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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6章

刘备的日常-第8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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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六百万民,户户丰衣足食,还能广济四海。如何不令天下人艳羡。

    掘鲤淀内。屉舟往来,分波逐浪。船头堆满稻谷,老农踏浆而歌。丰收总令人喜悦。遥见三足踆乌,便有屉舟靠近。舟上七旬老农携孺孙,登船献穗。

    蓟王欣然纳之,回赠蒲桃锦。老农固辞不受。蓟王又赐壶芦美酒。老农再拜而去。

    “美酒酌悬瓢,真淳好相映。蜗房卷堕首,鹤颈抽长柄。雅色素而黄,虚心轻且劲。岂无雕刻者,贵此成天性。”老农发自肺腑的欢喜,一时无从纾解。唯与王分享。质朴拙诚,扑面而来。天性使然。

    “巧诈不如拙诚”。

    甘后等一众后妃,于高处观之。无不动容。

    世之明主,莫过夫君。

    蓟国长粒粳米,贩运四海。更约定俗成,将蓟钞广输天下。干支海市所至,必有赀库官船抵达。只需五家船商作保,便可开设账户。账户如诊籍,乃身份认证。赀库兼有质舍功能,可抵押金玉重器,等价兑换蓟钞。便是本地特产,亦可依市价抵押。逾期不还,择转卖市中船商。便是四季鲜果,海货鱼鲜亦无妨。海市工船,可就地做成果脯鱼干。工费需另算。时下保鲜,无非烘干脱水、蜜渍、盐渍。鲜果蜜渍,鱼肉盐渍。汇聚于蓟式机关船内,何其便利。

    果脯蜜饯,历史悠久。今汉赵华所撰《吴越春秋》:“越以甘蜜丸欓,报吴增封之礼。”《三国志·吴志·孙亮传》裴松之注引《吴历》:“亮后出西苑,方食生梅,使黄门至中藏取蜜渍梅。”

    《齐民要术》亦有“梅、杏皆可以为油、脯”,梅“又可含以香口,亦蜜藏而食”之记载。其中“蜀中藏梅法”:“取梅极大者,剥皮阴干,勿令得风。经二宿,去盐汁,内蜜中。月许更易蜜。经年如新也。”

    先前苦于,少蜜寡盐。如今蓟国养蜂大成,盐府广辟盐田。蜜、盐,皆不缺。助长鲜物储藏。牵风探海,两大海捕利器,大行其道。海货产量大增。腌制后,广输漠北,西域。极西之地,遥远绿洲,亦闻海味。

    可想而知。四海财富,皆随海内人物,汇聚蓟国。

    蓟人之富,尤其爵民,远超河北豪强。种田十倍利,经商利百倍。市舶寺交易所内,海内豪商汇聚。寄舱劵、寄田券,一券难求。

    旧币萧瑟落幕,新钞粉墨登场。

    以蓟国为暴风之眼。河北大地,豪强大姓,被蓟国爵民,迅速同化或取代。

    人皆向好,民皆向善。终归财能通神,无利不起早。

    一言蔽之。熙熙攘攘,利来利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巨利当前,无人能挡。

    凡有冥顽不灵,不等螳臂当车,便祸起萧墙,权为亲信所夺。

    谨记,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种田不过十倍利。我等皆欲取一本万利。汝却不欲。自寻死路乎?

    编户齐民,乃蓟国一切便利之根。若为蓟人,必先编户。编户之后,方能开设账户。得五家作保,并存入一笔不菲保金。方可入市舶寺,交易所,贩购寄舱劵、寄田券。

    若为蓟人,需拥《蓟法》。《二十等爵》、《圩田制》等,诸多法规律令,皆需遵守。首当其冲,户田一顷,户宅一座。多余田宅,若无族亲宗人分割。则由蓟国赀库,以市价收归官田,官宅。《蓟法》:“五大夫一妻二妾,公士一妻一妾”。家中豢养,艳婢舞姬,苍头监奴,亦需遣散。舞姬入籍乐府,艳婢收为官婢。苍头监奴,皆重编入户。牲畜家财,如实上报,照章纳税。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待与《蓟法》毫无违背,方可申请编户。

    看似繁琐,刀刀割肉。然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取舍有道也。

    更有甚者,蓟国吏治健全。只需入市楼,填报编户申请。

    以上种种,皆由市吏代为操办。只需坐享其成,无需亲力亲为。尤其所囤田宅,皆市价卖出。所得蓟钞,如数存入账户。各项收支,一目了然。

    何其便利。

    先前河北豪强,多行观望。待左右皆有编户,入籍后坐享暴利。远非种田可比。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渐成蜂拥之势。

 1。161 内难未弭

    蓟国稻秋事大,天下皆知。眼看立冬将至。军中无余粮下锅。若不得蓟国新谷,恐崩盘在即。故三家默契共生。偃旗息鼓,收拢士卒,互不相争。

    待蓟国颗粒归仓,再做计较不迟。

    且蓟王新婚燕尔,娶甘后等九美。正泛舟掘鲤淀中,如胶似漆,如渴似饥。

    蓟国吏治完备。左右国相,分掌内政外交。另有五尹九守,分治四百城港。二十一令,共掌家国机构。更有蓟国双壁,携水陆诸校,守备国境,谨防宵小。另有辅汉大幕府,文臣武将,鼎力相助。

    蓟王足可安心。

    话说,蓟国千六百万众。如今募兵几何,天下无人知晓。尤其蓟王南巡,婉拒数万美人入宫侍寝,却带回数千精卒,入列白毦。日积月累,蓟国兵锋若何,不可估量也。

    扪心自问,蓟王不广开后宫,却广纳天下健勇。所为何来?

    西征大秦之声鹊起。

    更有五帝之子,同出蓟家门。若传言非虚。待麟子阿斗长成,恐为赤帝子。易县为京。先定河北,再水陆并进,将关东、巴蜀、江东收入囊中。天下可定矣。

    唯一倚仗。蓟王纯臣。有礼有节,恪守臣道,从未僭越。叔侄三人若无大过,当可得善终。又或是,趁蓟王尚未吞并河北,麟子阿斗远未长成,能取十三州之九。挟半幅民望,与蓟王隔河相持。那时,大汉天下花落谁家,犹未可知也。

    曲阿,合肥侯行宫。

    会朔望大朝。群雄在列。国师笮融上表,请合肥侯加尊号:“佛君”。于江东大建浮屠祠。户户奉佛礼佛。

    合肥侯环视群臣,不置可否:“大将军,以为如何?”

    袁绍虽位在国师下,实则群臣之首。

    袁绍持芴跽奏:“回禀陛下,臣窃以为,国师表奏,乃定国之策也。”

    “哦?”饶是合肥侯,亦不禁动容。群臣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毕竟大汉以经学立国。虽尚道家无为。然外儒内法,从未以道驱儒。更何况举国奉立西佛。两汉四百年,闻所未闻。

    待群臣噤声。合肥侯笑道:“愿闻大将军高见。”

    “陛下当知:江东山险林密,蛮夷多未平集,内难未弭(平息)。如丹阳,地势险阻,与吴郡、会稽、庐江,数郡邻接,周旋数千里,山谷万重,其幽邃民人,未尝入城邑。山出铜铁,自铸甲兵。俗好武习战,高尚气力,其升山赴险,抵突丛棘。若鱼之走渊,猨狖之腾木也。时观间隙,出为寇盗,每致兵征伐,寻其窟藏。陛下虽分部诸将,镇抚山越,讨不从命。奈何兵进则顺,兵退复返。其(山越)战则蜂至,败则鸟窜,虽兵精将勇,不能羁也。”袁绍所虑,必是山越。

    见群臣皆心有戚戚。合肥侯又问:“莫非,大将军以为。奉佛可平山越。”

    “陛下明见。”袁绍言道:“国师本就是丹阳大帅。若先于丹阳,广造浮屠祠,向化蛮夷。此乃,不战而屈人之兵也。”

    与袁绍目光一碰,合肥侯心领神会。

    驱虎吞狼,借刀杀人。

    袁绍又道:“丹阳山险,民多果劲,天性劲勇。虽前发兵,徒得外县平民而已。其余深远,莫能擒尽,屡自求乞为官出之。若得国师招募,不出三载,可得甲士十万。”

    合肥侯,居高下问:“如大将军所言。江东初定,内难未弭。此时若改奉西佛,恐激民变。宜缓图之。国师可愿,亲入丹阳,广修浮屠祠。若得山民,出山来投。则编为精兵,为国所用。待一郡悉平,再赴别郡。可乎?”

    “陛下明见,臣,实无异议。”笮融亦知欲速则不达,唯退而求其次。

    “如此,国师当便宜行事。”合肥侯笑中,一闪戾芒。

    笮融却未能窥见:“喏!”

    见笮融礼佛事了。群雄皆暗出一口气。合肥侯能窃据江东,笮融居功至伟。本就是丹阳强宗骁帅。又奉佛多年。大江两岸,广有信众。

    话说,自明帝夜梦金人,引佛东来。楚王刘英奉佛,“更喜黄老,学浮屠,斋戒祭祀”。桓帝亦曾“设华盖以祠浮图(屠)、老子”。将西佛与黄老并列。足见汉末,佛教已开枝散叶,正待良机,以求广为流传。

    笮融先前于徐州作为,可见一斑。

    江东水陆要冲,商贾云集。除防佛门自西向东,渡江而至。还需防佛门自南向北,渡海而来。正如身毒商人,可水陆并进,经由葱岭并南海,远至中夏。

    此时,扶南国已有礼佛迹象。蓟王若不远征林邑,百年后,林邑亦为佛国。

    又如前所言。统治不够,宗教来凑。

    宗教立国,利弊各半。却也是双刃剑。袁绍设谋,令笮融以佛法,向化丹阳山越。可谓兵行险着。事成,得精兵数万,抚平一郡之地。事不成,笮融犯众怒,而身首异处。则江东再无国师。合肥侯亦毋需如约立佛国。

    目送笮融出殿。合肥侯忽问:“事能成乎?”

    “五五之数。”袁绍颇多意味深长。

    殿内群雄,皆随合肥侯数次迁都。谓肱股重臣,爪牙心腹,亦不为过。无外人在场,合肥侯自无需顾忌。

    “成败各半。”合肥侯又看新任御史中丞刘巴:“中丞以为如何?”

    御史中丞、司隶校尉并尚书令,朝会时坐皆专席,号“三独坐”。目光所聚,刘巴从容答曰:“回禀陛下,臣,窃以为。丹阳必为国师所定。”

    “西佛当真有此神通?”合肥侯将信将疑。

    “非佛有神通,乃人有私心也。”刘巴答曰。

    “愿闻其详。”合肥侯又道。

    “奉佛,如奉黄老,求得长生也。”刘巴一针见血:“闻国师‘以铜为人,黄金涂身,衣以锦采,垂铜盘九重,下为重楼阁道,可容三千余人,悉课读佛经。’又闻:‘令界内及旁郡人有好佛者听受道,复其‘他役’以招致之”,‘每浴佛,多设酒饭,布席于路,经数十里,民人来观及‘就食’且万人,费以巨亿计’。故臣以为,奉佛是假,‘就食’、‘除役’是真。如大将军所言,山民困顿,‘屡自求乞,为官(官府)出之’。浴佛会,得饱食。当可为国师所用。”

    “原来如此。”合肥侯欣然笑道。

 1。162 难言之隐

    若奉佛,可得“就食”并“除役”。何乐而不为。至于长生不老,皆是后话。且先将肚皮填饱。

    对芸芸众生而言,终归饱暖思淫。

    得交扬二州,江东八郡。并袁术所据,江北庐江、九江二郡。合肥侯计有十郡。将防线逆推至江淮。袁术又厉兵秣马,欲上击江夏、下攻广陵。荆州牧刘表,徐州牧陶谦,如临大敌。北线压力骤减。正如蓟王用兵,出其不意。常反其道而行之。趁滴水成冰,冬季兴兵。凭借蓟国冠绝天下之军备武装,攻无不克,所向披靡。

    立冬之后,大河上下,万里冰封。长江沿岸,稍觉微寒。岭南更是温润如春,吹面不寒。兵发交州,攻略苍梧、郁林二郡。绝,益州牧刘焉东进,荆州牧刘表南下,之路,纳交州入怀为其一。得二大郡,可防士燮兄弟,首鼠两端,心生反意乃其二。更有甚者,与荆南四郡接壤,分刘表荆南之兵,为袁术逆袭江夏助力,是其三也。

    为此战,合肥侯并群雄,已谋划多时。

    散朝后,群雄出殿。乱世之中,保全家小,于朝堂之上,得一席之地。非豪杰不可为也。再看关东曹吕之争。八厨之张邈,素与曹孟德交厚。然大是大非,私交再厚,又能如何。偏安一隅,作壁上观。未尝不是人生幸事。

    “大将军留步。”正是黄门令黄纲。

    “何事。”袁绍闻声驻足。

    “陛下有请。”黄纲附耳言道。

    袁绍心领神会:“前方引路。”

    步入后殿,合肥侯已更换常服。袁绍肃容下拜,礼数周全:“叩见陛下。”

    “大将军免礼。”合肥侯和颜悦色:“坐。”

    “谢陛下。”袁绍再拜就坐。

    “大将军可知天师道。”合肥侯先问。

    “乃张天师所创。闻汉中五斗米,便出天师道。”袁绍答曰。

    合肥侯轻轻颔首:“制命术,大将军知否?”

    “未知也。”袁绍不解:“陛下何故有此问。”

    “蓟王传书在此,大将军一观便知。”合肥侯取蓟王手书示之。

    袁绍不疑有他,双手接过。细观之后,方知兹事体大:“天下竟有此奇术。”

    “二程美人,既身中此术。料想,程贵人亦无可免。”合肥侯言道:“大将军以为,该当如何。”

    “此乃陛下家事,臣不敢乱语。”袁绍转而言道:“蓟王既能破此术,何不请蓟王相助。”

    “蓟王言,除此术,十分凶险。稍有不慎,恐难两全。”合肥侯慨叹。

    蓟王虽未道明详情,然合肥侯却深信不疑。毕竟,蓟王麒麟圣体,神鬼辟易。时宫中“珊瑚妇人”枯萎将死,乃被蓟王救活。闻蓟王近身,珊瑚妇人秽气尽出,如驾雾腾云。再取赤金琉璃罩身,方令珊瑚妇人续命至今。足见蓟王天生。寻常人等,又如何能相提并论。

    虑及此处,袁绍亦心知:“如此,陛下不可不防。”

    “朕之贵人,如何防备。”合肥侯言道。

    “这……”袁绍一时无言。

    合肥侯隐疾,袁绍亦从袁皇后处,略知一二。袁皇后至今仍是完璧之身。合肥侯专宠程贵人,必事出有因。

    且宫中传闻,二位皇子,皆是食母喂养。非程贵人亲自哺育。合肥侯夜夜临幸,必有难言之隐。

    灵光一现,袁绍忽生急智:“时有道士琅邪于吉,寓居东方,往来吴会,立精舍,烧香读道书,制作符水以治病,吴会人多事之。既是仙门之术,何不请仙人除之。”

    “于吉之名,朕亦有耳闻。昔日蓟国群仙会。解谶代汉者,宗王也。”合肥侯不置可否。

    “正是此人。”袁绍又道:“臣闻,天下黄老,分清领与污衣。天师道欲一统诸夏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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