“楚都寿春。”

    陈登奋然起身:“今,汉室陵迟,海内倾覆。立功立事,在於今日。彼州殷富,户口百万,当引王上南下,步骑十万,水陆并进。上可匡主济民,成五霸之业,下可割地守境,书功于竹帛!”

    “蓟王南下,徐州无忧矣。”陈珪捋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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