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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3章

红楼春-第893章

小说: 红楼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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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云被这“小蹄子”的算盘给气煞了,大叫起来,蹂罹起她的嫩脸来。

    好一通闹腾后,众人才开始动筷子。

    满桌美味,皆是宫廷御宴,如鹌子水晶脍,百合酥,鲍鱼燕窝粥,冰水银耳,冰糖百合马蹄羹,冰糖燕窝羹,叉烧鹿脯,松树猴头蘑,樱桃肉山药、西湖醋鱼,鲜蘑菜心,香酥鸭子,香杏凝露蜜、银芽鸡丝……

    虽然平日里大家吃的也不差,但如此丰盛遍目珍馐的时候,其实并不多。

    满桌上下,数宝琴、香菱、闫三娘、姜英、湘云等用的最香甜。

    当然,贾蔷不在此列,他任何时候都用的香甜……

    黛玉胃口浅,用了一碗御田胭脂米后放下了碗筷。

    贾蔷吃的快些,五大碗干完,几乎和黛玉同时放下碗筷。

    依礼,此时其他人就不好再吃了。

    不过没等她们落筷,黛玉就笑道:“快吃你们的罢,打小也没见那么多规矩,这会儿倒都知礼了!”

    姊妹们也不是好相与的,湘云气笑道:“你又不是打小儿就是皇后!不过,打小你就比我们姊妹们得老太太偏疼,唉,原还七个不伏八个不忿,如今才明白,这就是命,还是皇后娘娘的命。”

    众人都笑了起来,凤姐儿高声笑道:“这话真真不错,那年她刚来时,才五六岁的模样,可身上已是自带一股风流,很是不俗。不过再怎样,也没想到会是皇后娘娘的命格,那样贵重。好在那些年我服侍的仔细得当,没出甚么差错,不然,这会儿岂不遭殃?”

    迎春极喜欢这种回忆的感觉,梨花般细腻的俏脸上流露出几分神思,微笑道:“林妹妹那会儿身子骨很是娇弱,又好哭,常常一哭半宿。那会儿都说,天下人的眼泪,一多半在林妹妹那……”

    这会儿再说这样的话,就绝不是甚么智慧的象征了……

    如闫三娘、姜英等都不无讶然的看了看迎春,又看向黛玉。

    谁料黛玉只是一笑了之,正如她所说,打小一并长大的姊妹,谁还不知谁的根底?

    她知道迎春说这些话,并无甚么恶意。

    连其她姊妹们,也都习惯了。

    迎春还未察觉,继续感慨道:“打遇到蔷哥儿起,就大不相同了。从扬州回来,姊妹们差点认不出了,在背后惊讶议论了好些天。最难过的是……”

    好在不完全木然,知道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便轻笑了声岔开话题:“如今瞧着,龄官倒和从前的林妹妹没甚分别。模样像也就罢了,连性子都一模一样。难怪……”

    这回不等她说完,探春就听不下去了,道:“二姐姐快别说了,咱们姊妹间随便说就是了,别说人家。”

    宝钗笑着补漏,同低着头坐在一角的龄官道:“三丫头的意思是,我们是一边儿长起来的情分,有时候话说的轻些重些都不当紧,便是谁恼了谁,转头也就忘了。你们是后面来的,眼下年份还短,要顾及你们心里的感受,不好随意说话。等再过一二年,愈发熟了些,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到时候你们便是恼了,回头气一场也就完事了。”

    黛玉似笑非笑道:“瞧见了没?这才是我们这滴水不漏的。”

    姊妹们见两人又掐了起来,愈发如同回到小时候一般,放声大笑起来。

    彼时大都吃罢,尹子瑜听了会儿热闹,浅笑稍许,拿出手抄和墨碳笔落笔书道:“痘苗已经准备稳妥,果真后日当着诸诰命的面,给众皇子接种?”

    贾蔷笑道:“那个时候节点最好,且天家先接种,余辈才敢继续。京城先接种,外省才敢继续。果真敞开了让民间接种痘苗,他们反倒不愿意。天家、官家、权贵们先接种,外面必多骂声,再推广开来,就容易的多。天花恶疾,每年不知有多少百姓因之丧命。若能十年内使得亿万黎庶尽接痘苗,子瑜你之功德,可比当世菩萨。”

    尹子瑜笑着落笔道:“哪里是我的功德,分明是你的。皇爷虽不通杏林法,可寻得金鸡纳霜,又得来痘苗,一治疟寒,一防出花。只此两点,皇爷就当得起天下圣皇。”

    贾蔷见之欢喜,挤眉弄眼小声道:“这话爷爱听,等着,晚上爷犒赏你。”

    尹子瑜:“……”

    她是极静韵清静的,哪里吃这一套。

    一旁忽地传来黛玉轻啐声:“人前再不尊重,你且仔细着!”

    贾蔷嘿嘿一乐,将头仰倚在椅背上,目光眺望出殿外。

    看着天上璀璨星光,辉映着三大殿金顶一片炫目,一时间,心中也多有澎湃。

    江山在望。

    “夜了,该歇息了,都散了罢。”

    ……

    小琉球,安平城外。

    一座与周遭隔绝的村落内,周围时刻皆有士兵护(监)卫(视)。

    正中的一座茅屋,西间房里,油灯的火光倒映在窗纸上,映衬出两个老人佝偻的身形……

    “半山公,那位,就要登基了。”

    须发皆白的韩琮,看着对面同样老若枯树的韩彬,缓缓说道。

    他们虽被囚于此地,阖家耕作为生,但每旬日都会有人将近期最新的邸报送来,由其阅览。

    当然,也只是阅览。

    听闻韩琮之言,韩彬昏花的老眼,一直盯着手中的邸报,默然无语。

    这个世道,变的快叫他认不出来了。

    韩琮同样老眼迷然,看着韩彬又问道:“半山公,难道这些年,是我等成了老朽成了昏眼之辈,阻碍了其称谓之民族气运?若非如此,怎彼辈执掌天下,民心安定,未如先前我等所料,烽烟遍地,勤王之师雄起?如今每年往大燕运回的粮米,抵得一个湖广……又从汉藩发现大量极优质的铁矿,可为百姓提供上好的农具,天竺的棉麻丰盛,价格低廉,使得百姓着衣所需布帛的价钱比当初低了三成……

    如今也不过三年,若如此下去十载光阴,又该是何等盛况?

    上古三代所治,也不过如此罢?

    若果真这般,青史之上,你我二人,又该落得何等名声?”

    他们其实打心底里仍瞧不起,或者说根本看不懂贾蔷治天下的路数,可是看不懂不当紧,总能看明白这二三年来大燕发生的变化。

    可越是如此,两人心中愈是煎熬,难以接受。

    韩彬沉默长久之后,叹息一声道:“邃庵,你还看不通么?贾蔷将大政悉数托付林如海,林如海依旧用的是隆安新政。再加上,贾蔷耗费两年光景,携太皇太后、皇太后、宁王巡幸天下,安抚天下人心。

    新政是良法,可安天下。

    开海……开海可得诸多粮草铁器,贴补新政。

    二者相加,岂能不相得益彰?”

    韩琮苦笑道:“若是……若是当初让贾蔷南下,会不会……”

    韩彬摇头道:“何必说这等糊涂话?不可能放他南下的……到这一步,也只能说天命使然。邃庵,老夫已然如此,身子骨已衰毁,无可挽回。但你不同,还算硬朗。

    你且与林如海书信一封,告个软。

    如今大燕的摊子越铺越广,朝廷之上全凭林如海一人独支,余者难当大用,但凡有个闪失,便是乾坤崩碎的下场。

    你重新出山,帮林如海一把,也算是为社稷之重。”

    韩琮闻言动容,正要开口,韩彬却摆手道:“此举兴许会遭受些骂名、奚落,甚至是羞辱。但是……到了这一步,个人之荣辱,又何必放在心上?

    邃庵,你与老夫都知道,这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是为了新政,为了社稷!”

    韩琮苦笑道:“半山公,即便仆愿意,那位和林如海,未必就愿意。”

    韩彬摇头道:“你且放心,这二三年来老夫冷眼旁观,以为贾家子的确是心怀社稷,心怀汉家气运的。他之所作所为,应该并非全是为了野心……至少目前为止,他还是大有容人之量的。从最初起,他对你就另眼相看,当然,邃庵你待他也高看一眼。只是后来,他的作为着实离经叛道,邃庵才不与他同谋。

    如今你要还朝,他焉能不知邃庵之才?便是他不知,林如海也深知,断无拒绝之理。

    此子心智之高绝,所谋之远大,非一般篡逆枭雄能比。连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叫他笼络的服服帖帖,替他站台出面,如今连你也愿意归顺还朝,其之势,必将达到鼎盛,天下再无人能与他别苗头,他又怎会拒绝?

    归朝之后,你也不必再纠结过往,只要……只要尽好人臣本分,足矣。”

    “半山公……”

    韩琮闻言,动容的红了眼圈,他知道这番话对韩彬而言,是要经过何等沉重痛苦的自省和让步。

    韩彬见他如此,干皱的面皮露出一抹笑意,缓缓道:“何必为老夫悲苦?不管如何,能见到盛世降临,老夫心中总是高兴的。再者,林如海所推行的新政,仍旧是老夫新政的根骨。

    老夫这一生的是非功过,且留与后人去评说罢。”

    ……

    。

 番二十五 登基大典

    大燕宣德四年,五月初四。

    尚宝司设宝案于太和殿,鸿胪寺设表案于丹陛上,教坊司设中和韶乐、悬而不作,鸿胪寺设诏案,绣衣卫设云盖、云盘于奉太和殿内东,别设云盘于承天门上,设云舆于午门外,设宣读案于承天门上、西南向。

    ……

    大燕宣德四年,五月初五。

    丑正,司设监于中和殿设御座,于太和殿设宝座,钦天监设定时鼓。

    丑时三刻,奉上谕,遣官以祗告天地、宗庙、社稷。

    丑末鸣钟鼓,绣衣卫设卤簿大驾,文武官员各具朝服,入候丹墀内。

    寅正,军机处领军机大臣林如海领文武百官,前往中和殿,跪请圣天子登皇帝位。

    鸿胪寺官传旨百官免贺,遂引执事官就次行礼。

    赞请升殿,上由中门出御太和殿宝座,绣衣卫鸣鞭,鸿胪寺赞百官行五拜三叩头礼。

    皇帝服衮冕于太和殿丹陛上拜天,行五拜三叩头礼。

    礼毕,诣奉先殿,次诣太皇太后前,次诣凡筵前,次诣皇太后前,俱行五拜三叩头礼。

    毕,出御中和殿。

    讫,百官出至承天门外北面俟鸿胪寺请颁诏,翰林院官捧诏授礼部官,由殿左门出,绣衣卫于午门前候捧诏置云盖中,导至承天门开读……

    诏曰:

    “昔我大燕太祖高皇帝,龙飞淮甸,汛扫区宇,东抵虞渊,西踰昆仑,南跨南交,北际瀚海。仁风义声,震荡六合,曶爽暗昧,咸际光明。

    三十年间,九有宁谧,晏驾之日,万方嗟悼。

    煌煌功业,恢于汤武,德泽广布,至仁弥流。

    后世祖、圣祖二祖临朝,扫清寰宇之乱,使生民得以喘息。

    又传至叔王太上隆安皇帝,因得天谴,以龙体应劫,传至李暄。

    父子二帝以凉薄之资,嗣守大业,秉心不孝,更改宪章,戕害诸侯,放黜师保,崇信奸回,大兴土木。

    天变于上而不畏,地震于下而不惧,灾延承天而文其过,飞蝗蔽天而不修德。

    朕为圣祖嫡孙,得太皇太后钦认而归宗。

    得祖明训,曰:‘朝无正臣,内有奸恶,王得兴师讨之。’、

    朕遵奉条章,举兵以清君侧之恶,盖出于不得已也。

    使朕兵不举,天下亦将有声罪而攻之者。

    二帝曾不反躬自责,肆行旅拒。

    朕荷天地祖宗之灵,不战而得帝京。

    今隆安、宣德自囚于寿皇殿,于宗社前日夜祷告,以求列祖列宗之宽恕。

    诸王大臣谓朕乃圣祖之嫡,应天顺人,天位不可以久虚,神器不可以无主,上章劝进。

    朕为社稷计,定于五月初五即皇帝位。

    大礼既成,所有合行庶政并宜兼举。”

    满朝文武,就这样目瞪口呆的听着贾蔷指着隆安、宣德二帝的鼻子好一通臭骂!

    凉薄之资!嗣守大业!秉心不孝!更改宪章!戕害诸侯!放黜师保!崇信奸回!大兴土木!

    数年天灾,获罪于天,皆赖此二人!

    贾蔷身着皇帝衮冕,坐于九龙宝座上,目光森然的扫视着鸦雀无声的百官,低沉的声音经回音壁传遍大殿:“可有人,想为二帝鸣不平者?”

    愈发没有丝毫声响,便是直臣,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卖直作死。

    “身为帝王,为阻拦臣子开海,不择手段到了派人去暗杀臣子家眷的卑贱地步,枉为人君!!”

    “臣子为社稷立下不世之功,却要战战兢兢,为担忧功高盖主而惶恐不安。荒唐昏聩,无过于此,何异于徽钦之恶?朕深恨之!!”

    “还有!!彼辈为了一家之贵,为了所谓的皇权稳固,不惜以绣衣卫犬牙监控百官日常作息,使得官员便是归家也惶惶难安战战兢兢,可是又有甚么用?该贪的还是要贪,该使坏的,哪个又少了点坏心眼?”

    “可见,安插绣衣卫暗间入臣子府第,除了吓唬威胁良善忠靖的好臣子外,甚么都办不妥!该谋反的,不一样谋反了?”

    “故而,从今日起,绣衣卫不再监察百官。绣衣卫虽仍存,却只为国朝安危而设,不再监控百官日常起居,实在荒唐,也缺乏煌煌大气!”

    “最后,从今日起,大燕将不以言获罪……但是,不是风闻言事,更不能信口开河只凭莫须有三个字!只要实事求是有证据,城门卒亦可弹劾宰辅,有功无罪。但若妖风四起妖言惑众,却是要治大罪的!”

    “至于治政,朕不会过多干预。你们不一直盼着圣天子垂拱而治的那一天么?好啊,朕就放权与你们。不止先生当政时,便是先生致仕后,依旧如此。相比于历经州县晋升上来的官员,朕便再英明神武,治政方面也不及。但是,得了相迎的权力,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朕放权给你们,不管你们如何施政,总之,朕只想看到大燕的百姓,少吃一点苦!”

    “朕不希望,下一次天灾时,还要朕亲自驾船出海,为了给百姓抢回一口活命的赈济粮食,和海匪于大海风浪中厮杀拼斗!”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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