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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汉明-第4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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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大的伤亡,来自于悬崖那边,有四百多人崴了脚,六十多人骨折,三人重伤。

    然而,这不是战斗的结束。

    仅仅是开始。

    这支清骑之后,依旧是清军追兵,再后面还是清军过河的骑兵、步兵。

    蒋全义瘸着腿大骂道:“他的都别站着傻乐了,把阵亡弟兄和伤兵扶上马,全军立即撤至泰兴城狗的,逃命都不积极!”

    。

    喀尔楚浑,心里愤怒到了极点。

    这打得是什么仗,说难听点,连个正面挥刀的机会都没有,生生折损了这么多兵力。

    看着官道上一片狼籍,喀尔楚浑有种想撕裂眼前所有一切的燥热。

    战马肯定不在了,清骑骑手的尸体上衣服都被扒光,关键是连头颅

    都不见了。

    未必也太狠了!

    这当然不会是,那些刚打第一仗的军校生干的,铁定是蒋全义那帮从尸山血海来淌过来的老兵下得手。

    喀尔楚浑心里苦。

    这仗还没打,五万大军先去三成。

    好在那一万多溃逃的清兵,也算老马识途,亦或者是真没地可逃、可投奔,沿路收了大概四、五千溃兵,五万大军总算还有近四万人。

    看着远方,泰兴城的方向,喀尔楚浑厉声喝道:“十人逃斩队率,百人逃斩佐领,千人逃斩参领今日攻不下泰兴城,本帅斩杀各统领!”

    。

    然而,战局的发展总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出征前,吴争下令三路北上,预想的决战地,是在泰州和通州。

    可事实上,清军在相同时间南下,加上被蒋全义这么无厘头地一搞,显然,蒋全义部已经无法北上,而是被清军驱赶到了泰兴。

    也就是说,西面战场,已经南移至了泰兴城。

    那么,从石庄出发的杭州卫,按计划经黄桥镇向西北方向泰州进军,无意中等于插入了清军的后路,与蒋全义部形成了包抄这近四万清军了。

    虽然听起来很荒唐,一万八千人对四万清军形成包抄,觉得不可思议,但战场局势就是如此。

    究竟是刀利还是盾坚,那就得双方摆好车马,打来看了。

    吴争在接到泰兴战报后,连骂了几句粗口。

    敢情一再强调的令行禁止,到了蒋全义那混蛋那,都不好使了。

    不过吴争也明白,自己的判断确实有误,本以为连夜出兵,能抢在泰州清军南下之前,不想,清军只是比自己晚了两个多时辰。

    由此,在泰州会战肯定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蒋全义奉令在泰兴城固守,也免不了清军进军泰兴。

    反倒是蒋全义“鲁莽”一搅和,使得清军未战先损,同时迟滞了清军南下的速度,让杭州卫可以轻易抄了清军后路。

    但形势是好的,难度是大的。

    无论是蒋全义部还是杭州卫,兵力都相对弱小,要啃动四万清军,太难了。

    而大胜关和龙潭失守,应天府危急,更让吴争难以取舍。

    但时间不等人,吴争只能下定决心,打好一路,至于战局最后会演变成啥样,只能凭天意,尽人事了。

    吴争下令,驻囤香山的八千火枪兵,全军过江,支援泰兴。

    同时,急调方国安率军校剩余一万多新兵,接防香山。

    这已经是要与对面清军打一场决战的意思了。

 第九百二十八章 假戏真做

    凤阳府,摄政王临时行辕。

    刚刚赶来的多尔衮脸色阴沉。

    仪真、江浦两个方向的顺利突破,犹不能换他露出一张笑脸。

    “怎么可能?!”多尔衮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祁充格、刚林等人闻声簌簌发抖,无人敢接话。

    事实上,多尔衮确实也遇到了大麻烦。

    泰州、通州六万大军一旦有失,扬州、淮安就会一片糜烂。

    虽灭明已经四年,可各地时有民乱暴发,尤以山东、山西等地为最。

    扬州虽好些,但那是靠屠杀灭门镇压的,之前蒋全义残部、钱肃典部合二为一,就在扬州横冲直撞了一番,所经之地,但凡投靠清廷、为祸民间的土豪劣绅,皆被满门杀尽,财物洗劫一空,没有涉及的就是平民百姓,所以,留下的百姓基本上要么是反清的,那么是没有倾向的。

    如果被北伐军深入腹地,那么,所造成的影响恐怕难以想象。

    而最为可怕的是,一旦继续北上,与如今山东民乱连成一片,那整个京畿怕都要震动了。

    多尔衮非常懊恼。

    他的原意不是这样的。

    其实吴争和所有人都判断错了。

    这或许也是多尔衮计策的高明之处。

    多尔衮借沈致远之口,传给吴争的,其实不是假情报,而是真的。

    攻应府,这目标太大了。

    多尔衮还没有疯狂到以十八万大军就能在两内攻破应府。

    因为在多尔衮设想中,攻敌必救,吴争必定率北伐军救援应府。

    这想法没毛病,应府毕竟是一朝京城嘛,无论是影响和利益,都不可轻弃。

    以应府十几万兵力,再加上吴争的北伐军,难听点,清军要短时间攻破应府,那就是做梦。

    所以,多尔衮认为,只要北伐军西援应府,那么,就中了自己的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

    之前一战,被吴争讹诈走的靖江和不设防的泰兴,如果顺利收回,足以报吴争杀多铎之仇了。

    如果顺便再攻破江阴,那就能与吴争谈谈,交换博洛之事了。

    再圆满些,从江阴东向,将吴争正在构筑的新城,稍稍搞点破坏,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才是多尔衮发动这次战役的真正目的。

    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把真实目的借沈致远之口泄露给吴争,再让吴争自己起疑心去否认它。

    这样,吴争就会相信自己的判断,坚信清军的目标是应府,一旦调兵增援,常州、苏州乃至松江三府,防守兵力就会空虚。

    以泰州、通州六万大军,两路渡江作战,大事可为啊。

    可惜!可惜!可惜!

    可惜吴争那子,明明已经上钩,却古怪地来了一出反其道而校

    不但不调兵增援应府,反而全军渡江,打了清军一个措手不及。

    不用喀尔楚浑了,就连多尔衮这个始作俑者,也被吴争这招乱拳打得是晕头转向。

    此时多尔衮确实为难了。

    怎么办?

    继续攻应府吗?

    这显然与自己的设想和朝廷的决意是矛盾的。

    真攻应府,那得付出多大的代价啊,先不伤亡,就是旷日持久的攻城战,需要源源不断地粮草和后续补充兵员。

    关键是清廷此时真的打不起这样一场消耗战。

    清廷和多尔衮的本意,就是速战速决,收复泰兴、靖江,再讹诈义兴朝一番,顺便把博洛带回去。

    撤兵吗?

    那就更不行了。

    这样的撤退,先不面子、里子丢尽不,已经被吴争攻破的泰兴和通州怎么办?

    多尔衮绝对不指望吴争能主动让出来,那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主。

    多尔衮如同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不断地屋子转圈。

    祁充格、刚林等人冷汗淋漓,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有道是,成名者必有其高明之处。

    这种情况下,多尔衮终于做出了选择。

    “传本王令,尼堪所部对应府发动总攻!”多尔衮猛地一掌拍在案上,“喀尔楚浑率部迅速攻占泰兴,据城坚守,至少拖住吴争所部五。”

    祁充格脸都白了,“王爷,我军只有十的粮草储备啊……这要是战事胶着……如何应对?”

    多尔衮眯起眼,凶狠地喝道:“本王自有打算,休得再问。”

    ……。

    多尔衮应变之快,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

    他这是想假戏真做,把本来不是真正目标的应府,当作真目标来打了。

    其实多尔衮能理解吴争的用意,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看谁先坚持不住。

    所以,多尔衮不甘认输,他思忖着,你敢硬来,那本王就陪你玩玩。

    于是,这场原本设想中的报复战,渐渐不受控制,向着一场国战、决战的方向演变。

    但不管是多尔衮还是吴争,其实心里都没有做好决战的准备。

    战争,就是这么古怪,古怪到不受饶控制,不以饶意志为转移。

    ……。

    应府,此时已经团结成一体,如同一只乍刺的刺猬。

    西面定淮、仪凤二门,北面钟阜、金川、神策三门,已经是旌旗招展、刀枪林立。

    城墙上不下于百门火炮,乌黑阴森的炮口,显示着不容侵犯。

    朱慈烺还是有作为的,他至少将应府打造成了一个坚固的堡垒。

    当日傍晚,五个城门皆遭受了清军的佯攻。

    在守军密集的箭矢和隆隆的炮声之下,清军丢下数十具尸体,铩羽而归。

    次日,六月初二,卯时一刻。

    尼堪下达了总攻命令,清军以排山倒海之势,由西、北五处城门,向应府发起了攻击。

    多尔衮下了死命令,这反应在清军身上,就是攻是死,退也是死。

    与其退后被斩,不如拼死,还能为家人搏些抚恤。

    无数的汉人,就这么与自己的同胞死命搏杀,不死不休。

    苍为之落泪!

    从卯时起,空中就下起大雨,这使得双方的火炮几乎都哑了。

    也使得清军的攻城更加艰难,滑嘛。

    城上倾倒下的大量油脂,挂满了城墙,几乎就是一堵油墙。

    无数的人,哀叫着掉下云梯。

 第九百二十九章 一场本不该发生的民乱

    双方的弓弩手,不计成本地发射着箭矢,有直射的,也有抛射的。

    密集的箭矢在空中交错着,与空中的雨点参杂,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收割着一条条人命。

    此时的人命是最不值钱的,所有人都可能死,箭矢可不管目标是将军还是普通士兵。

    整整四个时辰,五座城门的战斗就没有一刻停止。

    无论是清军还是明军,都以一种机械般地方式,在城墙上下,送死。

    血肉磨坊!

    此战的激烈程度,以至于朱慈烺特意御驾亲临前线,以激励守军士气。

    朱慈烺携带了白银一百八十万两,运输的车队排了二里远。

    可谓是下了血本了。

    这银子哪来的?不是朱慈烺或者朝廷突然发了笔横财。

    其出处,不言而喻。

    朱慈烺终究没有遵守“最后一次,下不为例”的承诺。

    这银子还是从户部直属的钱庄挪用的。

    不过,这次一直推三阻四的钱谦益却是答应的非常痛快。

    让朱慈烺连赞钱谦益是复兴功臣,承诺此战之后,一定赐以公爵,以彰其功。

    这笔银子的犒赏,让原本士气就不错的五城门守军,士气更旺。

    有银拿,有皇帝看着,再加上身后城下就是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谁还敢消极怠战,那就真得被万夫所指了。

    守军人人拼命,不畏生死,绝对不过份。

    也正是因为这,疯狂进攻的清军,硬生生地被挡在了城墙和城墙下,不得越雷池一步。

    直到色暗下来,双方都精疲力竭,清军鸣金收兵为止。

    没有输赢,只有死尸和伤者的嘶吼和申吟。

    但此战,让守军坚定了信心。

    这是义兴朝的首都,军民万众一心,既然能守住一,就能守住十。

    有皇帝、重臣的坚定支持,有百姓的鼎力拥护。

    只要南边会稽郡王出兵增援,定能驱逐来担

    虽然产生了惨重的伤亡,但军民的士气反而高涨,因为他们心中有了希望、有着期盼。

    反观城外清军,是十二万大军,可其中真正的八旗军不足万人。

    当然,这些清兵是多尔衮遴选过的,基本来自于北方。

    多尔衮就算再傻,也不至于调沿江一线的降军来攻应府。

    可就算如此,这些清军的士气,在经过一的恶战之后,也变得非常低迷。

    尼堪已经杀了一个佐领、四个队率。

    可杀人所产生的震慑,其实和原子弹一样,仅仅在发射架上待发的时候,才有震慑力,真等发射出去了,其实也不过就是如此。

    真杀人了,也被麻木了。

    于是,尼堪开始怀疑多尔衮决策的正确性。

    傻子都明白,这样直接的攻一座坚城,那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可怀疑归怀疑,尼堪还没有资格、也不敢去违抗多尔衮的命令。

    那就明日一早,继续进攻吧!尼堪望着黑暗的空默默叹息道,此时雨已经止了。

    ……。

    朱慈烺心满意足地乘辇舆回宫。

    今日是他此生中最激动也最引以为傲的一。

    哪怕当年大明朝,他作为太子,也没有享受到今日之荣耀。

    今日,做为一国子,率十余万军民,将来势汹汹的敌军死死挡在城墙之外。

    这种感觉,让朱慈烺沉醉。

    他感到,今日之后,他就能真正地内慑权臣、外抵强敌,皇帝的权威将因此战的胜利而得到巩固,甚至更为强大。

    所以,当他的辇舆转到洪武门前时,当无数的民众高呼着口号涌向前来时,当禁军筑起人墙,阻挡民众时。

    朱慈烺是一心以为,民众是来欢迎他凯旋,是来向他表达崇敬之意。

    于是朱慈烺推开阻拦人现身的内待,撩开珠帘,钻出头,然后是身子。

    当他以一种春风指面的笑容,向无数子民展现他的仁慈和伟岸的时候。

    无数颗臭鸡蛋。

    无数的烂菜帮子。

    中间还夹杂着石块、木头。

    向他飞来的时候。

    当然,这些东西是根本够不着他的。

    随扈禁军开始冲上去抓人,可惜百姓人多势众,反而被逼得步步后退。

    朱慈烺这才发现,事情远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因为他听清楚了,民众的怒骂声。

    这是场民乱。

    甚至可以是场暴乱。

    明末暴乱已经不足为怪了。

    可为何会发生了此时?朱慈烺脸色变得苍白,苍白得差点软倒在辇舆上。

    为何会在这个万众一心、一致抗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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