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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3章

红楼春-第7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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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安帝冷笑了声,道:“不会在大义上动摇?朕看不是不会,只是不敢罢了。”

    想起当日被逼着不得不杀荆朝云,隆安帝心中就起无名火,大感羞辱。

    张谷心中却摇起头来,韩彬又岂是畏惧刀斧之人?不过这样一想,就有些疑惑起来,韩半山果真那样以为……

    “张爱卿,朕的时日不多了。元辅此人,朕瞧着也老迈不堪大用。左卿虽忠义,只是头疾也是隐患。待扫清坷障后,军机处这幅重担,多半要靠爱卿来扛起。爱卿当负起托孤之重,莫失朕望。”

    ……

    “皇上……”

    张谷走后,左骧从殿后出来,恭敬一礼。

    隆安帝指了指座椅,道:“都听到了?”

    左骧颔首道:“张大人的确是忠敬之臣……”

    隆安帝闻言冷笑一声,道:“忠敬之臣?忠敬之臣当日会与那几个一道逼宫于朕,迫朕立李暄为太子?李暄是何德性?彼辈不过要寻一泥塑傀儡,任其摆布罢!”

    左骧听闻此诛心之言,迟疑稍许,缓缓道:“皇上,元辅等或有私心,但此私心绝非悖逆反叛之心……”

    隆安帝近来几乎听不到逆耳之音,一旁的戴权和熊志达原以为天子听闻此言会大怒,却不料隆安帝目光反倒柔和下来,看着左骧道:“爱卿果为忠臣。朕何尝不知,他们是为了新政,害怕荆朝云起复,会让新政功亏一篑。可是,这群所谓的忠臣却忘了,天下先有朕,之后才是新政。若无朕,何来新政?他们本末倒置,忘了人臣本分,哪里还配得上一个忠字?尤其是林如海,朕真是瞎了眼!”

    左骧颔首道:“皇上目光如炬,识别忠奸。林如海所为,的确有负皇上隆恩。贾蔷所为,更非人臣之道。待其归京后,当严惩以正国法皇威。”

    隆安帝“嗯”了声,道:“入京之时,便拿其问罪。左爱卿执掌刑部事,就由你来领头,汇合三司会审,抄家拿人,明正典刑罢。”

    左骧闻言心头一震,这还是第一次,从天子口中得知对贾蔷的处置,他躬身礼道:“此臣之本分事。只是不知,若其不归又当如何?再者,德林号其他产业皆可查封抄没,海粮事务朝廷也可接手过来,十三行乃天家南海内库,只会比贾蔷做的更好。唯一需要担忧的,就是小琉球那支水师……”

    隆安帝高深莫测笑了笑,道:“德林号在朕的大燕搜刮无数百姓上岛,朕又岂会没有准备?爱卿只管办你的差事就好,待尽诛奸邪后,爱卿当为元辅。”

    ……

    隆安七年,九月初七。

    官道上,百余身着中车府番卫衣着的卫士,押着五驾马车,沿着官道往神京方向进发。

    原本走水路要舒适的多,只是不知出于何故,这些人选择自官道前行。

    好在,今岁少雨,一路上未遇到多少泥泞……

    当头一架马车内,贾母神情憔悴的半倚在车壁上,双目无神。

    在她身旁,坐着的宝玉,比她看起来更衰……

    鸳鸯有了身子,自然不可能同车服侍。

    马车里坐着的是琥珀,见贾母嘴角发干,便拿出茶壶和茶杯,倒了一杯茶出来,送到嘴边道:“老太太,吃一口茶润一润罢……”

    贾母啜饮了口后,眼睛里就落下泪来。

    她享了一辈子的清福,何时吃过这样的苦?

    且和吃苦比起来,受到的惊吓更让她夜不能寐,战战兢兢……

    这哪里是要封王,分明是要抄家灭族的动静呐!

    琥珀见之劝也劝不住,一旁宝玉忽道:“老祖宗又何必悲伤?且听我云:茫茫着甚悲愁喜?纷纷说甚亲疏密?从前碌碌却因何?到如今,回头试想真无趣!”

    贾母闻言唬了一跳,顾不得落泪宣泄苦闷,忙坐起看向宝玉,就见他一张大脸上满是大彻大悟,贾母抱住宝玉就开始“心肝肉”的哭叫起来。

    琥珀在一旁看着,也难过的落下泪来。

    外面的中车府卫士自然听得到里面的动静,只是却无人停下来询问发生何事。

    刚开始的时候,其实也会停,毕竟他们奉命是完好无损的带回京,果真出了甚么差池,他们也不好交差。

    可后来发现,这孙贼实在是太矫情了,动辄招惹老太太哭一场,到后来也就充耳不闻了……

    第二架马车上,薛姨妈也在哭,她也怕啊。

    尤其是马车里薛蟠还半躺着,此刻即便再瞧不上花解语的出身,可看着花解语无微不至的伺候着她和薛蟠,薛姨妈也认命了。

    只是她认命又有何用?

    这次被押回京,不定有甚么下场。

    薛蟠被她哭的心烦,吵吵道:“妈,哭哭哭哭哭,你哭有甚么用,哭的人烦也烦死了!”

    薛姨妈闻言大怒,骂道:“要不是你这畜生,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

    薛蟠心里虽也怕,嘴上却不服输,道:“落到甚么地步?你没听人说,这是蔷哥儿要封王了……”

    “封阎王罢!”

    薛姨妈又落起泪来,道:“你这孽障比猪还蠢,人家躲在天边享福受用,自不会回来。只咱们替他受死,等一家死没了,连家业都成别人的了……我倒不要紧,这把年岁没了也就没了,可你这孽障,如今连个后也没留下呐。”

    薛蟠闻言也有些后背发凉,却还是摇头道:“我信蔷哥儿,断不会丢下咱们不理。说不定,眼下救咱们的人就要到了……”

    连他也看出,这一回回京,凶多吉少。

    听他还在做梦,薛姨妈气的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喘息啐道:“呸!到这会儿了,你还做你娘的白日……”

    “梦”字未出口,忽地一阵“咻咻咻”凄厉的破空声陡然响起。

    随即,就是中车府卫士的惨叫声和惊马声。

    车队大惊,薛姨妈、薛蟠等也纷纷面无人色。

    然而骚乱却并未持续许久,也许这场袭杀太过出其不意。

    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后,就听一道声音从外传来:“宁国麾下赵师道,请老太太大安!”

    前面贾母马车内还没动静,薛蟠脸上的惊惧就一扫而空,哈哈哈狂笑起来,一把推开车窗,露出好大一颗脑袋探出去问道:“这位兄弟,蔷哥儿呢?我兄弟蔷哥儿来了没有?”

    说完才发现一地死尸,唬了一跳,却仍强撑着。

    赵师道微笑道:“今儿九月初七,算算日子,国公爷应该快到京城了。国公爷命我等,先送太夫人并姨太太和姨奶奶们南下。”

    ……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勤王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神京西南,丰台大营,一座山坡上,鲜黄的秋叶纷纷落下,贾蔷负手而立,就着夜色远眺神京。

    其身后,徐臻一脸兴奋的诵出了千年前黄巢为自唐以后历代反贼们起事所做的标杆之诗。

    另一旁,牛继宗听了后一张脸都快纠结成了苦瓜。

    他做梦都没想到,会有今天。

    更没想到,会在今天……

    这可是要搭上满门九族性命的泼天大事,就这样从天而降出现了?

    偏到了这一步,他被裹挟的连多余的路都没有!

    这种事,已经沾染上了,事后就算想撇清都撇不清。

    除非牛继宗现在动手,将贾蔷拿下送进宫。

    可是,牛继宗除非疯了才这般做。

    而且他岂能不知,他就算想这样做也绝非完全之策,贾蔷敢至此地,会毫无准备?

    但是,就算知道不得不上贼船,心里也跟吃了两桶蛆一样……

    “浑说甚么?”

    贾蔷笑骂了声后,看向牛继宗道:“牛叔,别纠结了,我不造反。”

    牛继宗闻言更难过了,一张脸上神情复杂的都无法形容,声音干涩道:“国公,都到这个地步了,还如此说……”

    贾蔷正色看着他,道:“牛叔,你几时见我扯过谎?我真不是回来造反的。我舅舅一家,我先生,还有老婆孩子,如今都在城里让人看着,我造甚么反?

    再者,连牛叔你都不站在我这边,我造反岂能成功?”

    牛继宗闻言忙道:“国公误会了,绝不是不站队。只是此事实在太大,事先连丁点消息也没有。实在是太突然,太突然……”

    见贾蔷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牛继宗脸也有些臊热,承认道:“也的确看不到能成事的机会,不然追随国公大干一场又如何?可是……眼下太平世道,就算丰台大营这二万大军都填进去,怕是连城门都打不进去,就被勤王大军给撕碎了!毕竟,这是抄家灭族的勾当……”

    贾蔷颔首微笑道:“我自然省得。此次回京,只是为了勤王保驾罢了。又因天子对我有些误解,所以暂时不会露面。

    牛叔不必担心我来拖你下水,你要做的事,只有两件。”

    “哪两件?”

    贾蔷看着面色稍缓的牛继宗,笑道:“第一,按兵不动。从今日今时起,不允许一兵一卒离营。此事非顽笑,果真有一兵一卒出营,牛叔,事后我保不住镇国公府。”

    牛继宗闻言心头大定,随即又是一凛,身上再起一层寒意,他缓缓点头道:“国公爷放心,这一点,我拼死为之。”

    贾蔷笑了笑,道:“拼死就不必了……第二件事,等勤王之后,需要借牛叔你的大名一用,你要落笔签字。

    我这里,已有谢叔、胡叔、柳叔等七位叔伯的签字,就差牛叔你的了。”

    谢鲸、胡深、柳芳等,如今皆在外省,各执掌一省武备。

    牛继宗心又提了起来,小心问道:“国公爷,这是要上书做甚?”

    贾蔷摇头微笑道:“眼下还为天机,暂不可泄露。但此事,是勤王成功后所为之事。牛叔若信得过,就签字。若信不过,便罢了。”

    牛继宗满口苦涩,但临到此时,原也没有再往后退的余地,否则就要撕破面皮了。

    且贾蔷说的明白,是等勤王之后……

    总的来说,风险比先前心中一团乱麻时小了许多。

    “自然信得过,我签!”

    牛继宗咬牙说道,未几,就见徐臻笑眯眯的拿出一份折子,直接打开最后一页,让牛继宗签好了姓名,按了手印……

    牛继宗简直怀着无限的好奇,想打开这份折子看看到底是甚么。

    而看起来,贾蔷和徐臻都没有阻拦之意,直接将折子交到了他的手上。

    但直到最后,牛继宗也没有勇气往前翻一页……

    徐臻见之,心里啧了声,想到贾蔷说的果然不错,天下原没那么多英雄气概。

    不过,又有些同情牛继宗。

    他还不知道,会被坑到甚么地步……

    “国公爷,你是怎么不声不响就回京来的?不应该啊,宫里近来对你这边看的极严……”

    签字罢,牛继宗撂开心里的纠结,说出了另一桩疑惑。

    沿途那么多关卡,怎会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出现在京城?

    贾蔷重新背负过去,远眺京城方向,闻言呵呵笑道:“不是朝廷逼着贾家,重开的漕运和车马行么?”

    牛继宗闻言老脸都抽抽起来了,人家让你重开漕船和车马行,是叫你运粮,没叫你运兵呐!

    这真真是……

    当然,眼下牛继宗并不知道贾蔷到底带了多少兵,可是就看山脚下那“奇装异服”的八十名士卒,就知道贾蔷手里绝少不了兵。

    毕竟,没有兵又怎么勤王?

    造化弄人,谁能想到会到今天这一步……

    “国公爷!”

    眼见天色愈黑,时间过了子时,忽见商卓大踏步上山来,至眼前抱拳道:“国公爷,西山锐健营业已封营!”

    贾蔷微微颔首,并无多余反应。

    牛继宗却差点将眼珠子给瞪出来,西山锐健营眼下为安远侯赵时远所掌。

    就他所知,赵时远为元平功臣中极厌恶瞧不起开国一脉的臭石头,屡有恶言,也没听说过和贾蔷有甚么交情……

    贾蔷察觉的出牛继宗的惊骇,却并未解释甚么。

    西山锐健营不止封营那样简单,主帅不死,只封营又有甚么用?

    按常理而言,赵时远当然没那么好杀,尤其是要悄无声息的处置了。

    但好在,贾蔷手里握有天子六玺之一……

    太平盛世,又是正值皇威浩荡之时,谁又能想到,有人敢矫诏呢……

    夜风凛凛,入九月的京城,晚风已不再暖煦……

    又过了一柱香功夫,忽见一枚焰火遥遥腾空而起。

    贾蔷转过身来,看向牛继宗微笑道:“时候到了,牛叔,保重。”

    说罢,在诸亲卫护从下,阔步下山。

    牛继宗眼睁睁的看着贾蔷离去,又回头望了眼焰火方向,整个人已经麻木。

    那分明是……神京南城门,朝阳门方向。

    ……

    “妖君无道,弑君囚母,屠戮手足宗亲,共生六子,赐死三子,狠毒绝伦!”

    “行暴政,诛忠良,抄家灭族无数,其恶行,罄竹难书!”

    “上天有眼,降天劫以罚之,天谴暴君,诞下绿皮妖孽,此为上天所弃之兆!”

    “今本王奉皇太后衣带诏,得众忠良相助,诛妖君,废暴政,匡扶社稷,与诸君共富贵!”

    神京西城,先皇九子义项郡王李向一身银甲,一手持宝剑斜举刺天,一手持一沾满血字的衣带,厉声嘶吼道。

    其身后,除了站着数位宗室王公外,最重要的,还有振威营和耀武营两营主将,武成侯卢川、安平侯陈岩。

    振威营、耀武营分别驻扎神京西北、西南,为神京十二营中的马步军,战力顶尖。

    武成侯卢川、安平侯陈岩是从九边回来的重将,隆安帝极为厚待,赏赐不绝。

    却不知为何,竟会为景初朝风云皇子李向所拉拢造反。

    而除了武成侯卢川、安平侯陈岩外,队伍中竟还有不少衣紫文臣,皆为景初旧臣。

    其中包括前刑部右侍郎李勉,前礼部左侍郎祝潜,前太仆寺卿赵阳中等……

    这些人,在景初朝时就聚在李向麾下,为其摇旗呐喊。

    即便隆安帝登基后,不便再明目张胆的聚党,却也靠“送菜翁”,一直保持着联系……

    也正是他们,促成了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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