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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1章

汉明-第10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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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夏淑吉悠悠道:“……可我心里,总是不定,这差事,怕是最后会将夏家拖入泥沼!”

    听闻关系到夏家,钱秦篆终究忍不住问道,“大姑子……我知道此事必关系重大,我不该问……可大姑子也说了,这事关乎夏家……终须透露一二,也好作些应对准备,不致夏家由此蒙大难才是……大姑子放心,出你之口,入我之耳,我绝不外传!”

    夏淑吉看着钱秦篆,迟疑了好一会,道,“我自然是信得过弟妹的……。”

    说完,将头凑到钱秦篆耳边,轻声地嘀咕了几句,最后道,“事关二弟在朝堂的进退,更关乎妹妹在宫中的得失……弟妹啊,你可千万记得,不可说与人知道啊!”

    钱秦篆一脸严肃,怔怔地想了好一会,突然她微笑了起来。

    夏淑吉一头雾水,问道,“弟妹……你这是?”

    钱秦篆笑道:“大姑子莫担心,此事其实与夏家并无多大关联……夫君是个正人君子,之前只是受人蛊惑,他自然是站在陛下这边的……而小姑子在宫中已是贵妃,就算是……莫氏此次立功重入宫中,有大姑子此次立下此功……陛下也绝不会厚此薄彼,委屈了小姑子!”

    夏淑吉听了钱秦篆的话,低头细思了一会,这才释然,“弟妹果然是玲珑心思……!”

    “大姑子只是身在局中,当局者迷罢了,否则,以大姑子的才学,岂能猜不到陛下的本意?”

    夏淑吉心结已解,随口谦逊了几句。

    而此时,钱秦篆突然轻叹道:“都道当今天子是天纵之才,今日听大姑子这番话,才发觉陛下胸中韬略城府实尤过之啊!”

    “弟妹此话……何意?”

    “大姑子难道还认为莫氏留在杭州,是因其祖父谋反所牵连?”

    “难道不是吗?”

    钱秦篆轻声道,“原本,我也以为莫氏怕是要被废了……可今日看来,这不过是陛下所施的一记障眼法!”

    “障眼法?”

    “……怕是天要大变了!”钱秦篆仰头悠长一声轻喟,“许多人恐怕会从此身败名裂啊!”

    夏淑吉听了一愣,但她聪慧毕竟不逮钱秦篆,她只是稍作思忖,就骇然变色,“陛下……他,竟要清洗整个江南?”

    见夏淑吉已经领悟过来,钱秦篆点头道,“或许……陛下更有一战毕其功的意思吧!”

    “那……那……那这朝堂……这天下……!”夏淑吉惊骇莫名,急道,“那可都是朝廷柱梁……陛下如此妄为……岂不令天下大乱……?”

    “噤声!”钱秦篆赶紧抬手掩住夏淑吉的嘴,“……小心祸从口入……大姑子也不必太担心,以天子之能为,或许早已有了对策……好在,此事与夏家并无多大利害,大姑子尽管按陛下吩咐去做就是了!”

    妯娌二人面面相觑,最后冲着对方,长长叹了口气。

 第二千三百二十七章 定都之争(十六)

    当晚,长安街西。

    徐相府。

    徐孚远右手一直挤捏着他紧锁的眉头。

    吏部侍郎张岱阴沉着脸,道,“如此看来……陛下心中怕是已经决意定都顺天府了!”

    礼部侍郎谈迁冷哼一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话让徐孚远霍地抬头,厉声道:“放肆!”

    这声喝,确实有官威!

    在场十余官员,皆低头不再吭气。

    徐孚远扫了一圈,冷冷道:“今日我等在此,议的不是谋反,而是纠君之不察……若是有人想做逆臣,恕徐某端茶送客!”

    谈迁忙抬手抱拳,“徐阁老……下官一时口误,知错了!”

    徐孚远见谈迁服软,口气也缓和了许多,“我辈求得是为官清廉、一身正气……为得是造福桑梓、国泰民安……诸公啊,当今天子年青,正是我辈竭力匡扶之际,而非针尖对麦芒、引发君臣对立……还请诸公慎言,留些品德,如此,方不堕我辈清流之名!”

    “阁老大义!”在场人齐齐拱手道。

    谈迁迟疑了一下,拱手问道,“敢问阁老……当年兴建新城,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陛下不久前才颁迁都诏书,可没过多久却轻易更改……如此朝令夕改,毁坏的是陛下和朝廷信誉……我辈身为臣子,岂可坐视陛下一条道走到黑?”

    张岱也道:“就算不定都新城,江南多少良址可定都……譬如应天府、杭州府,甚至宁波府等,陛下却熟视无睹,非要选址顺天府……阁老啊,您可知道,江南多少民众为新城地价崩跌而家破人亡啊,然我等同僚据理力争,只换得陛下允准将地价维持五百两附近……这是会逼死许多人的!”

    徐孚远闭着眼睛,象是睡着了一般,对张岱、谈迁的话,不作一丝反应。

    谈迁、张岱顾了一圈身后,再眼神一碰。

    谈迁道:“还望阁老以江南父老为念,领我等进宫,再次向陛下进言!”

    徐孚远依旧没有睁眼,只是淡淡说了句,“徐某虽是阁臣,可并非首辅……诸位若是想共同进言,又找首辅也就是了。”

    张岱急道:“冒襄虽有才华,可阅历、资历不足,岂能与徐阁老相比?”

    谈迁附和道:“经此次事件,我等皆知冒襄绝不是我道中人……与徐阁老相比,冒辟疆只是个幸臣!”

    徐孚远慢慢睁眼,斥责道:“不可对首辅无礼!”

    随后,徐孚远扫了在场众人一眼,轻叹道:“陛下并无下诏迁都顺天府,汝等何须急躁?再则,陛下也答应了救市,汝等为何要苦苦相逼,难道引发君臣交恶,便是为臣之道?”

    张岱急道:“可陛下只允准将地价稳在五百两……阁老难道不知,此价为让无数同僚倾家荡产吗?”

    “汝向汉明银行借贷了多少?”徐孚远冷不丁地问出这么一句来。

    张岱一愣,举手指天,发誓道:“张某绝无向汉明银行借贷过一两银子……张某所请,皆是为了京中同僚及桑梓……!”

    徐孚远微微颌首,“宗子啊,徐某信得过你的为人……可有些人呐,太贪心了,也难怪陛下迁怒……以徐某之见,这些人……自作自受,任由他们去罢!”

    这话让在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谈迁急道:“阁老啊,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些人,终究是同道之人,虽贪心了些,可毕竟没做伤天害理之事,况且,同殿为臣,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张岱也帮腔道:“阁老,宗子兄说得对……况且,就算不顾这些同僚福祉,那也不能任由江南世家、士族、商帮由此毁灭啊……若是地价按陛下之意维持在五百两,我敢保证,最多三月,这些世家、士族、商帮会有三四成一撅不振……阁老,这产生的后果,不但会牵连江南商会,更会使得汉明银行坏帐迅猛增加……事关社稷安危,还望阁老为民请命啊!”

    “望阁老领我等为民请命!”所有人起身齐呼道。

    “哎……!”徐孚远长叹道,“汝等是非要将徐某这身子骨,架在火上烤啊!”

    说到这,徐孚服起身,负手来回走了几步,“其实事情还没有汝等想得那般不堪……宗子,你不也说那些人还能撑上三个月吗……既然陛下允准救市,将地价稳在五百两,那就先撑着呗,等过些日子……再议也不迟啊!”

    “那若是撑不下去,陛下又执意定都顺天府,且不允朝廷将地价抬高……我等又该如何应对?”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徐孚远。

    徐孚远嘴角微微咧了一下,仰头长吁一口气,然后道:“二次北伐迫在眉睫,这可是陛下最专注之事……万一要是因地价之事,引发民乱……啧啧,那朝廷该如何保障北伐所需的巨量物资啊?”

    张岱、谈迁面面相觑,他们转头,与身后官员眼神一碰,而后恍然大悟,“徐阁老果然高明!”

    徐孚远脸色如常,抬手轻轻地按了按,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至于定都顺天府之事……诸位更不必担心了,若是二次北伐战事不顺利,陛下又怎会执意迁都北上呢?”徐孚远撸了撸短须,喟叹道,“……徐某,愧对陛下啊!”

    ……。

    春和殿中。

    吴家父子正对饮小酌。

    “你会如何处置徐孚远等人?”吴伯昌一口闷了酒杯中的酒,随口问道。

    吴争替父亲斟满酒杯,轻叹了口气,道:“天下初定,可用之人青黄不接,徐孚远、张岱、谈迁等人,其实也不是坏人,清南下之时,这些人亦是坚决反清之人……只是有些贪欲罢了。”

    “贪欲?”吴伯昌嘴角带着一丝讽刺,冲吴争道,“你将结党营私叫做些许贪欲?”

    吴争轻叹道:“孩儿只是不想,自己手上沾染这些人的血罢了!”

    “那就叫宋安去做!”吴伯昌沉声道,“万不可纵容故息,否则,必为大患……你自己也说,好人办坏事,比坏人办坏事后果更恶劣,怎么……你心软了?”

 第二千三百二十八章 定都之争(十七)

    吴争迟疑了一会,答道,“八年多,爹可曾见过孩儿对敌人心软……只是这些人,并非穷凶极恶之辈,说起来皆为江南名士,孩儿在想……逼他们退出朝堂也就是了,何必非要见血呢?”

    吴伯昌右手举着酒杯,眼睛直视着吴争,“看来你心里,已经有了处置他们的良策?”

    吴争摇摇头,“没有,但孩儿之前设了个局……将坊间那些发国难财的不良奸商、心有异志的世家、士族,一并装了进去……至于徐孚远这些人……。”

    说到这吴争叹息道:“佛度有缘人、愿者上钩……机会给他们了,是死是活,那就看他们自己怎么选了!”

    吴伯昌听了,微微一笑,点点吴争道:“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杀人,可你却偏偏要使见不得人的手段……你呀!”

    “孩儿也是不想令天下读书人真的寒了心……。”

    “寒心?说来也是,如今这些旧读书人,日子确实过得……哎,也罢,随你吧!”吴伯昌话锋一转,“算日子,莫氏应该已经诞子了吧?”

    吴争点点头,“半月之前,已诞下男婴,母子平安……如今已经返回莫家大宅,爹放心吧,孩儿已令杭州长林卫悉心守护!”

    “唔……莫氏也算是个好女人,别太委屈了她!”说到这,吴伯昌话锋一转,“但不能让莫氏入宫……你应该明白这道理!”

    “孩儿明白……之前留她在杭州府,就是为了此次这个局。”

    吴伯昌无奈地指着吴争,“你呀,就喜欢这些阴谋诡计!”

    吴争苦笑道:“大刀阔斧看起来确实磊落解气,可多会伤及无辜,阴谋诡计听起来上不得台面,但有转圆之余地……刀无罪,须看谁在使用,或挥向谁的头顶!”

    吴伯昌翻翻白眼,斥道:“就你歪理多!”

    ……。

    这是一场战争。

    前后历时一个月零九天的战争,不亚于真刀真枪的激烈,甚至尤过之而无不及。

    这场战争,起于对松江府地价的控制,漫延至对汉明银行、江南商会的股权,以皇权对相权的压制进入高朝,最后以江南豪门、世家、士族、奸商被彻底打趴下为结局。

    双方,甚至三方的搏杀,可谓刀光剑影、手段之残酷、卑劣,罄竹难书、无所不用其极。

    此中所显现的人性,令人不寒而栗、细思极恐!

    当朝廷开始拿出真金白银救市之际,原本因地价下跌抛售自救的囤地者,突然反转方向,在朝廷购地之前,大肆抢地,仅五天功夫,直接将松江府地价炒至七百两附近,地价突然间的暴涨,吸引了无数民众砸锅卖铁地跟进,甚至不惜向汉明银行抵押家产、工坊等。

    而朝廷,在没有禀告皇帝的情况下,以内阁名义直接令户部高价接盘,由于首辅冒襄突然称病,户部尚书马士英被皇帝暂调北上,当时的户部左侍郎张有誉迅速执行了内阁决议,筹措国库现银九百万两,分两次购入松江府土地,均价高达六百八十余两每亩。

    无数之前抢地的人,想着趁此抛售牟取巨利时,突然出现一群不知来路的神秘人,以市价九成的价格,在杭州、嘉兴、松江府三地疯狂抛售,一天之内,将地价直接压回去五百两原形,好在就一天时间,成交量并不大。

    所有囤地者都懵了,在短暂的惊愕之后,随即发起了反击,他们原本想着,这极可能是闽粤或者湖广以西一些土豪们想进场分杯羹,只要江南商帮、世家、豪门齐心协力,可以轻松击退。

    可哪想,经过十天数轮拉磨般地涨跌之后,神秘势力的实力远不是他们所想的那般浅薄,而是深不见底。

    江南势力这下是真急了,原因有三,一是这事原本速战速决的,因为事情不可能一直瞒得住宫中的皇帝,二是江南势力在朝廷救市之前,拼命抢购土地,造成了手中现银的短缺,三是他们无法理解,这股神秘势力为何手中有如此多的松江府土地,似乎无穷无尽,这不科学啊,松江府再大,地也是有限的嘛。

    在这种焦虑之下,江南势力经过商议,有了对策,那就是以手中所囤土地向江南商会抵押,再由江南商会作保,从汉明银行借贷些银子,然后与神秘势力一决高下。

    人心本贪,这个时候,没有人认为自己会输。

    也对,在江南主场,又是天子脚下,他们还没怕过谁!

    用他们的话说,筹到的银子就能砸死这些趁火来打劫的。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经过五六天的激烈搏杀,江南商会突然宣布停止接受抵押,也不再继续替抵押者作保,当然,已经抵押的依旧作数。

    这一条新规,等于直接封杀了江南势力的弹药出处,使得地价迅速暴跌,仅两天时间,松江府地价击破三百每亩,一时间,不下二百人破产,数十人或悬梁、或跳井自尽。

    江南势力痛定思痛,在经过三天的部署之后,决定开辟第二战场,抛售手中江南商会的股份,一来筹措决战所需资金,二来转移神秘势力的视线,三则在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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