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求我做太子-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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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霜回道：“有何不敢？良禽择木而栖，你虽是大唐人，但你的夫人、孩子却是大隋人。而且大唐人和大隋人要分这么清楚吗？一百多年前还没有大隋和大唐呢。国家只是称呼，炎黄子孙才是同源。”
昝康摇了摇头，道：“明王殿下言之有理，但小人不是见利忘义之徒，如今身份败露，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让我反叛大唐，绝无可能。”
“别急着拒绝。”杨霜回道，然后对李靖点了点头。
李靖离开后，不一会，两个少年走了进来。
年纪大的是李博，另一个少年只有十一二岁，但却眉清目秀，目光炯炯，此人正是昝康的儿子昝玉明。
按照李靖的计谋，前几日就让李博结交昝玉明，而凭李博的聪明和自来熟性格，两人立即成为好友，并且还把昝玉明带来了明王府。
昝玉明虽然十一二岁，但古代的孩子早熟，能进入明王府，让他倍感激动，而杨霜也见了他，送上几句称赞和夸奖，便让昝玉明死心塌地。
“父亲！”昝玉明没想到父亲也在，连忙叫道。
昝康忍着内心情绪，说道：“殿下在此，不可失礼！”
昝玉明连忙拱手拜道：“拜见殿下，殿下千岁。”
杨霜点了点头，笑着问道：“玉明，这两日跟随李靖，可学到了本事？说出来，让你父亲听一听？”
此话一出，昝玉明激动道：“父亲，孩儿有幸，在先生身边聆听教诲，已经开始学习兵法。父亲曾问孩儿，今生可有什么志向，孩儿苦恼多时，今日可以坚定地对父皇说，儿臣希望成为一位将军，可以为大隋开疆拓土，一统神州，纵使马革裹尸，孩儿也丝毫不悔。”
十一二岁的少年，正是树立梦想的时候，李靖的本事毋庸置疑，简单的说教，便让昝玉明有了人生目标。
但是他父亲的昝康却在心头滴血，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儿子，他不能像其他父亲那样，很自豪的夸奖自己的儿子。
杨霜给李博一个眼神，李博便叫上昝玉明，退了下去。
儿子走后，昝康瘫坐在椅子上。
杨霜随意道：“昝先生不畏生死，本王佩服，那本王也不多言，会成全你，并且还会培养你的儿子，让他成为征战沙场的将军，成为大唐的克星。”
说到这里，杨霜特意顿了顿，给昝康留出思考的时间。
片刻后，李靖也笑道：“昝先生，你的忠心是忠于你的国家，还是忠于太子李建成？如果是忠于大唐，我佩服你，毕竟像你这样深扎于敌国的探子，基本回不去了，因为你的价值就在这里。如果你是忠于太子李建成，我劝你迷途知返。太子李建成虽是太子，但和秦王李世民相比，我不多言，想必你也知道。一旦大唐变了天，你作为太子一系的旧人，能被信任是万幸，如果不能，那就直接被抛弃。”
“你在大隋生活了十余年，难道没有一点点归属感吗？为了你的孩子和娘子，也为了自己，为何不选择一种新的生活？”
“人生短短几个秋，你的忠心没有谁能记得，李建成记不住！但你的选择，却能延绵你的后代子孙。”
李靖语气真挚。
杨霜趁机许诺：“昝先生，你调查过本王，但现在应该知道，本王绝非你调查的那样。本王可以发誓，你若诚信投靠，本王必奉你为门客，悉心培养昝玉明，若有食言，不得好死。”
这一刻，昝康深深叹息了一声。
如果没有软肋，他也许会咬破毒药自尽了事，但是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真的没有勇气了。
应该为孩子，为自己，为夫人活一次了。
昝康当即跪拜在地，叩首应道：“罪人昝康拜见殿下，愿效忠于殿下！”
杨霜哈哈一笑，亲自托他起身，笑道：“昝先生他客气了，免礼免礼。”
既然决定投诚，昝康复杂的情绪立即转变。
能在京都藏匿这么久，而且还成为秦王杨俊的首席谋士，昝康的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只不过他遇到了杨霜和李靖，棋差一招。
“殿下，小人愿意供出所有秘密，希望对殿下有所帮助。”昝康立即说道：“尤其是殿下府中的潘彩莲，和小人的身份相同，必须控制住！”
杨霜却笑道：“你说的这些我自然知道。”
昝康一愣，随即笑道：“我倒是忘了，殿下神机妙算，自然知道。”
“今日昝先生投诚，乃是喜事，先回去休息休息，你说的那些秘密，闲暇之余写出来即可，不急于一时。”杨霜说道。
昝康闻之，越加觉得杨霜高深莫测，随即不再多言，拱手退下。
离开后，他叫上昝玉明回家。
“父亲，殿下和你聊了什么？”昝明玉激动问道。
昝康看着儿子的兴奋，越加觉得杨霜的手段厉害。
现在放自己回家，说是试探也好，说是信任也罢，一般人可做不到这一步。此时的昝康竟然完全没有带着妻儿逃走的打算了。
仿佛是，最艰难的决选已经完成，剩下的事都不是难事了。
所以昝康回道：”玉明，为父是秦王幕僚，这一点还不会改变。你和李博交好，出入明王府一定要小心翼翼，明白吗？明王殿下器重于你，要抓住机会。”
“孩儿明白，请父亲放心。”昝明玉郑重应道。
回到家，昝康看到了焦急的夫人。
“夫君，没事吧？”她急声问道。
昝康拉着结发妻子的手，突然意识到，刚刚这一行，差点阴阳两隔。
“娘子，我没事，今天高兴，当浮一大白。”昝康大笑。
“好，我现在就去做饭！”
夜深人静之时，昝康坐在书房，下笔如有神，把掌握的情报详细写出，此乃投名状。
第124章 大唐不良人
招揽昝康对杨霜的意义非常大。
首先，他是秦王杨俊的第一谋士，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和他商量。如今昝康归顺了杨霜，那杨俊的一切岂不是了如指掌？
杨霜这个人有仇必报，王靖江害他丢失太子之位，此仇之大，岂能不报？明国公派去的人已经飞鸽传书回来，王靖江死在了半路，被“山贼”所杀，那接下来就是秦王了。
杨霜本来就对杨俊瞧不上，如今他的第一谋士也投靠自己，搞垮杨俊岂不是小菜一碟？
不过嘛，杨俊这么好的刀，岂能留着不用？
其次，杨霜不惜惹怒陛下也要参与两国结盟，就是为了他的后续计划，因为他准备去大唐。
去大唐也有目的，解毒是一方面，想去撬李世民的墙角是一方面，布局大唐也是一方面。
趁着李世民还是秦王，玄武门之变还没有发生，不去凑凑热闹多可惜啊。
所以有昝康投靠，此去大唐也安全。
到了第二日一早，昝康没有来王府，但他派人送来了一厚叠的情报。
杨霜翻看后，称赞道：“这个昝康不错，情报写的非常仔细，看来是真诚相投。不过嘛，以防万一，药师，你不如收昝玉明为徒弟吧，小家伙聪明灵巧，值得培养。”
“没问题！”李靖赞同道。
杨霜继续翻看情报，忍不住地说道：“哦？没想到啊，昝康所在的组织名为‘不良人’，共有三十六位主要人物，其中不良人之主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深得太子李建成信任。昝康排名第二，是‘天罡星’，上面还有一个天魁星。而潘彩莲则为‘天微星’。这三十六人中，又由天魁星负责不良人主要事物，每个不良人分散于各地，行刺探任务，就算是昝康，也只是认识少部分的不良人，有些不良人任务神秘，甚至都不知道肩负什么任务。”
说罢，杨霜将资料交给李靖。
李靖仔细看了资料，惊奇道：“这群不良人虽然人数不多，但一个个手段过人，各有本事啊。李建成掌握这手势力，看来我们所听说的秦王势大也有他故意藏拙的原因在里面。”
杨霜点了点头：“李建成藏拙有可能，故意让秦王势大，这样能让唐皇放心，保持朝局平衡。不过如果秦王的势力非常大，如日中天，那么李建成就会弄巧成拙。”
“是啊，在绝对力量面前，再多的算计都没有用。”李靖赞同道。
而把情报翻阅到后面时，李靖突然一愣，将情报呈给了杨霜，道：“殿下请看。”
杨霜接了过去，发现上面的内容是关于秦王杨俊的。
昝康是杨俊的第一谋士，自然要把杨俊的情况仔仔细细说出。而关于杨霜被算计这件事，昝康也进行了详细的描写。
据昝康所述，王靖江并不是早就知道莞贵人的身份，而是由神秘人把这则消息透露给了王靖江，王靖江也便和秦王杨俊商量，昝康也参与其中，制定了陷害杨霜的计划。
所以王靖江和杨俊是主谋没错，但他们也是被人利用的，这个神秘人是谁，昝康也不知道。
“不奇怪！想害我的人太多，就算不利用王靖江，还会有其他人。只有自己变得强大了，才能不怕任何算计。”杨霜随意道。
李靖赞同这番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殿下，继续让昝康潜伏在秦王身边？”
“那是当然！告诉昝康，他的一切身份没有变，照常进行他的任务，以后和他的往来，只能通过你、擒虎和红拂女，其他人不可知晓昝康的来历。”杨霜吩咐道。
李靖应道：“殿下放心。”
话音刚落，红拂女匆匆赶来。
“殿下，潘彩莲从昨日出去，便没有回来。”红拂女说道。
杨霜笑道：“此女谨慎，担心昝康出事牵连自己，所以藏了起来。不用管她，他身上有我下的毒，她为了活命，不会离开的。”
“殿下，潘彩莲是天微星之一，还要招揽她吗？”李靖问道。
杨霜当即摇头，“暂且不用！能收服昝康，是握住了他的软肋，但潘彩莲没有，所以最好不要打草惊蛇。而且有她在，也相当于替昝康作证，这样还能侧面保证昝康的安全。”
“还是殿下考虑周到。”李靖赞道。
谁知红拂女哼了一声，自语道：“鬼知道是不是看上了对方的皮囊，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杨霜和李靖对视一眼。
李靖有些无辜，自己是受了无妄之灾啊。
杨霜则义正言辞道：“药师，听到了吧，说你呢，不要被美色眯眼。”
李靖苦笑一声，只能点头赞同。
红拂女继续哼了一声，又道：“对了，府外有个俊美的和尚求见殿下。我问他找殿下何事，他并未言明。”
“俊美的和尚？”杨霜一愣，立即想到了辩逸，只有他的俊美能和自己媲美。
“请他进来吧。”杨霜点了点头，随即安排下人将人请了来。
“阿弥陀佛，贫僧辩逸拜见明王殿下！”
走进来的辩逸合十见礼。
不愧是媲美潘安的俊美，虽然身穿一身简单僧袍，但俊美的面容和挺拔的身材，展露出尘的气质。
果然是英俊的人不管长头发还是不长头发，都是一样的俊美。
但是不能四周长，中间秃。
杨霜好奇问道：“辩逸法师请坐，听说辩逸法师被刺客袭击，心口中刀，幸好法师吉人天相，没有大碍。”
辩逸回道：“是贫僧万幸，贫僧的心脏异于常人，稍微偏了些位置，所以不是致命伤。”
杀他的人自然是于禁。
杨霜感慨道：“幸亏刺客没有出刀割喉咙！”
事实证明，割喉咙比捅心脏致死率要高。
谁知，辩逸却道：“殿下说的极是。对方说要留下贫僧这张俊美的脸。”
杨霜：
于禁啊于禁，割喉咙又不是划破脸皮，你还怜香惜玉了。
杨霜立即转移话题，不想聊英俊这件事：“辩逸法师来我这里，不知所为何事？”
辩逸起身致歉：“不瞒殿下，对方威胁贫僧，询问江万里的下落，贫僧被迫只能如实告知，今日前来，特来请罪。”
一旁的李靖好奇问道：“我看辩逸法师不像是贪生怕死之徒，不知如何被迫的？”
辩逸叹了一声，说道：“实不相瞒，对方若是只杀贫僧，贫僧丝毫不惧，但是对方以感业寺全寺僧众的性命要挟，贫僧无奈，只能如实相告。”
李靖点了点头。
但是这话惹怒了红拂女，只听她立即说道：“和尚，你为了感业寺的僧众，就可以出卖殿下，那你为了殿下，为何不说谎？在我看来，当时你若说句谎话，岂不是不会置明王殿下于险地？但你没有这么做。难道是因为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为了不破戒律，就可以置他人于危险吗？”
不得不说，红拂女的这张嘴也很犀利。
“阿弥陀佛！女施主所言极是。”辩逸恭敬道：“这段时间，贫僧经历了很多事，明悟了很多道理，贫僧被出家人的身份蒙蔽，自以为明白佛法，实际上是自欺欺人。今日前来请罪，殿下要杀要剐，贫僧绝无怨言。”
“真当我们不该杀你？长得英俊就了不起？”红拂女气愤道。
杨霜则安慰道：“红拂女，莫急！”
而后，杨霜问道：“辨逸法师，我有件事很好奇，我明明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就连药师他随我来到王府，才知我的身份，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李靖点了点头，的确，当时在感业寺时，杨霜并未袒露身份啊。
辩逸道：“殿下去感业寺的前几日，曾为太后来寺中祈福，方丈的师弟问缘法师见过殿下。在殿下离开感业寺时，见到了殿下，所以把殿下的身份告诉了贫僧，不然贫僧也不知殿下的真实身份。”
“原来如此。”杨霜最后一个疑惑解除了。
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吧。
没有去感业寺祈福，也许就没有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
“辨逸法师，我并不记恨你，贼人嚣张但还奈何不了我，问罪之事免了。”杨霜回道。
辨逸却道：“殿下仁慈，但贫僧的确犯了错，为了弥补过错，贫僧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请求？”杨霜好奇道。
辨逸道：“殿下乃是贫僧的引路人，可助贫僧求得真佛，所以贫僧想追随殿下，经历红尘，感悟红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