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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汉明-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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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众所周知,福王朱由崧的弘光朝却坚持不到一年就亡了,百万明军一哄而散。

    这罪过自然要怪到马士英的头上,因为东林、复社一众清流,那是要拥立潞王的。

    其四,马士英有个猪队友——阮大铖。

    阮大铖原是东林党出身,可后来却是反东林的急先锋。

    原因是,天启初,列籍东林的阮大铖,是高攀龙弟子。当时阮大铖由行人擢升给事中,不久因丁忧还乡。

    同乡左光斗是东林在宪司的领袖人物,也是大铖倚以自重的朋友,他在打倒方从哲引入的非东林阁老史继偕等人的“斗争”中立下头功,因此名列东林骨干,在《东林点将录》中绰号“没遮拦”。

    天启四年春甲子,吏科都给事中出缺,左光斗通知大铖来京递补。

    可这时赵南星、高攀龙、杨涟等一伙人因为与左光斗发生内讧,因此“以察典近,大铖不可用”,而准备改用高攀龙的另一名弟子——同为东林闯将的魏大中。

    等到阮大铖到北京时,赵南星一伙人使之补工科。

    吏居第一,而工居最末。本来按资历递补应该轮到吏科的阮大铖,就这样矛盾激化了。

    适时魏忠贤出现了,他让阮大铖得偿心愿。

    但是,阮大铖的官没能做多久,魏忠贤的失势加上东林党的可怕压力就让他上任未及一月便只能弃官逃回老家,但从此阮大铖发誓与东林决裂。

    所以说,阮大铖的背景非常复杂,哪党都有牵连,可哪党都视他为敌。

    阮大铖别的本事没有,可他搞党争整人是一把好手,

    也就是这时,他给自己铺设了一条康庄大道,成了他的一个必杀大招,可以起死回生。

    那就是他对马士英有再造之恩。

    话得从魏忠贤失势之后说起,当时东林党人趁着魏中贤失势被杀,阉党一溃千里之际,大搞株连,一时间朝中阉党或杀或贬或流放,马士英就是此时被流放的。

    崇祯时,阮大铖与张溥交情颇好,便想着动用了自己与冯铨的关系,和张溥一起为周延儒复起而奔走。

    周延儒复出后,阮大铖要求周延儒举荐自己,但周延儒迫于和东林——复社一脉有君子协议,不敢起用“逆案”中人。

    于是和阮大铖协商,最后阮大铖提出起用马士英。

    马士英才被起用,他被起用时,尚在戍籍,也就是说他还是个带罪流放者,当时茫然不知这任命是怎么回事,至事后才知此乃阮大铖所为,故对阮感激涕零。

    而他与张溥的关系就此而起,也因此在张溥死后,为了替其经营后事而一月奔波千里,在此事上可略见一斑。

    也就是说,这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至少有一个可能称道的地方,那就是懂得知恩图报。

    当然,这种“小事”,自然被东林、复社一众清流所忽略了的。

 第三百十八章 被所有人唾弃的马士英

    但问题是,马士英因拥兵迎福王于江上之功,升任东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成为大明弘光王朝首辅,人称“马阁老”。

    这时,马士英这个知恩图报的优点又发作了,他执意起用阮大铖。

    阮大铖就此成为了弘光朝兵部右侍郎,后升为兵部尚书。

    本来,这是击掌相庆的大好事嘛,有恩报恩,相得益彰。

    可阮大铖这是个猪队友,他也不看看时候,这个时候国难当头、山河破碎,就该摒弃前嫌,合力对外的嘛,可上面说过,这厮别的本事没有,党争整人的本事在行。

    手握大树之后,借马士英的势力,他开始向东林、复社之人报当日夺官去职之仇了,于是,一场与崇祯朝异曲同工的党争直接在弘光朝重演。

    弘光朝空有百万大军,却不到一年迅速败亡,说这场党争是最主要的原因之一,想来不会有异议。

    而阮大铖最后投降清廷,直接令马士英趴下了,再无力为自己分辨。

    一个他执意起用的兵部尚书投敌,先不说他是否也有投敌行为,就说这举荐之责,足以击毁他所有的防护。

    这是马士英无法推卸的大罪过。

    最后一点,因为马士英不懂军事,断送了三十万明军。

    综上四点,足以让马士英被东林、复社中人千刀万剐了。

    而钱肃乐一行人中,唯独不缺东林、复社中人。

    他们蜂涌而起,对马士英拳脚相加。

    钱肃乐、张煌言虽然不是东林、复社中人,但素来与他们休戚与共,此时自然是同仇敌忾,又怎么会去劝阻呢?

    这一幕令厉如海张口结舌。

    但厉如海很清楚,这人死不得,真要这么被当众活活打死,那他带来的三、四千人就得当场哗变。

    于是厉如海急令身边亲军拖开各官员,将马士英保护起来。

    士兵一旦动手,自然下手没有分寸、轻重,场面混乱,一时间伤到了一两个官员。

    这下官员们就将矛头对准了厉如海了,指责他庇护祸国殃民的阉党。

    同时,受了士兵推搡的官员还向钱肃乐、张煌言二人求助。

    钱肃乐于是责问厉如海道:“厉大人,你可知道当初鲁王监国时,此獠就腆脸前来恳求朝廷收容,被鲁王拒绝后又转投隆武,再被逐之。你可知道,弘光朝时,有多少清流之士命丧于他与阮贼之手,其罪恶实在是罄竹难书啊。”

    由钱肃乐这一开头,官员们纷纷指责起来,一时就变成了一场批斗会。

    但厉如海一直平静,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不想掺和进他们的恩怨,对于厉如海而言,他只在乎吴争的命令。

    “钱大人,诸位大人,下官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但至少今日我等得他所救,功是功过是过,是非曲直当由靖海候之命从之。”

    这下钱肃乐怒了,大声斥责道:“朝廷乃大明之朝廷,乃监国之朝廷,此事怎可由靖海候一言蔽之?”

    厉如海这才醒悟自己失言,于是赶紧解释道:“钱大人误会了,下官的意思是,下官是靖海候麾下,自然不可越级禀报监国殿下,也只能奉靖海候之命行事,并非是对监国殿下不敬。”

    钱肃乐愤愤然道:“可如今殿下还不知是否脱险……呃,必定是已经脱险了。此獠龌龊,我等不齿于与他同行,厉大人,还是将其早早逐离为妙。”

    钱肃乐的话引来所有人的附和。

    可厉如海道:“恕下官不能从命。他带来的数千人马,正是我军现在必须,而他刚刚立下大功,下官又怎可恩将仇报,驱逐于他。况且,下官答应替他引见给殿下和靖海候,又岂能食言而肥?这样,下官选个折中的办法,一会渡江时,他与下官同船,绝不与诸位大人照面,如此可好?”

    眼见厉如海态度坚定,官员们也一时无法可想。

    钱肃乐虽然心中激愤,可想到厉如海之前为了自己一行断后的情义,也无法撕破脸纠缠下去。

    于是,领着一众官员愤愤登船去了。

    张煌言待众人离去之后,扫了一眼鼻青脸肿的马士英,然后对着厉如海叹息道:“厉指挥使,你可知道你家候爷惹了一桩大麻烦?”

    厉如海一愣,“张大人,下官只是凭良心做事。此人不管以前做过什么恶,但今日确实救了下官和诸将士性命,不仅如此,他还带来了数千义军。至于靖海候……如果候爷要因此治罪于下官,下官绝不推诿就是。”

    张煌言闻言点头,叹气,“什么样的帅带什么样的将,古人诚不欺我啊!”

    说着,摇摇头转身而去。

    马士英抹了抹嘴边的血迹,同样愤声道:“虎落平阳被犬欺,多谢厉将军相救。”

    这句话令厉如海大怒,他厉声道:“马士英,某不管你之前是不是身负罪恶,救你只是念你今日之功,而非是要与你一起指责朝廷诸公。你犯下如此大罪,尚不自省,还口出恶言,真惹恼了本官,别怪本官下令将你等逐离。”

    马士英一愣,这人怎么不知好歹,咱们不是同一阵线的吗?

    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时哪还是自己身为大学士的时候,于是陪笑道:“厉将军万勿动气,马某失言了。”

    厉如海见马士英服了软,口气也缓和下来,“你放心,本官答应你引见,自然会守诺,不过你此去万万不可再现身招惹诸公,否则本官也保不了你。”

    马士英拱手道:“多谢将军维护,马某不露面就是了。”

    厉如海安排这群人渡江之后,另派了条小舢板向上虞海边传信。

    他知道,这事凭他根本挡不住这群朝廷重臣。

    真要保住马士英的命,恐怕还得靠吴争才行。

    但说实话,厉如海之前是不知道老僧会是马士英,而现在他记着马士英的救命之恩,心里对马士英并不嫌弃,看着他一张和善的脸和那一身僧衣的洒脱,反而隐隐有些好感。

    是不是很奇怪?

 第三百十九章 吴争欲救奸倿

    原本吴争是打算直接沿海岸线北上,从长江入海口至应天府的。

    可在钱塘江口,得到了厉如海的禀报。

    得知钱肃乐等人安然无恙,确实大喜。

    而钱瑾萱藏身队列之中的消息,直将吴争惊出了一身冷汗。

    开玩笑,虽说到今日吴争都没见过这女子长啥样,可她名份上却是自己的妻子。

    这要是落入清军手中……吴争一时连带着把钱肃乐都恨上了。

    这犟牛脾气的老头,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好在有惊无险,让吴争松了口气。

    可看到马士英这部分,吴争愕然了。

    从他的记忆中,马士英就是个奸臣,说他祸国殃民已经是轻了。

    按脾气,这种人就该死了喂狗的。

    可吴争看着厉如海字里行间的意思,显然有着为马士英求情的味道。

    加上三界阻击战,马士英确实功不可没。

    如果没有他,至少厉如海肯定是殉职,回不来了。

    从这一点,吴争能体谅厉如海的心情,有恩报恩,大丈夫处世,不就应该如此吗?

    管他是奸臣还是忠臣,既然有恩,就得报还。

    以他是恶人为借口,恩将仇报,这不是大丈夫所为。

    也正是这性格,吴争捏着信,靠上了朱媺娖的船。

    将信递给朱媺娖,吴争道:“老天保佑,钱大人一行安然渡江了。”

    朱媺娖看着信纸,脸上阴晴不定。

    她看完之后,第一句是:“该申饬钱大人,怎能如何轻率,将靖海候的准夫人置之危境!”

    令吴争为之一愕。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良久。

    吴争终于切入来意,“殿下以为马士英当如何处置?”

    朱媺娖随意地将信纸递还给吴争道:“此事自然由靖海候与朝廷诸公商议之后,本宫再作决定。”

    吴争心里一叹,这女子对权谋之道,越来越娴熟了,这一手太极拳打得,已是炉火纯青的境界了。

    没奈何,吴争只能道:“以马士英的口碑和他的罪过,已经足够取死之道,至少我朝诸公也不可能容忍他在朝堂之中,朝夕相对。可按厉如海的意思,马士英此次确实有大功于我朝,若非他救援及时,厉如海及所部必将尽数殉国。此功,不可没!”

    朱媺娖眼神闪烁,看着吴争道:“听靖海候的意思,是想让本宫代为说项,以留他在朝堂之上?你可曾想过,马士英可是弘光朝的大学士、首辅,就算本宫同意收留他,又该如何安置他?若官位高了,朝中诸公如何心服,若官位低了,岂不画虎不成反类犬吗?”

    吴争沉默起来,朱媺娖的话切中了事情的本质。

    说到底,这就是官员们同仇敌恺的主要原因。

    也是鲁监国时,驱逐马士英的主要原因吧。

    他曾经的官位太高,高到无法安置,至于他做过的恶事,反倒是其次了。

    再怎么着,就象王之仁也投过清,朝廷中很多官员都投过清,可现在不一样好生待在朝堂,大叹“世风不古”吗?

    而马士英一朝首辅,终究没有投清,想这两年来,他能聚集起这数千人马,为得恐怕也不是想投清吧?

    正是因为这一点,吴争才决定助厉如海一臂之力,全了他报恩的愿望,来找的朱媺娖。

    吴争想了想,对朱媺娖道:“殿下所说有理,要不臣有一法,朝廷论功授他一个爵位,然后将他的官爵授于臣的三府之地,如此,既显得朝廷赏罚分明,也不至于让他留在朝堂碍诸公之眼。”

    朱媺娖反而一愣,思忖了一会道:“你就不怕他反客为主?”

    吴争心中一动,继而笑道:“如果他真有这本事,也是他应得的,臣没什么可担心的。”

    朱媺娖的问题很尖锐,马士英之前是弘光朝首辅,手下门徒众多,真要是朝廷给了他名头,那在那三府之地借机收揽门徒壮大起来,吴争就有养虎为患、反噬自身的可能。

    朱媺娖见吴争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却依旧坚持己见,就不再劝了,“既然靖海候有意收留此人,本宫也不反对,等与朝廷诸公会合之后,本宫会为此事说项。”

    “谢殿下。”

    ……。

    如今的杭州城,早已不是清军占领时杭州城。

    这说的不是吴争在杭州施行了什么惠民政策,事实上吴争啥也没干,也没有时间干。

    光复杭州没多久,吴争就踏上了北伐之路。

    虽然吴争心底确实想做些什么,但没时间。

    况且在吴争看来,现在做些什么,对于光复大业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大明的失败不是党争,也不是外患,而是从根子上的腐朽。

    这是吴争得出的结论,明人不缺与敌死战的勇气,也不乏铮铮铁骨的文臣武将。

    每个朝代将倾,都难免有投降的败类,将明亡的原因全归绺到这些败类身上,也太看得起他们了。

    吴争做出根子上腐朽的证据,也不是所亲身经历的内耗,这在任何朝代都有,现在也不比其它时代更严重。

    吴争所看到的是制度,无论是制订制度的人,还是执行制度的人,他们为着一己私利去欺上不瞒下。

    譬如说莫执念说的商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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