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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0章

刘备的日常-第9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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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心领神会。

    军市令陪酒一杯,这便起身告辞。继续巡视市中各处。

    马超滴酒不沾。以茶代酒,却也无妨。众人因演武结识。又皆年少,心无芥蒂。其乐融融。酒至半酣,张辽、华雄、并许氏兄弟、庞氏兄弟,亦结伴入肆。

    张飞这便唤来酒家保,迁座二楼包厢。因是车厢拼组,故称包厢,不称包房。

    多年前,蓟王西征。张辽为郡中小吏,奉书入营。遂被张飞灌醉。彼时所见,大营各处堪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今日再观军市,已庞大如斯。可想而知,幕府兵车大营,制非常模,当何等之壮观。

    闻张辽有感而发。

    张飞遂笑言,此番中垒出征身毒,当有万辆兵车随行。

    规模之盛,虽不敢言绝后,必称空前。

    席间,见庞氏兄弟,眉间隐有郁郁之气。张飞这便劝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何患无用武之地。

    今日冬狩,庞德猎得一头销金鹿。运气当是极好。虽不知蓟王赏赐何物,料想必然珍贵。本该欢喜才对。奈何蓟王钦定十将,八人入列,唯庞氏兄弟,入宝山而空回。席间闻张飞言及远征身毒之事,难免郁郁寡欢。

    不忍见庞德强颜欢笑。许定似有决断。

    待巡视一圈,军市令重返。见众人颇有醉意,这便好言相劝。明日冬狩如旧,切莫贪杯误事。

    关羽问过众义弟,遂起身罢筵。

    蓟王敕令,昼夜不息,市开三日。乃为嘉奖百官。寻常时日,军令如山,禁足禁酒。非犒赏三军,将校兵卒无令,不得入市。

 1。7 皆食蓟粟

    冬狩目的有三:一为乾豆,二为宾客,三为充君之庖。郑玄注曰:“乾豆,谓腊之以为祭祀豆实也。”豆,乃食器,形似高足盘,多为木制,故称“木豆”,亦用于祭祀。

    乾豆易得。为宾客及充君之庖,皆需足量。故冬狩,非一日之功。

    凡猎得销金兽,蓟王皆有重赏。或为美玉,或为良驹,或为安车,不一而足。

    闻蓟王汤山冬狩。乌桓率善王乌延,亦自王庭赶来觐见。

    少时,临乡侯亲赴塞外贩马。时三郡乌桓有四部。右北平乌桓王乌延,不过众八百余落。实力最弱。如今号令乌桓各部,众数万余落。一家独大,可谓云泥之别。经卢龙塞道,互市白檀。所献塞外珍货。价值不菲。蓟王回礼更重。

    蓟王设宴款待,重臣作陪。极尽礼遇。乌延所部青壮,多有客庸蓟北。部中女子嫁入蓟国,足有万余家。散布国中四百城港。只需蓟王一声令下,族中披甲五万,甘为先锋。

    遥想当年,帐内夺食。游牧习气十足。如今乌桓渐与蓟人比同。无论举止言谈,皆不觉突兀。蓟人,既出脱于汉人,又另有不同。不分汉胡羌氐,只需入籍,皆为蓟人。蓟人,与北人,亦有差异。北人相对南人。乃是地域区分,非出种辈。蓟人,非是地域,亦非种辈,乃是国籍。

    便有高鼻深目,拳发色黑之人,彬彬有礼。口出幽州汉话,自称蓟人,亦见惯不怪。

    相聚二日,蓟王与乌桓王,依依惜别。

    三日冬狩,满载而归。

    拔营重返蓟北离宫,蓟王再设宴光明殿。君臣同乐。

    岁末年初,典礼不断。开年正月旦会,及上陵礼,皆是国之大典。“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蓟国雄踞河北,大汉一藩。一举一动,万众瞩目。一言一行,洗耳恭听。稍候不慎,必落人口实。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不察。

    朝廷东迁,甄都距蓟国,数日可达。上计使团,月底便已开拔。必误不了正月旦会。蓟国一年献费,高达十亿钞。足够甄都,朝野所需。话说,若无蓟国年年表率,天下十三州,还有几人愿足额奉献。

    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所谓人心不古。蓟王“言必信,行必果”。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天下皆食蓟粟矣。

    “武王已平殷乱,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而食之。”

    伯夷、叔齐,不食周粟。遂饿死于首阳山。及王莽篡汉。授龚胜太子师友、国子祭酒。龚胜拒不受命,绝食而死。可见,历代皆有忠臣出。

    然自光武中兴。再续二百年国祚至今。天下皆以食蓟粟为荣。

    只因,蓟王亦是汉室宗亲。与两汉之交,光武出身,别无二致。皆属旁枝末节,亲疏有别。少时恩师言,天下先许汉室,再分天下人。

    时至今日,蓟王渐有深悟。按照后世说法,卢少保所言,乃是利益分配机制。随着人口自然增长,科技不断进步,以及国家治理体系持续释放生产力红利。剩余价值不断累积。如何分配,考验公平正义。

    封建时代。从广大“羔羊立场”而言。喂饱一头猛虎,与喂熟一群猴子。付出成本,孰高孰低。

    便是恩师所言,“先许汉室,再分天下”之真谛。

    归根结底,便是强权。

    “宜悬头槀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仅此一句。天知道,省下多少(治)国(成)本。

    不可否认。恩师所言,具有深刻的“封建局限”。然设身处地,就事论事。不啻世间至理。

    只因。『神器凡有动荡,必先死羔羊』。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与其“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不若另立新王。百兽率舞。圣人南面而立,天下太平。

    家国同构,幕府与封国并立。

    便在蓟王携百官汤山冬狩时。内政外交,皆有条不絮,稳步推进。

    赶在月末三后上食礼前。返回王都。

    王驾入宫,冬狩礼毕。

    洗去一路风尘,与三后共赴周公之礼。

    公孙王后,恐有孕在身。蓟王呵护备至。细雨和风,浅尝辄止。

    “正月旦,王者岁首”。又“谓正月旦,岁之始,时之始,日之始,月之始”。

    甄都正月旦会,如期举行。

    因蓟王以辅汉大将军,兼督四州。故天下封国,属国番邦,无有不至。岁末,甄都车水马龙,难得一见。

    朝野无不慨叹。王太师,『割肉饲虎·狐虎之威』,此计高妙。朝政日非,朝廷式微。更加叔侄之争,累及天下三分。群雄并起,州郡割据。若单凭董侯一己之力,如何能号令天下。

    然假蓟王之虎威。天下莫敢不从。

    此计,乃不得已而为之。需先割肉饲虎,再假虎威。兼督四州,便是割肉。

    此与恩师“先许汉室,再分天下”,英雄所见略同。

    甄都“上公之争”,人尽皆知。曹太保欲分王太师,总朝政之大权。唯恐朝堂倾覆,王太师颇有还都洛阳之意。甄都权贵闻风而动。不顾大河冰封,遣人入京,打理旧宅。

    此举,更助长流言蜚语。卫将军曹孟德,亦不禁生疑。

    若朝廷迁回洛阳,奉天子以令不臣之谋,一朝飞灰。满腔心血付之东流。更有甚者,若失皇权傍身,兖州孤悬关东,淮南袁术、徐州吕布,便是豫州丁原,亦虎视眈眈。腹背受敌,断难两全。

    无论如何,需阻王太师动迁之念。

    噩梦来袭。曹孟德披衣坐起,不觉冷汗淋漓。

    “夫君?”卞夫人亦被惊醒。

    “夫人且安睡。”曹操笑道:“不过一梦耳。”

    卞夫人亦起身:“今日正月旦会,夫君宜早起。”

    曹操笑道:“夫人所言极是。”

    先前位卑言轻。如今持重。断不可有失。

    卞夫人亲为曹孟德,梳洗更衣。更换朝服,车驾入宫。

    见一路接车如龙,人马嘶鸣,不绝于道。曹孟德眼中,似有利芒闪过。

    “阿父总朝政,可乎?”

 1。8 物外精神

    谓“时势造英雄,英雄趁时势”。

    好比“船小好调头,船大好顶浪”。身位尊卑,各有优劣。无名小卒,无人惦记。名重朝野,万众瞩目。若是先前,一言不合,挂印而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何其畅快。

    如今,牵一发而动全身。曹孟德位高权重,一人荣辱事小,百姓生死事大。断不可轻弃。

    若放朝廷迁回。兖州必群狼环伺,兵祸再起。那时,血流成河,饿殍遍地。关东危矣。

    此时曹孟德,终能体会,何谓“生死两难”,身不由己。

    唯向死而生,方能破此困局。

    车门开启,冷风逆袭。精神为之振奋。曾几何时,为人处世,只求问心无愧。如今行事,却先思得失利弊。

    “嗟乎!贫穷则父母不子,富贵则亲戚畏惧。人生世上,势位富厚,盖可忽乎哉(唉!贫穷时父母不把我当儿子,富贵时连亲戚也畏惧于我,人活在世,权势地位和荣华富贵,难道是可以忽视的吗)?”

    然终归,食髓知味,乐在其中。

    收拾心情,曹操迈步登台。赴一年一度,正月旦会。

    曹孟德心思若何,不难揣度。

    诚如渔父曰:“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

    此时的曹孟德,与洛阳初见时,已今非昔比,不可同日而语。

    无有错与对,亦或是与非。只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而已。

    唯一考验是,你愿不愿跟随。

    说“你变了”,往往也意味着自己“跟不上”了。

    比起洛阳初见,更喜欢哪个曹孟德?

    就蓟王而言。无所谓,喜不喜欢。若是刘备,亦无所谓,初不初见。公私分明,不可混乱。私交无损公义。乃大丈夫处世之道也。

    然正如情和欲,世间总有人混为一谈。须知。凡言两情相悦,多是真爱。只需说门当户对,皆是交易。虑及年龄、出身,相貌、家世,皆是欲求不满。人之所以高级,正因层次分明。

    子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

    扪心自问,何所求,又何所欲。窃以为。忠君爱国前,先忠于自己。

    如世之初,“混沌相连,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然后剖判”,于是“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遂成人间。

    生于天地之间,切莫混淆概念。

    为王者,何时谈情,何人说爱,又何处虑及,得失利弊。需心似明镜。切莫张冠李戴。

    又谓“一诺千金”。即便是交易,亦需诚实守信,切莫轻易,背信弃义。

    家国同构。

    蓟国正月旦会,亦隆重无比。

    天下属国,四海番邦,皆遣使来朝。一里之回蓟王宫,灵辉殿前,亦人头涌动。开年大典,断不可轻慢。

    所幸,蓟王早已驾轻就熟。

    门下署,接人待物,轻车熟路。南宫少府,按部就班,制仪定轨。更加蓟国吏治,体系完备。好客之风,遍及千里国境。上邦风范,宾至如归。薰薰然,不觉已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果然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大典,必然劳民伤财。然于国于民,皆有大利。国风凝聚,民情淬炼。诸侯与帝国,咫尺天涯。大汉一藩,国富民强之外,还需足够精气神。

    “净名梵行宰官身,迹似空花意自真。岂为世间吴伎俩,正缘物外长精神”。

    如前所言。自正月旦会,到上陵礼毕。典礼众多。

    待上陵礼后,重开朝堂,国事皆入正轨。

    此时,河海尚未解冻,北国仍是千里冰封。然万里之外,南州温润如春。

    已程不国都,王城。

    闻汉使抵达。老王迦尼多·帝沙,抱恙临朝。

    “下臣拜见大王。”殑伽港长万震携海市令,入宫觐见。

    “贵使免礼。”不料老王,竟精通巴蜀汉话。

    “谢大王。”万震游历南州,对已程不国风土人情,知之甚祥。

    “贵使所为何来?”身染沉疴,不能久坐,老王先问。

    “为求互市。”万震遂上呈国书。

    “辅汉大将军,蓟王刘备。”不及细看,老王已脱口而出。三南天王之名,如雷贯耳。便是徼外岛国,亦闻名已久。

    “正是我主。”万震谦卑作答,然傲气自生。

    “闻蓟王,为顿逊五王,凿海渠以通东西。”老王又问:“蓟王何所求?”

    “如大王所言。我主为通东西也。”万震答曰:“待通渠。下臣往来贵国,当省三千里。”

    “蓟王天生。”老王慨叹。

    “大王明见。”万震掷地有声。

    引群臣侧目。

    便有一人出列:“汉使,不知谦谦乎?”

    见其英武雄壮,万震遂问:“敢问阁下何人也?”

    “某乃,室利那伽。”那人答曰。

    室利,又作师利、尸利、室哩、室离。意译胜、吉祥、德、好善嘉良。那伽,或名龙,或名象。室利那伽,便是祥龙之意。此人乃已程不国,大将军。

    万震答曰:“回禀大将军。我主天生,四海皆知。大王所言极是。下臣谦谦,‘信不由中,质无益也’。”过分谦虚,便是言不由衷。有欺君之嫌。

    “哼!”室利那伽冷声入列。

    老王不置可否:“贵使远来,稍作休息,再言国事不迟。”

    “下臣,敢不从命。”万震再拜而出。

    目送汉使,翩然自去。殿内一干人等,表情各异。有人窃喜,有人惊惧。即便暗藏杀心,亦不敢轻举妄动。

    “汉军将至,毋动,动则灭国”。时至今日,还有何人,敢擅杀汉使。稍有不慎,十万大军渡海来攻。国灭在即。

    “传令,明日设宫宴。厚待汉使,不可轻慢。”老王下令。

    “是。”群臣领命。

    重返旗船,屏退左右。海市令忙问:“此行,是福是祸?”

    “未可知也。”万震笑答。

    少顷。便有书佐入堂,告知宫宴事宜。

    “既是国事,已程不国主,何不直言。”海市令又问:“鸿门宴乎?”

    “已程不国主,必有所求。”万震胸有成竹。此番出使,蓟王钦点万震为正使。加“谏议大夫”,升秩六百石。与海市令同秩,故可为正使。海市令为副使,佐之。

    “莫非。此宴,已程不国主,乃为私也。”海市令这便醒悟。

    “然也。”

 1。9 下臣斗胆

    稍后再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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