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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3章

刘备的日常-第8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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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已遣人告知详情。”赵娥言道:“且随我来。”

    “请。”

    凡宫殿,皆设内部独立楼梯。自成一系,上下便利。不与外梯相接。众人移步二重殿。长廊两侧署寺,窗明几净,整齐划一。

    沿廊道一路行来,共入尚方署。属官有尚方令、丞。秩六百石。职掌制造兵器及宫内器用。今汉分置中、左、右三尚方。

    鼎鼎大名,尚方宝剑,便出此署。

    三尚方分掌,兵器、用器(含养器,即:饮食器)、礼器。

    《周礼·夏官司马》:“司兵,掌五兵、五盾,各辨其物与其等。”注云:“戈、殳、戟、酋矛、夷矛。”

    《礼记·王制》:“用器不中度,不粥於市。”注曰:“用器,弓矢、耒耜、饮食器也。”

    礼器,即宗庙之器。细分生器(祭器)并明器(殉葬器)。

    “凡家造,祭器为先,牺赋为次,养器为后”。如此,亦知三丞尊卑。

    三丞皆出墨门。乃女墨中佼佼者。

    “敢问贵人,并二位美人,欲造何器?”尚方中丞问道。

    “我等皆有图卷,一观便知。”卢暒、骆晹,遂取师门图卷。绢上所绘,长短兵器,皆为女刺客量身打造。先前,卢暒陪许师钟瑷,登大震关首云霞殿。欲行刺蓟王。反被骆晹生擒。随身搜出诸多暗器,皆为图卷所绘。蓟国技艺,远非天师道可比。重新锻造,自当无往不利。

    “贵人可有图卷?”中丞又问。

    “机关袖箭便可。”安素言道。

    “如此,三日后可取。”

    “多谢。”

    “不敢。”

    出尚方署,再入考工署。考工规模甚巨,有各式作坊若干,属吏多名。另有东织、西织二令,成帝和平元年(前28年)省东织,更名西织为织室。蓟王立少府时,将织室令独立。

    考工署内,能工巧匠汇聚。因皆是女官,故亦多出墨门。蓟人称“女墨”。

    诸如琉璃罩、夜行衣,软鳞甲、潜水服,飞仙索、鸾铩翼,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便是见多识广如安素,亦不禁瞠目。许多造物,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更不知其用。少府造器,大有玄机。

    中书令赵娥,为众人解惑:“署中诸器,多为函园姬并云霞卫武备。且因人而异,各用奇效。今为贵人并二位美人所用,主公全护之心,足见一斑。”

    “南宫距灵辉殿,不出半里。我等,竟不知有此奇物。”卢暒亦慨叹。

    “此中奇物,集蓟技之大成。可谓不惜工本。”赵娥必有感而发。一言蔽之,此乃特殊武备。类比后世特种装备。

    如此说来。少府之功用,已远超时人所知。

    “此是何物?”骆晹自清钢琉璃展柜中,取出一鎏金铜圆筒。

    铜筒不大,可握于掌心。

    “此乃打火机。”考工令答曰:“轮下燧石,迸射火星,引燃鱼油麻蒸(灯芯),覆上盖,则火熄。”

    “何人所造?”依次试过。十有八九,妙用无穷。

    “乃主公手绘,令我等造之。”考工令又答。

    “夫君果然,灵秀天成,应运而生。”安素不吝溢美。

    本以为万事俱备。不料中书令又引安素等,入佽飞署。

    佽飞令,掌弋射凫雁,以供祭祀宗庙,兼造部分兵器。佽飞原名左弋,武帝太初元年改为佽飞,设九丞十二尉。

    佽飞令遂取一机关竹笼视之。

    “此中何物?”笼中似有鸟鸣。

    “此乃信鸽。”佽飞令答曰:“只需将书信,封于细竹节内。此鸽,便可自行飞回。譬如信风,来而有信,故名信鸽。”

    “多久可达。”安素问道。

    “千里一日回。”佽飞令语出惊人。言下之意,一日可往返千里。诚然,飞鸽传书,乃是借归巢本能。只能趁飞鸽回巢,顺便捎个信。如需频繁往返两地。只需将两地飞鸽,先行换位即可。至于时效,尚不得而知。蓟王还未曾试验。

 1。267 老谋深算

    上陵礼,于“正月五供”后举行。

    五供,犹五祭。时指祀南郊、北郊、明堂、高祖庙、世祖庙。蔡邕《独断》:“正月上丁(四日),祠南郊,礼毕,次北郊、明堂、高祖庙、世祖庙,谓之五供。五供毕,以次上陵也。”

    又据《后汉书律历志》载。上陵礼日,始于“昼漏四十八分六,夜漏五十三分八(清晨六点半左右)”。

    换言之。上陵礼,最早亦需元月九日晨。上陵礼后,四方使节,纷纷离京。凡滞留京城,皆有所求。于是上下奔走,朝臣应酬不断。待朔望朝会(十五日),先前受人请托,皆在此时代为通禀。久成惯例。

    如此算来,即便董卓力排众议,强推三司会审。多已过月半。

    饶是恨之入骨,恐夜长梦多。最早,亦需元月初十后。方能杀之泄愤。且还需罔顾三司会审。

    换言之。王允自初一,正月旦会时被拘押,直至腰斩弃市。足有十日之期,可供转圜。

    明日,正月上丁。循祖制,需祠南郊。次北郊、明堂、高祖庙、世祖庙。开年五供,董卓必不得缺席。

    且为万无一失。五供时,必有重兵拱卫。乃至上陵礼毕。六日之中,董卓对洛阳内外,并二宫掌控,当最为稀松。

    凡上陵礼毕,再无大典。董卓轻易不入深宫。如其所言,“圣人深居以避辱,静安以待时”。龟缩不出,杀机难觅。

    王允择此时,行苦肉计。

    可谓老谋深算。

    待蒙混过关。吕布下鱼梁台。转去园中府邸。

    董卓将东西罼圭苑,皆据为己有。苑中宫殿馆舍,稍作改造,分赐亲眷家将。另屯兵数千,由心腹爱婿,中郎将牛辅,并义子吕布统领。拱卫罼圭苑,万岁坞。

    牵马入府邸,吕布赶去与夫人相见。

    “夫人何故有失?”共入内室,吕布取琉璃耳珰视之。

    严夫人耳语相告:“妾亦不知,何时遗失。”

    “哦。”吕布不由一愣,转而又问:“为夫有言在先,万勿轻出。那日,夫人何故执意出园?”

    严夫人言道:“只因阿父手书,唤我入寺。”

    “手书何在?”吕布追问。

    “手书在此。”严夫人亦知事大,故一直随身携带。

    细看并无破绽。吕布又问:“手书何人送来。”

    “门下游徼,庞舒。”

    “果然如此。”吕布如何还能不醒悟:“必是劫夫人登台时,趁乱掠去。”

    严夫人又问:“既是庞舒所为,因何重回夫君之手。”

    “乃……”确信无人窃听,吕布遂耳语答曰:“王司徒予之。”

    “王司徒,何以……”严夫人忙掩口止呼。似亦窥破端倪。

    “夫人勿惊。此书,是否出外舅(岳父)之手,待为夫一探究竟。”吕布已有定计。

    严夫人忽道:“蓟王。”

    “夫人何意?”吕布仍未觉察。

    “庞舒乃蓟王门下。”

    吕布一时惊疑不定:“莫非,王允所谋,蓟王早知。”

    严夫人却未说破:“如夫君所言。待问过阿父,再做计较。”

    “也好。”吕布今夜,注定无眠。

    二崤城,官堡,蓟国邸。

    主记蒋干,正襟危坐。

    下首一人,正是游徼庞舒。

    “禀主记,卑下尚有一事不明。”

    “游徼且直言。”蒋干笑道。

    游徼,“掌徼循,禁司奸盗”。本为门下督郑泰所辖。门下督盗贼,为诸官府佐吏,掌兵卫,长官出,则带剑导从,居则巡逻察禁,以防奸盗。

    蒋干先为耳室主记,乃幕府所立。虽称门下主记,却非隶门下署。

    自蓟王立幕府南閣,拜许攸为南閣祭酒,蒋干已为南閣主记。

    于是乎。门下游徼,一分成二。守备东郭殖货里,辅汉大将军府,皆更名南閣游徼。入函园守备,仍称门下。

    换言之,幕府南閣,便对应蓟王门下。便是所谓,幕府与封国并立。俗称“宫府并立”。

    洛阳吏民,未知详情。故仍习称蒋干,门下主记。实则,谬矣。

    蓟国俸禄,屡次抬升。

    以门下署为例。门下祭酒司马徽为万石国老。二曹掾,东孝西直,皆为二千石。郭嘉自不必说,先前徐庶自荐,平长城边患。时蓟王与之相约,若能一战定边郡十年无乱,当与郭嘉同领二千石俸。

    二人得偿所愿,二千及冠。

    门下五吏:贼曹刘翊、督盗贼郑泰、功曹许靖、主簿孙乾、主记张节,皆为千石俸。

    幕府亦不例外。南閣主记蒋干,亦食千石高俸。代理洛阳事,亦不显位卑。

    “如此行事,主公知否?”庞舒道破心忧。

    “我等奉命行事。毋论中丞、祭酒,皆为主公心腹,肱骨重臣。何必见疑。”言下之意,做好份内事即可。至于其他,则无需多问。

    “话虽如此,然兹事体大。”庞舒亦是豪杰,直言道:“洛阳之事,若主公不知。事后怪罪,我等当如何自辩。”

    “游徼多虑。”蒋干风轻云淡,莫测高深。

    “如此,卑下告退。”庞舒言尽于此。

    待其自去,蒋干低声言道:“中丞当知。”

    翌日。洛阳白马寺,后院僧舍。

    翁婿相见。

    吕布取手书视之。

    严佛调一眼扫过,这便言道:“确出我手。”

    闻此言,吕布终得心安。却难免生疑:“外舅何故弄险。万一救之不及,夫人恐性命不保。”

    “奉先可还记,康师留言。”

    “莫为虎伥。”吕布脱口而出。

    “那日,王太仆只身入寺。以密语相告。这才窥破天机。小女曾言:梦见仙人,自降府中,言,某山某树下,藏金无数,奉先问何山何树,位于何处,仙人笑而不语,随风化去。”

    见吕布点头。严佛调又道:“某山某树,藏金无数。正是万岁坞中鱼梁台。言指董卓盗铸小钱无数,积满楼台。俗语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虽不为虎伥,却必为虎所害。唯有将恶虎除去,方能免祸消灾。于是便有此书。”

    谶纬之术,神鬼之言,时人皆深信不疑。何况僧人乎。

    先托梦示警,再有王允登门。

    一前一后,因果呼应。严佛调自深信不疑。

 1。268 十日未卜

    知晓前后诸情。吕布亦下定决心:“外舅所言极是。”

    “只需杀董卓于宫门之下。奉先认贼作父之污名,当可洗尽也。”时人重名。话说,先前崔烈买官,身染铜臭之名。为清流所不齿。足见名声之重。

    “今老贼视我为心腹。常伴身侧,杀之易耳。”吕布仍有心忧:“奈何夫人身陷囹圄,如之奈何。”

    严佛调微微一笑:“奉先毋慌。不日当有计较。”

    “外舅何不明言?”事关身家性命,吕布岂敢怠慢。

    “王太仆言,十日之内,必见分晓。”严佛调言尽于此。

    “十日分晓。”吕布忙问:“从何时算起?”

    “当从王太仆下狱之日。”严佛调诵曰:“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

    此乃京师童谚,路人皆知。

    吕布模棱两可,自去不提。

    入万岁坞。牛辅已等候多时。

    “丞相有令,护祠南郊。”

    “吕布领命。”今日乃五供之始。吕布早起出门,入白马寺问候外舅,亦是常情。只需不误大典。董卓自不会怪罪。更何况,严夫人实为人质。虽锦衣玉食,极尽礼遇。然却轻易不得出门。董卓将一众心腹家将,皆迁入坞中安居。除去全护之意,亦有防备之心。换言之,便是心腹,亦举家为质。无人得免。除非如伊阙都尉李肃,家小皆不在京师。

    祠南郊,为郊祀之礼。于郊外祭祀天地,南郊祭天,北郊祭地。郊谓“大祀”,祀为“羣(群)祀(注①)”。

    既是大祀,董丞相自不可缺席。

    吕布、牛辅,领兵护佑,亦是必须。话说,董卓前后二次遇袭。死里逃生,奋起反击,方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成今日之贵。然朝野上下仍有余孽,居心叵测。尤以太仆王允为首。

    只需将王允之流,连根拔去。朝堂之上,再无忤逆。

    那时,足可安枕。

    金华青盖,爪画两轓,竿摩车内。董卓前呼后拥,昏昏欲睡。

    黄门北寺狱。

    王允虽置身监牢,却从容应对。

    遵董卓之命,为防串供,同党皆远隔。故左右监内,皆空无一人。

    饮食起居,皆由黄门令左丰,亲自服侍。只为防其自尽。换言之,除左丰外,闲杂人等,一概勿近。

    左丰捧朝食入内。

    见王允端坐草席,神情自若。不禁叹道:“太仆,非常人也。”

    “老夫,故地重游,何惧之有。”

    多年前,王允因恶张让,十日之内,连下二狱。时司徒杨赐,恐严刑受辱,遣人赠鸩药。却被王允痛斥:“吾为人臣,获罪于君,当伏大辟以谢天下,岂有乳药求死乎!”

    遂有典出:乳药求死。

    细算下来,今已三入狱。

    忆往昔,左丰慨叹:“时有安贵人,假扮黄门,为太仆施药。不知今日,又当如何。”

    言及安素,王允笑道:“少令似有所指。”

    左丰近前数步,隔槛低语:“奴婢窃以为。太仆之事,此刻王上已知。只需稍加时日,必有王命抵京。论亲疏,太仆乃王上(义)外舅。必不会见死不救。然董丞相,亦知。恐先行问罪。若无意外,十日之内,必见分晓。”

    “少令所见,与老夫略同。”王允笑道。

    “奴婢告退。”左丰言尽于此。

    南宫,玉堂殿。

    虑及天子年幼,恐染风寒。五供之礼,皆由董卓主持。

    百官皆同行。此时玉堂殿中,唯剩虎贲中郎将王越一人。

    “禀陛下,万年公主求见。”

    “速宣。”董侯面露喜色。

    万年公主,久居北宫。虽有覆道相连,然南宫却不常来。

    “妾,叩见陛下。”

    “长姐免礼。”董侯下座相扶:“速坐。”

    “谢陛下。”万年素纱遮面,不见容颜。闻自幼便有此举,宫人皆习以为常。饶是董侯亦不以为意。人皆以为,不是极美,便是丑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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