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他病的不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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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谢姓患者已经可以出院了,妻子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现在就住在普通病房。
孩子也已经平安无事。
纪绍棠看着里面的东西,无力一笑,这算是她最大的慰藉了。
周一的一天,医院里病人最多,办住院的,出院的患者往往将整个办事厅堵的水泄不通,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周四下午人就慢慢少了。
纪绍棠穿梭在人群之中,去取病人的ct报告。
几个认识的医生都给她打招呼,问她休假修的怎么样。
“挺好的。”纪绍棠统一回答。
手机摔了之后她就断了外界的联系,外面发生的事情都不知道。
拿了哦ct报告经过护士站的时候,她听到有护士们在聊天,隐隐约约还听到“贺颜深”这三个字。
“不会吧,他真的破产了?怎么可能,华熙那么大一个公司,一夜就原告破产?贺颜深到底做了什么?”
“谁知道呢。我听说已经有公司将华熙收购了,好像是温哥华那边的人来收购的。”
“这你都能听说,听谁说的?”
“我高中同学。他就在华熙工作呢。”
“不可能吧。贺颜深这么厉害,怎么会让自己的公司破产呢?在这之前,他可是稳赚不赔的。疑点太多了。”
“对啊,你说这要是只有华熙一家公司破产了还能接受,但是为什么他那个未婚妻家也破产了?这也太让人怀疑了吧。”
华熙,破产,未婚妻?
纪绍棠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也没听清楚护士们说什么,低着头匆匆经过护士站,回了办公室。
徐天刚下了手术台,手术服囫囵一脱就回了办公室。
他昨天加班,已经有十九个小时没有停歇了,眼睛里红血丝很多。
看到纪绍棠来上班,他打了声招呼,“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了!”
纪绍棠明白他的意思,勾起一个弧度非常小的笑容表示歉意:“以后再不休假了。”
徐天托着沉重的手摆了摆:“我不是这个意思。休假还是得修的,主要是这几天是暑假期间,人忒多了。你个栾医生都不在,我们就剩这几个医生,实习生没个卵用,忙的团团转。”
“徐医生先休息会儿吧,待会儿有事儿我去看。”
徐天点点头,一头歪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六月份,气温逐渐攀升,温差却也大,早晚总还是有些冷。
纪绍棠在挂衣架上找了徐天的白大褂给他披上。
大楼窗户外,人头攒动的院子里拥挤地看着让人心烦。
总裁他病的不轻
装可怜
纪绍棠的眼珠随着楼下走来走去的人转动,看了大概五分钟,办公室里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徐医生,加3床病人异常!”人未到,声先达。
纪绍棠转身走到门口,对着来人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嘘,徐医生睡着了。我去看看吧。”
加三的病人是凌晨一点多送来的急诊患者,突发心梗,因为抢救的及时并没有危及生命。
病人血氧饱和度有些低,给羞射了针剂,慢慢就能恢复。
护士在旁边帮她,顺口问了一句:“纪医生,您做医生几年了啊?”
纪绍棠慢慢将针剂推进病人身体,说:“没几年。”
“感觉您挺年轻的,也很厉害,令人安心呢。”
纪绍棠听着她的话,微微一笑,并没有当真。
“栾医生又请假了,医院这几天本来就忙,请假的医生还好几个,徐医生从昨天忙到现在,中间就休息了半个小时,都没吃饭。”小护士有些埋怨地说,似乎很心疼徐天。
纪绍棠写了记录,说:“医生可能也有不得不请假的急事儿吧。没有人一年四季不发生任何事。”
小护士听了,只点了点头。
闲聊结束,病人的血氧饱和度也升了上来,异常解除。
“这几天医院收的急诊很多吗?”她问。
护士“昂”了一声,“从上周一就比平常多了一倍,这几天只有增无减。每年这个时候病人就多的不行。我们快忙死了。”
纪绍棠点点头,“这个时候确实多。”
“可不是嘛,昨天还好几个孩子来打狂犬疫苗呢。说是小区里的流浪狗发狂,咬了好几个人。”
“流浪狗发狂?”
“对啊,还挺严重的。”
纪绍棠了然,却并不奇怪。
每年打狂犬疫苗的人都多的数不胜数。
说起来,她应该带尖叫橘打个疫苗。
这个念头在她看到自己的银行卡余额的时候彻底打消了。
四百多,这个月能撑得下来撑不下来都得一说。
半个多月前给纪希白打钱的时候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一股脑地想着断绝关系,没想到居然把自己撇得这么清。
她不禁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准备关了电脑页面,认命地工作。
工作了才有钱,有钱了才能养活猫。
鼠标已经到菜单栏了,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推送广告“华熙破产突发事件还是有人操控”
纪绍棠看着这条推送广告,放在鼠标上的手迟疑了一下,最终点了进去。
7月2日,国家五百强知名企业华熙集团被银行突然宣布破产,随后,b市企业纪氏跟着宣布破产,这亮起破产在一夕之间让人大跌眼镜。
单单开头她就觉得自己看不下去了,偏偏这个时候她没有任何可以联系贺颜深的方式。
贺颜深怎么会破产呢?
谁都可能破产,可是这个人怎么可能会是贺颜深呢。
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她瞥见了医院的工作座机,想也不想直接拨通了贺颜深的手机。
这个手机号在她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
很不幸,对方已关机。
入耳的仍然是外面喧哗吵闹的声音,她看着眼前的电脑,心里越来越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尽管她不想再坐以待毙,可是她也找不到去见他的理由和身份。
此时此刻的贺颜深在干什么呢?
是面对着一堆堆的债务崩溃,还是也想她一样,心慌无力?
都没有。
贺颜深翘着二郎腿坐在楠木沙发上,左手搭在椅背上,右手中还捏着一个高脚杯,杯里鲜艳的酒红色汁液在一下一下的晃动。
杨修坐在他对面,苦逼的帮他签伪造的债务单子。
“贺总,我觉得这真没必要。银行都宣布您破产了,前几年您是不是买的那些财产什么的都已经抵出去了,为什么还要签这些呢?”
贺颜深微微一笑,看起来心情竟然不错:“你只管签就好了。”
杨修:“……”得,没把话说死,说了等于没说。
他就是闲的,老板让干啥就干啥吧。
贺颜深将杯里的酒喝完,放下酒杯,说:“纪国航那老东西现在在做什么?”
“借钱呗。到处借钱。
贺总,我觉得您这一招真的是走的险,要不是您这几年来断断续续把财产挪进了纪小姐的账户里,这次宣告破产,只要别人一查你的流水就能发现异常。
总归来说,还是弊大于利的,这个项目您损失了几乎一半的公司财产!”
贺颜深毫不在意,“钱,没了就没了,不用多久,我也能给它赚回来。”
这点杨修是同意他的。
贺颜深别的不说,能力是真的有。
杨修叹了口气,“这次真的是太险了。”
贺颜深不以为意。“赶紧签,签完了我晚上还要出去一下。”
杨修再不敢说话了,手里的活加快了速度。
纪绍棠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她给自己做了一天的心理催眠,没找到任何找贺颜深的理由,只能自己回了家。
奶橘她昨天刚接了回来,半个多月没见确实长了些,虎头虎脑地看着挺可爱。
纪绍棠给它泡了奶粉,打开电脑搜索华熙破产的新闻。
网络上铺天盖地都在报道这件事,当事人贺颜深却从来不出面大便自己的态度。
上个月贺颜深打的钱还在卡里,她没用过,但是她知道,这些钱对漏洞来说还不够塞牙缝的。可是她也没有更多的钱了。
现在不仅华熙,就连纪国航也栽了。
纪绍柳会帮贺颜深吗?
可是纪绍柳那点钱,自己家里都救不了啊。
人在着急的时候就喜欢胡思乱想,病急乱投医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纪绍棠脑子里混乱的很,觉得这事儿比她长这么大遇到的每一件事儿都令人头疼。
事实上,还是她想的太多了,贺颜深根本不需要她担心。
纪绍棠想的太出神了,以至于贺颜深拉着一个行李箱敲开她家门的时候,纪绍棠一时间竟没认出眼前的人来。
贺颜深看着一点都不像破产了的人,仍然光鲜亮丽,甚至还笑了一下:“没地儿去了,可以收留一下吗?”
这话说的有些委屈,纪绍棠一时间不知做何反应。
总裁他病的不轻
破产
在她还不懂爱是什么的时候,大学里有一个趣味选课的活动,她选到了当时非常出名的一个心理老师的课。
老师对着全班一百个人问:爱意味着什么?
同学们的回答七七八八,各不相同。
有人说,爱是责任,有人说,爱是心甘情愿,也有人说,爱是平等的……
老师最后一一否定了她们的答案,她说:“爱不是一个被定义的词,当你们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爱是会变的。那个时候,你们鬼知道爱是什么。”
纪绍棠不懂她的答案,但在贺颜深提着行李箱对她笑,问她“可以收留一下吗”的时候,她好想突然明白了什么。
爱,就是以自己为盾,为他挡了所有的伤害。
以前看着贺颜深,她总觉得高不可攀,有时候也可恶,他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样。
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下凡求收留。
“傻了吗?”贺颜深抬手在她直勾勾的眼睛前晃了一下。
纪绍棠回过神来,“没有。”
她微微侧身让开门口,让贺颜深挤了进来。
贺颜深轻车熟路走到餐桌的方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说:“前几天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手机坏了。”纪绍棠把贺颜深的箱子推了进去放在沙发旁,“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贺颜深摆摆手示意她别忙了,“怎么不买个新的?”
纪绍棠摇摇头,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进了纪希白曾经住过的那间房。
贺颜深看她不听话,跟了进去:“我出事儿了,你知道么?应该知道了吧,不然怎么什么都不问。”
纪绍棠开柜子的手停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看到的。”
杏黄色的星球图案的床单从她手中被抖开铺到床上,纪绍棠将床单扯平铺好,没有留一丝褶皱。
套被罩的时候,纪绍棠有些忙不过来,贺颜深走过去帮她拉被子的另外两个角,他们就像两个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默契的夫妻一样,很快就将被子给套好了。
“你那坏了的手机在哪儿,我试试看能修好吗。修不好就买一个,这点钱还是有的。”
纪绍棠想着那个碎成玻璃渣子的手机,心说就是乔布斯活着也不一定能修的好。
贺颜深这人死倔,越是有挑战的事他越喜欢,纪绍棠不拿来手机他就问个不停。
纪绍棠只能从抽屉里把碎的不行的手机取出来放到贺颜深面前。
贺颜深一言难尽的表情显示了这有多不可信,他皱着眉提起了装手机的封闭袋,“这是造了什么孽?”
纪绍棠不言语。
他把手机放下,“明天再去买一个吧,这个我留下了。”
“你要这玩意儿干什么?”
“纪念!”
纪绍棠:“……”莫非这是破产吓傻了?谁有病拿一堆玻璃渣子做纪念?
碍于贺颜深的脸皮,纪绍棠没再跟他对着来,爱咋咋地吧。
夜里十一点多,杨修苦逼地接到了自己老板,啊,不,前老板的电话,让他明天一大早就送一部手机过去,并且拿着另一部去还原数据。
杨修摸着脑壳上有些稀疏的头发,认命地叹了口气。领导说啥就是啥,领导想咋就咋
虽然在贺颜深面前,纪绍棠对贺颜深破产的事表现的毫不在意,贺颜深还是大半夜的拉着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装可怜。
“钱都没了,家也没了。我家好几代人打下的家业在我手上都毁了。我爹都不要我了,老宅若不是还在他手上,可能也没了。”
纪绍棠听着这些话,总觉得不太相信。
虽然这是破产之后常会发生的事儿,可是贺颜深说这些话的表情实在不像真的。
看她的表情贺颜深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微微坐起来一点,表情严肃了些:“你觉得我的债主会对你造成什么危险吗?”
纪绍棠抬起头来看着他,表情有些凝重,没想到这茬儿。
就拿刚才来说,她只想以自己为盾,为他挡下所有可能的危险。
可贺颜深到底是个男人啊。
“我……可能不会吧。”她有些迟疑。
气氛有几秒钟的僵硬,贺颜深站起来,“时间不早了,先睡吧。”
显然,纪绍棠没有给贺颜深一个满意的回答。
回了房间,纪绍棠打开电脑搜索华熙破产欠了多少钱,却没有一点点消息。
媒体只是大肆报道华熙破产,却对它欠了多少钱没有多少报道,银行更是没有出最后计算结果。
贺颜深花了两年多的时间从这个坑里跳出来,以最小的损失赢得了最大的利益,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这次破产,说突然它的确突然。可是如果有人真的对这感兴趣,寻着蛛丝马迹去查,那一定会看到很多端倪。
比如在三年前贺颜深的账户每月雷打不动地分批转出一大笔钱。
比如贺颜深三年来以自己的名义买了很多房产很多名车,却从来没住过,没开过。
比如两年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