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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总裁他病的不轻-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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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时琛和顾明洛在这点上十分默契,谁都不说,谁都不主动。

    或许他们都在期待着什么。

    总裁他病的不轻

 自我救赎

    陆时琛,掐灭手里的烟,看着电脑屏幕,眼睛微微一眯,掏出手机给贺颜深打电话。

    贺颜深,接得很快,好像就在等他。

    陆时琛说:“颜深,藏的挺深的。”

    贺颜深沉沉一笑,低沉清冽的嗓音像是被寒冰浸润了一样,冷冷的:“没什么藏不藏的,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藏的更深的还在后面呢,这只是冰山一角。

    陆时琛右手放在桌上,强迫性地规律地敲着桌面:“她也是纪家的?”

    “不是。”贺颜深答的飞快,没有思考。

    “不是?不是纪家的?”陆时琛很怀疑。

    贺颜深秀眉微拧:“早就不是了。”

    早就不是,不代表从来都不是,至少陆时琛是猜对了一半。

    陆时琛手指收了回来,面部表情变得严肃:“纪家破产就是因为她?”

    贺颜深没吭声,不回答他这个问题。

    有一句话叫“你不说话我就默认了”很多自我以为就是这样来的。

    贺颜深没否认也没承认,这不阻碍陆时琛肯定他的选择:“挺不错的。颜深,某种程度上,你比我还要狠。”

    某种程度,包括爱情,包括亲情,也包括自己。

    贺颜深豁的出去,什么都可以没有。

    但陆时琛不行,他有事业,他离不开自己的事业。

    如果有人某天问他,如果顾明洛被绑架了,对方让你拿一整个公司换,你会换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顾明洛再重要,也重要不过陆家几代人的产业。

    有时候,人对自己的判断是太过武断的,真正到了那个时候,做出的选择还会和现在的一样么?

    贺颜深深吸一口气,说:“顾明洛的事儿和她没关系,她不是这样的人。如果可以的话,琛哥,你带顾明洛给她道个歉吧!”

    他说的是肯定句。

    “虽然一直什么都没说过,但心里挺在意的,自己一直这样憋着,也不告诉别人,我怕憋坏了。

    琛哥给我个面子。”

    人还是得能屈能伸,小贺还是懂得平平淡淡才是真的。

    这边贺颜深语气都这样了,自己把身段调低,就为给纪绍棠讨个道歉,陆时琛想拒绝也说不了什么,本来这事儿就不是人家的错。

    但……

    “颜深,恐怕不行了,明洛她还在生我气。”

    贺颜深沉吟一下:“我等不了多久。”

    两个人谁也没撕破脸皮,平平淡淡地说了几句,贺颜深先挂了电话。

    他确实等不了多久,从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等不了,能闷到现在,也是忍到极限了。

    纪绍棠多骄傲,怎么能被别人欺负呢?

    陆时琛磨砂着木质办公桌的桌面,俊脸看着面无表情,阴云却笼罩了一层又一层。

    他好像有一个正当理由去找顾明洛了。

    贺颜深没这么跟陆时琛说过话,两个人从小就认识,真么多年来,在上流社会也算得上朋友,都毕恭毕敬,谁也不招惹谁,这次倒巧了。

    歉是要道的,但是怎么道,得有他来决定。

    纪绍棠坐在心里咨询中心的椅子上,手里抱着一个玻璃杯,杯里是温水,不烫,抱着刚刚好。

    程见秋坐在他对面,看着她刚做完的脑部ct

    “杏仁核和海马区没有病变的迹象,大脑,小脑都正常,没有并发性情感问题。”看了许久,程见秋终于发言。

    杏仁核和海马区跟情感能力有关,如果这个区域病变,会导致患者情感冷漠无法共情,通俗来讲就是冷漠综合症。

    纪绍棠抱着杯子的力道小了一些。

    其实正常不正常,对她来说只有一个结果——冷漠综合症严重到哪种程度了。

    程见秋提出假性冷漠综合症诊断的时候,纪绍棠是不怎么愿意的。就算不诊断,她也知道自己情感冷漠无法共情。

    在她还是一个住院医的时候,院里死于各种原因的病人她见过不少,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医生的情绪感知是有一个过程的,刚开始看到生老病死会难过,会跟着病人家属一起哭,在哭过几次之后,就逐渐麻木,直至冷漠。

    这算是一种自我保护,当一定的负性信息过载时,会引起自身情绪的变化,自身情绪变化被感知之后,神经就会传达一种理性认识,知道这是错误的,这种理性认识引起自我保护,将情绪与认知剥离。

    过载保护就是这个意思。

    纪绍棠没有这个自我保护,她直接跳过了前面两个过程,到最后一步。

    事实上,她不需要这个保护。

    冷漠综合症因为职业特殊性,对她而言,并不是一件坏事。

    程见秋所谓的没有病变,并不代表她没有病,只是说,还没有严重到引起杏仁核和海马体的病变萎缩。

    真到了这个程度,她可能就和死人没有区别了。

    程见秋又拿起另一份文件,纪绍棠抬头瞥了一眼,手里杯子又捏紧了。

    程见秋时而皱眉,时而舒展:“sds抑郁量表还有些问题。可以说,比你上次测量的已经好了一些,但是远远比不上正常人数据。”

    说白了,你还有病。

    纪绍棠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琥珀色的瞳仁看不出情绪:“我知道了。”

    程见秋点点头:“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纪绍棠盯着玻璃杯里的水面,缓缓升起涟漪的清水里能看到她的脸,还有她头顶的木条天花板。

    有暖黄色的灯光打下来,水面看着也变成了暖黄色,黄澄澄的一片。

    “没有。”

    程见秋十指扣在一起,牵动唇角,一个很无奈的表情:“有问题随时跟我联络。”

    这话说出来就是要下逐客令了,纪绍棠放下杯子,站起来,说:“我会的。”

    程见秋知道她不会。

    一个人愿意来心理咨询,是做了倾诉的准备,很少有纪绍棠这种只做测试,什么都不说的人。

    他接待过很多人,有些人倾诉起来,能从晚上八点到凌晨,有些人说起来就是一天。程见秋主观上是喜欢接待这种病人的,因为他们往往有问必答,更容易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好对症下药。

    纪绍棠这种,就是反例。

    对贺颜深的问题时,她说的挺多的,对上自己,怎么就无话可说了呢?

    程见秋也看到了那条热搜,他的判断没错,贺颜深认知里自己的妻子就是纪绍棠,纪绍棠的孩子的确是贺颜深的。

    程见秋已经跟佛系了,对纪绍棠,他要求不高,良性发展就好。

    没有病变,sds量表还行,这就已经是良性发展。

    总裁他病的不轻

 噩梦

    咨询室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不远处的停车位上,贺颜深一身休闲装,懒懒散散地靠着车门,头微微扭向这边,阳光给他度了一层金色,温暖耀人。

    纪绍棠再次感觉到心脏强烈跳动的感觉。

    你是我的可遇不可求,你是我在经历众多磨难之后仍然心动的人,你是我在失望多次看到仍然觉得美好的人。

    你在哪儿,我的心就跟着你在哪儿,你的远近,是我心脏跳动的速度。

    纪绍棠蹙眉,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了。

    可她控制不了,控制不了,就更讨厌。

    不喜欢贺颜深时有时无的关心,不喜欢贺颜深装模作样的在意,不喜欢贺颜深莫名其妙的深情。

    贺颜深远远地看着他,漆黑的眸酝酿着淡淡的温柔,使人一看就撞见了一潭秋水里,柔情脉脉。

    “有病!”纪绍棠点评。

    贺颜深微微一笑,对她招了招手,像是在叫小狗。

    纪绍棠才不会过去。

    她真的越来越看不懂贺颜深了,神经病没治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她想都不敢想。

    仔细回想,贺颜深的态度是在突然之间就转变了的,这种最危险。

    直觉告诉纪绍棠,要躲开。

    贺颜深看她不过来,无奈地叹口气,迈着长腿从那边过来,说:“回家吧。”

    纪绍棠才不会就这么跟他回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贺颜深当然不能说是程见秋告诉他的,只能打岔儿:“今天天气很不错,要去公园里坐坐吗?运动一下?”

    纪绍棠还想追究那个问题,贺颜深却死活都不肯再说什么了。

    最终纪绍棠还是去了公园。

    阳光不燥,鸟语花香里,最适合在公园睡觉。

    她坐在长椅上,看着对面喷泉边几个踩水玩的小朋友,在心里笑她们幼稚。

    自己也这么幼稚过。

    贺颜深坐在旁边,同她的目光一样看着一群小朋友,仔细看,他甚至在笑。

    小孩的笑声最干净澄澈,他们在自己喜欢的地方放声大笑,清脆童真的声音传的很远很远。

    被温暖的阳光照着,人最容易犯困。

    纪绍棠半阖着眼睛,没过多久就在长椅上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她泪流满面,紧紧抓着贺颜深的衣服。

    贺颜深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看到她满脸湿润,心下一紧:“做噩梦啦?”

    纪绍棠抽噎着还没停下来,心脏跳动的速度仍然很快,一瞬间就心悸了。

    待纪绍棠慢慢稳定下来,贺颜深左手卫生纸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右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做安抚。

    “我梦到你死了。”纪绍棠说。

    贺颜深手一僵,有些不知所措。

    还有比别人当着你的面大大方方地说你死了更让人觉得诡异的事儿吗?

    纪绍棠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这样说有些问题,扯着贺颜深衣服的手慢慢松开,嗫喏着说“抱歉。”

    贺颜深已经不僵硬了,这很纪绍棠。

    “梦是反的,你梦到我死了,我肯定好好的,甚至活的更久。”

    纪绍棠盯着自己的手,还没从梦魔中回过神来。

    她做了一个很离奇的梦,梦里,贺颜深被人杀了,她自己被一团乱七八糟的线缠着,怎么都扯出来。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短短的一个半小时的午睡,她梦到了这么多东西。

    贺颜深大手放在她脑袋上摸了摸:“我好好的,就在你旁边坐呢,你转过来,看看我。”

    纪绍棠猛地站起来,“我想自己静静。”

    贺颜深太奇怪了。

    在一个平平静静的傍晚,他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贺颜深大概是也觉得自己有些过犹不及了,过分着急总是吃不了热豆腐的,不如慢慢开。

    他们都需要救赎,不是简简单单轰轰烈烈几次就好,是得细水长流温柔干净地来。

    纪绍棠这些天的就诊记录程见秋毫无保留地给他看了,看完他才知道,纪绍棠这些年有多痛苦。

    她原本只需要做一个可爱娇贵的小公主,活在象牙塔里,被所有人宠着爱着就好,可是宋瑶开始打破了这一切,后来的纪国航,赵兰,纪希白,乃至于他自己,都是推动纪绍棠走向深渊的罪魁祸首。

    贺颜深想,既然如此,让他们付出代价之后,最后一个人,该是他了。

    做梦消耗了atp能量,纪绍棠感觉到饿。

    她四下张望了一下,下午在喷泉那边玩水的小朋友们已经被家长带回家了,稀稀拉拉几个人,看着都行色匆匆。

    满公园都飘荡着人间烟火的味道,这味道指引着外出的人归家。

    到饭点了。

    贺颜深不依不饶地跟着她,像英国古早时期守护公主的骑士,寸步不离。

    纪绍棠烦。

    她只想马上回去,熬过今天,明天又是周一,混入早八人里边,一整天都不会再见到贺颜深。

    这不是一个好想法。

    程见秋让她跟自己孩子的父亲多交流的。

    在纪绍棠表达自己的不满之后,贺颜深说:“你怀的是我的孩子,我跟着你,有错吗?”

    纪绍棠:“……”

    吃过饭,纪绍棠捧着肚子,在沙发上葛优瘫。

    在家里,她总是非常随意。

    喂饱了纪绍棠,还有猫在等着投喂。

    柜子里储了半柜子猫粮,都是贺颜深买的。

    奶橘经过了两个多月的蜕变,已经成功晋升成为一只大肥橘,堪比猪的猫。

    这和两个月前相比,差别太大了。

    有次纪绍棠看纪录片,奶橘屁颠屁颠地过来卧在她腿上打瞌睡,下去之后,给她留了四个梅花印,两天才好。

    纪绍棠已经不敢再和它玩了。

    纪绍棠总是让贺颜深少给猫粮少给猫粮,贺颜深一天就安排那一大盆,吃完了算奶橘的,吃不完了算垃圾桶的。

    浪费还使猫增肥严重。

    纪绍棠深深不满。

    肥橘跟在贺颜深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用脑袋蹭着他的裤腿,目的非常明显。

    这世道,猫都知道什么是有奶就是娘有钱就是爹了。

    贺颜深即当爹又当妈。

    纪绍棠是个甩手掌柜,反正猫你捡的,你爱怎么养就怎么样。

    怪不得肥橘不和她亲。

    纪绍棠摊手,表示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

    吃饱喝足的肥橘,一颠一颠地过来,均匀的肉块在走动之下晃的明显。

    总裁他病的不轻

 复诊

    纪绍棠看着它跳上沙发,朝着她过来。

    纪绍棠伸手推了它一下:“别过来,受不了。”

    大肥猫被推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很傲娇的扭头,屁股对着她。

    纪绍棠对着贺颜深的方向说:“它太胖了,再胖就不好吃了。”

    大肥猫:“……?”

    喵喵喵?

    有病。

    贺颜深:“……?吃?猫肉不能吃。”

    纪绍棠才不管它能不能吃,吓唬就对了,不然,哪儿来的钱给它买那么多进口猫粮?

    领会到了纪绍棠的意思,贺颜深挑眉:“行。”

    对话结束,小纪回了房间,小贺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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