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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红楼春-第414章

小说: 红楼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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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这世间果真有劳什子阴曹地府,有甚么罪孽业果,自有我贾蔷来一力承担!”

    凤姐儿早已满面泪痕,伸手将眼前这个爱到骨子里的小男人死死搂进怀里。

    正是这个小男人,将她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融化了去,又重新塑成一颗新生的心,让她对往后的余生,重新唤起了勇气,也直起了腰身。

    她也有依靠了

    翌日清晨晌午。

    贾蔷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明。

    独他一人躺在宽大的花梨木恰花月洞架子床上,望着床榻上悬着的天青织金帐发呆了片刻后,方坐起身来。

    他扭了扭脖颈,觉得除了腰酸外,怎么脖颈也有些酸

    下了床榻,趿拉上鞋,走到屏风后,见金丝檀木小圆桌上摆着一龙泉窑缠枝莲纹壶。

    反手触摸了下,发现茶壶壁还是温热的,就从一旁拿起一莲瓣纹鸡心小碗,斟了两盏下肚。

    喝罢,侧目看去,就见墙壁上还挂着那幅仇英的吹箫引凤图

    嘿!这日子,还是有奔头的!

    转身出了房,听到前院隐隐传来的吹吹打打做佛事的动静,他也懒得理会。

    回到前面小院,刚进门,就见中堂上,香菱正在教晴雯识字。

    同在的,还有龄官。

    看到贾蔷回来,晴雯自是冷笑一声,然后扭身就出去了。

    没一会儿,却端回来一盆清水,帕子,还是漱口用的青盐。

    香菱则笑道:“平儿姐姐早上特意嘱咐我们,让爷多睡会儿,说这些时日爷操劳的很了,不忍叫爷起来。”说罢,嘿嘿一笑,跑去厨房端早饭。

    贾蔷“唔”了声,含糊道:“是操劳的有些狠了。”

    也不知晴雯怎么就听明白了,狠狠白了贾蔷一眼后,开始替他洗脸。

    一旁的龄官见了,犹豫了下,还是端起杯子,备好青盐送来。

    贾蔷原想婉拒,可再想这丫头脆弱的内心,果真拒绝了,怕不得哭上三天三夜?

    因此道了声谢后接了过来,用猪鬃刷蘸着青盐净了口,晴雯替他洗完脸后擦干净后,又让他坐好了,替他梳头。

    晴雯脾性虽不好,但手特别巧,问贾蔷道:“要不要给爷编几个辫子?”

    贾蔷闻言脸都青了,骂道:“你怕不是疯了吧你?”

    “噗嗤!”

    龄官轻浮云愁的俏脸,也因这话给笑开了。

    晴雯哼了声,因为贾蔷不给她表现手艺的机会不开心了,却还是认真梳理妥当,最后簪在头上,以紫金冠簪起,又束上了白绸,道:“前面传了几回话了,说有劳什子漕帮的人,要求见爷哩。这会儿子,小婧姐姐在前面应付着呢。”

    贾蔷闻言眼睛一亮,高兴道:“哦?漕帮终于低头了么?好事!等着,忙完此事,接下来一年的功夫,我都没甚大事,可以好好在家休息休息。等前面丧事办完,带你们去桃园再住一阵,龄官你们也一并去。”

    龄官闻言,浅浅一笑,应了声:“嗯。”

    晴雯没好气的白了贾蔷一眼,转过来正面着他,端详了稍许后,又稍稍调理了下紫金冠,方笑道:“好了!”

    PS:总想辩白两句,贾蔷和凤姐儿之间,并不是纯粹的兽望啊,半部红楼里,凤姐儿的精彩几乎一枝独秀,连宝黛都压不住。读红楼的人,很少有不喜欢她的。再加上她原就对贾蔷有些不同,最初肯定没有男女方面的,可贾蔷数次帮她,甚至救她,一边是贾琏女票遍天下,又不争气,脾气还大,责怪凤姐儿不守妇道其实很没道理的。

    有人说不能和离后么,可那个时候和离哪有那么容易?可卿其实也是如此。如果说贾蔷和贾珍贾蓉宝玉之流有甚么不同,那就是和贾蔷在一起的金钗们,都活下来了,还会活的很好,很快乐。这难道不比所谓的名节礼教更重要?

    有书友说是不是没的写了,老写女人,真不是,外面世界的进程,连三分之一都没到。写女人,只是为了改变金钗命运。一家之妄言,未必对,只是想告诉大家,屋外的本心是纯洁的

 第五百七十九章 休息一年,勿扰……

    宁府前厅。

    李婧和丁皓、丁超父子谈笑风生,不落下风。

    论江湖经验,李婧虽自幼随金沙帮磨炼,甚至还千里走过镖,或许比丁超强,但却远无法和丁皓相比。

    便是李婧的老子李福,在丁皓面前也排不上辈。

    漕帮作为天下第一大帮,是几百年后青帮、洪门的始祖,丁皓能坐稳帮主之位二十多年,又岂是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金沙帮可比?

    但此刻,凭借身后之人,李婧却有勇气,与对方平起平坐。

    毕竟,漕帮就是再势大,又如何比得上朝廷?

    丁皓看着李婧,也是感慨不已,道:“江湖上,女子当家的帮派也有,如纵横两广绿林的红娘子,还有山东白莲教的赵三娘,西北马老太虽声势也都不算小,却终究是见不得光,露不得面,偶在县城里晃荡一圈的势力。谁能想到,如今神京都中的江湖绿林,会被夫人所掌?”

    李婧笑了笑,道:“丁老帮主说笑了,金沙帮又有何德何能,能掌控都中绿林?旁的不说,前些时日步军统领衙门巡捕五营就横扫了金沙帮,抓了不知多少人进去。死的死,逃的逃,散的散,如今金沙帮溃散了大半,还谈甚么掌控江湖绿林?”

    丁皓呵呵一笑,道:“金沙帮这个名字好啊,大浪淘沙,淘尽黄沙始见金!夫人能不以虚浮之势迷住眼,明白舍得二字之真谛,去芜存菁只这一点,就比老朽强了何止十倍?”

    李婧闻言,不无自豪的摇了摇头,笑道:“就知道瞒不过老帮主的眼,不过,这哪里是我的能耐,皆为侯爷之功!”

    丁皓感叹道:“所以说,高门豪族子弟,虽也有些不成器的纨绔,却也有如宁侯这样,天纵奇才,天生富贵的贵人!不得不服,不得不服啊!”

    “老帮主,这些话就不必多说了,多半不是心里话。”

    丁皓话音刚落,就见一身重孝的贾蔷含笑而入,同他说道。

    丁皓虽老,但也还算利落,忙站起身来见礼道:“草民丁皓,见过侯爷。侯爷,小老儿方才那番话,却是实实在在的心里话呐!”

    贾蔷入主座落座后,笑道:“真心话也好,场面话也罢,都是小事。老帮主,近来在京里活动了不少地方,可有甚么收获没有?”

    丁皓闻言,苦笑不已。

    漕帮的力量其实很强大,不提宗室王公,便是皇子中,甚至军机处大学士里,都能攀附上关系,说得上话。

    想利用漕帮的人,又何止贾蔷和林如海师徒二人?

    可是,任谁都难有成效。

    便是朝野间皆有贤名的皇四子恪荣郡王李时亲自出面,也没在林如海那里得到甚么好。

    户部经过一次大变故后,大多数人都被林如海拿下。

    等林如海升任军机大学士,署理户部,户部上下再无杂音。

    而漕粮原数户部主管,自从上回离了宁府,随着时间一日日过去,户部对漕粮的态度,也一日严似一日。

    一边严卡着入仓漕粮的检查,从前一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的毛病,如今却被挑拣出来,严厉处罚。

    一边,又一日三催漕粮入仓的时间。

    总之,漕帮的日子愈发难过。

    再加上外省运河沿线的分舵传来消息,各省衙门对漕帮的态度也突然收紧,有的地方甚至还调动了驻军监防,将漕帮分舵差点唬破胆!

    丁皓就知道,再也拖不得了。

    再拖下去,这些年漕帮内部隐藏的问题就要压不住了,一旦爆发出来,那才是大问题。

    金沙帮被步军统领衙门横扫一事,给了丁皓很大的启发。

    他决定先安顿好京里这边,回过头去,就开始解决漕帮隐忧。

    否则,大而无当的漕帮,关键时候只能沦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打定主意后,丁皓道:“侯爷,小老儿想明白了,当日侯爷所言,皆是金玉良言!如今朝廷上君明臣贤,自然会对漕运有想法。漕帮虽然是大燕子民,皆忠心耿耿,可朝廷想防范一二,也能理解。所以,就按侯爷当日所言,让”

    不等他说完,贾蔷摆摆手道:“具体如何合作,本侯会打发下面人出面,和漕帮详谈。”见丁皓、丁超父子脸色有些难看,以为贾蔷吃相太难看,贾蔷笑道:“老帮主不必多想,此事之所以让令郎丁超负责,就是想告诉漕帮,这件事上,朝廷也好,本侯也好,都没有想要喝漕帮血的打算。更没有,将漕帮一口吞下去的念头。一切都坦坦荡荡,凡事皆无不可对人言之处。

    实际上,打造第二支运河漕运力量,只会往里面投入海量金银,等得到回报的那天,怕至少要十年之后。所以,至少十年内,本侯不会从漕运上抽调一文钱。”

    听闻贾蔷之言,丁皓、丁超父子二人面面相觑,都没想到,贾蔷会是这样的打算。

    丁超到底年轻太多,忍不住问道:“侯爷,您这到底是打的甚么算盘?不为银子,您又为的是嘛啊?”

    丁皓喝道:“侯爷面前,哪有你多嘴的余地?”

    虽如此,但老眼也是盯向贾蔷。

    贾蔷笑道:“若只为金银,我何须掺和运河上的这些勾当?又麻烦,得利又少。我在江南,在都中皆有买卖,哪一项不是日进斗金?所以,非为银子。这样做,只是因为我先生掌着户部,他老人家有济世安民,安邦定国之志!我身为其弟子,再者,又是与国同休的世爵勋贵,能为朝廷做点事,就尽量做一些。我贾家世受皇恩,我贾蔷更是受太上皇、皇上两代圣天子的重恩!能为君父分解些忧难,难道不是本分事?

    罢了,这些话我原不爱说,说了旁人也只道这些都是煌煌大言,虚而不实。只是丁超你问起,我也没甚么不能说的。至于本侯所言到底是真是假,且让时间来检验罢。”

    丁皓自然又是一连串的好话,不要钱一般砸了下去

    他和有些受到感染鼓动的丁超不同,丁皓是老江湖,老的不能再老的老滑头,不管贾蔷说的是真是假,对他来说都毫无影响。

    只要贾蔷果真十年内不从漕运上抽银子,那他就不怕贾蔷起了蛇吞象之心,吞没了丁家的漕帮。

    又客套了两句后,贾蔷忽道:“虽不从漕运上提银子,但本侯也不是毫无所求”

    这话,登时让丁家父子神情凛然,看向贾蔷严阵以对。

    贾蔷笑道:“倒也不必如此,我所求者,不过是一二座造船工坊,尤其是造海船的。漕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帮内奇人异士众多,还请丁老帮主不吝相助。本侯先前说过,这万里海疆,无尽大洋,不能只由西洋番鬼纵横。番鬼可往之地,吾大燕亦当可往才是!老帮主,如何?”

    丁皓闻言,心里虽然知道贾蔷所谋甚大,一个漕帮都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可只要户部能给漕帮些时间,给丁家一条活路,那他就有信心,将漕运这条路越走越远。

    不是他丁家有多大的能为,而是依附在漕运上吃饭的人,实在太多了。

    因而,丁皓愿意为此付出些代价和风险,他笑道:“侯爷胸怀远大,想与西洋番人争锋,我漕帮位虽卑,却岂敢不出一把子力?”

    贾蔷闻言笑道:“如此,就多谢了!这些事,本侯会派可靠之人专门与老帮主和丁超联络商议。老帮主,京中风大,若无其他事,还是早回运河的好。万一有风波起,再波及到漕帮身上,我再去捞人,很麻烦的。”

    丁家父子闻言,悚然而惊!

    朝廷权贵的阴狠,他们已经见到了。

    这一波能扛下来,全靠林如海和贾蔷师徒二人的心还没黑透。

    可一旦传出去,漕帮将和林如海和贾蔷师徒合作的消息,丁皓相信,京里一定会有太多人看他不顺眼。

    到时候一个浪打过来

    漕帮未必经得起啊!

    等丁家父子离去后,贾蔷看向李婧,轻声道:“派最精干的强手,靠过去,盯着他们。”

    李婧道:“盯着丁超?”

    贾蔷摇头道:“丁超身边,一定会被丁皓派漕帮里的精锐,防备的滴水不漏,你没机会的,白白浪费人手。盯着丁皓,留意他的动静。”

    李婧点头应下后,又微微皱眉问道:“爷是担心甚么?”

    贾蔷呵了声,道:“丁皓,你别听那老货漂亮话说的那么好听,他是绝不允许海运出现的,他也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破坏海运。因为海运一旦兴起,漕运势必衰败。这是根本利益冲突,他宁肯我们在漕运上坐大,和他分一杯羹,甚至平起平坐,也绝不允许海运发展。”

    李婧愈发摸不着头脑道:“那爷还让他帮着寻造海船的好手?”

    贾蔷道:“不让他将使坏的人塞进来看管住,将来难免要小心他其他的动作。另外,他多半会打压甚至干掉一些造海船的人才,盯紧他,将那些人寻出来,救过来,帮咱们造船。

    当然,这不是三五个月的事,是三五年甚至十年八年的大事,你心里有数,做好安排就是。

    小婧,接下来的一年里,咱们不会有大动作了。要趁着这次重孝,避开风头,也好好沉下来,借着外面大风大浪之机,用心发展咱们的力量。”

    李婧闻言,点头道:“如今外面是乱可爷,咱们沉寂下来躲在暗地里发展壮大,布政坊林老爷那边怎么办?”

    贾蔷笑了笑,道:“先生那边同样如此,户部要好好拾整拾整,要埋头做实事。马上窦现窦广德就要回京了,那才是一个冲天炮!有他在,我和先生做刀被围攻的日子,就算还没结束,也轻省了一大半。”

    李婧高兴道:“如此就再好不过了,只是,还有甄家案子,如今外面也传的沸沸扬扬”

    甄家在江南富贵了太久,交织出的人脉也不算少,又涉及当年奉圣夫人对太上皇的抚育之恩,如今要办成铁案,还有的折腾。

    贾蔷叹息了声,道:“贾敬死的也算是时候,正好借丧事避开此案。这件事咱们不必理会,你只要看住西府之人,不要让甄家人送财货入西府就成。甄家多半会被抄家,但未必会被夷族。等朝廷发落完后,想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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