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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2章

刘备的日常-第8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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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主公。”群臣称谢,文武分坐。

    见蛮王子面如噀血,碧眼突出,生猛壮硕,虎熊之姿。

    又见酉津令,长袍高冠,矍铄干练,三缕短须,长者之风。

    文武双全。蓟王甚喜:“荆南楚地,亦多良才。”

    “主公过誉,臣等惭愧。”酉津令塞祗答曰。非朝见,无需持芴。

    “宣茚,不必过谦。”蓟王又问沙摩柯:“王子麾下,兵马几何。”

    “禀王上,卑下有兵卒三千,皆出五溪同族。”沙摩柯,瓮声答道。

    属国都尉,“俸比二千石,掌蛮夷降者,稍有分县,治民比郡,有丞”。然沙摩柯只领都尉一职,隶属辅汉大将军幕府。并无蓟宫职傍身,非蓟王家臣。故尊“王上”,不尊“主公”。自称“卑下”,不称“臣下”。

    “皆壮如王子乎?”蓟王又问。

    “略有参差。”沙摩柯,如实作答。

    “如此,皆可入白毦精卒。”

    “王上,此言当真!”沙摩柯抱拳求问。

    “君无戏言。”蓟王笑答。

    “王上安坐,卑下去去便回。”沙摩柯心急告退。

    “速去速回。”蓟王焉能不知其心意。

 1。106 甘之如饴

    五溪蛮“名渠帅曰‘精夫’”,能“织绩木皮,染以草实,好五色衣服”。

    城中民众,虽久习汉风。然俗好不改。五溪,各有所爱。单凭服色,足可辨识出身。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古往今来,莫不如是。诸夏无分华夷,皆如此般。

    自蓟王遣国中能工巧匠,凿穿荆南水路,立江表十港。遣干支海市南下,互通有无。又有稻田使者,领护稻作圩田。引进将作寺高产良种,一季双熟稻。均产十石。更加自上而下,皆为蓟国吏治。将蓟国之一切便利先进,放之四海而皆准。《圩田制》下,分户不析产。户户美田五十亩,干栏重楼一栋,牛马机关器,不一而足。

    重重利好之下,蛮汉泛舟而来,举家迁入,日有百户。

    日积月累,成荆南雄城。

    稻作大兴,助推制造、商贸繁盛。而后学术之风始兴。

    不出数代,无分彼此。

    三足踆乌,移动离宫。说是水上奇观,亦不为过。

    自闻蓟王驾临,城中百姓奔走相告,欲一睹尊容。酉津城中,万人空巷,港口更是人山人海。

    车水马龙,盛况空前。

    蓟王名满天下,神乎其神。时人识英雄,重英雄。所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蓟王大名,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于船宫设宴,大宴群臣。

    无酒不成席。

    南方亦有美酒。

    宜城醪、金浆酒、蒟(jǔ)酱酒、醽醁(líng  lù)酒、稻米清等,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其中金浆酒,乃是用甘蔗酿制之美酒。“樽盈缥玉之酒,爵献金浆之醪”,注曰:“梁人作薯蔗酒,名金浆”。“薯蔗”、“甘柘”等,均为甘蔗别称。

    前汉时,鄱阳令唐蒙,出使夜郎国,带回习部蒟酱酒,武帝“甘美之”。

    蓟王得知美酒之所出,遂细问金浆酒酿造之法。

    果不其然。原料正是甘蔗。

    话说。前汉时,司马相如《子虚赋》曾提及诸柘。今汉张衡《七辨》亦有“沙饴石蜜”之句。

    “诸柘”,便是甘蔗;“沙饴”,乃砂糖雏形。

    最迟战国时,楚人已对甘蔗粗加工。屈原《楚辞·招魂》:“胹鳖炮羔,有柘浆些。”

    “柘”即蔗,“柘浆”,便是从甘蔗中榨取的汁。

    时人既能榨汁酿酒,可制蔗糖乎?

    蓟王窃以为。制糖工艺,当可类比渤海晒盐。

    无非蒸发结晶。

    于是命船宫匠人,取甘柘,削皮、压榨、滤汁、煮浆、晒膏、切块。很容易便制出了原始“方糖”。

    蓟王亲尝,甘之如饴。

    取名“方饴”,又名“柘蜜”。

    谓“铸山煮海”。蓟王所创“方饴柘蜜”,必成三南名产。

    将作寺匠师,将工艺流程,详细书录在案。与之匹配,各式机关器,亦在设计之中。假以时日,定当大行其道。

    一旦固化流程,相传成习。制糖工艺,随之不断改良精进。距离真正意义上,足可传世的砂糖,必不远矣。

    待方饴柘蜜制毕。五溪蛮王子,辰阳都尉沙摩柯,领蛮人五千入港。

    船上铁塔蛮汉,碧眼突出,深目高鼻。文身断发,斑斓虎衣。

    各个孔武有力,威武雄壮。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蓟王大喜。

    取船宫所藏,楼桑兵甲,长短兵器,披挂整齐。

    仍觉轻如无物,健步如飞。

    五千壮蛮,皆入白毦精卒。号“五溪白毦”。可比丹阳白毦。

    辰阳都尉沙摩柯,陈情当面。言,麾下三千,雄冠百蛮,愿入白毦,随王上扫平天下,建功立业,青史留名。不愿蛰伏故园,老死榻上。

    蓟王问过五溪蛮王。蛮王言,求之不得。

    白毦精卒,足比军中伍长、什长。领百石军俸。

    八千白毦,皆可得月谷十六斛,年百九十二石。

    月支三千八百四十万,年计四亿六千零八十万。

    何其便宜。

    辰阳都尉,另择贤良。沙摩柯转任,辅汉大将军营,中垒将军典韦麾下五校之一。号“五溪校尉”。

    命水衡都尉舰队,运送五溪白毦,北上蓟国。

    蓟王经停数日,饱览风土民情。遂与吏民依依惜别,扬帆出港。再经灵渠,入合浦水路,过容渠船闸,直抵南醴港。

    容渠船闸,终迎来大考。

    三足踆乌,若能从容不迫,余下船舶,自可畅通无阻。往来船商,再无忧患。

    君不见,王上船宫三足乌,皆可全身而过,何况我等小船乎?

    得益于三体式特殊构造。经由三道并行船渠,完美通关。

    目睹三足乌,一泻而过。船闸上下,欢呼一片。欢欣鼓舞,溢于言表。

    爵室三面落地舷窗前,蓟王亦感同身受。

    凿穿内外水路,利益之大,毋庸置疑。

    不必辗转陆运,便可往来四渎八流,进而环游七海。待顿逊海渠开凿毕,东西水路,畅达万里。

    容渠船闸,分割内外水路。内为治粟都尉部,外归水衡都尉部。过路需支付关税。

    水衡都尉周晖领麾下,九官令丞、七官长丞属舰,列队恭迎。

    旌旗蔽日,帆樯如林。浩浩荡荡,驶往南醴港。沿途船只,纷纷避让。甲板上客旅云集,恭迎王驾之声,不绝于耳。

    蓟王民心所向,非亲临不可意会。伴驾百官,各自嗟叹,与有荣焉。天命所归乎?

    南醴港。背依合浦水路,今南醴水与南廉水,凿渠互通,南醴港、南廉港、为内外水路要冲。二港并联,乃岭南第一港,亦是岭南第一城。

    民船辐辏港口,重楼绵延海岸。入大湾时,夜幕低垂。十万渔火,接灯如龙。

    南越大地,何曾有如此,波澜壮美。

    “传令掌灯。”蓟王心血来潮。

    “喏。”依次敲击传声铜管,号令遍及上下甲板。

    “王命掌灯——”

    三足乌,琉璃风灯、枝灯、宫灯、信号灯,次第点亮。

    一时堆光如昼,夜放豪光。

    船上楼宇,金碧辉煌,纤毫毕现,宛若瑶池仙宫,蓬莱仙境。

    于万家灯火中,穿行遨游。

    观者如云,叹为观止。

    上邦天国,三南天王。

    实至名归。

 1。107 太上皇权

    泊船入港,星稀月朗。

    闻港中官吏,已候多时。蓟王遂开夜宴。水衡都尉携一众府吏,次第升船。

    觐见蓟王。

    自立为水衡都尉府治。周晖广募治水能臣,支渠四通,督造良港。疏通诸水,功在社稷。

    百五十里漕渠,连通二水。漕渠沿岸,纵横阡陌,城邑分布。将茅尾海内外二港,连成一体,途径九津(九河渡),中通大观港(大风江)。又可逆南廉水,南通合浦港,入合浦水路。一渠通四港,遂取名“四济渠”。

    此渠于幕府,利大之极。毕竟,蓟王所立江表十港,皆为幕府所辖。与州郡无干。坐拥内外循环水路,不为他人所挟。蓟王“便宜行事”,无有掣肘。方能将蓟国风貌,放之四海。

    亦如先前所言。筑路穿渠,诸多利好,皆非蓟王首创。

    “马援征交趾时,驻军合浦(大观港),由外海运粮”,“苦乌雷岭风涛之险”,于是命水军“夜凿白布峰腰之地,以通粮船”,“实钦廉舟楫之利”。乃史载合浦境内最早水利工程。又闻,马援所凿漕渠,绝非一条。亦可称支渠四通。后毁于洪水,多不见踪迹。

    西北东南走向,四济渠沿岸,皆归水衡都尉领护。疏通南廉水道,行万石大舡。亦归水衡都尉所辖。

    如前所言,只需出容渠船闸。流金水路,皆归水衡都尉。

    王驾南巡,除收拢人心,振奋士气。亦可震慑宵小,威赫百蛮。三足踆乌所过之处。凡有幸一观,无不震撼。三体船宫,水上巨无霸。蕞尔小国,焉敢轻生忤逆之心。

    沿线吏民,亦得心安。

    诸多利好,引徼外野民,泛舟北上;周遭山民,顺水南下。日积月累,二港大兴。

    君臣同乐,一醉方休。

    翌日,蓟王又见(融)漓父,融氏大巫。漓父求筑公社,以祀火神。

    蓟王欣然应允。效仿南广阳巨马水岸,北渚司寒馆。于九津立司炎馆。

    九津,古谓日出之地。《吕氏春秋·求人》:“禹东至榑木之地,日出九津、青羌之野。”

    此九津,非彼九津。然日出榑木之地,九津青羌之野。炙炎之地也。

    蓟王遂命水衡都尉,于司炎馆周遭,增筑榑木城,督造九津港。为四济渠,市舶要冲。南北珍货,交汇之地。

    周遭百里,枝津纵横之地,新设一县,取名融氏(钦州)。

    并请命二宫太皇,封融漓为“融氏君”,又尊“南融君”。因位于九津司炎之地,其父本是融氏大巫。故时人皆称“祝融夫人”。

    蓟王闻之,不禁慨叹。融漓亦得真名矣。

    融漓此时,亦伴驾船宫。见融氏大巫时,融漓亦陪坐侧席。

    然毕竟年幼懵懂。蓟王心意,一知半解,似懂非懂。二宫太皇,并宫中内外,皆心领神会。南融君,必入蓟王家门。

    如此,新立融氏县,当为蓟国所辖。西抵十万大山,东达至海。背倚合浦,共分地界。广袤千里,环抱海岸。其中大观港,并诸多沿岸港津,皆归于治下。

    终归“肥水不流外人田”。

    此地,本为越人世代所居。合浦本就鞭长莫及。越人内附,愿为汉属,各方亦乐见其成。之于二宫太皇,虽天下三分,各为其主,然毕竟位高。祖宗家法所规,诸多『太上皇权』,皆未有失。譬如废立、分封。

    换言之,只需二宫太皇,北巡蓟国,一日不归。蓟王便可得一日之便利。更毋需裹挟叔侄三人,明争暗斗。为各方所掣肘。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太上皇权,于家国天下,三权之中,可“以家事论国事”。譬如废立。君王有大过失,不可为天下共主。当由百官请命,大将军上表。太后用玺,立《废帝诏书》。如此,天子当退位称臣。

    再深思。蓟王为辅汉大将军,号尚父。位在大将军之上,为上公之首。何太后已葬身火海,二宫太皇代掌太后之权。叔侄三人,凡有倒行逆施,不配为君。

    只需蓟王上表,二宫太皇用玺,《废帝诏书》立毕。传檄天下,自当退位让贤。若如不从,蓟王可兴师讨逆,号令天下共击之。

    如此说来,叔侄三人,亦忌蓟王多矣。

    王允行割肉饲虎,狐假虎威之计。二宫太皇,又何尝不是如此。凡蓟王所思所想,所欲所求。永乐董太皇并长信窦太皇,无不应允。正是此因。

    故叔侄三人,虽遣使不断,求二宫太皇归位。然二宫太皇,却即来则安,稳居钓鱼台。亦窥破时局矣。今汉国祚将尽,蓟王三兴在即。为长久计,岂能轻弃。

    舍熊掌而取鱼。智者不为也。

    如此说来。正如三郡乌桓,有四部,三分天下,有四国。二宫太皇并蓟王,总皇权之极,足可与叔侄三人相争。

    尤其二宫太皇,金口玉言。废立、分封,二权。堪称定国神器。

    诚然,正如狐虎之威。二宫太皇似狐,蓟王如虎。狐虎相合,方可势威。二者缺一不可。此不难理解。若无蓟王,大汉一藩。辖地千里,兼督四州。统天下百万雄兵。号令群雄,莫敢不从。二宫太皇,孤家寡人,位高权轻。妄言废立,干涉朝政。权臣一怒之下,只需鸩酒一杯,或三尺白绫,足可毙命。

    于蓟王而言,无二宫太皇遮身。暴露于皇权之下,稍有不从,便背负大逆不道之恶名。凡一怒兴兵,皆为不义之师。大逆弑君,一世英名尽毁。乃至天下离心,诸侯并起,逐鹿中原。大汉再无三兴之机。

    优势互补,其利断金。古有“尊勤君王,攘斥外夷”。今有蓟王尊二宫太皇,可攘三分天下。

    正因看破此句。王太师,这才割肉饲虎,狐假虎威。而不敢轻易号令蓟王。另外叔侄二人心思,亦无二这般。

    譬如,若不给蓟王,兼督四州之权。董侯直接下诏,命讨伐下邳。

    此时,蓟王上陈情表。言,同室操戈,祸起萧墙,宗室流血,动摇神器。

    二宫太皇,感同身受。遂下诏,训斥董侯,责令收回诏命。如此,不了了之。蓟王足可自保,且无忤逆之嫌。

    正因之于蓟王,权重至极。故二宫太皇,久居不离。

    经停数日。

    三足踆乌,再次扬帆起航。南下日南郡,泊于象林港。

 1。108 与王共治

    象林港扼金兰湾,与澶洲吕宋港,隔海相对。皆为要冲。

    乃横海先艂舰队驻地。由锦帆司马苏飞,率队戍守。

    “横海纛,速让道”。苏飞麾下舰队,巡弋顿逊海崎,远至稽罗、殑伽二港。护航往来商队,救助遇险船舶。更加海贼大部,被蓟王顺手剿灭。海上商道畅通,便有零星海贼,见横海纛,四散而逃。避恐不及,何敢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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