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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汉明-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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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朱媺娖心里很清楚,就算吴争要叛乱,此地也无人可以阻止得了他。

    就算与吴争拼个你死我活,也只是便宜了山外的鞑子。

    既然无法阻止,何须阻止。

    在这个节骨眼上,朱媺娖最关心的不是吴争叛乱,而是吴争为何叛乱,是不是仅仅只为了……吴小妹,不,应该是朱辰妤?

    是不是,在他的心里,自己永远及不上朱辰妤?

    女人,总是那么不可思议!

    “吴争,本宫就在此,若你要本宫监国之位,尽可取去!”

    朱媺娖此话一出,场内局势顿时紧张起来。

    古怪的是,不仅仅是场面官兵,还有随朱媺娖同来的朝臣们,他们的脚开始不着痕迹地移动。

    人心,总是这样,趋利避害。

    而象钱肃乐等人,他们的反应最具代表性。

    钱肃乐悲呼道:“殿下,万万不可。”

    继而转向吴争,骈指怒骂道:“人非禽兽,兽且懂得感恩,殿下如何待你,你竟要行如何忤逆之事,试问天下,但凡心中有良知之人,还会有谁来追随你?”

    可很显然,钱肃乐的话不对,至少,这山寨之中,钱肃乐的话代表不了大多数人。

    人潮在向吴争处慢慢涌动。

    这绝对不是要对吴争不利,而是那些人在,选择阵营。

    站队!

    钱肃乐傻眼了,他几乎是呼天抢地地嚎呼道:“上天啊,难道这就是大明的世道?!你睁开眼看看,这天下人心吧!”

    吴争真是哭笑不得,事情演变成这样,竟出乎自己的意料。

    吴争身边陈胜等人反而脸露喜色,大事可期啊!

    这种异常的气氛,令除朱媺娖之外的所有人心中暗凛。

    无数的眼睛望着吴争,等待着他决断。

    可此时,吴争上前几步,向朱媺娖单膝跪倒,“臣无状,惊扰了殿下,望殿下治罪!”

    场内一片肃静,半晌,一片哗然。

    原本几乎是人人面色惨白,这可不是开玩笑。

    山寨中那要是发生叛乱,几乎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条。

    毕竟此时,平岗山寨外还有清军虎视眈眈嘛。

    而吴争此话一出,几乎大多人放下了悬着的心,松了口大气。

    吴争此举,是种表态,意义大于实际。

    以如今的实力对比,恐怕就算朱媺娖真想治其罪,也无法得逞。

    但吴争的言行,无疑在向所有人表明,自己没有反意。

    只要吴争没反,那局势就能得到控制。

    朱媺娖张口结舌,直到现在她真正松了口气,她在刚得到消息时,真担心吴争叛乱。

    她甚至哭出了声,可她马上就止住了哭声,出门召集慌乱而来的文武官员,赶来此地。

    不得不说,朱媺娖是个天生的领导者。

    她迅速收拾起表情,沉稳地说道:“靖海候言重了,本宫率众臣而来,只是听闻寨中两军对峙,而事实情况如何,本宫还未得到禀报。既然靖海候已经掌控局面,不妨说与本宫及众臣听。”

    这话说得确实有水平。

    听起来官面堂皇,而事实上,已经给吴争留足了面子和退路。

    可以想象,如今局势的控制皆在吴争手上,这个时候就算吴争将黑说成白,将死的说成活的,将方的说成圆的,也没人敢指证吴争了。

    所以,只要吴争怎么说,朱媺娖就怎么听。

    在朱媺娖看来,也只有这样,双方才不会撕破颜面,这样至少能将现状维持下去,朝廷还能存在。

 第二百八十五章 权臣的气势

    连一直悲泣的钱肃乐也睁着泪眼看向吴争。

    说实话,吴争之前的举动,着实出钱肃乐意料之外,这也让他自省,自己是不是错怪了吴争。

    因为,按现在的形势,只要吴争真有反意,那么已经可以一言定乾坤了。

    至少,这山寨中,他已经足以操控一切。

    可吴争却向朱媺娖表明了他并无反意,那么极有可能,自己是误解了他。

    有了这一认识,钱肃乐的心境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甚至对于吴争擅杀那十几个御史、官员也能体谅了。

    其实这场内,钱肃乐是唯一知道大部分剧情的人。

    他知道今日之事起于误会,也知道董应第带人假传监国谕令,可他无入为主,对于吴争擅杀御史、官员之事,非常地恼火,按律,任何情况下,吴争都无权去杀死这些朝廷命官。

    吴争这样铸,直接挑战了朝廷的权威。

    所以,钱肃乐才有了错误的判断,以为吴争是想借机篡位夺权。

    吴争平静地起身,先指着钱肃乐,对朱媺娖道:“臣与钱大人在商议国事,因政见不同而发生了争执,不想正好被巡逻的官兵发现,造成了误会,以为臣于钱大人不利,随即涌入捉拿臣。而此时,臣麾下陈胜部将士闻讯,心忧臣的安危,于是也向钱府涌去。于是就有了两军将士对峙之事发生。”

    说到此处,吴争转向董应第,指着他道:“钱大人解释了误会之后,臣得以脱身,听闻两军发生对峙,便匆忙赶到现场,准备调和双方,勒令将士回营。可惜已是黑夜,沿路将士认不出臣,臣无法号令士兵。不想此时,户部尚书董应第率十数官员及千余近卫到来,臣等原以为其是来调解双方的,不想董应第竟假传监国谕令,生言要拿臣治谋反罪。闻听此事,臣麾下将士心中愤慨,对峙更烈。就在这时,一枝弩箭向臣射来……。”

    朱媺娖此时明知吴争好好站在面前,可也忍不住以手掩嘴,发出一声轻呼。

    张煌言更是急步上前,围着吴争前后打量。

    吴争轻声安慰道:“我没事。”

    “幸好臣麾下千户沈致远舍命相救,推开了臣,臣没受伤,可沈致远因此而左臂中箭,受了重伤,至今还在昏迷之中。敢问殿下,敢问诸公,吴争该不该杀人?”

    所有人都沉默了,是谁都明白,吴争不该杀人,就算董应第等人罪大恶极,吴争也没有权力杀尽十几人。

    可谁敢此时顶撞吴争?

    借他们几个胆都不可能。

    而敢顶撞吴争的,恐怕也只有廖廖数人,只是他(她)们现在所想的是,最好吴争无罪,那么朝廷就不用治吴争的罪,吴争也就不会被逼反。

    特别是钱肃乐,他是吴争的准岳父,只要吴争没有造反,说实在的,他根本不想去追究太过。

    而张煌言,自然更不想指责吴争,以他的年龄,心性也嫉恶如仇的,既然吴争是受害者,他怎会胳膊肘向外拐呢?

    至于朱媺娖,那就更加不会去指责吴争了,如今的形势,远比她预料的要好,其实在她心里,只要吴争不造反,那什么事都是可以商议的,甚至吴争真要将她废黜,重新拥立朱辰妤为监国,她都不会反对。

    她所需要的仅仅是,吴争能给她留些体面。

    所以,上下一同的沉默,给了吴争更“嚣张”的戾气。

    “臣将董应第拿下未杀,便是给殿下和朝廷审讯的机会,以免有人指证臣指鹿为马、信口雌黄,如今钱大人和董应第皆在,请殿下当场公审,以证臣的清白!”

    瞧瞧,何等的气魄!

    这便是权臣的气势。

    没有人去指责吴争的狂妄,相反,很快就有人搬来椅凳,请朱媺娖及诸重臣坐下。

    一场别开生面的公审开始了。

    面如土色的董应第这里已经明白,谁都救不了他,也不可能有人救他。

    于是,一五一十地将经过据实交待出来。

    张煌言有些动容,他走到吴争身边,深深一揖道:“吴争,愚兄大错,冤枉了你,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吴争连忙搀扶起张煌言,道:“今日之事错综复杂,怪不得玄著兄,就象钱大人从开始便是亲历者,也不免误会,就更不用说了玄著兄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煌言还不觉得什么,让同坐一排的钱肃乐老脸一红。

    要知道,之前骂得吴争最凶的,就是钱肃乐。

    如今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虽说吴争也有僭越之举,但事出有因。

    固然律法严苛,但此时谁还真正按律法行事。

    真要按律法,监国不是监国,重臣不是重臣,这朝廷也就不存在了。

    所谓事急从权,就是这个道理。

    而这时,已经交待完一切的董应第却大呼起“冤枉”来。

    他坚决否认,是他安排了这场刺杀。

    只有他和行凶者心里清楚,这次行刺吴争,真不是他的意思和安排。

    同时董应第更明白,如果摊上行刺之罪,他真没有活的希望了。

    从监国一到场他就看明白了,殿下比任何人都在乎吴争的生死,这让他想起绍兴府曾经的传言,他明白,今日唯一的生机,就是将自己摘出行刺之事。

    除了行刺,他的罪行就只有假传监国谕令,别的都可推说是误会。

    但问题是,他没有任何可以指认杀手的证据。

    经过仔细盘问,一无所获。

    朱媺娖征询吴争意见。

    吴争仅回答了一个字,“杀!”

    刑不上士大夫,在今日不好使了。

    当然,刑不上士大夫,指得不是谋反罪。

    而如今吴争已经是朝廷钦封的候爵,行刺重罪不在赦免之列。

    不仅如此,董应第还涉及率军引发火拼,致使两军伤者上百人,这样的罪,恐怕在崇祯朝,也不在赦免之列。

    董应第甚至没有得到再审的权利,在哀求声中,被当场处决。

    在场数千人,无一人为其说项、求情。

    不说形势逼人,而就人脉而言,董应第确实也没有什么可值一提的。

 第二百八十六章 一次已是罪过何况再来一次

    董应第被朝廷下令当场处死,间接地坐实了吴争的炽手可热。

    从这一晚起,不单朝臣,甚至山寨中军民心中都明白,靖海候吴争,权势熏天。

    而陈胜等将,从此不再在吴争面前吐露怨言,因为他们知道,吴争的未来,已经不是他们所能置喙的。

    误会解释清楚,双方士兵除了百余人受伤,没有死者,已是万幸。

    为吴争挨了一箭的沈致远因祸得福,被朝廷升为副指挥使,以赏其功。

    处置完董应第之后,两军被各自将领带回。

    这场变故,以吴争的完胜落幕。

    这是吴争势力与绍兴府朝廷之间第一次暴发龌龊。

    虽说出自误会,但吴争和朱媺娖心里都明白,双方的分岐已经产生。

    这不仅是文武之间的分岐,更是新旧势力之间的争执。

    让所有人心知肚明的是,吴争的势力已经大到足以与朝廷抗衡的地步。

    当天晚上,朱媺娖留下了吴争、钱肃乐二人。

    “吴争,你到底想要什么?”朱媺娖看着吴争,平静地问道,“只要是我能给的,本宫绝不吝惜。”

    吴争无语,自己想要的,她真给不了。

    重组朝廷,朱媺娖给不了,她最多就是退位,可吴争并非对她有不满,吴争不满的是,这已经无法胜任未来反清重任的朝廷。

    将收复的各州军政大权让渡给自己,朱媺娖也给不了,不是朱媺娖不肯,而是朝臣的反对。

    仅仅是拿爵位的虚名给自己,自己根本不放在眼中。

    吴争自己可以不要权,但身在其位,就不得不夺权,否则将士不甘心,军队就会乱,军心就会散,那就是任人宰割,所以必须得争!

    看着故作平静的朱媺娖,吴争看了一眼钱肃乐,答道:“军不干政,政不干军。”

    钱肃乐闻言脸色急变,斥责道:“吴争,你太放肆了!”

    吴争回道:“看来钱大人还想重演丰惠要塞旧事。”

    钱肃乐一愕,涨红了脸道:“钱某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复明大业。”

    吴争正容道:“世间许多事,都是坏在好心办坏事之上。专业的事本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钱大人擅长政务,就该专注于政务。”

    钱肃乐驳道:“若朝廷不插手军务,如何掌控天下军队?”

    吴争道:“就凭如今朝廷几个文人,就能掌控天下军队吗?”

    “你……!”

    朱媺娖微微皱眉道:“吴争,朝廷待你不薄!”

    吴争嗤声道:“从我收复的失地中分出三州之地交与我,这算不薄?我听闻在我回到平岗山之前,朝廷还在是否降罪于我,争论不休,这也是不薄?殿下,当日我拥立你监国,为得就是能让朝廷一心,能让在前方浴血奋战的将士安心作战,可事实上是,大业刚刚起步,后院便着火了,敢问殿下,吴争如何安心在外?”

    钱肃乐道:“吴争,你这话有所偏颇。我朝从未有以言获罪之先例,朝堂之上,众说纷芸,不是一言堂。谁都有说话的权力,就算有人弹劾你,朝廷也没有因此而降罪,你怎能因此而怪朝廷?”

    吴争点头道:“我信钱大人人品,可当年岳武穆领兵在外,也正是因朝中流言蛮语而获罪,钱大人,朝堂之上,不是每个人都如钱大人这般正直、忠义。也不是每个人能象殿下这般明辨是非!”

    钱肃乐道:“可你不能不让人说话。”

    “为何不能?”吴争厉声喝道,“如果在太平盛世,有明君在朝,自然是该让人说话的,可如今山河破碎,便该严刑峻法,杜绝这种噪杂之声。乱世当用重典之理,钱大人莫非不知?”

    钱肃乐怒道:“你以严刑峻法杜绝弹人劾你,为得不过是你一己私欲。若真是如此,敢问若你行不忠之事,又有谁来掣肘你?”

    吴争仰头哈哈一笑,“钱大人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所有一切,就是为了防范于我!想我吴争反清复明之心,唯天可表,却唯独不能取信于钱大人。”

    钱肃乐老脸一红,道:“靖海候多心了,钱某不是这意思,况且,这也是防微杜渐,为了你好!”

    “为我好?”吴争嘿嘿一笑道,“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说起来,到今日为止,吴争并无一丝一毫对不起朝廷,为何疑我?钱大人可听过忠诚不容亵渎之言?如果你与吴争异位而处,敢问钱大人,被人日日在背后防备、算计,你还能安心在外领兵作战吗?”

    说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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