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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红楼春-第5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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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之后,爷得闲去寻你耍!”

    贾蔷哈哈笑道:“放心,到时候必有好东西顽。”

    李暄摇了摇头,也不知在想甚么,脸色不大好看,却并未再说甚么,顿了顿道:“对付宗室如此,那你准备怎么对付勋贵那边?”

    贾蔷呵呵笑了笑,也未隐瞒,道:“王爷想和宗室缓和关系,自然是用这种利诱的法子。我不同,我若上门去哄,元平功臣他们非但不会认购,反而会奚落嘲笑,实乃自取其辱。所以,我必要他们自己主动上门才行。”

    李暄闻言,登时眉开眼笑起来,问道:“你又有甚么坏主意?”

    “坏主意?这叫高明好吗?”

    贾蔷没好气回怼了句后,自己却嘿嘿一笑,道:“王爷去各家王府说事的时候,多说一句,就说我单门留下一成,要分卖给开国功臣一脉,只给开国一脉的十家人,其余的都没份,再抱怨一句,说这原是皇上给所有勋臣的恩赏……最后让他们别声张出去。王爷说完不会超过三天,必有人上门!”

    李暄闻言,倒吸一口凉气,骂道:“好下流的种子!你让爷挨家挨户跑,你在家坐等他们上门?”

    贾蔷哈哈笑道:“王爷想要缓和关系,我又不用!王爷许出去好处,往后又是宗室里人人喜爱的小五儿,我卖出股份去,还是人人憎恶的贾家子,能一样么?”

    李暄眉尖一扬,道:“你就非要做个将人得罪尽了的?不能也学学爷,给人赔个笑脸,说点软话?爷怎么就教不听你呢!”

    贾蔷“啧”了声,摇头道:“王爷和宗室诸王没甚利益之争,又贵为皇子,所以那些人也不愿和王爷结成死敌,再辅之以利,自然也就化解了。可开国功臣一脉,和元平功臣一脉,尤其是和赵国公那边的人马,几乎水火不相容。果真想靠白送银子打动他们,纯粹是痴心妄想。所以,开国功臣一脉,和元平一脉,最多能做到于斗争中求共存,不突破底线就是。”

    说罢,举杯对李暄道:“不管如何,能与王爷这样的性情中人为友,都是王爷最大的荣幸!”

    李暄嘎嘎一笑,道了句:“算你小子识相!”

    与贾蔷碰杯,一饮而尽后,忽地回过味来,目光不善的看着贾蔷道:“你说是谁的荣幸?”

    贾蔷哈哈一笑,将碗里的饭三两口扒尽后,起身道:“管是谁的荣幸,总之很痛快就是!时候不早了,王爷,告辞!”

    李暄问道:“明儿怎么搞?”

    贾蔷想了想,道:“总得把戏唱足了,这几天再带人去问候几家,不过不必抄家,只讯问几句,吓唬吓唬。王爷就唱红脸,挑清白的那几家,开始一家一家安抚。左右就这么几个套路,早干完早拉倒!等弄完这一出,去城外庄子上打几天猎?”

    李暄闻言,耳朵刺棱一下就竖了起来,咧嘴道:“好哇!!”随即他眉头挑了挑,提醒道:“别忘了,云家那位……”

    贾蔷扯了扯嘴角,看二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转身阔步离去。

    李暄呵呵笑了笑,在背后喊了声:“当心些!你仇家太多……”

    贾蔷也不知听到没听到,头也不回的往后摆了摆手,就阔步出了宝和堂,离了王府。

    见其身影消失在门口后,李暄“啧”了声坐下,脑海里想起云贵人她姐姐的模样,嘿嘿直乐。

    只是忽地,右眼跳了跳,让他眉头微微皱了皱……

    ……

    皇城,大明宫。

    养心殿内,隆安帝坐于御案后,与今晚留职的内阁大学士林如海议政今日国事。

    一连谈了两个时辰后,隆安帝让御膳房上了药膳来,他与林如海分食后,二人算是得喘一口气,清闲了稍许。

    将药膳饮尽后,隆安帝忽地看向林如海,笑道:“朕听闻今日在武英殿,爱卿与窦大夫发生了些不愉快?”

    林如海汗颜道:“这等事竟也传入了皇上耳中……”

    “诶!”

    隆安帝哈哈笑道:“人皆有七情六欲,又非圣贤,总有些喜欢之人,有些不喜欢之人,本是寻常。爱卿何必如此?”

    林如海摇头苦笑了番后,道:“臣与窦大夫并无私怨,说起来,窦大夫当年还是臣之上官。对于其操守,其刚正不阿,臣深敬佩之。只是,对其门户之见,臣也有些不敢苟同……”

    隆安帝自然明白林如海所说之意,他亦是无奈笑道:“天下世家子弟,高门贵阀,能如爱卿之族者,屈指可数。大多数,都是不堪入目的。也就难怪窦大夫如此憎恶世家子弟,更不愿看到世家子与天家关系太过亲厚。只是他或是忘了,天家乃世间第一大世家,朕的皇子,亦是世家子弟,不过是天字号的……回头朕会同他说,爱卿莫要与他置气。虽说窦大夫之言连朕也常有郁愤之时,可朝廷里,却又缺不得这样的人。总还算不错,韩爱卿制得住他……”

    林如海点头道:“这个臣自然明白,且臣也有反思……利用太上皇一案,虽能减少太多阻力,但用这种法子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对接下来的新政推行,助益有限。治国之政,终究要堂堂正正。剑走偏锋,显得小家子气了些……这也是臣和半山公等的差距所在,让人耻笑了。”

    隆安帝闻言连连摆手道:“岂有此理!治国之政,只要利国利民,能达到成效,谈何大气小气?”

    林如海笑道:“皇上不必宽慰臣,臣这个年岁,还是能自省己身的,不过要改,怕是难了。或许终究是世家子出身,世受皇恩,自幼也是锦衣玉食,进学之后的近二十年里,顺风顺水,几乎没受过甚么挫折……和半山公他们那样寒门出身,一路行来艰难坎坷之途相比,差了许多。毕竟,伟丈夫都是靠挫折磨砺出来的。臣呢,受用惯了,办差事也好寻简便之法,不吃苦的省力法子。但这种法子,往往都有大缺陷,不够堂皇正大。偶尔一两次可以,多为则成邪路。”

    隆安帝笑道:“爱卿实在太过苛责自己了,你也远没有说的那样不堪。若无爱卿妙计,宗室之难,还不知道要耗费朕与内阁多少精力和时间。且也不是没有补救之法,慢慢商议着来就是……爱卿这脾气,难得和窦大夫吵了几句,自己倒反思这么多?实在太过谦逊了些……这一点,贾蔷就不像你!”

    林如海闻言心头一跳,叹息一声后缓缓道:“贾蔷还是太年轻,锐气逼人。臣几番教诲,要收敛锋芒,即便得理之时,也不可咄咄逼人,可他终究还是办不到。遇到事一激动起来,就有些无所顾忌……皇上,贾蔷虽聪慧非常,但若不懂得韬光养晦,难有好下场。先前皇上许他一年绣衣卫指挥使的时间,等到了跟前,皇上还得开恩呐!”

    隆安帝亦叹了声,道:“这样忠心能干的臣子,朕确实有些不舍得……以他这个年岁,干出的事,却是有些类汉时霍骠骑,汉武之冠军侯了。”

    林如海闻言心头愈惊,笑道:“皇上是不是抬举的有些忒过了……霍骠骑之功,贾蔷如何能及?”

    隆安帝见林如海如此谨慎,忽地哈哈大笑起来,道:“爱卿,难道你对朕,也有伴君如伴虎之畏?不过一个聪明的小子,虽胆大些,可忠心耿耿。大燕子民亿兆,朕为天下共主,还会容不下一个聪明的孩子?更何况,那混小子还一心想要出海!”

    林如海闻言,摇头笑道:“皇上对臣之宽厚,虽古之名君莫能及也。只是愈是如此,臣愈要敬畏天子。但凡生出分毫骄矜怠慢之心,便是失了臣子的本分,也辜负了皇上的这份宽仁。”

    隆安帝笑了笑,道:“爱卿与朕,不必如此拘谨……贾蔷为了朕交给他的差事,不顾自身得失,得罪了多少人?若回过头来,因为太过聪慧,反倒受朕的猜忌,那朕这个天子,格局也有限的紧,新政注定走不了多远。爱卿要相信朕,便如朕信任爱卿师徒二人一般……”

    林如海闻言一震,面色动容,眼圈都隐隐有些不对,起身深揖道:“皇上知遇信重之恩,臣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隆安帝呵呵笑着,连声叫起,正要再说些甚么,忽然见一红衣蟒袍大太监自外而入,进殿内拜下。

    林如海起身要告退,为隆安帝所拦,便重新坐下,举起茶盏吃茶,以闭塞耳目……

    隆安帝见他如此谨慎,笑了笑,问道:“何事?”

    果真有见不得人的阴私事,是要写入密折呈上的。

    果不其然,就听那红衣大太监尖声道:“万岁爷,一个时辰前,宁侯贾蔷自恪和郡王府用过晚饭回府,过西城延寿坊时,遇刺客以军中强弩伏杀……”

    “啪”的一声,一旁林如海方向响起茶盏破碎声,隆安帝的面色也陡然阴沉,目光森然。

    那红衣大太监立刻加快语速,道:“万幸宁侯身边亲卫抵死相互,虽死伤过半,但宁侯无伤,回至宁府后即刻召集人手追击……”

    林如海面色稍缓,隆安帝亦松了口气后,沉声追问道:“可追到了甚么?”

    红衣大太监道:“宁侯人手原本一直吊在刺客身后,不过那些刺客借巡捕五营巡逻街坊之际,反咬一口后,巡捕五营拦下了宁侯手下,眼下宁侯暴怒,正不断召集绣衣卫和五城兵马司人手,与步军统领衙门对峙。”

    隆安帝闻言,恼怒的一拍桌子,斥道:“这个忠勤伯,到底在干甚么?几回回了,总是惹出这些让人棘手的误会来!”

    听闻此言,林如海心中有数,道:“皇上,此事必与忠勤伯无关,否则也不至于做到明面上来。想来,都是背后贼子算计好的,故意挑起贾蔷和忠勤伯之争。无论谁输谁赢,损耗的,都是忠于皇上的守卫京城的兵力。”

    隆安帝点头道:“爱卿言之有理!贾蔷自不必说,而忠勤伯杨华,朕亦深信之。此必有奸人,想削弱忠于朕之兵权,屡屡挑唆所为。”

    说罢,对地上那红衣大太监道:“去,将朕与林爱卿方才的话传与贾蔷和杨华听,让他们莫要愚蠢,中了奸人奸计,让他们速速联手,查明真凶!”

    红衣大太监领旨而出,隆安帝深吸了口气,对面色仍有些苍白的林如海道:“爱卿,看到了么?打的狠了,有些人是要狗急跳墙的!不过也可见,是打到了一些人得痛处!”

    说罢,他回头目光瞥了眼戴权。

    戴权面色亦有些难堪,他执掌中车府,不是没想到会有人狗急跳墙,可他的人手,都调去监视十王宅那边去了,义项郡王府、义平郡王府、端重郡王府,对了,还有一座宁王府……若是几家动的手,绝不会逃过中车府的监视。

    力量都到了那边去,其他地方自然也有少了些,没想到,偏就中了人声东击西之计。

    林如海轻声道:“贾蔷,为武勋世家子弟,又得皇上器重,成为天子心腹。遭遇些危险,原是天经地义,也是意料之中之事。而那些人越反对,也越说明新政的必要性,和正确性。他们痛,那就对了!凭一次见不得光的鬼祟刺杀,一群魑魅魍魉的鼠辈,还吓不到臣等。”

    隆安帝闻言,重重点了点头,道:“说得好!那些魑魅魍魉的鼠辈,永远成不了大器!朕,早早晚晚,必杀光他们!”

    ……

 第六百八十四章 苦肉计

    神京西城,延寿坊。

    剑拔弩张的两方兵马,因为宫中传旨,气氛稍缓。

    其实最头疼的,是忠勤伯杨华。

    尽管他的兵马强壮的多……

    倒不是畏惧贾蔷的势力,绣衣卫元气大伤,五城兵马司乌合之众,即便是林如海,他也不惧甚么。

    只一点,实在让他烦忧,那就是贾蔷这样的纨绔子弟,办起事来真能不管不顾,不计后果。

    偏偏,圣眷之优隆,又让人无奈。

    再加上年轻……

    所以贾蔷能撒野,可他却不能。

    遇到这种恣意妄为且执掌大权的纨绔,是杨华最不愿面对的。

    “杨华,你这个包藏祸心的奸臣,几回回害人!这一次,居然还用军中强弩伏杀本侯,这个仇本侯记下了!皇上信你,本侯不信!

    对了,你还欠本侯的银子!你杨家遭难时,本侯不计前嫌帮你,如今你居然还暗杀我!

    你等着!终有一天,必让你血债血偿!”

    贾蔷骑在马上,难掩激愤的厉声道。其身后,则是越来越多匆匆赶来的绣衣卫和兵马司丁勇。

    这阵仗,若非有宫中传旨太监拦在中间,必是要火拼一场。

    杨华面色深沉,缓缓道:“宁侯,今日事是巡捕五营为奸人所趁,故意引来拦住了宁侯手下。此事,本伯承认。但此为错,非是罪,宁侯要巡捕五营的弟兄血债血偿,却是找错人了。

    其过错,本伯回去自会惩罚。那些贼子,步军统领衙门也正在全力追捕。

    今日事宁侯若怪罪,本伯甘领之。

    但也要宁侯知道,本伯麾下的儿郎皆为忠勇之士,断不可污之以贼名!”

    此番话,让步军统领衙门的兵马大为感动。

    贾蔷却冷笑道:“杨华?收买人心的话大可不必说?果真想洗脱贼名,先将你们救走的贼人抓住再说。不过?本侯也不指望你们能办到?只一点,往后本侯人马捉拿贼人时?尔等再敢阻拦,一律与逆贼同罪?杀无赦!

    想打官司?本侯随时奉陪!

    本该抓贼的人却救走贼人,还有理了?呸!”

    说罢,贾蔷调转马身,纵马离去。

    “呸!”

    “呸呸!”

    数百上千的兵马司丁勇和绣衣卫番子?一个个冷笑着往地上啐了口后?方追随贾蔷身,护送其回府后才离去。

    宁府大门前早已戒严,火把林立,八十余骑披挂齐全,执枪提刀?在宁荣街上来回巡视。

    马圈旁的空地上,摆着五具棺栋。

    一些妇孺在旁边痛哭……

    气氛压抑的吓人。

    贾蔷行注目礼?看了棺栋片刻后,折返前厅。

    前厅内?除了商卓、高隆外,还有一老妇?正是夜枭背后的核心智囊之一?孙婆婆。

    贾蔷待其持礼甚恭?问道:“孙婆婆,一切都摆弄好了?这一出戏,到底怎么个唱法?我也是有些糊涂了……”

    孙婆婆慈眉善目,说出的话,却让人惊掉下巴,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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