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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红楼春-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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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并未查出他和金沙帮有什么大交情。

    魏五忙道:“先前贾蔷和金沙帮只是合作烤肉串的关系,来往不多,也和当日醉仙楼没甚相干,所以未报。不过从近来回报上来的看,那金沙帮的少帮主竟是个女儿身,还成了贾蔷养在外面的妾室。”

    太上皇闻言,哑然失笑,道:“倒是个情种对了,近日可有人寻他的麻烦?”

    魏五赔笑道:“圣人亲自金口夸赞的人,谁敢寻他麻烦?”

    太上皇呵了声,淡然道:“连朕的是非都有人敢满天下宣扬,贬斥如泥,更何况区区一黄口孺子?”

    魏五闻言,额头见汗,小声道:“回圣人,确有人在私下里污蔑贾蔷当日之言,但没人敢寻他的不是。”

    太上皇眼神却愈发阴鹜,道:“那是因为朕还没死!”

    此言一出,满殿宫人齐齐跪下,伏地不敢抬头。

    太上皇心头起火,却不想怒火攻心,就开始头晕目眩。

    好在他心气未衰,并不甘心被病体掌控,因此忙调整呼吸,又吃了口参茶,缓缓平息了眩晕之后,漠然道:“鸾台那边还未有动静?”

    鸾台位于乾清宫西,养心殿偏殿,乃军机处办公之地,随时以备天子垂询。

    前日太上皇万寿节,除却天家外,便只有三个军机大臣有幸得见天颜,也就听说了太上皇赞誉贾蔷之言。

    按理说,太上皇在醉仙楼第一次开口夸赞贾蔷,说喜欢他时,鸾台那些太上皇当初一手简拔起来的景初老臣,就该体悟太上皇心意,做出响应来。

    至少,兰台寺那边就该上书,盛赞太上皇功绩,大肆操办此次金秋万寿节,宣告天下太上皇之丰功伟绩。

    可是,太上皇等来的却只有暗地里汹涌的讥讽和非议之声。

    他知道,这种结果,就是因为前些年国库里没甚银子,年年赤字,让京官们的俸禄晚发了些时日,多发了些香料而已。

    太上皇知道这些,也体谅他们的难处,因此从未追究。

    若无贾蔷当日醉仙楼之言,太上皇自己或许都罪己在心。

    但贾蔷无意中说出那番话后,太上皇的心思就变了。

    谁不图名?

    连臣子都好名,更何况天子?

    没办法就罢了,可如今连一稚子都有此见解和忠君之心,满朝堂食君之禄的大臣们,一个个却还在怨望君父?!

    简直大逆不道!

    这,才有了太上皇再度开口,二夸贾蔷之事。

    然而他的心迹已经这般明白了,却不想,那些景初旧臣,依旧没有动静!!

    好啊!

    真是好啊!!

    太上皇强制按下动怒的心思,面沉如水,淡淡道:“看来,朕这些年确实太宽仁了些。”

    说罢,重新起身走到御案边,提笔写了两个字后,同魏五道:“去,送给贾蔷,告诉他,朕听说他还未起表字,这是朕赐给他的表字,让他莫要学那起子无君无父之辈,要恪守本心!”

    因方才之言而心惊胆战的魏五上前,拿起诏书,看到上面的两个字后呼吸一紧,瞳孔猛然收缩如针!

 第九十章 半山公

    神京城外,青石坝码头上。

    大燕王朝对京杭大运河的依赖程度,远远超过以前的历朝历代。

    北地苦寒,地产不丰,却汇聚百万丁口养于一城。

    若无江南供给,绝难持久。

    而江南物产,多以水路运至大都。

    作为运河的终点,通州青石坝码头上,千帆林立,人潮涌动。

    来自江南的谷物、蔬菜瓜果、家禽、织造、木料、瓷器、漆器,源源不断的自运河运至码头,再经码头转运至都中。

    日夜不息,热闹非凡。

    为避免商船、民船和漕船争抢河道码头,青石坝码头南百米外专门立有一个黄亭,作为漕运和客货船泊岸的分界线。亭内立碑,碑上明确规定凡客货船只能在黄亭子以南靠岸装卸,一律不得越过黄亭子北上。

    黄亭子以南,西为货运码头,东为客运码头。

    客运码头上,多有车马骡轿。

    在这个时代,能够来往京城的,多是有些跟脚的官员及家眷,次为商贾,再次之,便是进京赶考的读书人。

    寻常百姓,却是少见。

    此时,一条寻寻常常的二层客船停靠在码头,甲板上,一其貌不扬的布衣老人负手而立,沧桑的脸上,有些浑浊的眼睛近乎贪婪的看着码头上的繁华。

    老人身后,只跟着一个老仆,和一个壮实的中年伙计,背着重重的一个旧木箱,从破损的边缘来看,里面装的应该都是书。

    “老爷,进城吧,快到午时饭点了,老爷还得进宫陛见。”

    主仆三人下了船后,老仆见老人依旧看个不够,不得不上前小声提醒道。

    老人闻言,感叹的收回目光,声音低沉却颇有力度,道:“离京二十八年,二十八年前,这里还很荒凉。”

    老仆笑道:“说来也是造化,老爷这些年一直在外当官,每逢陛见之年,竟总能遇到圣驾出巡,便在行在里陛见了,免去了千里奔波之苦。今年又是陛见之年,老爷却被调至京里来做京官儿,也是造化了。”

    大燕每五年,外省从二品以上的督、抚、布政使,需要进京陛见述职。以此时的交通,路上少则十天半月,多则数月之久,而做到高位的官员,少有青壮者,因此奔波之苦,算是难捱的。

    老人却摇头道:“陛见天子,岂有苦可言?和天下百姓相比,我等又有何资格言苦?”

    想起官场上弥漫的腐败奢靡之风,老人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老仆劝道:“老爷,先回驿馆里歇歇再说吧,不然一会儿你的腰骨又要痛了。”

    老人闻言,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正准备出发,却听不远处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吵闹喧哗声,他侧眸看去,眉头皱了起来

    人群中,贾蔷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看着面前豪横无礼完全说不通的贾琏,沉声道:“你凭甚不让我等上船?若非老太太亲自开口,你当我愿意上贾家的船,与你一道南行?”

    贾琏算不上帮亲不帮理的坏人,他只是看不上贾蔷,从前就看不上,后来更加厌烦他,因此不耐道:“你如今腰子硬了,自然不愿上我们贾家的船。你愿意不愿意是你的事,我没说不让你上船。只是你抬个臭烘烘死了一半的人上船算怎么回事?”

    贾蔷语气中带了怒意,沉声道:“你脑子有问题还是耳朵有问题?我在荣庆堂时已经说的很清楚,此次出京全是为了送金沙帮帮主去津门瞧病,他要是好好的我还用得着出京?老太太怎么说的话需要我再重复一遍?若是昨天晚上你就说明了不让上船,我们自己寻的船不退,这会儿自不会乘这条船。既然你昨晚没说,这会儿再来拦,又算什么意思?”

    贾琏如今最看不上的就是贾蔷身为一个晚辈,竟然敢和长辈顶嘴,简直大逆不道!

    尽管他本身就是大家长权威下的受害者,常常被贾赦鞭打践踏,可他依旧认为孝道比天大,这是他从三四岁起就受到的教诲,根深蒂固。

    所以贾蔷这种异端,着实让他难以接受。

    听闻贾蔷如此说话,贾琏大怒,厉声道:“你在和哪个说话?我也是开了眼了,天下间还有当侄儿的这样和叔叔说话的?”

    听到周围看热闹之人的哗然声,贾蔷冷声道:“我和你讲道理,你和我论辈分。你辈分高一点,就可以不讲理?论根底,你不过是一位出了五服的族叔,就可以仗着辈分高来欺压于我?”

    “哦”

    周围吃瓜观众闻言恍然,骂一个亲叔父脑子有毛病,和骂一个出了五服的族叔脑子有毛病,完全是两回事。

    所谓出了五服,就是连死了都不用戴孝服哀的那种,别说骂,打了也不当紧。

    贾琏却生生气笑,荣国和宁国一脉又岂是能简单用五服来论的?

    不过他也懒得在码头上和贾蔷辩论什么,只道:“我也不欲和你这忤逆子多说什么,你想上船就上,不想上船就拉倒。我荣国府的船,岂是那劳什子金沙帮银沙帮一群下三滥能上的?”

    此言一出,李婧脸色骤白,身后抬着她父亲的四位金沙帮众也勃然大怒。

    贾蔷声音清冷道:“贾琏,太上皇和天子日前才赞我一句纯孝,你这吃喝嫖赌的纨绔混帐,竟然也敢当众污蔑我的德行。我贾蔷无足轻重,却不知你将太上皇和圣上置于何地?”

    贾琏闻言,脸色一白,气的浑身颤栗,怒视贾蔷道:“你你竟如此狠毒,想置我于死地不成?再说,皇上传旨贾家,是赞贾家教诲有方,和你这小畜生什么相干?便是太上皇,便是太上皇,也因你是佞幸小人,无耻之尤,说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话,才夸了你一句,你就拿着当起尚方宝剑了?呸!”

    因客运码头上,多有官家人。

    认出贾家这一对叔侄后,早有人将话里的“典故”分析开来。

    贾蔷当日在醉仙楼盛赞太上皇之功堪比高祖、世祖,奢靡花费也是功的言辞也传了开来,一时间,码头上的围观众人看向贾蔷的目光多不掩鄙夷和唾弃。

    方才下船的老人,得闻传言后,看向贾蔷的目光更是凌厉如刀。

    然而就在此时,通往都城的官道方向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众人往那边瞧去,就见一身着大红坐蟒袍的宫中太监,在十数御林的护从下打马而来。

    人群分开,宫人直至贾蔷前方勒马,翻身下马后,对贾蔷直言道:“太上皇有旨,贾蔷接旨。”

    贾蔷顿了顿,撩起衣襟前摆行礼,而后就听宫人大声道:“今有一等宁国公贾演玄孙贾蔷者,承先祖忠烈,不畏人言,聪颖过人,忠孝可嘉,朕甚爱之。朕知汝父母早逝,无父可怙,无母可恃,然天下子民,皆为朕之骨肉。今闻汝尚无表字,特赐二字与汝,望汝不负朕望。”

    说罢,将手中御笔亲书的诏书递交给贾蔷。

    贾蔷接过手后,就听那太监尖着声音笑道:“小郎君,太上皇亲自给你起表字,这份恩德,旷古难见啊。”

    周围有人实在忍不住,问道:“这位老公,不知太上皇给小郎君起的什么表字?”

    太监显然很满意这人之问,爽利一笑后,大声吐出二字来:

    “良臣!”

    客运码头上,万众轰然。

    这是对一个臣子最大的褒赞了,竟赐予一个溜须拍马的黄口小儿?

    布衣老者更是怒发冲冠,厉喝一声:“荒唐!岂有此理!”

    声如洪钟,一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过去。

    那位太监本来见人搅局,面现盛怒之色,可看到此人后,却又变了面色,失声叫道:“韩彬?半山公?”

    韩彬,字子思,号半山,为景初五年状元郎,入翰林院翰修撰二年后,自请出京。

    此后二十八载,尽皆于大燕最苦寒或最偏远之地为官。

    每一任,考评皆为上上优绩。

    二十八载为官,聚养天下之望,为人清廉忠正,更是一名能臣。

    景初朝数度陛见,太上皇欲调其入朝,皆为其婉拒,却不想,此时竟入京中。

    码头上的人,先看看贾蔷,再看看韩彬,只觉得如此荒唐。

    然而贾蔷自身,却不骄不躁亦不虚的站在那里,与那布衣老人,隔人海相望。

    良臣,乃是前朝中兴名将韩世忠的表字。

    韩世忠与岳武穆为伍,立志要北伐故土,洗刷耻辱,迎回太上皇。

    结果,岳武穆被莫须有的罪名杀害,韩世忠忠心耿耿,却也被陷害夺权,自此名将出京,幽游而终。

    联想到当朝局势,太上皇此刻赐下这个表字,却是能要人命的!

    让人稍加深思,便彻骨生寒!!

    若贾蔷为韩世忠,那逼他出京的人岂非是秦桧?

    既然连秦桧都有了,那谁又是宋高宗?!

 第九十一章 呕!!

    “汝进学否?”

    “未曾。”

    “这般年纪,连学也未进,不好生在家读书上进,却敢大言不惭妄议天下大政,简直荒唐!”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难之时,要我等先祖抛头颅洒热血,救国民于山河破碎间。如今天下盛世,我等却开不得口了?”

    “你私下妄论也就罢了,只当你黄口孺子,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却兴起如此风波,你还敢狡辩?”

    “长者必是自忖公允之人,却为何如那无知蠢妇一般,未经查证,便先以污名相扣?醉仙楼之言,本就为我私下所谈,无意间为上皇所闻,谈何狡辩?”

    “荒谬无知!待老夫回去就查证此事,若查实你为佞幸之辈,老夫保证,大燕朝堂之上,永无你立身之地!哼!”

    “若朝堂上所立,皆为是非不分善恶不明者,贾蔷,羞与之同殿为臣!终身不入朝,又有何妨?”

    运河之上,河水磷磷。

    夕阳西照,天地河水间皆为红染。

    贾蔷、香菱和金沙帮五人终究还是上了船,那一场与天下名臣针锋相对的辩论,还有太上皇亲赐表字之圣眷,终究镇住了贾琏。

    贾琏在自家子侄面前还端得起架子,可本性其实还是有些懦弱软和的。

    看到贾蔷已经作死到这个地步,干脆放任自流。

    上了船后,也不理贾蔷一行人,安顿好黛玉后,自去和随行小厮们吃酒取乐。

    贾蔷与李婧安顿好其父后,便上了甲板。

    李婧看着贾蔷清瘦的身影站于船首,夕阳之下,遍体笼罩在暮色红光中,愈发显得孤寒飘逸。

    她走上前,轻轻握住贾蔷的手,看着他说道:“爷,如今那么多人在说你的不好,可当紧不当紧?”

    贾蔷轻笑了声,身姿愈发挺拔如松,淡淡道:“要紧当然是要紧,不然,我们怎会远避江南?不等这一风波下去,我们不可折返。不过,也不必太紧张。说到底,我不过是太上皇发力的一枚棋子,如今的用处已尽,接下来便是太上皇和那些人的角力战场,与我无关了。”

    李婧如何能不紧张,她咬着唇角担忧道:“那万一,这些人说服了太上皇”

    贾蔷闻言摇头笑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太上皇一生功过,距离盖棺定论已是不远。就算我没在醉仙楼上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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