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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汉明-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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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林见行军顺利,渐渐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一路行军的同时,开始劫掠。

    蒋全义此时只要王一林不妨碍他的事,自然也就争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可怜济尔哈朗不得不因此将他的行署撤至淮安府,才安定下来。

    这才有了调兵遣将的时间。

    可想而知,清军开始追击、围堵。

    问题是,这一下子能堵得上吗?

    顿时,江北乱成了一锅粥。

    ……。

    这就是一个大馅饼。

    如同上天对义兴朝的恩赐。

    如果抓住它,那么至少,义兴朝就能在江北楔入一两颗钉子,就象清军占领镇江一般。

    可吴争远在杭州,王之仁还在发愁如何自证清白。

    内阁之中,都在想着从吴争和王之仁手中的商税中分一杯羹,以缓解朝廷财政的拘紧现状。

    偌大的朝廷,近千京官,竟无一人上疏,北渡。

    战机稍纵即逝。

    可惜了了。

    柔仪殿。

    此时已经成了长公主寝宫。

    朱慈烺正坐在朱媺娖对面,“长平,替朕把周思敏召进宫来吧。”

    “陛下派一内侍传口谕便是,为何还要本宫去?”朱媺娖没好气地怼道。

    朱媺娖对朱慈烺有意见。

    许多事都有看法。

    譬如对待京城民乱之事,朱媺娖非常不认同朱慈烺的做法。

    什么叫新君登基,当有新君的体面?

    难道就为这,可以掩盖那些错误和肮脏了吗?

    朱媺娖也不认同,对于江北明军的定性,一万人哪,这占了义兴朝总兵力的一成多,说放弃就放弃了?

    朱媺娖劝了,劝了不少次,皆无功而返。

    她一个长公主,已经无法去左右朱慈烺的决定。

    不认同的堆积,让朱媺娖开始有了疏远。

    朱慈烺就象没有听出朱媺娖话中的疏远,他道:“江北叛军打出了拥立吴争的旗号。”

    “陛下明知道这不可能。”

    “朕知道不可能。”朱慈烺非常干脆的回答道。

    朱媺娖愕然,“那陛下为何还要定他们为叛军?”

    “朕需要他们是叛军。”朱慈烺说得理所当然。

    “荒唐。”朱媺娖激动地站了起来,“这又是什么道理?”

    朱慈烺道:“妹妹可知道,他吴争手中掌握的实力,四卫整整四万大军,这还不包括别的辅兵?妹妹可知道,国库连二万多阵亡将士的抚恤都发放不了,而他汲取的商税便可抵朝廷一年岁入?”

    “陛下不是已经下旨收回商税了吗?镇国公不也已经答应分朝廷三成了吗?”

    朱慈烺微笑道:“连妹妹也说出了这个字,分!朕乃一国之君,一朝天子,何须他来分?他以何名目来分?朕岂容他越俎代庖?”

 第六百零一章 朱慈烺的怨恨

    朱媺娖先是惊讶,而后慢慢平静,她坐了下来,“陛下终归是不信他。”

    “朕信他!在许多事情上,他比朝中许多大臣,甚至包括首辅在内,更能取信于朕。”

    “那陛下为何还要针对他?”朱媺娖非常不解地问道。

    朱慈烺的脸色终于有了波动,“我的傻妹妹,皇权,岂能与臣子分享?”

    朱媺娖沉默下来。

    “替朕跑这一趟吧?”朱慈烺再次提起来意。

    朱媺娖脸色冰冷,“陛下究竟要对思敏做什么?”

    “妹妹放心,朕不会伤害思敏。”

    “那为何非要本宫去?”

    朱慈烺稍一迟疑道:“有备无患!如果朕派人召思敏进宫,一日不出,坊间便会议论纷纷,吴争就会知晓。可妹妹不同,你去邀她入宫,就算待在宫中十天半月,也未必有人会传闲话。”

    “十天半月?”朱媺娖震惊道,“陛下是要拘禁思敏吗?”

    朱慈烺悠悠道:“朕说过了,有备无患。”

    “可思敏是你我舅父的女儿,嫡亲表妹,你也要将她拖入这些龌龊之中?”

    “别跟朕提舅父二字,他周家不配!”朱慈烺突然暴怒起来。

    朱媺娖大惊,“皇兄为何……这是怎么回事?”

    朱慈烺激愤地说道:“都说李贼凶残暴虐,可李贼虽毁我宗庙,却也礼葬了朕的父母,也没杀朕,败于吴三桂之手时,释放了朕。当朕无助之下去投奔你我的外祖父时,你道他如何做?”

    朱媺娖惊问道:“如何?”

    “老贼竟向多尔衮告发,出卖了朕。”朱慈烺咬牙切齿地道,“知道多尔衮给了老贼多少赏赐吗……三百两白银……呵呵,朕就值了三百两。在老贼眼中,朕只值了三百两。若不是朕身边小厮忠义冒充了朕,若不是朕深居宫中,寻常人不识朕的容貌,你我兄妹怕再无见面之日……。”

    兄妹二人抱头痛哭起来。

    这个时候,一切不快,怕是都不存在了。

    良久,兄妹二人慢慢收敛起悲伤。

    朱媺娖道:“外祖父作孽,皇兄不应怪到思敏身上,还请皇兄看在母后和妹妹的份上,放过思敏,她当时在苏州,不在京城……况且,要不是她一路相伴,妹妹怕也到不了绍兴府。”

    听着这话,朱慈烺刚刚平复的面容,再次露出一丝狰狞,“妹妹放心,朕是明君,心怀天下,自然不会杀她。”

    朱媺娖听了,慢慢点点头,可心中一丝寒意涌上。

    ……。

    王之仁接连造访陈子龙、钱肃乐等人府上。

    他想为江北那支军队说项,他甚至提出,只要朝廷撤消对水师“叛军”的定性,他同意朝廷分三成商税。

    但很显然,在吴争首先同意的情况下,王之仁的这一让步,激不起陈子龙等人的兴趣。

    同时,除王之仁外,内阁四臣,前所未有地团结一致起来,必须严惩叛军。

    因为这支叛军竟然举旗拥立吴争,不仅辱没了朝廷的颜面,更伤及了皇帝的尊严。

    王之仁无奈离开京城,回到龙潭驻地。

    这时得到消息,说是江北那支明军顺利突破清军围堵,占领了高邮州之后,转东南方向,直奔泰州。

    这让王之仁心中一跳,他突然想起了水师出战前,自己和侄子王一林的交待。

    王之仁立即令人取来地图,仔细度量、揣摩之后,王之仁几乎可以肯定,王一林没有死于叛军,而是还在掌控着这支军队,至少还在引导着这支军队。

    可让王之仁懊恼的是,当时交待王一林这步后着时,舟山水师还在自己的掌控中。

    现在,舟山水师已经返回归建。

    也就是说,除非王之仁抽调防御应天府北面长江水域的水师,前往海门接应王一林部,否则他根本派不出可以接应、增援的军队。

    问题是,如果抽调手中水师前往,等于放弃了应天府北方的防御屏障,万一清军趁虚而入,后果就非常严重了。

    这不仅仅关系到京城的安危,也关乎王之仁自身的利益。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王之仁还是懂的。

    百思不得其解,王之仁无奈之下,只得再派人急去杭州府,他只能寄希望于吴争的舟山水师,因为去海门,必须渡江,陆军根本无能为力,况且江北是清军的地盘,陆军过去,还得防着救人不成反被包围。

    ……。

    清廷此时正倾注全力应对漠北蒙古苏尼特部落的反叛。

    洪承畴回京述职,竟也没有与多尔衮继续撕咬。

    可以说,清廷同样是难得地上下一心,应对苏尼特部落的反叛。

    也难怪嘛,那可是后院起火。

    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徐州的八万清军撤回真定至天津一线,拱卫兵力空虚的京畿。

    在得到济尔哈朗急报时,清廷出乎意料地一致认同——怀柔。

    多尔衮下令,令济尔哈朗就地组建使团,前往应天府,与义兴朝商榷对于这支抗命不遵明军的处置方式。

    甚至授于济尔哈朗临机决断权,也就是说,只要义兴朝能召回这支军队,那么清廷将不追究这场变故造成的损失。

    狼真的不吃肉,改吃素了。

    因为它的狼尾巴,被漠北蒙古苏尼特部落死死地踩着,只能选择怀柔。

    ……。

    可问题是,清廷的“善意”无法引起义兴朝堂的共鸣。

    头可断、血可流,鞋面不能没有油。

    这关乎到一种常人无法知晓、揣度的颜面。

    义兴朝断然回绝了清廷使团的建议,说是我朝已经宣布这支军队是叛军了,如何处置那就是贵方的事了,是围是剿,悉听尊便。

    这下济尔哈朗没辙了,无奈之下,他终于振作起来,开始调兵遣将,对这支已经“身份不明”的军队进行围剿。

    可怜已经被排挤在此次廷议之外,急需自证清白的王之仁,心急如焚、欲哭无泪。

    他心里明白,朝廷那帮龟孙子,心中所虑的哪里仅仅是关乎颜面,而是就算他们不要颜面,怕也无法召回这支“叛军”。

    连做为主帅的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朝廷也就……呵呵了。

 第六百零二章 偏执女人造成的破坏超乎想象

    清廷的“善意”,对于朝廷而言,与其答应下来最后做不到,不如直接拒绝,方可保留一张所谓的颜面。

    仅此而已。

    可王之仁的诉求与朝廷不同,他需要这支“叛军”回来。

    王之仁望着东北方向,呐呐自语道:“我的亲侄喂……你可要将儿郎们给你叔带回来,没有这支水师,你叔往后的日子就不好过喽。”

    这话没错,如今陈子龙在京城新征三万新军,掌控在朝廷手中的军队已达四万人。

    王之仁的二营水师都在还好说,毕竟是老兵,毕竟是水师。

    可若真丧失了一半人,那王之仁的话语权损失的可不止一半。

    最关键的是,与吴争分道扬镳之后,王之仁没了吴争对他的支持,这样力量就更显得单薄。

    所以,只要这支军队能回来,哪怕是被朝廷定性为“叛军”,王之仁其实都不怕。

    关键是,军队还能回来吗?

    这个时候,王之仁开始后悔放弃吴争拥立朱慈烺了。

    说好的王爵,一拖再拖迟迟不肯册封。

    这不是明摆着撒赖吗?

    可往日守望相助的“战友”却已离隙。

    这笔帐一算,确实亏大发了。

    王之仁老泪横流,此时若没有与吴争闹掰,何至于此啊?

    ……。

    陈秉申佝偻着身躯,虽然陈家依旧富裕,但今非昔比。

    甚至在乡邻的鄙夷和嗤笑目光下,陈秉申不得不选择搬离始宁镇。

    不,准确地说,应该是逃离。

    这一切都是来自于五年前,他的一个错误决定。

    如今的始宁镇,出了个英雄。

    万众瞩目的英雄,挽大厦于将倾、力挽狂澜的英雄。

    哪怕曾经在小时候与吴争打架斗殴,打输了的人们,哪怕是曾经被吴争、沈致远几个恶小,挑衅、滋事踢过屁股、刮光了眉毛的人们,都一致地认为始宁镇出了个大英雄。

    能杀鞑子的就是英雄。

    能杀很多鞑子的自然是大英雄。

    百姓们衡量一个大英雄的标准,就这么简单。

    可天下真理,往往就是这么简单。

    复杂的,大都是经过雕琢的谬理。

    在这种异口同声的舆论下。

    于是,就算吴争根本没有授意打压陈家,甚至都已经将这家遗忘了的时候,百姓们却自发地鄙夷和嗤笑起陈家、孤立起陈家,在百姓看来,敢辱没他们心目中的英雄,那就是对立面,那就是敌人,非黑即白,没有对错,只有阵营。

    陈家在始宁镇,乃至绍兴府,就成了一坨臭狗屎。

    到拿着银子,都被酒肆小二赶出来时,当就算将女儿许配给往日连眼角都不屑一顾的落榜秀才,也遭到拒绝,反被人不屑一顾时,陈家,真的已经在始宁镇待不下去了。

    陈秉申只能举家搬迁。

    可这一阴影,深深地刻在了陈秉申的心里,那就是举头三尺有神明!

    陈秉申老了,他再也不想去冒险搏一搏。

    女儿的偏执让陈秉申不寒而栗。

    他无法想象,真的无法想象,女儿这次做为,如果明军胜了,陈家将面临怎样的灭顶之灾。

    他甚至可以肯定,就算是清军胜了,恐怕愤怒的百姓也会将陈家砸得连块骨头渣子都没有。

    陈秉申想要老婆、儿子活着,想让陈家的香火延续。

    他尾随着自己的女儿,远远地看着陈子玲进入了曾经是大明府衙、现在成了敌酋临时行辕的房子时,陈秉申跺了跺脚,转头而去。

    ……。

    多铎,这两年里心中一直渴望着与吴争一战。

    堂堂正正地赢吴争,以报三年前一足之仇。

    可嘴上说“堂堂正正”,身体却很诚实。

    这就是差距,与少年吴争的差距。

    结果,最重要。

    手段?胜利者是可以不受指责的。

    就象清廷编撰的史书中,大明朝是如此的腐朽不堪一样。

    无可指责!

    赢,是一切的,一切。

    多铎立即下令,由博洛率三千精锐由北溪向嵊县与新昌交界处穿插,然后沿会稽山向北直取绍兴城。

    一座雅致小院,雕栏九曲桥边,八角石亭中。

    陈子玲半侧着身子,依着亭柱,往池中抛散着鱼食。

    她的脸上有笑,嘴里说着,“吴争,这次你总该……死了吧?”

    可她的眼睛里,有一滴泪水滴落,砸在池水中,激起一圈涟漪,瞬间不见。

    泪水,有很多中。

    欢喜的泪,悲伤的泪,酸楚的泪,激动的泪……。

    但有一种,终究是不常见的——鳄鱼的泪!

    ……。

    吴争不知道,自己会伤了一个女人的心。

    不知道伤一个女人心的后果会如此的严重。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差点就成了自己岳父的陈老爷陈秉申,吴争额头的冷汗,在滴落。

    这怪不了吴争。

    就算是当地土著,怕也无法知晓这种被人秘而不宣的通道。

    哪怕后世需要用放大镜来观看的军事地图上,也无法标注出象这种荒芜迹处的通道。

    说它是通道,确实是夸张了点,这世上会有一种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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