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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0章

刘备的日常-第9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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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攸言,一墙之隔,宛若春秋。我主所虑,人情冷暖。

    五尹拜服。

    许攸又道,诸君联名上此疏,主公当可安心。

    五尹又问,何出此言。

    许攸答曰,诸君皆国之栋梁,才智高绝。之所以,未能窥破主公心中隐忧,只因心无此忧。

    言下之意。五尹皆治政能臣。正因,爱民如子,一视同仁。心中无此高墙。如何能虑及“一墙之隔”,故才联名上疏。

    一言蔽之,心中无墙。

    五尹,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报馆丞陈琳,有感而发。洋洋洒洒,书于报端。

    取《论语·子张》:“子贡曰:‘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之句开篇。

    论述无形高墙,引国人热议。

    “五尹无墙”,遂成典故。言指良臣治政。

    儒宗郑玄,遂以“夫子之墙”命题。考太学诸生。

    题末设问:“五尹无墙”,“主公有墙”乎?,“经学有墙乎”?

    蓟国文风之盛,窥一斑而知全豹。

    不出意外。太学四子,拔得头筹。蓟王观后,一字不改,刊印日报。俗谓“灯不拨不亮,理不辩不明”。四子见仁见智,各抒己见。令国人茅塞顿开。

    太学四子,由此成名。

    天下才俊,皆奔蓟国。稍后,蓟王命国老,领司辰令庞德公,收四子入门墙。传授安邦定国之奇术。

    因四子居云台之上,四海仙馆。故有传闻,所学乃经天纬地,神鬼奇术。

    三岁见老。四子当是蓟王为国储才。又闻,待嫡长子封,二十及冠。蓟王当传王位于蓟北城,万载宫,登基为王。及冠称王,遂成惯例。

    空穴必有风,无风不起浪。嫡长子及冠,蓟王不过四十。春秋鼎盛,远未称老。即便不学历代先王,薨后传位,亦足可在位数十载,何以提前退位。

    国人议论纷纷。

    风闻既出蓟王宫。后宫自然知晓。

    公孙王后,私问蓟王。

    答曰,二十及冠,年富力强。且尚未玩物丧志,沉湎于酒色。正是意气风发少年。得贤臣良将辅佐,相沿成习,必为明主。如何能空耗年华,徒有虚名。日日唯唯诺诺,胆战心惊。唯恐举止失仪,言语失礼,乃至痛失王位。

    公孙王后,这才醒悟。

    蓟王唯恐,父强弟壮。嫡长子久为王世子。一身所学,满腔抱负,被岁月蹉跎,消磨殆尽。即便如愿以偿,登基为王。却人衰心老,性情大变。难为明主。

    防微杜渐。蓟王宁愿提前退位。

    王后止泪相问,那时,夫君当何去何从。

    蓟王笑答:纵横七海,何处不可为王。

 1。193 利大难估

    千里冰封,巨马东流。

    蓟太仓,广僦民船。转运今季新谷,均输各处城仓。待来年雪花路开,河海解冻。船商齐聚,千帆竞渡。

    种田十倍利。经商利百倍。贸易获利,令蓟人富可敌国。

    民间殷富,赋税高涨。蓟国财政,持续盈余。手有余钱,各项支出亦水涨船高。衣食住行,休闲娱乐,娶妻纳妾,寄券投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满足生存所需后的自我提升。助推蓟人,日有所进,知行倍增。首当其冲。爵民数量,迅速增长。

    新兴爵民阶级,初见雏形。以《二十等爵》,一等公士为例。受田一顷半,受地一宅半,岁俸五十石。可于海外荒洲,购买寄田券一顷半。公士,既种田,又经商,且还领食岁俸。

    且问。于士、农、工、商,国之四民中,公士何属?

    于是,四民之上,爵民称“第六民”。何不言五?

    只因“大国之风也。其中具‘五民’”。注曰:“士、农、商、工、贾也。”后世又有“士、农、工、商、兵”,五民之说。

    之所以将商、贾分类。乃因上古时,二者多有不同。

    《周礼·天官·太宰》:“六曰商贾,阜通货贿。”郑玄注曰:“行曰商,处曰贾。”俗谓“行商坐贾”。一般而言,走街串巷,贩货之人为“商”。有固定经营场所,贩货之人称“贾”,后二者连用,泛指买卖人。

    更有甚者。士、农、工、商,殊途同归,四民皆可为爵民。蓟王窃以为,爵民,补足了勋贵与黎民之间的巨大鸿沟。

    让家国天下,封建体制,更加健全。制度,是生产关系的集群。本应服务于生产力。封建时代,人口便是最主要的生产力。随畜力机关器去,大行其道。推动产业升级。于是乎,为与新兴生产力相匹配,爵民应运而生。爵民是时代的产物。

    正如农作机关器,机关车船,机关造器。诸多先进机关器,对文明的整体提升。从而为匹配先进生产力,而诞生的新型生产关系,不再受制于士农工商的粗略划分。一统于爵民制度。

    人类创造工具的目的,便是为最大程度解放和发展生产力。

    越是简单的工具,越考应人的素质。所谓熟能生巧,百炼成钢,皆是此理。故古时技术工种,俗称“手艺”。技工,俗称“手艺人”。甚至为学成一门手艺,拜师数载,数十载,甚至穷尽毕生之力。美其名曰:“匠心独运”。诚然,独具创造性的工种,无从取代。然大量重复性的繁重劳动,却可避免。

    复杂机关器的出现,将技术“门槛”,大为降低。于是“隔行如隔山”的手艺人,渐被精通各式机关器操作的“机工”所取代。甚至,成为一种职业。客庸坊肆、庄园、军营、商队,不一而足。

    不知从何时起,分明四季,数月冰封。让内外之别。自然发生。河海冰冻,断绝交通。客商归乡,蓟人返乡。蓟国四百城港,人去楼不空,船走港不封。

    巨马水路,四季不冻。令蓟国如有神助。安昌郡诸县,背山向海,冬季施工,波澜不兴。蓟国营城,月起十万楼台之迅捷,非亲临,不可尽知也。

    环渤海,大半结冰。沿岸港津,悉数冰封。唯金州港例外。

    早在冰封前。都船署便转运大宗名产,囤于港口邸舍之中。供东瀛列岛,三韩半岛,船商往来贩运。金州港渐取代泉州港,成为东瀛都护府重要始发港。甚至为干支海市母港。

    沓氏、金州二县,因海而兴。今汉辽东半岛,多为密林莽原。人迹罕至。千山山脉,从南至北,横贯半岛。唯在半岛之尾,东西沿岸。分设西安平,并平郭二县。换言之,时下整个半岛,皆归蓟王所有。辽东大木,多出于此。

    自刘备楼桑大建,便有匠人逆流而进,寻河湾谷地扎营,砍伐大木。久而久之,营地成津,后为水砦。辽海守郭芝,遂遣官吏值守。引半岛夷人,出山客庸。悠悠二十载,渐成气候。

    年末郭芝上疏,欲将先前伐木营地,扩城为县。蓟王亦束之高阁。只令郭嘉,疏通河道,增筑泊位。先置津邑,再分城为县,不迟。

    万勿好大喜功,揠苗助长。朝中亦有百官上疏。言,再将汶县、平郭,并入。东西国境,方称相连。蓟王却道,所谓“一衣带水”,“山水相连”。只计路途,不算水路乎?

    环辽东湾,渝口津、昌黎港、房港、险渎等,诸多港津,距金州港,半日往返。更有辽水入海口处通辽港,一日数返。船运便利,远超车马。若将渤海视作内湖,何言国土不连。

    此言一出。百官恍然大悟。

    正如西海(青海湖)亦是咸海。若视渤海上湾,为蓟国内海。国境何言狭长。时人约定俗成,言国境必言国土。然蓟王却高瞻远瞩,将湖海亦视作国境。

    辟盐田,兴船运。海捕网养,尽得其利。今又大开海稻田。盐府民人,除盐田外,再得一顷海稻田。终归“民以食为天”。盐户无粮田,难免心生不安,如愿以偿,民心得安。

    海稻,号称一丈青禾。生命力极强。不愧野生。只需趁春暖花开,风平浪静时节,播种插秧。而后适时补栽,从长到收,甚至无需田间管理。均差五石。更有大量鱼虾,盘错根节。收获堪比禾鲤。堪称种田神物。红树林随处可见。却无人问津数千年。当真暴殄天物。

    晒盐、割稻、捉鱼、摸虾。皆不耽误。丈高海稻,根深蒂固,护岸培土,堪比遍种河堤,紫花苜蓿。

    蓟王已命西域都护府,将沙卤盐碱,寸草不生,贫瘠之土,分门别类,运送国中。交由将作寺试种。待育出良种,再大面积种植。事实上,无论稻收多寡。凡有所出,必成奇闻。于蓟王而言,有形无形之利大,不可估也。

    海稻田一出,震惊四海。

    “蓟王若非天命所归,何来此等祥瑞?”陈王宫正殿。会宾客大宴,陈宫朦胧醉眼,举杯笑言。

 1。194 利令智昏

    “蓟王天生,必应天命。”便有坐上嘉宾,举杯呼应。

    世人皆知。蓟王,种田发家;先帝,卖官敛财。二人自幼相识,君臣之间,颇多往来。

    先帝在世时,常私谓左右。言,种田十倍利,经商利百倍。蓟国千里之土,如何可比朕万里江山。言下之意,即便千里封国,遍种青禾。“千里地出十倍利”,又如何与“万里江山利百倍”,相提并论。左右皆谄媚以侍。

    音犹在耳。先帝早崩,天下三分。然蓟国稻作,季季大熟。于一片白泽之中,立大汉一藩。蓟王二十年如一日,铸山煮海。稻田、盐田、海田、湖田之外,又出海稻田。

    南极仙翁,天降祥瑞。与蓟王种田,完美契合。

    如秦汉之交,“夜篝火,狐鸣呼”,“大楚兴,陈胜王”。陈胜、吴广,假神鬼妖狐之力,而席卷天下。谶纬之术,不可不信。

    且与神鬼之言,道听途说,真伪莫辨,情况迥异。一丈青禾,妥妥实物。王子馆会。国老大儒,满座高朋,皆亲眼所见。焉能有假。

    再者说来。与会名士,或作词赋以颂,或书信好友告知。有天下名士,相互作保。此事必非同寻常,不可等闲视之。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而后天下知。乃至于,一丈青禾之利大,已远远超出种田本身。

    每每会宾客大宴,必有人言及。

    陈宫乃车骑府僚属,吕布又为客卿。见陈宫恣意忘形,这便举杯先敬陈王宠。落杯后,目视陈宫,示其稍作收敛。

    不料陈宫,置若罔闻,不为所动。颇多狂士自风流。

    陈王宠端坐大位,面色如常。待宾主尽欢,起身罢筵。

    恭送陈王移驾。吕布急忙起身,去扶醉酒陈宫。

    “公台醉矣。”算无遗策,陈公台,醉态毕露,难得一见。

    不料陈宫却悄声答曰:“将军毋忧,乃有意为之。”

    “哦?”吕布一愣,又问道:“我等客军远来,公台何故如此?”

    “将军无需多问,且看‘后事’如何。”陈宫伏案佯睡。

    吕布无奈。边与宾客作别,边等陈宫如何后事。少顷,待宾客散尽。殿中只剩二人。便有黄门令入宫相邀:“车骑将军留步,王上有请。”

    “前方带路。”吕布心领神会。

    待黄门令先行出殿,吕布急忙去唤。

    陈宫头也不抬,低声言道:“将军先行。”

    “也罢。”不知何时,吕布已视陈宫,亦师亦友。与曹孟德一场鏖战。吕布交加悲喜,有得有失。每每回想,受益良多。

    果然,上兵伐谋。若中奇谋,兵败如山倒,纵勇冠三军,亦断难扭转乾坤。痛定思痛。吕布焉能不悔悟。尤其乱世之中,兵马称雄。身无寸土,仰人鼻息。寄人篱下,吕布亦难抬头。

    心事重重入后殿。

    陈王宠已恭候多时。

    “拜见王上。”吕布抱拳行礼。

    “吕将军免礼,请上座。”陈王宠,和颜悦色。

    “谢i王上。”吕布不苟言笑,恭敬如旧。

    陈王宠,难免慨叹:“世人皆言将军,‘有虓虎之勇,而无英奇之略。轻狡反复,唯利是视。’断言,‘自古及今,未有若此不夷灭也’。且常与袁术并列,‘术既叨贪,布亦翻覆’。今,孤观将军,有礼有节。世人之言,亦不足为信。”

    吕布面红耳赤,正不知如何作答。

    忽闻殿外扬声:“‘道听而涂(途)说;德之弃也’!”

    正是陈公台,步履蹒跚,长揖入殿。

    “(车骑府)长史酒醒否?”陈王宠不以为意。

    “冷水激面,三分酒醒,闻王上之言,又醒三分。”陈宫答曰。

    陈王宠,示意其侧席落座。便又言道:“见此物,长史又醒几分?”

    言罢,从身后取一玉匣。

    吕布眼中,精光一闪。恐为陈王宠所见。又急忙低头遮掩。

    “下臣,再无醉意。”陈宫双目清亮,全无醉态。

    “哦?”陈王宠,面露异色:“莫非,长史已知,匣中之物。”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陈宫肃容下拜:“必是传国玉玺。”

    “长史果称足智。”陈王宠,话锋一转:“此物,可比南海寿禾乎。”

    “王上,欲称帝乎?”陈宫不答反问。

    “孤,正有此意。”无外人在场,陈王宠袒露心迹。

    “淮泗诸王,又当如何。”陈宫追问。

    “自桓帝崩。诸王,早与孤,暗中结盟。”陈王宠实言相告。

    “淮泗诸国,横亘关东。上有甄都,下有江东。西临巴蜀,东绝大海。腹背受敌,四战之地也。”陈宫不置可否:“王上若恣意孤行,恐自取其祸也。”

    “天下皆碌碌,不足为虑。唯忌蓟王,传檄来攻。”陈王宠亦道破心忧:“长史可有良策。”

    “蓟王天生,且亦出汉室。若王上身负天命,(蓟王)又岂能逆天而行?”陈宫所言,模棱两可。

    陈王宠自不会满意,索性明言:“长史可有御敌之策。”

    “闻,蓟王已得‘羌身毒道图’。若果有此路,不出一年半载,当亲领大军,南下身毒。此乃国运之战。绝非一日之功。若趁此良机,王上登基为帝,三兴汉室。亦应‘代汉者,宗王也’。”

    谶纬之术,害人不浅。当真有人,深信不疑。

    陈王宠,亦不例外:“蓟王南下,孤当称帝。”

    陈宫示意吕布,肃容下拜:“下臣等,当为王上效以死力,御敌于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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