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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5章

刘备的日常-第8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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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蓟王轻轻颔首,又问中丞贾诩:“文和,何所思。”

    贾诩答曰:“回禀主公,此战合肥侯必败。然退保江东,是福是祸,犹未可知也。”

    “且试言之。”

    “江左多宗贼。自黄巾乱后,先帝崩殂。朝政日非,朝令夕改。更加三分天下,各立为帝。一城多命(一城之守,授予多人),屡见不鲜。江东民帅,别立宗部,阻兵守界,不受三家所遣长吏。自言‘我以别立郡,须汉遣真太守来,当迎之耳’。因各自为政,不遵号令,故被关东豪右,蔑称‘宗贼’。”贾诩一针见血:“今汉吏治,多出关东豪右。江东并西州士族,多受排挤。汝南袁氏,四世三公;凉州三明,不得善终,皆是明证。奈何天下大乱,汉室倾颓。关东豪右单凭一道诏命,已不足以号令江东。此时,若得合肥侯渡江来投。许如汉中之事。”

    言下之意。蓟国大汉一藩。蓟王威震天下。攻无道伐不义,福莫大焉。

    为苟活于乱世。『即便心怀不轨,仍需高举匡汉大旗』。

    否则蓟王传檄天下,顷刻间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宗贼不遵王命,不听号令。国难当头,不思忠君报国。反兼人田地,并人家小。为发不义之财,而无所不用其极。种种恶行,罄竹难书。蓟王虎踞在北,先通内外循环水路,又并治粟、水衡二都尉,入辅汉大幕府。四面合围之势成。江东宗贼,如芒在背。

    若此时,得合肥侯顺下江东,举家庇护于皇权之下。蓟王即便总王权之极,亦不敢妄动。

    更有甚者,江东无王国。王允无从狐假虎威,驱国相夺权。

    “于甄都而言,曹孟德立如此大功,必受重用。臣,窃以为,挟胜战之威,曹孟德必除兖州‘无人之困’。然后事如何,是福是祸,亦未可知也。”

    “兖州四百万众,何言无人。”蓟王叹道:“奈何多为豪右,豢养于高墙之后。纵横阡陌,皆为大姓垄断。不能为孟德所用。”

    “曹孟德亦知豪右兼并之剧,为祸之烈。欲平坞堡之心,昭然若揭。”贾诩言道:“然关东民情,与我不同。蓟国千里疆土,多为一片白地。千五百万国民,多迁居而来。并无豪强,更无名门。《蓟法》之下,《二十等爵》、《圩田制》,深入民心。便是百万南阳徙民,其中不乏世家大族。迁居国中,亦需谨遵王命,不敢丝毫恣意。只因与千万蓟人相较,南阳大族亦势孤耳。”

    “少时主公一金识人心。便可知今日国之盛貌。”荀攸叹服。正如贾诩所言。所谓人多势众。待将国中一切先进便利,约定俗成,诉诸于法。再自上而下,放之千万国人而皆准。便有少数豪门,举家来投,势单力孤,绝难逆天行事。俗谓“胳膊拧不过大腿”。

    更何况,就刘备自家而言。十里楼桑,刘氏宗亲聚集。然贫富有差,心思各异。代代只有四子,能拜师学艺。可想而知,天下宗族,多半如此。

    故平心而论。举族迁徙蓟国,户户美田一顷,良宅一座,诸多牛马机关便利。足可令族中八成以上宗亲,心满意足。剩下不足二成,即便心有不甘,其中大半亦可经出仕、行商、读书、学艺等,将落差补全。

    至于最后一小撮。不劳而获,坐吃山空;脑满肠肥,混吃等死;眼高手低,碌碌无为之辈。实不足为虑。

    蓟王纵天生,亦不能尽善尽美。总有悲喜交加,爱恨兼生。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如我蓟王,亦无例外。

    “曹孟德,待孤受过也。”蓟王一声长叹。大河之南,错节盘根。用后世的话说,不觉间,已进入革新的深水雷区。

    前有孙文台,后有曹孟德,皆为先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愧位列六雄之中。

    于蓟王而言。若将蓟国之一切,广推大汉全境。首当其冲,便是关东豪右。与前汉不同。关中乃至关西,屡遭羌乱,民不聊生。西羌百年东迁,汉人离散,再难见千里沃土。光武龙兴南阳,又定都洛阳。二百年休戚与共,关东豪右,尾大不掉。把持朝政,垄断地方。

    乃至于先帝,为空置官位,便于卖官鬻爵。不惜借太平道,血洗八州。

    要说先帝,独具慧眼,窥破大汉危机之根源,我看未必。窃以为,先帝不过是想空出关东肥缺,好高价卖出,攫取暴利。仅此而已。谁叫关东被豪右世家把持。天子空有皇权在握,却不能富有四海。

    欺人太甚。

    诚如蓟国谋主所料。

    合肥侯轻骑四处,却无人响应。

    眼看内圈深壕,水到渠成。寿春吏民,如丧考妣。

    “发石车何在!”目睹机关斗舰,顺下内渠,袁术浑身恶寒。

    “发!”纪灵一声令下,城头乱石抛出。

 1。68 淮南大捷

    城头投石呼啸。

    便有一艘斗舰躲闪不及,被砸断船樯。余下投石,大半入渠。一时水柱冲天,浪花四溅。

    奈何斗舰皆非死物,可绕行环渠。城上发石车,无从瞄准,唯行抛射。一轮齐射,十足声势。然待水花落地,袁术定睛一看。战果寥寥无几。

    即便被砸断船樯,亦无碍船翼张开。发石车自前甲板下,徐徐升起。

    蓟式机关船,之所以昂贵。正因其领先时代的锋利。

    不等城头二发,斗舰齐射。

    油瓮四面砸下。虽有战棚皮楯遮蔽。然撞击之下,陶翁碎裂,鱼油四溅。一轮齐射,城头油腥刺鼻,淋淋顺下。

    棚下守城兵士,亦未能幸免。油溅甲胄,滴答作响。

    袁术面如土色。

    油火之危,焉能不知。

    又见弩车火箭,离弦而出。直奔城头。

    袁术厉声悲呼:“速退——”

    环渠将寿春城围成绝地。先四面泼油,再四面纵火。

    油火如走龙蛇,绕城头一圈。腾起冲天烈焰。

    浓烟蔽日,呛入口鼻。

    不等烈焰焚身,拥挤城头的兵卒,便纷纷窒息而亡。有人不顾城下虎落,遍插尖木。纵身跃下,穿胸洞背,血喷而亡。

    场面惨烈之极,不忍直视。

    万幸,城墙周遭,已清空人家。城门失火,未殃及池鱼。城墙内外,机关御器,悉数焚毁。寿春再无还手之力。

    累累战果,然荀彧仍不满意:“若环渠后撤百步,城上石丸,远射不及。”

    曹操笑道:“折损数艘,皆无大碍。敖仓船坞,足可修复。无需北上蓟国。”

    内外环渠,皆宽十丈。便无斗舰绕行,寿春城内一干人等,亦无从逾越。尤其辎重家产,遇水则沉。无从运出,如之奈何。

    连战连败,损兵折将。袁术肉袒面缚,负荆请罪。

    百官离散,所剩无几。眼看无人可用,合肥侯又岂能自断一臂。这便亲解其缚,取锦袍披身。好言宽慰道:“趁大将军攻略江东,孙破虏重伤北投。曹孟德、刘公山,携盖海、翥凤,有备而来。坚甲利器,不可与敌。非战之罪也。”

    闻合肥侯一席话,袁术感激涕零:“陛下明见。机关斗舰之利,臣,未曾料也。”

    “亦出朕之所料。”合肥侯叹道:“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袁术已生退意:“城头大火,诸器皆无。臣窃以为,曹孟德当再掘深壕放水。待投石毁墙,引军齐攻。寿春不保也。不如……南下。”

    “如车骑所言。”合肥侯亦知寿春难保:“曹孟德掘内外环渠,水阔十丈。城中并无舟船,如何南下?”

    不料袁术已有定计:“曹孟德此来,托公报私。臣,窃以为,并无加害陛下之意,更无弑君之心。若行围三阙一,陛下无忧矣。”

    合肥侯一声轻叹:“车骑,深知曹孟德其人也。”

    言及此处。袁术亦不胜唏嘘:“我等与玄德,俱为刎颈之交。,应有尽有袁本初、不可错过曹孟德、别无二处袁公路……今各为其主,孟德此来,乃迁怒我等,害其父也。”

    “原来如此。”合肥侯方才醒悟:“莫非,曹太尉雨夜遇袭,乃大将军所为?”

    “乃出臣之谋也。”袁术实言相告。时袁隗满门遇害,袁绍访好友曹操,得其开解,重拾振奋。将心比心,又岂能加害曹操家人。诚然。怒曹孟德背盟投敌,不念旧情。今各为其主,袁术暗中行事,袁绍亦未阻拦。

    其中厉害,合肥侯焉能不知:“若曹太尉被害,曹孟德必迁怒陶恭祖。兴兵讨伐,兖徐乱战,淮南可保也。”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袁术恨道:“才有今日之危。”

    合肥侯悉知前后诸情,这便笃定:“既如此,车骑且去安排,当如南阳故事。”

    “喏。”袁术领命自去。话说,先前南阳大水,合肥侯一行,乘青雀舫逃难。今日,亦当如此。

    是夜。袁术夜开南门。铺竹筏为桥,引合肥侯銮驾,并百官车驾出奔。

    斗舰华室。

    “报——”稍后,便有斥候来报:“城中有人乘夜出奔。”

    与荀彧,相视而笑。

    曹操口出将令:“夜黑无光,恐遭贼人奸计。命各舰待命,不可擅动。”

    “喏。”斥候自去传命。

    “此战胜矣。”荀彧笑道:“明日必有人开城乞降。”

    曹操叹道:“合肥侯南下,福祸难料。”

    “此去江东,当可除宗贼之祸。”荀彧果有远见:“先利于民,后利于国。”言下之意,待合肥侯一统江东,令万民休养生息,再战而胜之,一统天下。

    曹操心领神会,慨叹再生:“文若,真乃『吾之子房也』。”

    荀彧下拜,君子之风。

    果不出所料。

    翌日,便有寿春大姓,开城乞降。

    言,合肥侯昨夜出逃。百官离散,兵卒皆逃。城内已无一兵一卒。

    所谓“无一兵一卒”,只因城中守军,多是寿春儿郎。卸甲归家,关门闭户。不再为合肥侯效命。

    曹操心知肚明,自不追究。

    与青州牧刘岱合兵一处,引军入城。先张榜安民,又封粮仓府库。待接管城池,再六百里上报:淮南大捷。

    甄都震动。

    不料曹孟德,能征善战。竟一举攻克淮南雄城,楚都寿春。

    唯一所憾。合肥侯见事不可为,乘夜出逃。此时,恐已至江东。无妨。

    关东大地,江河之间。青、豫、徐、荆、扬,大半光复。

    百官恭贺,董侯亦露喜色。

    迁回旧都之声,不绝于耳。

    董侯问计王允。

    王允答曰:关东初定,人心不稳。陛下亲临,举朝镇之,乃取胜之道。不可擅离。待关东稳固,再班师回朝不迟。

    董侯称善。遂罢此议。

    所谓有功必赏,非功不侯。

    曹孟德立此大功。董侯遂命尚书台,拟定封赏。

    卫将军之上,便是车骑将军。今车骑将军为吕奉先,不可再授。若封骠骑将军,又过于拔高。恐至朝廷动荡。

    尚书令桓典苦思无解。遂登太师府,求问王允。

    王允答曰:“此事易耳。”

    “请太师明示。”

 1。69 父子同升

    “孟德先前为老父求官,我已许九卿之职。”王允言道:“今可拜为太保,分孟德之功。”

    “太保为上公,位次太傅。”桓典言道:“若如此,曹孟德又当何赏。”

    “可封万户侯。”王允不吝赏赐。

    “孟德乃出沛国谯县,为豫州治。”桓典又道:“先前,黄子琰迁州治入颍川,可封谯侯乎?”

    “不可。”王允言道:“谯县乃沛国之地。曹孟德并非汉室宗亲,不宜裂其国。此其一也。其二,今合肥侯南下,关东既定。为镇豫州诸国,宜当将州治迁回。黄子琰当入朝,继为九卿。豫州牧,宜另觅适宜之选。”

    “何人可为豫州牧。”桓典再问。

    “虎牢关内,左中郎将丁原。”王允语出惊人。

    “不可。”桓典言道:“先前正是此人,放关东群雄入关。乃至京师动荡,朝廷东迁。”

    “此一时,彼一时也。”王允叹道:“先前,闻张、崔二公,狱中暴毙,左中郎将丁原,怒开雄关。今群雄远遁,关东既定。敕封丁原为豫州牧,天下可知,我已有悔意。”

    “太师,一心奉公。我等不及。”桓典拜服。

    王允伸手扶起:“孟德起于东郡,可择一县授之。”

    “曹孟德曾为顿丘令。”桓典试问:“顿丘侯可乎?”

    王允命人取来东郡图册,细细观瞻,这便言道:“可为博平侯。”

    “春秋时,齐博陵邑。高祖六年置博平县,因县境广且平故名。属东郡。”桓典心领神会:“太师乃取‘平广’二字,以为嘉许也。”

    “然也。”王允欣然言道。

    桓典拜服。

    得王子师总朝政,真乃社稷之福也。

    择吉日。拜操父曹嵩为太保,居上公之位。又封曹操为博平侯,食万户。立博平侯国。封青州牧刘岱为县侯,食三千户。

    “父子同升”。遂成美谭,为时人艳羡。

    稍后,调豫州牧黄琬入朝,继任少府。擢升左中郎将丁原,为轻车将军,兼领豫州牧。

    天下无不慨叹。王子师,果然王佐之才。

    群雄远遁,合肥侯南下。关东举目无亲,丁原正惶惶不可终日。不料敕命已至。升轻车将军,又兼豫州牧。如何能不感激涕零。从此鞍前马后,再无二心。

    王允亦挟胜战之威。借封丁原,以示悔意。不该令二公,无辜暴毙。

    与天下党人,关东士族,尽释前嫌。

    道歉的方式有很多。然重用丁原,可谓尽善尽美。既不挫朝廷威名,弱王允威望,又令各方释怀,与关东和解。

    不愧一代明臣。

    丁原不敢怠慢。留大部人马驻守雄关,仅携一伍轻骑驰入甄都。

    先入太师府请罪。再登天子殿奉命。从此,鞍前马后,为董侯所用。

    稍后,引麾下精锐入豫州,张榜安民,震慑诸王。不出数载,一州大治。待青、徐、豫,全境光复。王允又命曹操、丁原,并刘表,扫平庐江、九江,扬州江北二郡。刘岱、陶谦,驰援扬州牧刘繇。与袁绍等,对决江表。

    形势一片大好。

    曹嵩为上公,可为子曹操,于朝中庇护。父子封侯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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