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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0章

刘备的日常-第9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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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镇(镇西、镇南),兼“有众十万,财谷如山”。

    恰如《韩非子》所言:“纵者,合众弱以攻一强也;横者,事一强以攻众弱也。”

    一言蔽之。二镇乃『诸刘合纵』之轴心。如青州牧刘岱,扬州牧刘繇,皆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

    收蒯越传书,蒯良逐字细观,稍后付之一炬。蜀中已大功告成。只待觐见汉中史侯,以兄弟之盟相说之。无论成与不成,皆至关重要。

    只因“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又说“万事开头难”。

    蒯良以镇南将军府长史,面陈史侯座前。可谓,尽显身份之微妙。镇南将军,兼领荆州牧刘表,迁州治襄阳,又通东汉水航道。与汉中互通有无,往来密切。史侯未尝没有,笼络之心。如今遣长史入南郑。欲结兄弟之盟。看似一片公心。然若论私心,刘表未尝没有,左右逢源之意。待史董二侯结盟。刘表便可堂而皇之,与汉中往来。假以时日,未尝不可,收归己用。

    更加江东二袁势大,关东因上公之争,并陈王宠阴谋自立,而陷纷争,不能勠力同心,共御江东。关东势孤,为二袁所灭,汉中亦无从独存。

    汉中有识之士,已隐约嗅到,风雨欲来之危。

    便在此时,南郑忽闻道旁小儿歌:“益州分野天子气,三分天下应二刘。”此谶,半真半假。前半句,耳熟能详。乃出前侍中董扶。史侯亦有听闻。于是,顺势下延。带出后半句,“三分天下应二刘”,暗藏诛心。

    国师张鲁解语。不出三日,已遍传南郑。正如《诗经》所言。即便“兄弟阋于墙”,仍能“外御其侮”。汉中史侯,并甄都董侯,未尝不可,兄弟联手,共御江东叔父,合肥侯。

    可想而知。南郑必有类似风闻兴起。传入宫中,亦不过早晚而已。

    谓“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潜移默化,神工鬼斧是也。

    明隐连环。当真环环相扣,防不胜防。

    少顷,益州别驾张松,并书佐彭羕,联袂来访。

    “史夫人,遣人传语。三日后,入宫觐见。”不等入座,张松直言相告。

    “大势定矣。”蒯良笑言。

    “蜀中可有消息传来。”彭羕又问。

    “然也。”蒯良亦不隐瞒。

    “好一个,先发制人。”彭羕拍案叫绝。谚谓“打虎不着,反被虎伤”。二袁之威,避犹不及,如何敢先去招惹。有道是“骑虎不敢下,攀龙忽堕天”。玩火自焚,延祸上身。为求自保,无所不用其极。便是虚与委蛇,亦在所不惜。

    看似无稽之谈。然大敌当前,兄弟未尝不可齐心。

    “河冰结合,非一日之寒;积土成山,非斯须之作。”

    才有二蒯连环计。

    三日后。便有黄门令,引蒯良入宫觐见汉中天子。

    “下臣,蒯良,叩见陛下。”入乡随俗,蒯良亦尊汉中天子。

    “长史,免礼。赐座。”见蒯良颇识大体,史侯亦加善待。

    蒯良上呈国书,称谢落座。

    见附国礼甚厚。史侯展颜一笑:“刘镇南,所为何事?”

    “回禀陛下。为全州境,共御二袁。下臣此来,乃为求二家之盟。”蒯良如实作答。

    “为何人所求。”史侯必有此问。

    “乃为我家将军。”蒯良言道。

    “闻甄都,乃王太师总朝政。刘镇南,虽威震东南。却非执关东之牛耳。如何待主结盟。”史侯明知故问。

    “陛下明见。”蒯良亦假戏真做:“下臣,窃以为。甄都上公之争,断难善终。吕布觊觎徐州,必与曹孟德血战。毋论何人得胜,挟胜战之威,必南侵荆州。曹孟德与二袁,刎颈之交。若阴结盟约,合兵来攻。荆襄七郡,断难保全。荆州有失,益州难保矣。兵法云:‘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今‘叁分天下,鼎足而立’。若坐视曹袁结盟,两利而俱存。外姓势强,汉室势孤。恐出王莽、董卓之祸也。”

    “长史,言之有理。”毕竟,干系重大。史侯如何能轻易决断。何况,蒯良所言,皆无真凭实据。不过一家之言。又谓“三人成市虎”。若要令史侯信服,单凭蒯良一人,力有不逮。

    “然,兹事体大。待朕深思,再做计较。”

    “喏。”蒯良告退。

    目视蒯良出宫。史侯忽问:“阿母,以为如何?”

    “江东二袁纵势大。又岂敢以一敌二乎?”史夫人故意置身事外:“妾,窃以为。一家之言,不足为信。”

    “阿母所言,甚慰朕心。”不到万不得已,史侯亦不愿舍,真命天子之身,与贼臣所立伪帝,同流合污。

    “此事,就此作罢。”史侯已有定计。

    “喏。”史夫人,心领神会。史侯乃下逐客令也。

    然,数日之间。忽得益州别驾,张松代主上表。镇西将军,兼领益州牧刘焉,命巴郡太守严颜,率麾下三千叟兵,出牂牁道,欲击袁绍。

    几乎同时。

    镇南将军,兼领荆州牧刘表,命蔡瑁、张允,领荆州水军,攻拔袁术水砦。

    二刘先击二袁。

 1。77 先发示威

    闻此消息。天下无不哗然。

    以弱击强,自寻死路乃其一。二刘同日发兵,似暗中结盟乃其二。蓟王远征,叔侄三人蠢蠢欲动,乃其三。

    诸多细节,耐人寻味。

    尤其,效甄都董侯,授荆州牧刘表以镇南。汉中史侯,亦授益州牧刘焉为镇西。更有甚者,镇南择日击交,镇西择日击扬。皆以江东合肥侯为敌。且兵发之日,二镇兵锋所指,忽行互换,镇南击扬,镇西击交。

    以上种种,绝非错进错出,巧合使然。莫非。汉中史侯,甄都董侯,有兄弟同心,共灭合肥侯之意?

    稍后,南郑儿歌,亦风靡大江南北。天下尽知。

    江东,曲阿,合肥侯行宫。

    兹事体大。合肥侯专开朝议。

    前尚书令袁遗,拜司空,掌水土事。凡营城起邑、浚沟洫、修坟防止事,则议其利,建其功。凡四方水土功课,岁尽则奏其殿最而行赏罚。与太尉、司徒合称三公。负责江东王都修造。

    先前,合肥侯以秣陵,“钟山龙盘,石头虎踞,此乃帝王之宅也”。于是,在秣陵原址之上,大兴土木。扩建“周二十里一十九步”之别都。与蓟国北京相较,江东人称“南京”。

    南京城。乃合肥侯,定千秋大业之所在。故改名“建业”,寓意“建功立业”也。由袁遗主持修造,足见持重。仿吴王宫,规模宏大,非一日之功。

    于是将尚书令一职,转授尚书刘巴。

    话说。天子都甄,刘表虽遣使贡献,然又迁治襄阳,不遗余力,疏通汉水,欲与汉中相连。治中邓义,屡次劝谏,断不可一心二意,行左右逢源。刘表不听。邓义遂称疾辞官,稍后流离江东,与袁忠、袁沛、桓邵、桓晔,一同出仕。五人皆任尚书,合称“五曹尚书”。

    与尚书令刘巴,意气相投。分曹治事,政通人和。江东吏治,通达一时。

    如前所言,乱世无庸主。合肥侯亦有,明主之姿。

    大将军袁绍,车骑将军袁术,兼牧一州。素不在朝中。司空袁遗,亦在建业营城。合肥侯所信赖,唯有尚书令刘巴。

    “兵情如何?”合肥侯居高先问。

    “陛下毋虑。”刘巴持芴而跽:“二路人马,皆为偏师。”

    “巴郡严颜,率三千叟兵,出牂牁道,屯兵州境,未曾深入。蔡瑁、张允,所率荆州水军,亦远攻江边水砦,未曾舍舟上岸。皆非大患。”刘巴上呈邸报。

    “皆如此,二刘何求?”合肥侯这便安心。

    “禀陛下,臣,窃以为,乃先发示威也。”刘巴一语道破。

    “尚书令,且道来。”合肥侯亦有所悟。

    “关东朝野分争,蜀中君臣不和。唯我江东,上下勠力,君臣同心。唯恐陛下,命袁大将军,并袁车骑,并发大军,战而胜之。于是二刘同日先发,以示暗结联盟也。”

    “果然如此。”合肥侯已想通一切。转而又问:“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刘巴谋定而后动:“臣,窃以为。陛下当先发檄文,再遣大将军诏讨。”先据道义高位,再发兵讨伐。有理有据,不失大义。

    “善。”合肥侯,欣然言道。如刘巴所言。二刘联军,将寡兵微,不过行先发示威。于合肥侯而言。史董二侯,兄弟结盟,才是心腹大患。

    “若二侄结盟,又当如何。”合肥侯必有此问。

    “二侯虽为兄弟至亲,却无手足之义。因利苟合,久必自溃。陛下只需,陈兵夹道,从壁上观,足矣。”刘巴答曰。

    “尚书令之言,老成谋国是也。”合肥侯笑赞。

    刘巴又进言道:“建业雄城,可都江东。陛下宜早迁之。”

    建业城,固若金汤,易守难攻。远非曲阿行宫可比。合肥侯举朝迁入,自当万无一失。刘巴考虑周全,合肥侯“朕心甚慰”。

    江东朝野,风轻云淡。然汉中史侯,却似“热锅之蚁”。唯恐二袁大军压境,日夜寝食难安。

    南郑客舍。

    是夜。史侯翩然而至,隔窗相问:“长史,安睡否?”

    “不知陛下驾到。下臣死罪。”镇南将军长史蒯良,下榻跪拜。

    “朕,不告而来,长史何罪之有。”史侯轻言:“长史更衣,室中相见。”

    “喏。”

    少顷。蒯良更衣入室:“叩见陛下。”

    “长史免礼,请上座。”史侯身侧,只有史夫人。

    “喏。”饶是便服私访,蒯良亦谨守礼仪,不曾有失。名士风范,由表及里。

    “长史言,‘叁分天下’,‘先发制人’。二镇同日,兵击二袁。‘两利俱存’乎?”史侯此问,大有深意。

    典出《史记·淮阴侯列传》:“诚能听臣之计,莫若两利而俱存之。”言指,双方皆有利,便可共存。

    蒯良用典。乃指,只需共同利益足够,曹袁结盟亦非不可能。

    史侯引用。乃指,二镇同日兵击二袁,是否早已暗结盟约。

    蒯良如实作答:“下臣窃以为。此乃知己势弱,故行先发示威之举。”

    “闻荆州别驾蒯异度,出使蜀中。二镇同日兵发,莫非乃其说之。”史侯必有此问。

    “下臣,惶恐。”蒯良以头触地:“只知异度,入蜀离间,不知说和。”

    史夫人欲施门下奇术,逼蒯良吐露实情。却被史侯,暗中所止。

    “长史乃赤诚君子。朕,当信之。”史侯不动声色:“长史又言,外姓势强,汉室势孤,必出(王)莽、(董)卓之祸。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禀陛下。”蒯良答曰:“兄弟联盟,两利俱存。”

    “也罢。”史侯欣然一笑:“如何施为,还望长史,如实相告。”

    “下臣,敢不从命。”

    鸡鸣时。史侯并史夫人,才迟迟车驾回宫。

    史夫人不禁问道:“陛下何以阻妾施法。”

    “矢在弦上,不可不发。”史侯叹道:“事已至此,唯两利俱存。何必阿母,再空耗神机。”言下之意,毋论蒯良,心意如何。兄弟结盟,势在必行。毋需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陛下明见。”史夫人,功成身退。

 1。78 应天所相

    南郑,离宫。

    史侯专开朝议。

    谓“君师合一,政教一体”。国师张鲁,骠骑大将军张济,尚书令阎圃,并四征将军李傕、郭汜、樊稠、杨定,悉数在列。

    尤其西凉诸将,因祸得福。官秩俱升一等。尤其骠骑大将军位,甄都董重,求之而不可。汉中张济却唾手得之。不费吹灰之力。

    张济统兵列阵,居西凉诸将之首。其侄张绣,弓马娴熟,武技冠绝汉中。被蓟人评入五凤之列。其妹张姜子,今为蓟王宫美人。竟于宾客大宴,遍示北国家书。蓟王以“元舅”相称。坐实王家贵戚。元舅、外舅,皆是外戚。若以此论,国师张鲁乃蓟王假子,当称晚辈。

    王允既可拜太师。张鲁可尊国师。张济焉有不称大将军之理。

    若论品秩高低。骠骑大将军,比辅汉大将军,尤显名重。只因其前身。骠骑将军位,远超辅汉将军位。“一家不说而话”。便有些许参差,又有何谓。

    时至今日,天下皆以为。天子大位,蓟王不欲,则各为其主。蓟王即位,如王允、张济,心向何人,何必多言。

    只需蓟王,诏告天下。王允、张济,必挟天子禅位。

    至于江东合肥侯。应有尽有袁本初,别无二处袁公路,究竟心向何人,犹未可知也。

    正因心存此念。进退有据,前后无忧。故李傕、郭汜、樊稠、杨定等,西凉诸将,即来则安,甘为史侯效命。只需在三分天下,叔侄相争中,善保有用之身。待天时有变,再立从龙大功也。

    首当其冲。天时、地利、人和,三才未能齐聚前。断不可为叔侄所灭。

    此,便是张济等人,约定俗成,心照不宣。

    董侯年幼,别无心机。史侯、合肥侯,焉能不知。然大敌当前,唯求同存异。只需蓟王为纯臣,不欲发丘篡位。王允、张济,自不会生二心。

    天马行空,悠悠回神。史侯吐气开声:“刘镇西,命巴郡严颜,率三千叟兵,出牂牁道,屯兵交州境。蔡瑁、张允,同日率荆州水军,攻拔袁术水砦。虽说‘不入虎穴,不得虎子’。然猛虎反噬,不可不防。为今之计,该当何为?”

    毕竟汉家天子,正义化身。纵刀斧加身,而面色不改。史侯日夜惊惧,引火上身。然此时却气势不减分毫。

    国师张鲁先言:“回禀陛下,先前道中小儿歌:‘益州分野天子气,三分天下应二刘。’臣夜观星象,窥得天机。‘二刘’乃指‘叔侄’也。”

    史侯欣然点头:“朕与勃海王(董侯),兄弟也。”

    “陛下与董侯,皆为先帝血嗣,自是一家。”骠骑大将军张济,亦持芴进言。

    将殿中群臣,纷纷附和。

    史侯了然于胸:“尚书令。”

    “臣在。”尚书令阎圃,乃汉中智囊。其才智足可与江东尚书令刘巴,相提并论。

    “‘三分天下应二刘’乎?”

    “臣,附议。”阎圃持芴跽奏。

    “为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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