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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8章

刘备的日常-第8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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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位思考。灵帝能有此举,其才智机辨,绝非昏君庸主。只可惜,单凭一己之力,无法扭转颓势。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何为道?出路也。

    蓟王所行。乃是用利益驱动利益,阶级取代阶级。

    蓟国爵民大兴,正于河北大地,迅速取代豪门大姓。占据大义,分割利益。

    待《蓟国大百科全书》编纂毕。蓟王必行科举。那时,再无豪右大姓,垄断江山之祸。

    一个单打独斗,一个举国之力。

    蓟王与灵帝,高下立判。

    秋高气爽,衣不黏身。

    临乡居民,遥望王城。见三足踆乌,赤鹿焰角,王旗飘扬。皆得心安。

    稻收在即。一季辛劳,成败在此一举。年初,老族长于睡梦之中,无疾而终。楼桑刘氏宗亲,披麻戴孝,蓟王亦执晚辈礼,扶柩送葬。

    自始至终,刘平之事,无人提及。

    族不可一日无长。

    蓟王命楼桑宗亲,择族中德高望重者,继之。

    遂有薮东守乐隐、安北守阎柔、辽海守郭芝,联名上疏,请立宗正寺。

    宗正,西周始置,掌君王宗室亲族事宜。秦、汉列位九卿,秩中二千石,例由宗室担任,掌管宗室外戚事务,掌其名籍,分别嫡庶亲疏,编纂世系谱牒,参与审理诸侯犯案。

    凡宗室亲贵有罪,须先请示宗正,方得处治。属官,有丞,都司空令丞、内官长丞及诸公主官属。其中,都司空为狱官,负责关押囚徒,亦常拘系宗亲并外戚有罪者。

    蓟王以无有先例为由,束之高阁。

    诸侯国岂能自立宗庙。

    奈何,乐隐、阎柔、郭芝,皆国之宿吏。乃蓟国初代高官。三人联名上疏,其意深远。

    蓟王不纳,情理之中。

    正如百官劝进登基,皆需三推三让。三位重臣,乃欲请蓟王,自立门户。比起联名劝进,请立宗正寺,影响稍逊。然时人事死如事生。凡有大典,昭告天下并告庙列祖,缺一不可。先立宗庙,再分朝堂。与先立朝堂,再分宗室,殊途同归。

    “我主心意,群臣知矣。”王子馆会,儒宗一语中的。

    “幽、冀、并、凉,河北大半已并幕府。四州上下,皆为蓟吏。四州千万之众,当可为我主所用。国中更有千六百万众。不出数载,河北当有三千万口。便比今汉最盛时,我主亦有民过半。何愁天下不定。”太学坛兼王子馆双博士祭酒服虔,慷慨发声。

    “我主春秋鼎盛,何必急于一时。”五经博士徐胤,亦举杯言道。

    “季登所言,与我相合。”太学博士祭酒赵岐,亦有同感。先前,与好友孙嵩、从侄赵戬,并儒宗郑玄,一同出仕。今已升为博士祭酒。从侄赵戬,更出为苍海守。

    “四州既定,天下可安。”大学博士张芝,一语中的。张芝,字伯英,凉州三明之大司农张奂长子,勤学好古,淡于仕进。朝廷以“有道”征不就,时人尊“张有道”。汉末书法大家,号“草书之祖”,又称“草圣”。其书法被誉为“一笔书”。应蓟王所徵,出为大学博士。

    “兄长所言极是,当浮一大白。”另有大学博士张昶,出言相和。张昶,字文舒。“草圣”张芝之弟,善隶,书类其兄,时人称“亚圣”。

    另有弟张猛,为西域都护府属吏。凉州三明子嗣,亦多出仕蓟国。另有北伐三杰,家人亦早迁蓟国安居。凡大汉名臣忠良之后,尤其家破人亡,身逢为难,多迁居蓟国。得蓟王庇护。

    时至今日,蓟王所作所为,无可指摘。亦无人说三道四。

    王子馆会,并不定期。座上大儒,亦多不同。只需四少师并儒宗赴会。必令国中大儒,趋之若鹜。求问国策,以解心疑,国中大儒,乐此不彼。

    今五学并立。天下大儒,皆有一展长才之地。王学居首,太学其次,大学再次,便是门学、科学博士。亦可得六百石俸。

    海内大儒,齐赴蓟国。文风鼎盛,可见一斑。

    “敢问先生,天下三分,当作何解?”报馆丞陈琳,亦有一席之地。

    儒宗笑答:“天时地利人和,我主传檄可定也。”

    “原来如此。”陈琳恍然大悟。

    “兖州兵势如何?”太学博士祭酒孙嵩忽问。

    “曹吕相争,互有胜负。”陈琳消息灵通:“先前曹孟德火烧濮阳,逐吕布入陈留。为除后患,曹孟德急攻雍丘,不料中陈宫之计。众皆战死,幸得从弟曹洪,献宝马‘白鹄’,助其脱困。否则,人马倶死矣。”

    “闻,曹操失坐骑,吕布追袭甚急,曹洪遂让马与操。操固辞不受,曹洪言道:‘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公。’此乃义士也。”孙嵩慨叹。

    陈琳亦叹言:“闻,关东必为曹孟德所得。”

    “何出此言?”儒宗笑问。

    陈琳不敢隐瞒:“乃出南閤祭酒许子远。”

    “许攸,可为谋主也。”儒宗一语中的。

    “敢问先生,若关东当真为曹孟德所得。我主传檄天下,若曹孟德不从,何人可定之。”陈琳求问。

    “必有盖世英雄出。”儒宗语透深意。

 1。143 大展宏图

    将必有盖世英雄出,默记于心。陈琳顿觉不枉此行。

    作为门下署报馆左丞,陈琳六百石俸,不高不低。却受各方礼遇。正因为国秉笔,为王喉舌。尤其《为王檄京师》一文,技惊四座。观者无不生同仇敌忾,群情振奋之感。

    陈琳一展所长,如鱼得水。进出高官府邸,行走街巷闾里,无论置酒高会,还是三五小酌,常为座上宾。

    便是王子馆会,亦有一席之地。

    诚如蔡少师所言,“为尺牍及工书鸟篆者”,皆为“虫篆小技”换言之,在士人心中,琴棋书画,虫篆小技,只为陶冶情操,闲以自乐。于治国无用。

    如陈琳,辞赋文章,令人称道。然却非治国安邦之才。士人,非文人,亦非武人。单凭锦绣文章,便可登大雅之堂。更窃据庙堂高位。两汉四百年,闻所未闻。

    先帝立洪都门学之意。与卖官鬻爵,一脉相承。皆为打破名门豪右,垄断朝野。可想而知,一败涂地。

    身临其境,相处日久。刘备方知,先帝用心良苦。

    先帝必然是看到了社稷毒瘤,亡国之祸。奈何积重难返,非一人之力能够扭转。

    万幸有我蓟王,横空出世。更有北地千里白泽,别无寸土,可供蓟王大展宏图。万丈高楼平地起。终成今日气象。

    唯一所憾。正如贾文和所言,先帝死早了。

    若不早死,蓟王三兴,当水到渠成。何来叔侄相争,三分天下。

    酒足饭饱,尽兴而归。

    与一众大儒,依依惜别。陈琳乘骈马公车,返回王都。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秋风送爽,酒散神清。

    窗外千里稻田,斑驳青绿,一望无际。四溢稻香,弥漫千里,百城如一。除去纵横水网,还有官道通达。路上车马行人,往来不绝。总有沟渠,尚未能及。翻山越岭,车马自当首选。三分天下,人口为基。近年来,路上已少有流民。便有迁居,亦是投奔故交宗亲。

    自慧妃归国。大震关城,便不断有羌户,迁入蓟国安居。或因功,或置业,或客庸,不一而足。

    西域号绿洲熔炉。蓟国更包罗万种。除去西域,还有漠北、东瀛,岭南,万国来朝,因亲齐聚,可想而知。

    若非恐惊扰路人。直欲一声长啸,直抒胸臆。

    “去鸾栖馆。”入城前,陈琳言道。不出所料,此时许子远,必在馆中小酌。

    蓟王宫,一里之回,七重错落。

    趁秋日暖阳,宫女拆寝垫、晾被褥、晒衣装。谨防席虫、衣蛾滋生。尤其寝垫,制造之初,便穿孔透气,香囊内藏。内中香料,安神助眠,防床虱暗生。取薰香暖炉,置于床榻之下。适时烘烤,蒸去湿气,亦是日常必需。

    蓟王宫窗明几净。三层夹胶清钢琉璃壁,透光保暖,实在大爱。梁柱皆用盐渍木,门窗多出香樟木,自能杜绝蚊虫。时人居家生活,安身立命。深谙相生相克之道。种种便利,非活下当下,不可尽知也。

    九九重阳在即。

    宫城内外,装点一新。先前,甄都赐蓟王朱户、纳陛。宫城四面八门,已髹漆毕。纳陛,将作寺良匠,别出心裁,以昆冈美玉,并盘龙琉璃壁铺就。华美尤胜先前。

    琉璃窗、琉璃壁、琉璃顶、琉璃瓦、琉璃灯、琉璃盏……林林总总,不一而足。琉璃正大行其道。

    南宫披香殿。

    公孙王后设宴,款待姻亲女眷。

    秦后亦盛装出席。

    自秦汉和亲,罗马皇后鲁琪拉,今非昔比。先前孤家寡人,势单力薄。唯借绿洲兄弟会之力,以求早日,君临罗马,重夺大位。如今嫁入蓟王家。又诞下麟儿。人生际遇,云泥之别。戾气全无,恨意散空。由内而外,焕然新生。

    再加宫廷秘方,驻颜有术。房中术,大有神通。伴君身侧,承欢榻上。奇妙无穷。更加四季如春,玉食锦衣。乐不思归。

    身有所依,心生羁绊。他乡亦是归处。至于何时西征罗马。全凭夫君做主。

    圣火女祭司,美人阿奇丽娅。言,权利之于女人,本是第二优选。

    汉仪尚简。蓟宫仪,亦如此般。只需有心,学之不难。

    秦后,一颦一笑,举手投足,行云流水,相得益彰。殿中女眷,颇觉自惭形秽。

    西宫,增城二重殿。

    二宫太皇,亦有人觐见。

    “美人田圣,叩见太皇。”

    “是你?”窦太皇表情已说明一切。

    “正是,臣妾。”田圣不卑不亢。前朝旧事,皆已作古。时至今日,情仇可了。

    “你如何死里偷生,又如何入蓟王宫。”窦太皇当有此问。

    “回禀太皇,禁中黄门多奇术。能令人无疾而终,亦能令人死而复生。当日,妾侥幸留得性命。”

    “原来如此。”时过境迁,窦太皇爱恨情仇,早已入土:“昔日所为,非出私仇。美人当知。”

    “妾,已无怨。”田圣此时心境,当与秦后一般同。

    “既如此,今日所为何来。”窦太皇问道。

    “别无他意。”田圣答曰:“只为一见。”

    窦太皇一时无言。

    待田圣拜退。一旁董太皇这才出言相问:“此女,何人也?”

    “先帝(桓帝)贵人田圣。”窦太皇答曰。

    “莫非……”董太皇恍然大悟。

    “正是。”窦太皇直言相告:“先帝崩后,被我绞杀于前殿。”

    “必是黄门留命。”宫中隐秘,董太皇亦有耳闻:“闻她自称美人。却不知,如何能入蓟王家门。”

    “问过王太后,自当知晓。”事不宜迟,二宫太皇,移步一重殿。询问王太后当面。

    “田美人,乃出巫山神女派。群仙会时,托名钩弋夫人……”王太后遂告知详情。

    “竟有此等奇事。”知晓前后诸情,窦太皇一时心生慨叹。命运当真玄奇。

    “是福是祸?”董太皇忽问。

    蓟王太后语透深意:“田圣不死,太皇此生无瑕。”

    “王太后,所言极是。”董太皇欣然笑道。

    “莫非,田圣‘只为一见’,乃为解我心忧。”董太皇模棱两可。

    “许,便是如此。”董太皇眸中异色,一闪而逝。

 1。144 判若两人

    一里之回,七重错落。

    增城殿,二重大平座。环视金碧辉煌,玉色琉璃蓟王宫。窦太皇感慨忽生:“清钢琉璃,纤毫毕见。再无隐秘可言。”

    董太皇心有戚戚:“窦妃、田圣、甘后,绝非仅有。必有(后)来者。”

    “大白于天下之日,恐目不能视。”窦太皇柔声相问:“该当如何?”

    “蓟王天生。少时,护窦氏遗孤,并陈蕃之子。天下名臣遗孤,忠良之后,皆奔蓟国。如臧旻、夏育、田晏等人家小,亦举族北迁。料想,蓟王必有万全之策。”董太皇宽慰道:“谚谓‘清白无鬼’。坦荡无愧,当可安心。”

    “甘后之事,如何圆满。”窦太皇又问。

    “料想,告庙列祖,蓟王必无有虚言。昭告天下,当有所择选。”董太皇慨叹:“先帝崩后,天下大乱。黄门十不存一,西园毁于一旦。‘百年累之,一朝毁之’。朝廷东迁,宫人离散。如你我二人,乱世苟活,实属不易。甘后却母凭子贵,嫁入蓟王家门。论深谋远虑,你我远不及也。”

    “母凭子贵。”窦太皇远眺北宫合欢殿,柔声言道:“天降流火,麒麟送子。论安身立命之术,你我皆非甘后之敌。忆往昔,能全身而退,已是侥幸。若无蓟王全护,你我姐妹,恐早已为人所害,死无葬身之地。”

    “甘后之智,公孙王后,能敌乎?”董太皇乃为蓟王后宫忧心。

    “公孙王后,如有神助。非人力能敌。”窦太皇一语中的:“何况还有右国令女,足可匹敌。”

    谓“旁观者清”。二宫太皇,忌惮甘后,恐乱蓟王后宫。实则多虑了。

    心念至此,二太皇不由仰看三重殿。

    增城三重殿中。

    “妾,见过夫人。”来者正是何妃。

    “小妹无须多礼。”甘后撤帘相见。

    “夫人,今为仙门弟子,号‘神智夫人’。自出家门,断绝红尘。又何来姐妹?”何妃言道。

    “小妹,所言极是。”甘后浑不在意:“然毕竟,一母同胞。血脉相通,筋骨相连,岂能断绝。”

    “夫人当为夫君所虑。”何妃一语中的。

    “小妹所言极是。”甘后表情淡然。

    “二兄常往来宫中,恐为人所诟。当疏远之。”毕竟今为甘后。与何苗无半分瓜葛。先前众人同车南下,护麟子周全。如今,麟子并其母,皆入蓟王家门。尊卑有别,亲疏有异。不可再常来常往。

    何妃遂不与甘后相认。然却处处为其着想。

    甘后焉能不领情意:“小妹之意,我已尽知。”

    “夫人既入我家门,当恪守妇道。妇德、妇言、妇容、妇功,缺一不可。‘遂逮乎火而死(注①),妇人以贞为行者’,夫人谨记。”何妃言尽于此。

    甘后肃容下拜:“小妹金玉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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