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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汉明-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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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监国和鲁王这么一说,舆情慢慢平息。

    然后,马上就有重臣上书谏言——迁都。

    这个提议,迅速得到在场所有人的赞同。

    开玩笑,如今绍兴府光复了应天府,那可是大明南京啊。

    占据了南京,就等于拥有了大义,说通俗点,对外、特别是对福建隆武朝,说话也硬气不止一点两点的。

    于是,君臣上下一致通过迁都事宜。

    可问题来了,怎么去应天府?

    虽说停战条约签署,可双方达成的是以实占地停战。

    多铎已经占领丰惠、驿亭、绍兴府,朝廷要从平岗山转道应天府,只有两条路,一是从上虞或者绍兴府离港出海进长江口。

    第二条路是从当初方国安与多铎谈判的钱塘江西部渡江,从陆路穿宁国府北上。

    这两条路都得需要多铎让开道路,否则,以平岗山寨如今不足万人的军队,根本无法突围。

    可停战条约中,没有达成双方有提供撤离通道的义务。

    也就是说,这时的突围,更大可能会引发又一场交战。

    就在朝廷上下为之苦恼的时候,山寨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吴老爹病重。

    或许是久居山中潮湿,水土不服的原因,吴老爹的背上长了个疽疮,这些天越来越大,痛起来时,那是生不如死啊。

    山寨中军医看过之后,纷纷束手无策,也怪不得他们,这种疽疮在这个时代,就是一种疑难杂症,根本无医。

    在朱媺娖、吴小妹、周思敏急得如热窝上蚂蚁时,那些没良心的所谓忠臣义士反而想到了一条路,那就是将这个难题扔给吴争去解决。

    他们想到的是,吴争啊,你爹都病危了,你总得想法来看看吧,可你只要来了,就得回去不是,你一回去,我们自然能跟着你离开这破山寨了。

    简单、直接有效率!

    ……。

    杭州城因吴争收复应天府,在经历着一场大变。

    做地头蛇的莫执念,之前的粮食大战击溃的城中富商、巨贾的心理防线。

    而吴争率军高歌猛进,加剧了这种心理溃败的漫延。

    莫执念只是想从商人手中“掠夺”粮食,从来没有别的意思。

    但实际上,恐慌从来都是具有传递和漫延属性的。

    当苏州府的大批粮食运到杭州府,这一属性已经显露得淋漓尽致。

    而明军光复应天府,就成了击垮人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战争时期,所有不动产都会疯跌、崩盘。

    住宅、田地就是最具体现意义的。

    而最具升值的粮价崩溃,直接引发了默默地市场的萧条。

    富商、巨贾心更大防线的崩溃,粮价地直线回落,直接演变成恐慌地抛售。

    这或许已经成了非理性,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种不惜成本的抛售,明显带着渲泄情绪,并且在之后的过程中,愈演愈烈。

    杭州府、松江府及周边各县的地价坍塌了。

    这不单单是粮价的崩溃,而且是所有不动产的崩盘。

    尤以地价为最。

    也不是百姓不想购买低价地,而是有钱人不惜成本的抛售,百姓生怕今日买了,明日就被套牢。

    没有人不想买更便宜的地,都在静候着白菜价的地。

    战争开始之前,杭州府一亩上等水田,作价三十五至四十两。

    而仅仅半个月的时间,一亩上等水田的价格已经击破十五两大关。

    也就是说,连曾经的一半都不到。

    这种价格,在杭州府,数百年来,只有南宋被元所灭时,才有出现过。

    这可不是小事,不动产的崩盘,直接导致了所有拥有田地者,资产的巨幅缩水。

    百姓无法忍受这种日复一日,刻骨的煎熬,继而引发大乱。

    杭州府暴发了一场严重的骚乱。

    饶是莫执念阅历丰富,也无力去扭转这种变局,在这个关键时刻,莫执念的孙女莫亦清,再次展露出过人的才能。

    她来到莫执念书房,向莫执念建议道:“祖父,此时民众骚动,若不进行有力的疏导,怕是一场人为的灾难便会发生。”

    莫执念问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莫亦清吐出两个字,道:“救市!”

 第二百六十七章 空手套白狼

    莫执念能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但他苦笑地道:“救市说说容易,可钱从何来?”

    他没有危言耸听,别的府不说,单就数百万人的杭州府,所拥有的地何止数百万亩?

    救市?就算购进一成田地,那所需银子,也得以数千万计。

    莫家虽说财大气粗,可以一家之力去应对这种变局,恐怕也孤掌难鸣、独木难支啊。

    而吴争根基尚浅,杭州城光复没几个月,一切都在复苏之中,吴争如今又远在千里之外的应天府,无法提供有力的军力支援,救市谈何容易。

    可这时莫亦清平静地说道:“祖父在此前粮食一役中,斩获利润高达一千六百多万,动用这笔钱,再加上莫家的财富,虽然还不足以收下市面上抛售全部的田地,但要撑起田价应该不难。”

    莫执念惊愕了,他明白孙女的意思,任何时候,救市救得是一种气势。

    并不需要用全额的款项去购买全部的物品或者资产,只要让人明白,救市者的实力,恐慌就会被有效遏制。

    此前的粮食战,所用的其实也这个方法,只不过将思路逆行罢了。

    但这其中有一个最根本的问题是,莫执念虽然掌控着杭州府,不,应该说吴争势力的财政大权,但对于财富,莫执念毕竟不是真正的主人。

    这财富的主人是吴争,至少,在私下里、在莫执念和吴争心里,这是二人心知肚明的事。

    君臣之间,最忌讳的就是臣子僭越,替君做主。

    这是一道红线,越过就是死路,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莫执念闻听他孙女的建议,心中的震撼无从言表,他突然有些不认识他的这个嫡孙女了,如此大逆不道的方法,竟会出自一个女流之口,这不得不让莫执念心惊肉跳。

    可莫亦清依旧平静,她问道:“祖父是在担心临安伯的问罪?”

    莫执念好不容易合拢嘴巴,严厉地答道:“既然你心中明白,还敢如此放肆?”

    莫亦清道:“敢问祖父,当日神父将孙儿许配于临安伯时,临安伯可曾经答应,是否有拒绝之词?”

    莫执念不解,想了想道:“临安伯确实是答应了这桩婚事,并无拒绝之意。”

    “那就好。”莫亦清平静地说道,“既然临安伯已经允婚,孙儿便是吴家人,既然孙儿是吴家人,自然可替临安伯做一部分的主。祖父按孙儿所说行事,并非擅做主张,而是孙儿授意,日后临安伯若要怪罪,祖父尽可推至孙儿身上便是。”

    莫执念听懂了,他强捺着心中的震撼,愣愣地看着这个自己最疼爱、欣赏的孙女,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是一种绕行,说准确点,就是一种无赖。

    走在红线的边缘,你可以说它违逆,也可以说它合规。

    这就是常言中的灰色地带。

    但有一点没错,那就是这个时代的婚姻,在乎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与后世不同的是,婚姻的成婚仪式远没有定亲更具有法律效应。

    双方定下亲事,哪怕没成亲、没过门,但法律效应和舆论效应更有影响力,这就是后世所说的既成事实。

    而侧室、偏室对于夫家的权利,除了在祭祖等仪式上还有子嗣传承的顺序上与正妻略微逊色外,对外的权力如出一辙,也就是说,三妻在代表夫君的权利上,几乎等同。

    当然这是对外而言。

    从当时法律而言,只要吴争答应了这门亲事,那么对外,莫亦清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代表吴争意愿,而说它是行走在红线边缘,是因为这次的对外,对象是莫执念。

    也就是说,莫亦清的建议,是祖孙之间对于权力的私相授受。

    如果这次的对象不是莫执念,那么莫亦清的建议应该说是完全合理合法的。

    莫执念脑中迅速地转动着,良久,他艰难地张开口,咽了一口唾沫,舔了舔干渴的嘴唇问道:“清儿,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可知道,一旦临安伯因此事见责于你,不仅仅是你将会从此失去他的眷顾,还会牵累老夫和莫家。这样做值得吗?”

    莫亦清答道:“自古以来,胜利者不会诘难。事情的结果很重要,如今杭州城暴乱一触即发,就算祖父恪守臣道,可一旦杭州城失控,临安伯照样会因此而将过错记在祖父的头上。既然如此,莫家何不背水一战,只要结果是好的,孙儿相信,以临安伯的智慧,应该能体恤祖父此时的困境。况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莫执念急忙追问道:“哪一点?”

    “财富。”

    “财富?”

    “对!按孙儿的方略,莫家能从此役中得到超越粮食之役的财富。”

    莫执念为之色变,他被点醒了。

    如今的田地价格已经跌到开战前的一半都不到,准确的说只有四成,而且几乎每个时辰都在往下降说不定,明日就降到三成。

    如果莫家趁此将田地迅速收购,不用多,动用之前一千六百万两的利润和莫家至少一千多万的家财,在杭州、松江两府购入二百亩以上的土地,足以将田地价格推升到二十两一亩以上。

    这个价格虽然距离原价很远,但足以平息民众的愤怒。

    而只要能稳住十天半月,就足以等来吴争对此事的处置意见。

    然后不管情况变得如此,莫家就能从这件事中摘出去,毕竟在吴争意见到来之前,杭州府是稳定的,没有出现失控,这一点很重要。

    而莫执念相信,只要吴争及时作出应对,譬如率大军返回杭州,或者派人率军返回,足以威慑城中那些不安份或者借机渲泄的有心人。

    而莫家也能从中汲取超乎想象的财富。

    譬如,以十五两以下的价格扫货,然后在局势稳定之时,以二十五两甚至更高的价格抛出,这其中的利润,至少可以高达六七成。

    到时只要抛售一半的田地,就足以垫补挪用的一千六百万亏空,也就是说,莫家可以空手套白狼,从中赚取近百万亩的田地。

    这个估算,连莫执念也挡不住诱惑。

    他牙用力一咬,蹩眉作出决定,“好,就按清儿的方略办!”

 第二百六十八章 父亲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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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之后,应天府的治安、秩序渐渐稳定。

    明军的严守军规,让城中百姓重树了对明军的良好印象。

    对于这一点,吴争确实居功至伟。

    吴争用的方法很简单,但非常有效。

    一切讲理想、讲信仰都是一厢情愿的空口白话,其实最现实的就是真金白银。

    在乱世,没有比真金白银更能稳固人心了,对于这一点,吴争用得很溜。

    从绍兴府,不,从当初与陈胜官道狭路相逢开始,吴争一直用得很溜。

    吴争这人不贪财,对钱财看得很开。

    在他心里,权力比钱更重要,而这乱世之中,军队就是权力,就是生命。

    吴争出手大方,钱财从他的手里经过,从来都是千金还复来。

    对于这一点,哪怕是归附的义和杭州城外投诚的、吴胜兆投诚的曾降清明军,都对吴争心服口服。

    这个世道,遇到这样不贪财、抢功的主帅,就是所有士兵的福分。

    所以,吴争能在短短时间里,将这么一支杂牌军迅速地捏在一起,融合起来,干成了这么一件堪称奇迹的壮举。

    所以,每个成功者背后,都有他必然成功的原因。

    这句话,任何时候都是对的。

    吴争“挥霍”的钱财,不是凭空掉下来的,也不是从千里之外的杭州城,莫执念那运来的。

    也没有靠抢夺掳掠百姓来聚集财富。

    他的钱的来处只有一个,那就是沿路攻占的各府府库,还有就是,重演杭州城惩治降清富户那一幕。

    应天府的人口更多,城中财富多到让人意想不到的程度。

    随便找上一家,“榨”出来的油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而吴争当日在洪武门前的木台上演的那一出,向百姓传递出一个非常明确的讯号,那就是与清廷划清界线,而非百姓初始认为的苟合。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做为下属,看上官的眼色行事,这是一种本能,否则,就算天王老子也提携不了你。

    更关键的是,吴争别的不会,可抗战剧看得不少。

    述苦大会,那是办得有声有色。

    他麾下军队中,唯独不缺来自江阴、嘉定等地周边的士兵,让他们现身说法,往往事半功倍。

    声情并茂地演说,不但赚得了不少民众的眼泪,更使得全城上下形成了同仇敌忾之心。

    于是发动民众,在城中搞上一次又一次的肃清运动。

    以至于后来,不用明军去甄别,百姓会主动来官府检举之前降清的不义富户。

    然后就是按图索骥,一抓一个准。

    当然,也有个别舍命不舍财的顽固份子。

    这个时候,吴争没有一丝怜悯之心,果断下令,杀鸡敬猴!

    就这么极度血腥的杀戮,多的时候,全城一天处决的人数高达百多人,可民众不仅不反对,反而举双手拥护,这不禁让吴争感慨,后世这方法确实行之有效,可谓不传之法啊。

    十来天下来,应天府中不但秩序井然,而且清廷留下的细作、奸细被横扫一空,关键是,吴争得到了足够的财富。

    就连王之仁都感叹,这小子真是一个搞钱的天才,怪不得短短一年时间,能崛起到这种程度。

    而吴争大手笔地赏赐此战将士,更令王之仁为之咋舌,天晓得被吴争撒出去的钱,能组建多少新军啊。

    可效果也着实体现出来了,吴争下令,但凡有抢劫、掠夺百姓之事发生,上一级军官连坐,斩!

    结果就如同上面所说,明军由此对城中百姓秋毫无犯。

    是人都明白,吴争言出必行,自己能凭战功获得赏赐,而且赏赐比抢夺还多,谁他x的还去抢那些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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