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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红楼春-第102章

小说: 红楼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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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子年纪轻轻,难道是口腹蜜剑之辈?

    林如海却摇头道:“必是又有事端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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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三章 退一步 (第四更!!)

    “蔷哥儿”

    “蔷哥儿我不行了”

    “蔷哥儿啊,你怎么才来”

    等贾蔷匆匆上了珍珠阁三楼,看到倒在地上血泊中的薛蟠,明显唬了一跳。

    而薛蟠看到他的到来,满脸血垢的脸上,则先喜后悲,趴在地上不肯起来,“虚弱”的交代着后事

    在他身旁,自知闯了大祸的齐符,脸色发白的站在那。

    再不远处,则是和明月楼的头牌花魁明月有六分相似的金月

    贾蔷无视这些人,走到薛蟠跟前,半蹲了下来,看着他头破血流的模样,虽是骇人,可精神头好似还行,一双眼睛总是瞄他,一副跪求报仇的形容

    不过,血流的还是有些多。

    这齐筠的弟弟不过半大少年,这种年纪最没轻重,不似前世红楼里的柳湘莲,虽看似打的狠,实则有数。

    而齐符这个年纪的半大小子,是真敢下死手的。

    “你怎来扬州了,到了也不寻我,在这里招惹是非?”

    贾蔷随手往后招了招,李婧连忙上前,拿出随身备着的煮过的纱布,贾蔷接过后,先用帕子擦拭了下薛蟠脑门上的血污,然后用纱布包裹了下脑门上的血洞,淡淡问道。

    薛蟠难得老实下来,委屈的鼻涕眼泪齐下,告状道:“我今儿才到啊,在船上差点没憋疯了,就想着先来瘦西湖上快活快活再去寻你!可谁知道,我和金月正吃酒看下面的天魔舞高乐着,就出来一个疯子从后面偷袭我!若不是趁我不备,他能打得倒大爷我?这个球攮的砸种,下贱的骚狗,等着,等大爷好了,非锤子他个小狗肏的不可!”

    齐符何时受过这等羞辱,破口大骂道:“分明是你这不要脸的下贱种,把手伸到人家姑娘裙子里乱摸,你还有脸叫屈?”

    此言一出,周围人都拿看弱智的目光看向他。

    这里他娘的是青楼画舫啊!!

    齐筠差点没气的岔过气去,上前一耳光重重扇在齐符的脸上,骂道:“你是昏了头了还是瞎了眼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谁让你来这等地方的?还不给我滚!!”

    齐符闻言,看向周围人的眼神,这才恍然醒悟过来,登时羞臊的满脸通红,正无地自容的想要溜,却听一道淡漠的声音响起:“慢着。”

    齐符自然不会听别人的话,只是他再想走也不能,因为几个模样彪悍的壮汉拦住了他的去路。

    齐家嫡公子外出,身边自然不可能不带人,所以同样有几个齐家豢养的打手,站出来要护住齐符。

    贾蔷站起身来,看了看齐家上前之人,又看向齐符,点头笑道:“齐家果然了得,看来连我也惹不起,你走,你大可走了。”又对铁头等人扬了扬下颌,示意道:“让开路,随他走。”

    只是他面上虽带笑,眼睛里却是一片清寒。

    这种态度,齐符还没反应过来,齐筠却是脸色发白,脸上冷汗都流下来了,上前再一巴掌扇在齐符脸上,怒声骂道:“跪下!!”

    齐符大怒,含泪叫道:“凭什么让我跪?”

    齐筠气的颤抖,厉声道:“你是不是也想向冯佐冯佑他们,不把家里害死,你不罢休?要不要让老祖宗和爹娘他们来替你跪?”

    齐符闻言,脸色惨白起来,只是仍有些不可思议。

    他不过打了一个猪头一样的下三滥,怎就会闹到这个地步?

    “还不跪下!!”

    齐筠一脚踹在齐符的膝后,踹的他跪倒在地。

    似乎终于感觉到了事情比他想的还要严重,齐符不再挣扎,垂头丧气的跪在那里。

    他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家里教的对,红颜多是祸水。

    等让齐符跪下后,齐筠深吸一口气,拱手看着贾蔷,道:“良臣兄,此事皆为我齐家之过,实在汗颜。我”

    不想他未说完,贾蔷就摆手道:“德昂兄,此话就过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是令弟做的事,后果自然由他来承担。我薛大哥若是死了,今晚他自然就要赔命。若是我薛大哥残废了,令弟的手脚怕要双倍赔出来。但不管如何,只要他没有畏罪潜逃,齐家没有藏匿罪犯,此事自然和齐家无关。”

    齐筠闻言,怔怔的看了看贾蔷,似怀疑此事真伪,而后就见贾蔷笑了笑,道:“我贾蔷素来恩怨分明,不会轻易迁怒于人的。对了,说起来有一事还要劳烦德昂兄帮忙。”

    齐筠忙拱手道:“但有所请,在下敢不从命!”

    贾蔷点头道:“有一个叫孙琴的姑娘,听说是落在德昂兄手里。此人出手苦寒,以下九流之术为生。当然,此事并不能成为她行窃的借口。只是,我愿意用银子来弥补德昂兄的损失。”

    齐筠闻言,眼角猛然抽搐了下,随即满面笑容道:“我道是什么事良臣兄说付银子,就实在是不该了。不过一个丫头,良臣兄想要,拿去就是。我现在就派人,送她去盐院衙门。”

    说罢,当即派人去办此事。

    贾蔷点头笑过后,道:“既然如此,我也给德昂兄交给底。我做人,素来讲究公平公正。只要我薛大哥没什么大事,令弟很快就会放回来。只是,他终究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些代价。”见齐筠脸色变了变,贾蔷轻笑道:“德昂兄是个明白人,当知道这是最好的处置法子。如果今天没有这个交代,很多事连我都身不由己。”

    此言中深意,让齐筠联想到了许多,他深吸一口气后,缓缓点头道了声:“好。”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齐家乃八大盐商之首,其他七家盐商,或一二代换一茬人,了不起撑到第三代,唯有齐家,打开国至今,就稳坐扬州盐商第一把交椅。

    家里老人更捐有二品顶戴,虽没甚实权,但这份尊荣,却是礼冠扬州。

    扬州知府才几品?

    太上皇六次南巡,齐家都出了大把的银子,或建行宫,或造龙舟,太上皇几次褒赞。

    这让齐家更是如烈火油烹,鲜花着锦般兴旺!

    可这样一巨室之族,居然对一京城来的纨绔小儿低了头?

    贾蔷解决完齐家事后,却见一浓妆艳抹二十四五岁的女子赔笑上前来,声音里散发着骚气道:“哎哟!原来是白玉为堂金作马的贾家公子爷来了,瞧瞧这事闹的,都是我们珍珠阁的不是,没来得及及时拉开两位大爷。贾大爷,今儿晚上我让金月亲自来给你赔不是,保管让大爷你满意”

    说着,还想伸手来拉贾蔷的胳膊。

    贾蔷眉头皱起,看了李婧一眼。

    早就忍耐不住的李婧见之,一步上前,然后一记耳光打在了老鸨脸上,啐骂道:“什么好下流东西,便是神京城丰乐楼的花解语都不在我们爷眼里,你这等腌臜之辈,也上来发骚?滚!”

    老鸨挨打挨骂,一张脸涨红,却是敢怒不敢言。

    金月更是几乎没脸见人,掩面而去。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面色难看的上前,拱手道:“蔷二爷,这就有些过了吧?便是你身骄肉贵,看不上我珍珠阁的花魁,也没必要动手打人不是?”

    蔷二爷?

    听到这个称呼,贾蔷微微眯起眼来,看向来人。

    这种称呼,不是谁都有资格叫的。

    只有自视关系不远,知道其在家中排行地位的人,才会以此来称呼对方。

    可此来人又是谁?

    没等贾蔷猜疑,也没等中年男子自我介绍,贾蔷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站了出来

    “蔷哥儿?哎哟!怎么龙也在这?龙你这是怎么了?!刚才难道是你哎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琏略显衣衫不整的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看到场中这一幕,大吃一惊,连声问道。

    贾蔷没有开口,只以审视的目光看着贾琏。

    薛蟠也不是傻子,恼火问道:“琏二哥,刚才你就在这?”

    贾琏被贾蔷看的发毛,心里憋火道:“天地可鉴哪,我也才刚认出你来。今儿是江南提督刘大人家的刘三爷请我个东道,说他这里的天魔舞不错,我就来了。刘三爷说三楼没有二楼看的清爽,就在二楼包房里设的宴。我喝的有些多,吃罢席后先去里面歇了会儿,根本没上三楼来!还在纳闷儿外面怎么隐隐有人在叫,也没当回事。谁能想到,会是龙你?龙,你说,是哪个没王法的敢把你打成这样!野牛攮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以贾家在江南的人脉关系,值得贾琏忌惮的,并没多少。

    齐筠、齐符哥俩闻言,脸上都一阵羞恼。

    齐家,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贱骂过?

    贾蔷看了贾琏一眼,皱眉道:“此事我已有主张,琏二叔没事,自去高乐你的吧。”

    既然薛蟠没大事,此事终究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头脑发昏的事,他并不准备掀起大风波。

    江南布局里,扬州为重中之重,迅速积蓄力量为先,不宜大动干戈。

    贾琏闻言也不恼,薛蟠在他这里本也没多大分量,便果断不理此节,又笑道:“蔷哥儿,这刘三爷是江南刘提督的族弟,在扬州府经营一些家业怎好端端的,又惹你哪里不高兴了?刘提督当年在老国公爷手下当游击,是老公爷一手提拔起来的。算起来,都是世交之族。你看”

    贾蔷闻言,面色寡淡的与刘三爷点了点头,道了句:“客人在你楼中吃酒,被打成这样也没个人出来劝架拉开。你这开的是什么酒楼,黑店么?”

    刘三爷心中纳闷,既然贾琏都已经表明了两家关系,那这位主儿怎还咬着珍珠阁不放?

    他哪里知道,贾蔷心中最看不起逼良为娼的下作勾当,哪里愿意与这样的人虚与委蛇?

    即便他背后站着江南提督府。

    不等他反应,贾蔷就要带着薛蟠离开,去治疗伤势。

    只是不想,还未成行,居然再次横生波澜

    PS:哎哟这通爆发,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第一百七十四章 公平

    “等等,这是要将吾儿带去哪里?”

    还未下船,贾蔷一行人就被迎面赶来的一众人拦下,当中的,是一形容清癯仿若饱学儒生的中年男子。

    只是这中年男子看到被两个盐丁押着的齐符,及他脸上的耳光印,脸色阴沉下来,沉声说道。

    贾蔷皱眉还未答,齐筠就连忙上前躬身道:“父亲大人,是这样的”

    说着,简略的将事情经过如实的说了遍,并未遮掩什么。

    贾蔷眉头稍舒,微微侧眸看着齐筠、齐符之父,也就是八大盐商之首,齐家家主齐万年。

    齐万年虽只是一介盐商,却捐了个朝廷的三品衔,仅次于齐家太爷的二品。

    从气质上来看,此人倒不像商贾,而是一个读书人。

    齐万年先狠狠瞪了齐符一眼,显然也没想到这个自己最宠爱的幼子,居然会干出这等蠢事来。

    瞪完后,拱手对贾蔷道:“早闻世兄大名,太上皇三次褒奖,钦赐表字良臣,这等圣眷恩宠,古今罕见,亦足可见世兄之才干。原本,在下是想亲自宴请世兄,只恐世兄嫌吾年岁太高,粗笨不堪,所以就打发了犬子出面。不想,这没看住的畜生也跑了出来,还惹下这样大祸。本应由世兄带回去管教,只是家中八旬老父素来溺爱此子,一日不可短缺,还请世兄网开一面,宽容一二!”

    贾蔷看着齐万年将其辈分降到与他平齐,眼眸瞳孔收缩了下。

    怪道齐家能做到这个地步,用能屈能伸都不足以形容。

    这厮外表儒雅,看起来是饱学之士,可分明视脸皮如无物。

    连不要脸都能做到这般真诚

    若贾蔷果真只是一十六岁的少年,或许根本抵挡不住这等阵势。

    可他骨子里却是一个前世饱经各种反转阴谋洗礼,对陌生人能给出的信任度几乎为零的多疑之人。

    看到齐万年这般,心中警惕和反感大增,第一次对这个时代真正的商人是什么德性有了初步的了解,但他知道,这个时候,却是半步都不能退的,因而皱眉道:“齐家主,令郎伤人一事,该如何处置收尾,我与德昂兄已有了共识。你现在,是准备推翻这个共识吗?”

    见贾蔷居然无动于衷,齐万年转头看向齐筠,问道:“什么共识?”

    齐筠小声道:“父亲,为了不让此事牵连到齐家,儿子应下了符哥儿让良臣兄带走,不过只要薛家这位公子无事,符哥儿就会被放出来。”

    齐万年目光阴沉的看着长子,问道:“那若人家不小心出了点事呢?”

    齐筠摇头道:“若果真如此,符哥儿他”

    话未尽,意已明。

    齐万年深深看了眼这位最为齐家太爷看重的长子,回过头看向贾蔷,道:“我齐家,愿尽最大的诚意,来补偿薛家这位公子。世兄,你看”

    贾蔷呵了声,道:“如果,齐家主实在不想让令郎被带走,也不是不行。只要”

    “只要什么?”

    齐万年忙追问道。

    贾蔷淡淡道:“只要令郎如同刚才出手打人那般,也被打回来一遍就好。”

    见齐万年面色猛然一沉,贾蔷皱眉道:“齐家主,我与德昂兄说的明白,齐符出手伤人,此事他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迁怒齐家。如果你觉得,你齐万年的儿子打了人,赔点银子就能了账,这就是要和我们结仇。如果你果真想如此,没有关系,我贾家和薛家一定奉陪到底。”

    此言一落,贾琏也走上前来,看着齐万年冷笑道:“在下贾琏,家父一等荣国公府袭一等将军爵贾赦。这位齐家家主,果真准备打了人后赏我家几两银子赔罪?”

    齐万年其实并不很将一座日渐没落的国公府放在眼里,齐家能稳居扬州八大盐商第一把交椅,难道凭的是商业手段?

    不说太上皇对齐家的看重,就是隆安帝登基后,齐家也没少孝敬。

    其他皇子王爷乃至各个军机大臣、六部尚书的府第,但凡有送银子机会的,齐家从未放过。

    齐家超过一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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