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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0章

刘备的日常-第9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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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杏林坞堡,只身护甘后者?”窦太皇亦是知晓。

    “然也。”安长御又笑。

    再观场中太史慈,黄叙、张郃、马超等,一众少年才俊。董太皇不由慨叹:“大汉一藩,总有后来者。”

    窦太皇心领神会:“当百年无虞。”俗谓“三岁见老”。太学四子,乃治政谋国之翘楚,场上诸子,乃定国安邦之翘楚。

    “闻蓟王欲传王位于嫡长子,及冠之年。今日,朕已尽知。”董太皇慨叹。

    “世子及冠,蓟王不过四十之年。远未称老,何其急也。”窦太皇柔声相问。

    “妹岂不闻,道上小儿歌乎?”董太皇提醒。

    “‘南极老,一丈青;东王父,汉三兴’。”此童谚,家喻户晓,北人尽知。

    “东王父,三兴汉室,又岂需十载?”董太皇已知天命矣。

    “天下三分,细思叔侄三人,继位大统,身皆有瑕。”窦太皇一语中的。

    合肥侯被窦太皇所废,史侯被董卓所废,董侯为董卓所立。合肥侯复辟,只因《废帝诏书》存疑。史侯复辟,董侯继位,只因董卓“托名汉相,实为汉贼”,贼臣废立,礼法存疑。

    再深究,困龙台上,先帝弥留之际,连出二诏,尤其《起居遗诏》,实乃乱国之举。倾覆社稷,动摇神器。乃至叔侄相争,天下离心。

    深看甘后一眼,董太皇悄声问道:“闻桓帝诏曰,兄终弟及。乃由勃海王刘悝继承大位。此事,当真否?”

    “然也。”时过境迁,尤其田圣亦在蓟王后宫。且今与董姝相依为命。故陈年旧事,窦妙亦不做隐瞒:“时先帝无嗣。欲行兄终弟及。大将军窦武,撕毁诏书。杀田圣等,宠妃灭口。后共议入河间。”

    “无怪道路流言,刘悝恨不得立,欲钞征书(注①)。”董太皇悉知内情,亦不禁五味杂陈。

    “如今再看。姐姐以为,‘车班班,入河间’,福兮,祸兮?”窦太皇美眸,难掩悲凉。言下之意,时桓帝崩,无子,皇太后窦妙与父窦武,定策禁中,使守光禄大夫刘儵,中常侍曹节,并持节,将中黄门、虎贲、羽林千人,出使河间,奉迎新帝。刘弘时年十二。时董太皇不及而立,正是如花妙龄。

    “唉……”千回百转,皆归一声忧叹。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然窃以为,比起当日,三餐不继,生活困顿。车入洛阳,逆天改命,亦是无从之选。

    忽听欢声雷动。

    场中一白一黑,二宝马神驹,并驾齐驱,同时撞线。正是张飞和赵云。

    不及瞬目(眨眼)。余下千里驹,呼啸而过。难分伯仲。

    “胜负何分?”长姐笑问。

    蓟王言道:“长姐称剑绝。纵白驹过隙,亦一目了然。”言下之意,即便肉眼无从分辨,亦可平心而断。

    “毫厘之间,当子龙为先。”长姐有一说一,侠义不减。

    “那便是子龙为先。”蓟王笑中,情深意长。

 1。216 五射之术

    “子龙,胜。”蓟王金口决断。

    “喏。”安长御遂传王命。

    “咣——”金锣奏响,全场寂静。便有中书仆射荀采,高声唱报:“中垒右校尉,常山赵子龙,得胜!”

    话音未落,欢声雷动。

    万余观众,兴高采烈,议论纷纷。长坂坡七进七出,单骑救主。少年成名,位居高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哈哈!”张飞亦笑:“子龙胜在身轻。”

    “哈哈……”闻此言,众人皆笑。所谓英雄相契,同场竞技,皆为义举。胜负何必记心。

    暖阁之上。王傅黄忠并横海将军黄盖,引国中诸校并幕府将校,皆面露喜色。

    论蓟人崇文尚武。演武场斗将,太学坛博论,并著于世。然赛马却不分文武,乃六艺之一。好比立世之本。时下毋论男女,皆需自幼研习。西林赛马场,场场爆满。引国人趋之若鹜。

    所谓义赛。便是将门票并博彩所得,悉数用于扶危济困。蓟人乐善好施,一场义赛,足得百万资。再加王家捐赠,不下千万之巨。或有人言,蓟人富足,何来危困。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尤其流民初来。尚未安定。此时能得善待,必知恩图报。

    竞速赛后,还有障碍赛。

    与后世障碍赛,亦有不同。除置拒马、障墙、沟渠等,各式障碍外。还需考验骑射之术。弓、弩自备。不善弓,需善弩。采用积分与计时双轨制。

    满分一百。如落杆、脱靶,皆扣一分。赛马避让,不敢越过,则扣十分。超时亦扣分。得分相同,用时最少者胜。

    与竞速赛迥异。场地障碍赛马。参赛者,清一色,皆是女子。

    谓“胡服骑射”。参赛女骑士,依次列队,盛装出场。所乘,多是西域胭脂马。护具、弓弩,一应俱全。亦有西林胡女,身背角端弓,英姿飒爽。

    待三通鼓罢。欢呼声渐止。万众瞩目,便有一胡女,率先出场。正是落落初成,西林阿招。

    阿招,乃杂胡马贼王之女。少时,随孤母被上谷乌桓王难楼,贩到楼桑。与太史慈青梅竹马。相伴十余载。少女情窦初开,芳心暗许。太史慈亦心有牵绊,非她莫娶。蓟王自当成人之美。

    西林阿招,乃出大单于刘备部族,赐刘姓。蓟王赐名:刘召。《楚辞·招魂序》:“招者,召也。以手曰招,以言曰召。”

    胯下胭脂马,乃出自家槽头。自幼饲养,颇通人性。

    鸣镝射空。阿招轻轻提缰,胭脂马迅捷而出。沿直道加速,一跃而起。飞跃拦路拒马,稳稳落地。满场惊呼声,随之同落。不等掌声四起。依次顺下,障墙、沟渠、皆成功越过。阿招伏于马背,加速冲出琉璃甬道。张弓起身,一箭射出。

    咣!正中靶心铜锣,转入中圈。

    便有看客惊呼:“剡注!”

    剡注,古五射之一。谓矢发之疾,瞄时短促,上箭即放箭而中。

    《周礼·地官·保氏》:“三曰五射。”注曰:“五射,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也。”

    疏曰:“云‘白矢’者,矢在侯而贯侯过,见其镞白(谓射穿箭靶而露其镞);云‘参连’者,前放一矢,后三矢连续而去也(先射一箭,后三箭加上第一箭,首尾相连成一线);云‘剡注’者,谓(箭)羽‘头高镞低’而去,剡剡然;云‘襄尺’者,臣与君射,不与君并立,襄(攘)君一尺而退(臣与君射,不与君并立,退让一尺);云‘井仪’者,四矢贯侯(箭靶),如井之容仪也(一射四箭,矢贯箭靶,呈‘井’字形)。”

    碧波水池,上架独木。各有四靶,分置两侧。需纵马上桥,连射八箭。凡有不中,过桥晚矣。独木桥,狭而直。高架于水面之上。骑术、射术,凡有不精,或有失蹄,人马落水。或有失手,脱靶射空。

    通常而言,需缓行速射。方可全身而过。不料,阿招纵马上桥,速度不减。张弓搭箭,连射连中。

    “正是参连!”看客面露钦佩。

    “何以是参连?”便有同伴不解:“前放一矢,后三矢连续而去,曰‘参连’。四箭首尾相连,宛如一箭。今四箭射四侯,岂是首尾相连?”

    看客手指独木桥两侧箭靶言道:“只因走马也。”言下之意,若马不动,必四箭连珠。正因马走独木桥,故四箭中四侯。左右开弓,正中八侯。

    “原来如此。”众人幡然醒悟。

    “六艺五射,乃出古礼也。”琉璃暖阁,众国老欣然点头。辗转腾挪间,需活用五射之术,方能事半而功倍。

    西林阿招,一路无惊无险,满分过关。

    “西林女子,骑射俱佳。”儒宗抚掌而笑。

    “咦?”见出场女骑士,颇为眼熟。蔡邕急忙举千里镜细观。

    正是长女蔡琰。

    “琰儿亦善骑射乎?”刘少师笑问。

    “某,亦未知也。”蔡邕紧张不安。切莫坠马伤身。

    急切间,忽闻鸣镝射空。

    骐骥电射而出。

    “黄駥。”家马令苏双,脱口而出。

    身旁大厩令张和,急忙去看:“正是主公坐骑。”

    须臾,国老亦得闻:“琰儿所乘,乃主公黄駥神驹。”多年前,洛阳击鞠。麒麟腾空截鞠,便仰赖黄駥之力。

    再看周身武备。手弩、袖箭、自动上弦机关马鞍……

    众国老,纷纷目视蔡少师。眼中深意,不言自喻。

    一路有惊无险,满分过关。只因用时,略长于西林阿招,最后屈居亚军。

    见蓟王与有荣焉。

    长姐笑问:“蔡琰,文武俱佳。小弟,何时收入后宫。”

    “此事,不急。”蓟王笑答。

    义赛圆满落幕。一众看客,意犹未尽。稍后,蓟王老宅设宴,君臣同乐。

    “大哥。”入天梯时,关羽并张飞,双双赶来。

    “二弟,三弟,何事?”蓟王笑问。

    “与子龙、叔至,相约小酌。”张飞憨笑:“老宅夜宴,恐不能至。”

    “无妨。”国老大儒当面,众兄弟颇多拘谨,刘备心领神会。又叮嘱道:“切莫贪杯。”

    “唉!”二人再拜同去。

 1。217 上交下让

    王驾先出,百官跟随。

    嘉宾散尽,观众有序退场。

    五重大平座,琉璃暖阁。有天梯直通底层。与看台隔离。楼桑与西林,早已连成一体。轨路舫车,一刻往返。若急于回家,乘舫舟顺下清溪,于大溪地登岸亦可。亦或是与三五好友,沿街步行,一路有说有笑,不觉家门已至。更有相约小酌。入西林各处酒垆、客舍,汤池、茶馆,戏楼、乐坊,不一而足。

    八月案比。各项统计,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与蓟人息息相关,便是升爵。如前所言,编户齐民,如约偿还,足额赋税,未有作奸犯科及,图为不轨。满五载,可升公士。满四载,可升上造。满三载,可升簪袅。满二载,可升不更。再满一载,可升大夫。编户齐民,升民爵五等,共计十五载。若父辈为蓟人,《圩田制》分户不析产,年二十成家立业。待位居大夫爵,当三十有六。

    第六等官大夫,顾名思义,需奉公职,方可授予。公职,并非只有官、吏。师、医、护、御、庖、工、商等,只需受雇于公家,皆得入选。

    见《盐铁论·取下》:“君笃爱,臣尽力,上下交让,天下平。‘浚发尔私’,上让下也;‘遂及我私’,先公职也。”

    甚至受雇官署,为人过更。亦可充抵公职。

    谓“因公之职”也。

    《蓟法》:“五大夫一妻二妾,公士一妻一妾”。八月案比,升为爵民之家。趁稻收毕,便纷纷张罗,纳妾入门。时下人口等同于生产力。尤其蓟人,添丁进口,其利之大,断难轻弃。毕竟,多子多产。蓟王年不及而立,便足有三百子嗣。若单凭长姐并七位小姐姐之力,断难如愿。正因制约了生产力的蓬勃发展,母系氏族才被父系取代。

    论生养,胡女当仁不让。故蓟人纳妾,多为胡女。更有甚者,蓟人纳妾,称“次妻”、“偏妻”、“下妻”等。断不可,以“妾”论处。此乃胡俗汉化。如羌人饶妻制。凡收继婚,多无妻妾之分。且妾及妾生子,皆受《蓟法》保护。

    《礼记》:“妾合买者,以其贱同公物也。”又曰:“(私)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贱之”。蓟人纳妾亦有聘书。非“七出”不可休也。

    君不见蓟王后宫,王后、贵妃、妃、美人、御姬。蓟王珍爱有加,可曾轻弃。

    话说,关羽、张飞、太史慈、黄叙,兄弟四人,与赵云、陈到、张郃、马超等,一众好友,相约小聚。

    马超虽未从军。却早已名扬在外。后生翘楚,乃王傅亲言。三百出仕,二千及冠,指日可待。开年满十五,当可出仕。

    张飞已先行问过。蓟王言,可暂领军曲候。比六百石出仕,已是高俸。

    张飞大喜而回。若论品秩,张飞,关羽,乃位列四辅将军,太史慈、黄叙为校尉。远非张郃军司马、马超白身可比。奈何英雄同契,正如王太后义结金兰,蓟王桃园结义。如张飞所言,私交只论情义。身外之物,皆可弃。

    众人深以为然。

    二弟关羽,早已成家。发妻胡氏,已诞下二子。奈何三弟张飞,醉心营事,男女之事,绝口不提。张父亦难说动。唯有随缘。话说,三弟发妻,乃是夏侯氏。如此算来,当与麋贞,年岁相若,亦或更小。足需十年,方能长成。那时,三弟亦过而立。

    三弟的性子,刘备如何能不知。他既不愿,亦不可强为。唯有好言相劝,令张父宽心。

    西林汤池,三楼包房。赛后沐浴更衣。关羽、张飞、太史慈,黄叙,推门入内。赵云、陈到、张郃、马超俱在。

    虽是私下小聚,然大好男儿,岂不言兵事。张飞嘿声一笑,取怀中藏图,展开视之。正是羌身毒道图。

    众人目不转睛,如获至宝。

    关羽亦吃一惊:“三弟,此图何来?”

    张飞笑道:“乃都尉玄,快马送来。昨日入宫得见,俺便向大哥讨来。”

    细观之后,赵云言道:“羌中果有南下通路。”

    “都尉玄,既绘此图,足证真伪。”陈到答曰。

    关羽轻轻颔首:“大哥欲尽取身毒三登美田。料想,待来年河海融冰。必亲领横海先艂,绕行顿逊海崎。再择一支偏师,自此道南下。”

    “大哥不走水路。”张飞摇头道。

    “何以知之?”张郃遂问。

    张飞挠头道:“大哥欲登昆仑,见西王母。习玄素之术。当亲领一军,自羌中南下身毒。”

    “此路艰险,且需借道西王母国。大哥千金之躯,岂能轻身涉险。”关羽言道:“某当力谏。”

    “都尉玄,年年南下。筑路穿渠,立坞堡置驿。闻暖泉驿,已诸事齐备。中垒白毦,多丹阳山越。可日行三百里。主公当走此路。”张郃言道。

    “灭身毒之战,非一日之功。”马超忽问:“今,天下三分,人心思乱。何不先定鼎江山,再灭徼外蛮夷。”

    “叔侄三人,并不大过。且大哥兼督四州,河北尚未归心。”张飞答曰:“国中精锐,不宜轻动。然幕府强兵,则无此忌。”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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