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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汉明-第4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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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五章 并购

    莫执念的话,吴争听了之后,沉默下来。  s

    这让莫执念有些担心,但他并不害怕,因为,他讲得是实情,他了解吴争,吴争绝不会因他说了实话而降罪。

    这也是江南商会前十股东的一致意见,合并,可以。

    但不接手二千多万的烂帐,这烂帐还得扔给朝廷自己去背。

    莫执念并不担心吴争,会强硬地以权力来逼迫自己和江南商会就范,因为莫执念同样了解吴争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他唯一担心的是,自己的拒绝如果让吴争反感,会影响到自己的亲孙女一生的幸福。s

    好半晌,吴争开口道:“在商言商,莫老所言,并无不妥之处,我前面也说了,投入就得有回报,明知道是笔亏本生意还要去做,那就是蠢人了。”

    莫执念暗暗松了口气,吴争不反对,那就最好不过了。

    “可朝廷弥补不了这亏空。”吴争看着莫执念道,“就算没这次民乱,在正常年份,义兴朝一年能结余二、三百万两已是不可想象之事了,弥补这笔烂帐,至少要十年,十年哪!多少人会因此沦为乞丐,多少家会家破人亡?”

    莫执念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s

    吴争摸了摸自己颌下,已经有些毛绒绒的短须,苦笑道:“其实有时,我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犯贱,四年多了,时间全花在了连番与鞑子征战上,连稍稍陪伴父亲、妹妹的时间也不可得……莫老,我犯贱吗?”

    莫执念脸色有些白,他一撩衣摆,又要跪下。

    被吴争伸手拽住,“莫老,我不喜欢这个,此屋就你我二人,按理说,我该称你一声阿耶……不必太拘礼数了。”

    莫执念有些激动道:“老朽从来就不觉得王爷与那两字有丝毫相关,王爷忧国忧民,以天下为己任,实乃臣民之楷模……。”

    “莫老这是在说我吗?”吴争哈哈大笑起来,“我可没莫老说的那么高尚,投入就要回报,我也是如此。不过,我想要的回报,或许与常人不太一样……我想要的是国强民富,同胞不受外族欺凌,可以在任何时候,都有尊严地活着。”

    莫执念有些局促起来。

    吴争随意地摇摇手道:“莫老无须纠结,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有想强迫所有人也须遵循我的想法、爱好的意思。个人好恶,如果被视为律法,强迫人去接受,那就是恶政、酷法。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这一套,我不喜欢,也不会搞。”

    “王爷英明。”莫执念又松了口气。

    “法无禁止皆可为,这与律法无关,只关道德二字。”

    莫执念心又提起,他今日是真不明白,吴争究竟是何意图了。

    吴争喟叹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莫老啊,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细想来,咱如今还算……达吧?”

    莫执念沉默。

    “既然是达,那就兼济天下!我终究受了鱼市街那些百姓恩惠,若不是他们,或许,我真就死在那混蛋袁成礼手里了,知恩图报,这也是我的底线。

 第一千零六章 绝命书

    这是莫执念绝对不用接受的后果,莫执念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来取代他在吴争心里的份量。

    倾阖家之力资助吴争,忍常人不能忍,将嫡孙女处于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若是无所求,那就不是骗别人,是哄自己玩了。

    莫执念思忖起来,吴争说得不是没有道理,莫执念也不是不理解,莫家数代经商,自己也浸淫商场数十年,户部钱庄也并非不是无可取之处。

    只是这代价太大了,二千一百多万两哪。

    莫执念终于抬头看向吴争,面对着吴争如同孩子般期盼得眼神,莫执念心中一叹,此子总能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合适的事情上来触动自己内心最柔软之处。问题是莫执念很清楚吴争是装的,可就是吃这一套。

    “既然王爷已有定意,那老朽……就试着去说服商会股东。”

    吴争大喜,抚掌赞道:“我就知道莫老定能答应此善举,此事之后,怕是江南民众都得为莫老称颂。”

    莫执念没好气地道:“老朽为得可不是民众,为得是王爷您哪!”

    吴争忙不迭地点头道:“我心里可全记着哪。”

    “但老朽也有个条件。”

    “莫老请讲。”

    “债务数太大,就算合莫家钱庄和江南商会钱庄之力,也无法全抗下来……王爷想来也不愿因此笔烂帐,使得莫家钱庄和江南商会钱庄倒闭吧?”

    “唔……莫老继续讲。”

    “既然朝廷还在,就须为这笔烂帐承担,老朽之意,将债务分成三份,合莫家钱庄和江南商会钱庄之力担一份,朝廷也担一份,再有一份,就须按王爷说的,从那些涉案权贵、绅纨处筹集……还有,莫家钱庄和江南商会钱庄担的一份,须由朝廷出具欠条,以每年的赋税二成来偿还本息。”

    吴争深思了一会,道:“可。但朝廷显然短时间是拿不出这笔银子的,所以,朝廷的那份只能用出售户部钱庄来抵充,至于每年的赋税二成……应该行得通,毕竟前两年,若不是陛下无节制地扩军,朝廷还是有结余的。”

    “那王爷以为,户部钱庄按多少银两折算为好?”

    吴争果断摇摇头道:“折多少银子,别问我,你带着商会股东自己与朝廷交涉,否则,我暂掌军政,岂不成了私相授受?折合多少,如何分配等等,你们自己决定……但有一点,一月之内,必须兑付清民众所有欠银,该付的付,该收的收,别让我失信于民!”

    “可要是牵扯出有份量的权贵、绅纨……还请王爷给老朽划出一个底线。”

    吴争笑哼一声,“我只是越州一小子,吴家人丁稀少,我妻妾也不多……所以,我只给你四个字……没有底线!”

    “是,老朽明白了。”

    “王府中的府卫,暂时由你调动。”

    “谢王爷。”

    吴争慢慢起身,掸了掸五爪坐龙王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江北战事还未了结,我不能在京城耽搁太久,陈胜若按时收回失地,明日我还得渡江前往泰州……这里的事,就交给莫老了,若有不决之事,文可请教太傅、首辅,武可求助陈胜、廖仲平。我先去探视夏完淳,昨日至今日,确实是难为他了。”

    “是。”

    ……。

    太平候府,后院。

    “……上有双慈,下有一子,则上养下育,托之谁乎?然相劝以生,复何聊赖!芜田废地,已委之蔓草荒烟;同气连枝,原等于隔肤行路。青年丧偶,才及二九之期;沧海横流,又丁百六之会。茕茕一人,生理尽矣。呜呼,言至此,肝肠寸断,执笔心酸,对纸泪滴。欲书则一字俱无,欲言则万般难吐。吾死矣!吾死矣!方寸已乱。平生为他人指画了了,今日为夫人一思究竟,便如乱丝积麻。身后之事,一听裁断,我不能道一语也!停笔欲绝……。”

    夏完淳的夫人钱秦篆双目垂珠,看着昏死的夏完淳,掩面痛泣。

    钱秦篆的二哥钱默,正读着夏完淳早晨向城内传来的给夫人的绝命书。

    钱秦篆的父亲钱旃抚膝喟叹不止。

    让人唏嘘的是,因城中纷乱,送信迟滞,重伤的夏完淳和他的绝命书,几乎是同时到家。

    这如何不让亲人痛彻心扉?

    钱默读完之后,愤声道:“天子无德,戗害大将军,若非如此,沥海卫怎会挥师入京城,又如何会害得妹夫兵败重伤……故这一切惨事,皆拜昏聩天子所赐,如此天子,不奉也罢!”

    “放肆!”钱默父亲钱旃厉声喝斥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有道是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怎么,你还敢违逆君命,忤逆父命不成?”

    钱家一门忠烈,与夏家既是世交,又是反清同道,长子钱熙生前也是反清义士。

    书香世家,父亲的话无疑就是圣旨。

    然而,钱默此时却顶撞道:“儿入明社,乃妹夫所指引,明社中人,所忠的是国家和民族,非一家一姓,天子只是国家、民族利益的代表,若代表不称职,何不废黜?何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之理?”

    钱旃被儿子顶撞,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茶盏朝钱默掷去,“逆畜……滚!老夫就当没生你这个畜生!”

    瞧瞧,瞧瞧,一个后世显而易见、人人明白的道理,却撕裂了如今本该是利益同体的嫡亲父子。

    然而,这种现象,已经遍布了江南各府。

    新理念在慢慢地深入年轻一代的人心,虽说老的在,年轻的还顶不上事,可年轻的总会长大,老的总会逝去。

    这么大声,显然要吵到晕睡中的夏完淳。

    钱秦篆抽泣着对钱旃道:“爹爹息怒,如今相公还昏迷不醒,还请爹爹先回家,待明日再来探视。”

    钱旃沉默下来,他知道女儿是在嫌他吵了。

    叹了口气,钱旃点点头,闷声道:“也罢,那……为父先回去了,儿不要太过悲伤,好在医工说了,此伤没有性命之虞,将养些日子可以痊癒……存古是为国朝而战,不象有些人,仗峙自己刀利甲坚,就有了狼子野心……。”

 第一千零七章 是为不臣

    钱旃说着说着,就又开撕了,他的眼睛已经瞪向儿子钱默,话中的“有些人”,不言而喻,便是冲着吴争、陈胜这些人去的。

    理不辩不清,道不辩不明。钱默其实是个孝子,然而,父亲的话中伤了他的信仰,是,吴争,就是明社中人的信仰。

    因为吴争将神一般的天子,拉下了神坛。

    因为吴争说,但凡汉人,皆为正朔,皆可登基重兴汉国。

    打骂自己可以,中伤心中的信仰,不行!

    已经到了门口的钱默,霍然转身,朝着他爹争辩道:“大将军做什么了?大将军如何狼子野心了?大将军是篡位了,还是叛乱了?此次大将军在江北为国争战,还是长公主殿下亲去江阴请回京的,要说大将军狼子野心,那陛下是什么……爹啊,您也要以莫须有的罪名,诬蔑大将军反乱吗?爹可曾想过,若真逼反了大将军,我朝还可能有北伐吗,怕是连应天府也保不住吧?”

    钱旃被儿子怼得张口结舌,然而父权如天,钱旃一把举起身边太师椅,就这么擎着冲向钱默,敢情是要与儿子拼命了。

    钱默吓得拔腿往外逃,抽泣的钱秦篆眼看事情闹大,赶紧冲上去,一把抱住她爹。

    这时,府中下人匆忙跑来禀报,会稽郡王前来探视侯爷。

    这下仓皇而逃的钱默不逃了,他停下脚步,用一双充满了恳求的眼神,看着他爹和妹妹,拼着被揍,也要赖着不走了。

    钱旃愣了愣,然后一跺脚道:“为父不见这种逆臣贼子,眼不见为净!儿啊,为父从边门离开。”

    然后边走边指着钱默骂道:“孽畜,今日之后,就别回家了……去你的明社里过日子吧。”

    这招,向来好使,可谓是钱家家教中的必杀技。

    然而,走了几步,钱旃发现儿子没跟来,回头一看,钱默根本眼睛就没看他。

    钱旃这下是真怒了,“今日之后,你就不是钱家之人……混帐!”

    说完,一撩衣摆,急步而去。

    他一离开,钱默活了,他扑到妹妹钱秦篆面前,“妹妹,二哥陪你去迎大将军吧,一会儿,你可要郑重向王爷介绍二哥。”

    钱秦篆蹩眉道:“爹都气成那样了,你还不快追去?莫等爹真把你逐出家门……后悔就来不及了。”

    钱默犟着脖子道:“不怕,爹不让我回家,我就住在妹妹这,想来妹夫也不会撵我……妹妹咱快去吧,莫让大将军久候,怪失礼的。”

    钱秦篆无奈地点头道,“二哥若想见王爷,那就待在夫君边上,夫君随时会醒,莫让他醒来见不到人。”

    钱默失望地“哦”了一声,倒也没再坚持。

    ……。

    “妾身见过王爷,不知王爷到来,未曾远迎,还望王爷不罪……夫君重伤不起,不能前来迎王爷大驾,请王爷不罪。”

    钱秦篆是嘉兴府人氏,吴越软语,让吴争分外亲切。

    虽说与夏完淳情如兄弟,可见钱秦篆,还是首次。

    瘦削的身材不高、一身的粗布旧裙却是整洁,略施了薄粉的脸上依旧残留着泪痕,红肿的双眼,却是清澈、灵动。

    看着这个典型的江南女子,吴争轻声吟道:“忆昔结褵日,正当擐甲时。

    门楣齐阀阅,花烛夹旌旗。

    问寝谈忠孝,同袍学唱随。

    九原应怜汝,珍重腹中儿。

    三年前,存古这首诗是写给弟妹的吧?”

    钱秦篆大大方方地点头道:“是……请王爷府内吃茶。”

    吴争随着钱秦篆往府里走,“弟妹,存古身子如何了?”

    “回王爷,夫君还在昏迷中。”

    “啊……怎么这么久还没醒来?”

    “王爷随扈送来时,说是在路中苏醒过一次,只是问了一句战事如何了,很快又昏迷过去……不过随行医工说是随时会醒,王爷不必太担心。”

    吴争有些惊讶,这小女子竟反过来安慰自己,“也怪我辖下不严,若不是陈胜擅自调动沥海卫,存古也不会遭此大难……这说起来,该我向弟妹陪不是才对。”

    钱秦篆闻听有些惊讶,她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吴争。

    吴争猝不及防,差点撞上。

    “王爷,您可知道,就在王爷到来之前,家父和家兄为了王爷的学说,差点父子失和?”

    吴争愣了愣,“这也关……我事?”

    “自然关王爷的事。”钱秦篆直视着吴争,“王爷视夫君为兄弟,那做弟妹的就多句嘴,王爷误人多矣。”

    吴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弟妹指责,我不是不肯认,可总得让我知道,令尊和令兄到底为何事吵起来?”

    钱秦篆将经过对吴争说了一遍,“王爷,妾身不是个愚钝之人,况且天下人,还有谁不知道王爷有问鼎大宝之实力?既然如此,王爷就不要让追随您的部下去艰难的选择……否则,今日之惨事还会重现,甚至更加惨烈。”

    吴争有些震惊,他不知道夏完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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