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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汉明-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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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争看向陈守节,“陈大人,令尊可是大明朝的火炮专家,本公将这支神机营交到你手里,还望你不要令本公失望,也莫要辱没了令尊的声名。”

    陈守节躬身道:“下官必竭尽全力,不负国公所望。”

    这时,吴争才看向宋安,“兴国公如何说?”

    宋安一激零,忙答道:“兴国公已经送来第四封书信,询问少爷该如何应对这场变局。”

    吴争嘿嘿冷笑道:“他倒是波澜不惊,好气度、好沉着。”

    “少爷要回信吗?”

    “回个屁!”吴争暴粗道,“他是阁臣之一,这般大事,问我作甚?还不是想让我挑头,背负恶名?晾着他,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能走到哪步?”

    “是!”

    “手里还有些啥,都一并说了吧?”

    “京卫副指挥使钱翘恭来信,希望镇国公振臂一呼,清君铡,荡奸倿!”

    “有趣!”吴争抽着嘴角道,“父子竟成了对立面,真有趣!”

    “江都明军抗命,京卫指挥使钱肃典令水师副指挥使王一林部驻囤江都,他只身返回京城述职。”

    “那就更有趣了。”吴争呵呵笑道,只是谁都能听出这声音中无一丝笑意,“上万大军竟敢抗命,这朝廷的颜面何存?”

    “少爷,我想……他们是不肯放弃江都,毕竟那是用二万多条人命换来的。”宋安小心翼翼地说道,“况且,钱肃典所部毕竟是因少爷的筹划派出的,怎么着……呃。”

    宋安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吴争的目光越来越冷。

    “你是不是想说,钱肃典是为了我,才抗命的?”吴争冷冷问道,“我需要他为我抗命吗?”

    说到这,吴争转头看向鲁之域,“你怕也是作如此想吧?”

    鲁之域呐呐不知该如何接话。

    吴争负手走了几步道:“我要取,谁也拦不住,可这十府之地的皇帝,你家少爷不稀罕。去,替少爷拟奏疏……镇江府战事已毕,臣镇国公吴争,即日回京述职!”

    “少爷?!”

    “国公!?”

    “照我说的拟!”

    “喏。”

    ……。

    文华殿以东,一处不显眼不露水的偏殿,它东北角有个更不显眼的厢房。

    却是庆泰朝内阁的议政堂。

    屋子很小,如果人多些,怕是坐不下。

    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陈子龙正捏着一道奏疏,激动地摇晃着,“你们说说……说说,他究竟何意?向朝廷示威吗?”

    张煌言已经上疏请辞,兴国公在前线军营。

    张国维是闭门不出,打死也不来了。

    屋中只有陈子龙、钱肃乐、马士英三人。

    所以,很显然,陈子龙的话,是冲着马士英去的。

    马士英敢答这茬吗?

    他不敢!

    钱肃乐无奈地打圆场道:“镇国公回京述职,是为惯例,首辅别太多心了。”

    “是陈某多心吗?”陈子龙激动道,“令弟竟在江都给王一林写下军令,明目张胆抗令不遵,钱希声,你就没个说法?”

    钱肃乐脸色一僵,沉声道:“钱肃典所为之事,我某一概不知情……好在他已经渡江,等他到时,问明原由,依法惩处便是,或下狱或者斩首,全凭首辅、各司定夺,钱某绝不多言一字。”

    见钱肃乐有了怒意,陈子龙按捺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好,那就说说他的事。他要回京,朝廷如何应对?”

    钱肃乐垂头闭目,象是睡着了。

    马士英更是不发一言。

    陈子龙厉声道:“马瑶草,你得表态。”

    马士英苦笑道:“首辅要马某表什么态,镇国公是朝廷钦封的国公,无罪名、无过错,只是回京述职,我能说什么?”

    陈子龙冷冷道:“太子谕令,派一人前往半途说项,让他返回杭州府,没有朝廷旨意,不得返京。”

    马士英抬首道:“首辅,这事不妥吧?太子是前朝太子,尚未登基,如何行使皇帝诏令,令当朝国公不得入京?况且,监国虽已发布退位诏,可毕竟事先未曾知会镇国公……。”

    “放肆,他究竟是臣,难道君的黜立,还得听他的意思吗?”

    马士英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第五百三十九章 温文尔雅的君子吗

    陈子龙转过脸去,问钱肃乐道:“钱相,陈某欲派你前往与吴争说项,你可愿意?”

    钱肃乐一怔,抬起头来。

    马士英雄一激零,忙道:“要不,马某跑一趟?”

    陈子龙冷哼道:“马相还是待在京城中避嫌为好,否则瓜田李下,许多事就说不清了。”

    马士英缩了回去。

    钱肃乐摇摇头道:“这事,钱某真做不到。”

    这时,屋外传来一声,“孤素闻钱相急公好义,乃大明之忠臣。”

    三人一回首,朱慈烺一脸春风地站在门口。

    “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朱慈烺进门坐下,“诸公都坐吧。”

    “孤在杭州府待了两年之久,对镇国公还是比较清楚的,镇国公有经天纬地之才,实乃国之栋梁,庆泰朝能执掌半壁江山,全靠镇国公当日北伐,孤心里记着哪。”

    钱肃乐躬身道:“殿下英明。”

    “只是……镇国公少年得志,已然占据高位,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孤以为当磨砺其心志,如此才不负天降大任。诸公以为然否?”

    三人躬身道:“殿下英明!”

    “孤并非想冷落贤能,只是朝廷与清廷和约刚立,孤怕镇国公一时郁愤,做出不忍言之事……细思之下,想劳烦钱相与公主同行,替孤说项,转告镇国公,只要他忠于明室,孤绝不会亏待于他,等孤登基之后,当册封其为吴王。”

    三人惊悚。

    以周天子分封列国,自古以来,象吴王、赵王等,可都是亲王才有的封号。

    朱慈烺这可是大手笔啊。

    而钱肃乐更是惊诧,与公主同行?

    他不明白一个温文尔雅的君子,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一切都可以做为筹码,这……太私利了。

    钱肃乐能想到的,陈子龙、马士英自然都能想明白。

    可没人说话,包括钱肃乐。

    臣,不言君过。就象子不计父过一般,是为伦理纲常。

    钱肃乐只能应承,“臣遵命。”

    ……。

    这不是巧合!

    如果这是巧合,天下巧合就太多了。

    钱肃乐的离开,等于给了陈子龙处置钱肃典足够的时间。

    钱肃典不是蠢人,但钱家人确实太过方正。

    你说要反对朝廷决策,那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区区一个京卫指挥使,是,多少也能带个五、六千兵,战时特例不算,就象王一林一个副指挥使,不也带着一万水师登岸了吗?

    可这三品的指挥使,在京城那真不算什么。

    宰相门房三品官,拿不出手啊。

    好嘛,你回京还搞出这么大阵仗,先不说抗命不撤,你不撤也就不撤,还祸害王一林也抗命不遵?

    祸害也就罢了,还留下手谕给王一林。

    这简直就是“”打朝廷颜面嘛。

    君子欺之以方。

    象钱肃典这样的人,陈子龙最有办法对付。

    这不,钱肃典刚一上岸。

    一个内侍就手擎一卷诏令等在那了。

    钱肃典能不接吗?

    不接那就是谋逆,抗命与谋逆是两回事,轻重差太多了。

    钱家人能抗命,但绝不谋逆。

    于是,钱肃典只能接。

    这一跪下,那就没有起来的机会了。

    若不是有人作保,保得人份量够重,恐怕钱肃典不被就地正法,那也逃不过三司会审,当场判个斩立决。

    皇权不容亵渎!

    所幸,王之仁终于出手了,他作保,陈子龙不得不给面子,朱慈烺不得不给面子。

    钱肃典在王之仁的辖地被抓,如果被处死,这让王之仁如何面对钱肃乐,如何面对吴争。

    再怎么着,吴争与钱家的姻亲关系犹在。

    王之仁赶回京城,向朱慈烺、陈子龙当面陈情。

    他是这么说的,“首辅派钱相前来与臣说项,对臣晓以大义,动之以情,臣方没有行差踏错,如今钱相亲弟在臣辖地被朝廷缉拿,虽说有罪在身,可若是死了,让臣日后以何面目见钱相?况且,钱指挥使毕竟是收复仪真功臣,且率大军生生硬抗了清军一月有余,论功可赦,望殿下、首辅酌情处置!”

    能驳王之仁颜面吗?

    当然不能!

    就算是有天大的罪,此时也得放一放。

    否则,镇、兴二国公一旦联手,呵呵,不用谋反,二人只要率军南撤百里地,庆泰朝立亡,那就没有任何争执可言了,登基?地府去大办特办吧。

    于是,陈子龙提议将钱肃典暂时收押,待此间事了,再交三司会审定罪。

    只是为了安抚王之仁,朱慈烺当面向王之仁承诺,留钱肃典一命。

    钱肃典,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他始终都不明白,这个乱世,连一省之地,都能出三个皇帝,还有什么事,是用理说得通的哟?

    而理,永远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钱翘恭闻知叔叔被捕,在妹妹的帮助下,逃出钱府。

    不奇怪,钱翘恭确实是京卫副指挥使。

    照道理,做父亲的无权关他,就算天地君亲师,但按律也不得羁押朝廷命官。

    奈何钱肃乐不只是严父,还是阁臣。

    论私,老子!

    论公,上官!

    钱翘恭从小被“压迫”惯了,这就有了被关在钱府小厢房数日无法离开之事。

    好在钱肃乐随公主离开了京城公干。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兄妹二人那就是钱家的正主,于是,钱翘恭得以逃脱。

    得知叔叔被抓的钱翘恭终于下定决心,开始串连旧部、往日同袍、各营老兵,他要“反”了。

    如果不是吴争及时赶到,应天府说不定真会发生一场腥风血雨。

    ……。

    吴争胆太大了。

    他不顾鲁之域、方国安等人的极力反对,只带了三百亲卫骑兵入京。

    这三百骑,对于一个有四万多明军的应天府来说,怕是还不够塞牙缝的。

    就三百零一人,一路驰骋,到了淳安镇,这个曾经在一年前,发生过政变的小镇。

    可吴争确实没想到,钱肃乐和朱媺娖会在这里等自己。

    很多话已经用不着开口,就知道对方想说什么、想要什么。

    钱肃乐喟然一叹,不动声色地退下。

    留下朱媺娖和吴争,四目相对。

    “你……还好吧?”好半晌,朱媺娖打破沉默。

    吴争微微一哂,应道:“劳公主殿下挂心了,不过……鞑子的刀还杀不死我。”

 第五百四十章 太子要登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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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媺娖的脸色有些凄然,以她的冰雪聪明,又怎能听不出吴争这话中的锋利?

    鞑子的刀杀不死,可差点死在了自己人的阴谋中!

    朱媺娖同意了陈子龙从镇江城调兵,等于直接将镇江拱手让给了清军,也等于将吴争陷入了绝境。

    若不是路边那具明军尸体,吴争数十人就会一头栽进清骑面下的陷阱,那时怕就算有大罗神仙出现,也难救了。

    虽然朱媺娖确实没有害吴争的意思,因为她是真不知道,调动镇江城守军的后果,会如此严重,可如今所有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很多事只能越描越黑。

    朱媺娖一时心悸,痛得两行清泪簌簌而落,她饮泣道:“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如此不堪吗?”

    吴争看着这个曾经让他认为心中非常干净的女子,内心也是一阵悸动。

    人,总是有感情的,而吴争并不认为朱媺娖做错了什么。

    他能理解、能体谅朱媺娖的作为,设身处地,吴争不认为自己所做会比朱媺娖更高尚一些。

    但人总是自私的,吴争想让自己是那例外的一个。

    但,朱媺娖做不到!

    做不到,那就是一种隔阂,那就是一种疏远,那就是一种冷漠。

    那就无法拥有……相互间该有的信任。

    吴争慢慢平复,微笑道:“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想要我做什么?

    想要从我这得到什么?

    再无一丝情份,唯剩下的就是利益。

    朱媺娖恸哭出声,为自己心中那一片落花和面前这男子逝去的流水。

    但她很快就收声了。

    是啊,如果不是有这坚韧的心,她又怎能坚持到现在?

    “太子要登基了。”

    “我知道!”

    “他想让你……回去。”

    “呵呵……回去?回哪去?”

    “杭州府。”

    “为什么?不,不……凭什么?”

    为什么,是要知道原因、理由亦或者是所图,这是相对弱者一方会问的话。

    凭什么,这是质问、声讨、亦或者是不屑,这是……挑衅。

    挑衅一般都来自相对强者。

    “镇国公以为太子需要回答你吗?”朱媺娖的脸变得很快,如果不是她的眼睛依旧还残留着恸哭之后的些许红肿,怕是再也看不出心里任何的波动。

    这是一个天生的政客!吴争心里感慨着。

    “本宫倒是想替太子问问镇国公,你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

    吴争惊讶地笑了起来。

    这太好笑了,是啊,自己凭什么?

    太子还能凭他的血脉,自己凭什么?

    慢慢地,吴争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看着朱媺娖的脸,平静地一字一字地说道:“凭我腰间的刀!”

    凭我腰间的刀!

    这是一句非常直率的话。

    天真,但确实直率。

    因为天真,所以直率。

    反过来也成立,因为直率,所以天真。

    朱媺娖笑了,“镇国公难道不知道,应天府有四万多大军。就算你的刀再利,怕也无能为力。”

    吴争又笑了,笑是一种武器,能在恐惧、无奈、沮丧、失落之时微笑,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的。

    吴争能做到!因为该失去的,他都失去过,无论前生,还是今世。

    连命都失去过,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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