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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汉明-第3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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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可是国战时期,打一场双方十万人的战斗,毫不稀奇,这要是阵亡个二、三万,单抚恤银子就得四、五百万,而大将军府一年的岁入,按去年三府算才三百万两。

    吴争知道张煌言所虑是实情,可吴争的回答是:“玄著兄,大明之所以亡,是明人不再以自己是明人为荣,外族入侵,明人以冷漠视之,夹道欢迎者亦不在少数……强国必先强军,强军必先强民,强民由须先清楚地告诉民众,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今日之赏,确实与制不合,可我就要让民众知道,反清者荣,降清者耻,卖国者必诛!”吴争咬牙道,“身为汉人,却卖身投靠外族,反过身来,以残杀自己同胞搏取军功,这等人千刀万剐亦不解我心头之恨!”

    说到这,吴争慢慢收敛起狰狞,“玄著兄,每每想到家叔临去那一瞥,我就难以平静。我不能让勇士哭泣,让卖国者在暗中偷笑……只有让百姓刻骨铭心地记住,凡汉奸者,人人得而诛之,如此方才可以团结一心,早日举旗北伐。”

    张煌言闻言动容,在这一刻,张煌言突然发现,一向持重的吴争,居然也有如此狠厉的一面,他突然意识到一事,“王爷是想,将那一百八十九名清兵……处决?”

    吴争脸色一沉,问道:“怎么?你连这也要阻我?”

    果然如此,张煌言急道:“可他们已经是俘虏,而且他们毕竟也是……汉人。”

    吴争冷哼道:“他们不再是汉人,是他们自己放弃了汉人的身份,他们是满清汉旗,是敌人!”

    张煌言劝说道:“可正如王爷这前说过,北伐,为得是天下百姓过好日子……无端地杀戮,带来的是仇恨,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有一天,王爷一统天下,那么天下各族,都将是王爷的子民……以我之见,只要他们投降,就该给他们一条活路,由此也会更容易引得江北降清汉人的归附,可谓一举多得啊。”

    吴争微微摇头道:“如果连自己的民族都无法认同,这样的人归附我们,又有何用?但凡遇上危机,必定首尾两端。至于一统天下,呵呵,如果我连自己的民族都无法团结,何谈天下大同?乱世当用重典,大乱之后方可大治,这说得就是,须人心思太平,有这思想的统一,才能大治天下。所以,必须彻底清除完这批不受教化的汉奸,重建世人的人生价值观,才能换来太平盛世……张苍水,我发现你的思想很成问题!”

    张煌言心中一凛,这是吴争第一次这么直指自己,抨击的是自己赖以为傲的思想。

    这让张煌言有些震惊,“吴争,你……你这是何意?”

    吴争沉声道:“明亡后,弘光朝、隆武朝、永历朝乃至义兴朝,无不任用那些反复官员,甚至连我自己也不例外。但这会让天下人都认为,只要有实力,有名望,有才能到了哪朝都能混个风生水起。玄著兄,这样的观念要不得啊!一个有才无德之人,为祸天下之甚,尤过于无才无德之人,譬如象洪承畴、范文程之流……想要结束乱世,就得先形成一个坚固的核心,这个核心必须理念、思想一同,然后再将这理念、思想渐渐向外扩散,吸引更多的追随者,最后平定乱世。”

    张煌言回头看了马士英一眼,马士英紧张起来。

    吴争随即明白张煌言的意思,道:“马士英不同,他是个贪官不假,说是奸臣、倿臣也不冤,可他守住了不降清这条底线,就算不被鲁王、隆武接纳,他依旧在浙东聚集民众抗清,仅凭这点,他与汉奸这个罪名无关。”

    马士英先是一脸赤红,而后越听越感动,以至于到最后竟饮泣起来。

    盖棺定论,能得吴争在张煌言这个按察使面前,对自己做出如此公正的评判,马士英大有以死效忠的冲动。

    当他以一腔热情贯注在目光中,看向吴争的时候,奈何吴争却不搭理他这茬。

    吴争依旧看着张煌言道:“你的想法却依旧是,仁者爱人,如果天下真如孔孟所言,何来乱世,何来杀戮?既然人想杀人,那就以雷霆杀尽想杀人者,还真正的良善以太平。张苍水,之前在你府上我问过你,杀一人而救百人,你怎么选。你的回答毫不犹豫,理当杀一人。眼下,陈洪范和那一百八十九清军俘虏,就是那一人。杀之可救万万人。诛杀他们之后,江南百姓便知当汉奸的下场,从此不敢再有摇摆之心,更能震慑江北汉人,令他们不敢而为鞑子大开方便之门。”

    张煌言怔怔地看着吴争,好一会,拱手道:“既然王爷已有决意,我遵从便是。”

    这是吴争与张煌言第一次理念的强烈碰撞,以张煌言的退让告终。

 第八百三十五章 忠诚不容亵渎

    一切按照吴争的意思,被迅速执行下去。

    可让吴争、特别是张煌言意外的是,除了通告中参战每人二十两的赏银被民众领走大部分外,伤亡的抚恤银,仅被领走了不到三成。

    这确实很奇怪,有钱不拿,脑子有病?

    为此,吴争特地传来负责分发抚恤、赏赐银子的马士英,问明原因。

    马士英回答道:“回王爷话,那些伤亡者的家人,皆异口同声,不受官府的抚恤银子。”

    “为何?”张煌言问道。

    “民众皆言,他们的亲人是为国战死,这是荣耀,不容亵渎!既然官府已经明示,老人、遗孤皆由官府负责赡养,他们就不该再受官府抚恤银子。”

    吴争闻听,怅然叹息道,“经此次变故,秀水民众已经有此觉悟,虽得百万金亦不换……玄著兄啊,这才是我们急需要的。”

    这次,张煌言点头认同道:“王爷所言甚是,民心可用!”

    ……。

    三天后,在秀水县衙前的广场上西北角,搭起一高台,围观民众人山人海。

    陈洪范及一百八十九个清兵俘虏被押至台下,那儿已经摆放了一整排的树桩。

    张煌言以大将军府按察使的身份,直述罪状,判处一百八十九人汉奸犯卖国罪,斩立决时,围观所有百姓暴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当着以万计的民众,一组组人被拽至树桩前,将头侧按压至树桩上,然后一刀挥下,身首异处,血如泉涌,四处迸溅,这种视觉的冲击,恐怕看过之后,终生难忘。

    正如吴争说的,必须要让世人铭记今日,何事可为,何为不可为!

    这种惨烈的景象,今日之后,将随风传遍天下。

    这不同于满清的屠杀,这是义兴朝大将军府对汉奸叛国者的判决,正义的判决,震慑人心的判决!

    被一块破布塞住了嘴巴的陈洪范,眼睛瞪得如同死鱼的眼珠。

    他是真想求饶,这三天里,他在衙门牢里无数次地叫喊要见吴争。

    开始时,看守他的府兵还真替他传话给吴争,结果换来的是吴争的一脚踹。

    自此,看守府兵再不理会陈洪范,听得烦了,就一脚踹去。

    此时,他跪在台下,亲眼目睹着一百八十九人,在他的面前身首异处,他已经吓得全身瘫软,便溺失禁。

    眼见一百八十九人都被处决,他明白,接下来便轮到他了。

    他拼尽全身力气,挣扎起来,回头向台上吴争使劲地“呜呜……呜呜呜呜”。

    吴争一直只看不说话,他是大将军,执行的是军法,而判决这些地人,显然不在他的权力范围之内,需要的是张煌言,按察使,掌一省刑名按劾。

    不过此时看见陈洪范垂死挣扎,吴争微笑着站了起来,走到台边,俯视着背缚双手、仰望自己的陈洪范道:“你罪该万万死,可惜,你只有一条命……原本刑名事,本王不想涉及,但眼下破个例,本王给你透露一点……你今日不会死。”

    陈洪范大喜过望,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可接下来,吴争又道:“本王还能透露给你多些,你明日也不会死,甚至……后天也不会死!”

    陈洪范刚露出的笑意渐渐僵硬,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他突然死命地“呜呜……呜呜”着,然后转身,冲着台前的一颗树桩,一头撞去。

    可身后左右都站着看守他的府兵,自然不容他得逞。

    是什么让这个怕死了一辈子的活秦桧,突然萌生了自杀之决绝?

    吴争没有揭开谜底,而是慢慢走回座位,右手一引道:“张大人,请!”

    张煌言起身,执判决书大声宣读起来,“……鉴于陈犯洪范罪大恶极,百死莫赎其罪行,经会稽郡王允准,本官判决,陈犯洪范交于秀水百姓代表江南汉人对其施以处置……。”

    这下,台下民众沸腾了。

    人潮突然向前涌来。

    张煌言不得不示意台上府兵,击锣以警示。

    躁动的人潮一滞,张煌言趁着这空隙大声道:“三日……三日之内,陈犯洪范不得死,胆敢在三日内杀死陈犯者,以汉奸罪论处……。”

    张煌言挥了手道:“放人!”

    府兵们随即割断捆绑陈洪范的绳索。

    至此,台下民众就算是傻子,恐怕也清楚官府的意思了。

    人潮再次躁动起来,瞬间淹没了陈洪范。

    ……。

    回到县衙内。

    张煌言问道:“王爷这又是何意?”

    吴争优哉游哉道:“让民众亲手杀死陈洪范,比官府处决,更有教育意义,不是吗?”

    张煌言懊恼道:“我还没听说过这等判决,还出自我的口中。”

    吴争哈哈大笑道:“玄著兄,你放心,今日你的宣判,必将传颂于后世,做为处治罪大恶极的汉奸卖国贼的先例,当为后世人借鉴!”

    张煌言狠狠瞪了吴争一眼,道:“我算是知道了,你就是想将这恶名,让我来背!”

    吴争摇摇头,正色道:“法遂人意,这人字,不是个体,而是群体。所谓法不责众,今日玄著兄迎合民意做出的判决,何来恶名之说?谁敢言玄著兄枉法,本王先撕烂他的嘴……况且,陈洪范之罪,江南汉人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就算手段溢出了律法,可律法也是人订的,修改一下……哈哈,修改一下就是了。”

    说到最后,吴争自己都笑了起来。

    引得张煌言不禁莞尔。

    想想也是,陈洪范为祸弘光朝,说他的叛国,是弘光朝瞬间灭亡的主因之一,显然是不过分的,多少人因他而死?

    二人相视,笑了一会,张煌言突然想到一事,问道:“可万一,百姓今日群情激愤之下,真把陈洪范弄死了,王爷真要将百姓以汉奸罪处置吗?”

    吴争瞪眼道:“令出法随,张苍水,你可是按察使?”

    张煌言闻听一愣,“王爷是说,真要处置百姓以汉奸罪名?”

    吴争不置可否,背转身,施施然而去。

    张煌言刚想追上去,却听传来吴争声音,“台下聚集起的民众,远超过万人之数,最后谁能说得清,是谁杀了陈洪范?玄著兄啊,你呀……多虑了!”

 第八百三十六章 罕见的酷刑

    百姓的反应,已经远远超出了吴争、张煌言的预料。

    他们不仅没当场杀了陈洪范,反而生怕把陈洪范弄死了。

    按说像陈洪范这样,被江南百姓称之为“活秦桧”、恶贯满盈的人,此时民众应该立即将他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才是,但百姓却生怕他当时就死了。

    在如何处置他的问题上,民众特地为此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座谈会”,由此来决定该如何去“招待”这个,人人皆想生啖了他的“活秦桧”。

    民众在此事上,有着相当大的耐心。也可能是因为百姓太恨他了吧,就像人会喜极而泣,怒极反笑一样。

    整整一个白天的商议,最后终于有了一个让最大多数人满意的方案,而这一天里,陈洪范就在当场听着,可惜的是,他已经没有办法,去表达心中的恐惧。

    陈洪范的衣裳已经被尽数扒去,此时的寒风刺骨,幸好是白天,如果是晚上,怕是已冻死了。他的头发已经被剃去,在民众看来,象陈洪范这样的人,就不该有汉人的衣冠束发之制。

    陈洪范被捆绑着,他的嘴被缝上了,用的是钢针加上麻线。

    所以,就算陈洪范想要争辩和求饶,也张不开嘴。

    可他的下面浠浠漓漓地,显示着他心中极度的恐惧,已经到了不可承受的地步。

    当天晚上,当百姓将讨论、商议所拟定的方案,由一个前朝落第秀才润笔之后,呈至吴争面前时,吴争傻眼了。

    身边张煌言好奇地凑上来扫了一眼,骇然道:“王爷,这……这太有悖圣人教化了吧?”

    吴争确实犹豫了,此例该不该开?

    而此时,蒋全义挂着他受伤的左手臂,上前看了之后,哂然道:“圣人教人向善,可今日,人已非人,就该以畜生视之。若王爷能将此贼交于卑职处置,卑职保证,九日之后,此贼还能喘气!”

    吴争有些动容,扫了眼马士英道:“马大人以为如何?”

    马士英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语气坚定地道:“下官以为,理当如此处置!只有这样,方可抚慰民众心中的怨气,方可震慑各地奸臣邪和举棋不定、左右逢源之人。”

    吴争回头对张煌言道:“玄著兄,你都听见了?”

    张煌言执拗道:“我不反对处死陈洪范,可这手段过于暴虐、阴损……有违天和啊!之前听说山东有义士谢迁聚集民众反抗满清,义军攻入淄川城,将谏言多尔衮下剃发令的孙之獬以此法施行,虽说解恨,可闻听之后,也觉不寒而栗……王爷,人,终究是人,不能成为兽!”

    孙之獬,山东淄川县人,天启二年进士。

    这厮向来性格怪异,崇祯初年,阉党倒台,孙之獬并非阉党中人,可在廷臣请毁三朝要典》时,唯独这厮当堂放声大哭,崇祯帝遂下令将其列入阉党逆案,革职为民。

    清军入关后,一纸征辟召他入京,他就屁颠屁颠地去了,被授官礼部右侍郎。

    之后英亲王阿济格定九江后,副都统佟岱留守,孙之獬自告奋勇地自荐前往招抚,多尔衮信了,授以兵部尚书衔令他招抚江西。

    可惜,到了江西之后,军民没人搭理他,“久任无功,市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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