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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汉明-第4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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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争,你别说了。”宋征舆脸色一片死灰,“我全招供。”

    马士英招手唤人记录。

    “吴争,我收买禁军本意并非杀你。”

    “本王信,因为若本王不来京城,或是不微服前往北门桥,你根本没有机会。”

    “收买禁军是为了弑君。”

    吴争饶是有心理准备,也被这话给惊到了,“你与皇帝也有仇?”

    “非私仇,实乃国恨!”

    “这话何意?”

    “陛下登基以来,看似节俭勤政,可国事一日不如一日,在位两年多,唯一成效就是强军,可军队里,将士连每月饷银拿不全,朝廷由上至下,层层盘剥,月饷二两,到士兵手中,多则一两二钱,少则才一两。”

    吴争皱眉道:“本王不信,你一个流放待罪之人,还如此心忧国事,岂不好笑?”

    “王爷说得对,这只是其一,若无钱谦益,宋某也走不到这一步。”

    “别把所有事推到已经逃亡的人身上。”

    “宋某已死到临头,何必推卸罪责?”

    “好。你继续讲。”

    “钱谦益有一日找上宋某,说是要做一番大事。钱谦益说,义兴朝不可能在强大八旗军面前抵抗多久,清廷早晚一统天下,况且义兴朝君昏臣贪,已无振兴之气象,他将皇帝挪用巨额户部钱庄银两之事,告诉了我,我当时是惊呆了。要我暗中收买一支禁军,还会我提供了袁尔梅这条路,我……便答应了。”

    “不仅仅如此吧?钱谦益应该许诺你什么。”

    “……是,钱谦益说他是受多尔衮之命……事成这后,许以宋某巡抚职缺。”

    “这才是你降清的关键。”吴争不无羞辱地嗤道。

    宋征舆突然激动起来,“宋某是个有才学之人,既然不见容于义兴朝,那也不甘被就此埋没!”

    吴争摇摇头,懒得再搭理他,“你继续说。”

    “在我收买袁家叔侄同时,钱谦益怂恿皇帝,更加肆无忌惮地挪用钱庄银两,直至年初钱庄库银告罄。钱谦益随即让我组织人手,开设银号,向民众放贷。”

    “原本银号背后的人是你?”吴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完全是。”

    “这话何意?”

    “银号虽是我派人开设,可一切银两进出,皆不在我的控制之中。”

    “这怎么可能?”

    “确实如此,开始时,银号的银子,后半夜就会有银车送到,银子从何来,运银者是谁,钱谦益交待我不管不问,后来使用白条了,就更不会让我知晓了。”

    “那后来银号逼民众还银,并收刮民众房产、田地,也是你所为?”

    “是。但我没做什么,一切都是钱谦益事先安排好的,加上应天府尹袁尔梅的配合,已经用不上我了。王爷,其实我只是挂了个名,甚至连名都没挂,我真正做的事,就是收买禁军,欲行刺天子……后面所发生的事,王爷想必都已经知道了。”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真相大白

    “没别的可招供了?”

    宋征舆道:“我所做的,全招供了。”

    吴争有些失望,转身道:“你一子一女尚小,想来也牵扯不到什么事,本王可以保全他们。”

    说完,扭头而去。

    宋征舆一怔,而后大喜,这种绝处逢生般的喜悦,让他灰败的脸如同重生一般。

    他突然疾呼道:“王爷留步……宋某还有一事要交待。”

    吴争诧异地转身,走了回来,“还有什么事?”

    宋征舆带着一丝激动,不,是亢奋,“王爷凑近些。”

    吴争皱眉道:“这里全是本王的人,你尽管说就是。”

    宋征舆舔了舔嘴唇,道:“其实宋某也不是好糊弄的,钱谦益越不想让我知道,我便越想知道,只是那些运银者,每次来的都是生脸孔,很难找到机会……宋某便想了个办法,在运银车来时,事先安排人在它出现的路上,然后每次银车出现,我派的人都会往前推进一、二里地,几次下来,就能知道它的来处了。”

    “你就不怕被钱谦益发现?”

    “不怕,我为何要怕?我派的人不是尾随他们,而是事先出现在银车经过的路上,谁能知道这是我事先安排的?况且,既然是在同一条船上,他钱谦益什么都瞒着我,是何道理?”

    “那你知道银车的来处了?”

    宋征舆脸色异常古怪,伸头颈凑近些吴争,压低声音吐出了两个字来,令吴争一脸惊骇。

    好半晌,吴争才追问道:“此话当真?”

    “宋某将死之人,能得王爷突发慈悲,无以为报,说出这事,也算是报了王爷保全宋某家人之恩,为何要诳骗王爷?”

    吴争默默地看了宋征舆一眼,“你必须死,本王不会因为你说出了这事,而赦免你卖国罪。”

    “我知道。”

    吴争转身离开,“马士英,传本王令,集结府卫,本王要立即进宫!另外,通知首辅、太辅及诸阁臣、尚书,奉天殿议事!”

    身后宋征舆大喊道:“宋某谢过王爷保全家小之恩,但有来世,必衔环以报……。”

    ……。

    “陛下,您好歹吃几口。”

    “朕不吃。”朱慈烺有气无力地道,他恨,恨自己最后一刻终究没有父皇的决绝,剑刃仅仅割破了他颈上的皮肤。

    他更恨,自己心中竟再无自尽的勇气。

    也难怪,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会发觉杀死自己,真的很难。

    郑三将木盘放在边上,笑道:“陛下这又是何必呢,老奴可没拦着您寻死,陛下想死,尽管动手就是。”

    朱慈烺怒瞪了郑三一眼,头一扭,不再搭理。

    郑三嘿嘿一乐,道:“启奏陛下,两日后,长公主殿下就会祭太庙,然后登社稷坛,在臣民拥戴声中登基……敢问陛下心中可欣喜?”

    “朕不信,就算朕被逼写下诏书,朕的皇妹会置朕不顾……你一欺主阉奴,终将死无葬身之地!”

    之前诏书,确实是朱慈烺所写,用得也是中规中矩的玉玺,所以群臣自然是分辨不出有假,他们哪知道,这是朱慈烺已经没了死志,在郑三的逼迫下就范的。

    “陛下看来是真不信,也罢,老奴让你看看长公主登基时的龙袍……来人,呈上来。”

    朱慈烺震惊地看着面前这一身崭新的龙袍,他突然嘶吼起来,“不可能……才两天,朕生死未明,朕的皇妹怎会答应登基,狗奴安敢欺朕?”

    郑三面无表情地看着朱慈烺,“陛下尽管喊,大声喊,这禁苑之中,老奴若无把握,又怎敢容陛下好生活着?”

    “不对,就算皇妹负朕,可吴争也在京城,他怎么可能拥戴皇妹登基?朕下令派禁军杀他,他正有借口篡位自立……哼哼,定是你这阉奴在诳朕!”

    郑三戏谑地看着朱慈烺,“陛下怕是错判了吴争,吴争已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向长公主俯首称臣了。”

    “不可能!”朱慈烺喝道,然而看着郑三的表情,他的声音渐渐微弱,他的信心在动摇。

    “不可能……如此良机,吴争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朱慈烺看着郑三,“这没有道理……讲不通啊?”

    郑三嘿嘿一声冷笑,“陛下想不通的事,老奴又怎能知道,这得问吴争去……不过陛下怕是没这机会了,您就好生待着吧,要么自己了断,要么等长公主登基后,老奴亲自来送陛下上路。不过老奴觉得,还是您亲自动手合适……这样不就保全了您说的,天子的尊严了吗?”

    郑三其实已经起了杀心,只是此时朱媺娖尚未登基,郑三怕还有变故,这才容忍下来。

    这时,从外面传来一个声音,“郑公公,长公主召您立即前往奉天殿。”

    郑三一愣,“长公主可有说何事如此急?”

    “说是会稽郡王召集重臣,有要事商议。”

    郑三皱着眉嘀咕道:“这不刚出的宫吗,怎么这么多事。”

    他仰头朝外嚷道:“知道了。”

    朱慈烺突然道:“或许是吴争想明白了,他要篡位自立了……唔,想来应该如此。”

    郑三错愕了,因为他看到朱慈烺脸上竟有一丝笑意。

    皇帝不会是傻了吧?这是郑三真实的想法。

    “陛下,您可要想清楚,长公主登基,这天下还姓朱,可要是吴争篡位,那这天下可姓了吴。老奴是真不明白,您高兴啥?”

    朱慈烺突然就咆哮起来,“这是朕的天下,朕乐意给谁就给谁,朕愿意毁了它就毁了它,与你一个阉奴何干?”

    郑三还真被吓了一跳,他舔舔嘴唇道:“成,陛下想怎样就怎样……不过,您也就想想罢了。”

    郑三一溜烟出殿门而去,留下身后一连串的叫骂声。

    奉天殿此时,已经风声鹤唳,满殿朝廷重臣,没有一个人出声。

    不是他们不想,实在是不敢。

    吴争负手立在龙座台阶下,仰视着龙椅,换作平时,早有“忠贞”之士上前喝斥了。

    可现在,真正忠贞之士,其实都在吴争这边,余下的,早已三缄其口,因为吴争是带着数百府卫入宫的,此时有百人就在殿外。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请自重

    吴争嘿嘿笑道:“你以为你不认,本王就奈何不了你?可知为何本王要请长公主和诸臣在奉天殿当面问你?那是本王担心你若不在,陛下有性命之虞,其实从你进殿的那一刻起,本王的沥海卫和府卫,已经入宫搜索了……你放心,只是时间问题,你若想熬着,本王不介意多等一会!”

    没等郑三说话,朱媺娖却颤声道:“吴争,你不能血口喷人,郑三随本宫从顺天府一路行来,忠诚之心,本宫岂能不知……你不能为了之前他指使人暗杀过你,而陷害于他……。”

    吴争这时是真有了怒意,扭头道:“敢情长公主心中,信这阉货,却在质疑臣喽?”

    朱媺娖拼命摇头道:“本宫自然是信你的……这,这怕是有误会!”

    “误会?”吴争呵呵一声道,“长公主想来应该知道宫中夜枭……本王其实多此一问,夜枭本就是长公主麾下细作嘛,自然是知道有多少人手的……好,长公主若是不信,那就召集夜枭进殿,一一核对人数,看看是不是少了几个。”

    朱媺娖愣了,她颤声道:“你是说……本宫麾下夜枭掳走了陛下?”

    “是不是一会就知道了。”

    郑三终于明白,吴争是有备而来,他听吴争说,已经派沥海卫、府卫进宫搜查,就知道此事必要败露了。

    原以为朱媺娖登基,没人敢入宫搜查,自己在宫中可以一手遮天,不想,遇上了吴争这么一个不按常理行事的主。

    拘禁朱慈烺的废宫确实隐秘,可在这种地毯式的搜索中,绝对能搜到。

    于是郑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可声音中竟听不出一丝笑意,有得只有悲怆。

    这种古怪的反应,让所有人都开始相信吴争的指控,连同朱媺娖也惊讶地看向郑三,她是真不敢相信,郑三会背着自己做下这等狂悖之事。

    郑三使劲地扭着头道:“吴争,能将老奴放开吗……?”

    “好你个阉货,也敢直呼王爷的名字?!”王一林喝斥道。

    吴争摇摇手笑道:“无妨……他连皇帝都敢掳,还有什么事不敢做?和一个将死之人,就别动气了。”

    说着,还真将踩着郑三脸的脚放开了。

    郑三扭动了几下身体,慢慢站起来,笑道:“王爷啊,事既然你清楚了,那你应该袖手旁观才对,你应该明白,老奴此次并非冲你去的……陛下派黄大湛追杀你,老奴这算是为你报复出气啊。”

    吴争呵呵一声道:“可本王不习惯替人背黑锅,你掳了皇帝,这满殿文武乃至天下人,谁心里不在嘀咕是本王掳走了皇帝,至少认为是本王所指使,这锅太沉,本王不想背。”

    都御史王翊听郑三承认了,他冲前前来,指着郑三道:“狗奴,还不快招,你将陛下藏于何处?”

    郑三却不理会,慢条斯里地掸了掸身上皱褶的衣裳,朝吴争道:“你不急吧?”

    吴争微笑道:“本王自然不急。”

    王翊怒道:“郡王既已经查实郑三弑君谋逆,还不赶快将此贼拿下?”

    吴争皱眉道:“王大人,本王知道你是个正直之人,可你就一点不好……太容易激动,你要真有些能耐,这郑三你早该抓获才是,何须劳烦本王?既然本王抓到了,那你就在一边听着,就有事没事冲上来瞎嚷一通。”

    王翊面红耳赤,可他终究忍耐下来了,他其实心里也认为自己有愧,吴争将一队沥海卫交到他手里,这一天多时间,竟没有查到一丝线索。

    “多谢王爷。”郑三肃容躬身道。

    “不必谢,本王绝不会放过你。”

    “老奴知道,既然做下了,就早料到有这一天……只是还是太突然了。”

    郑三说到这,长叹一声,振衣抖冠,然后向朱媺娖郑重跪拜道:“老奴肆意妄为,老奴甘愿认罪伏法……可老奴就算禀告您一声,老奴心中绝无一丝要害您之心!”

    朱媺娖象是惊呆了,怔怔地看着郑三,不发一言。

    郑三“嗵嗵”磕了三响头,然后刚起身,王一林就上去拎住了他。

    郑三看向吴争,“王爷信吗?其实,老奴尚有一搏之力。”

    吴争眼中精光一闪,“你尽可放手一搏试试。”

    郑三古怪地笑笑,“王爷就不怕老奴留有后手吗?”

    “唔……你手掌夜枭,自然不会没有后手,不过本王从不信这邪,再多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文不值!”

    郑三慢慢转身,背对着吴争,开始向殿外走去,边走边道:“那就请王爷动手吧。”

    吴争心里确实有些忧心起来。

    郑三说得没错,以他手中的权力,自然不会没有后手。

    虽说今日是自己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可郑三既然做下了这等不赦之事,那必定是留了后手以防不测。

    可眼下,吴争无法去思考,只有先杀了郑三,方可避免他安排的后手,因为不管是郑三还是他的麾下的夜枭,都被自己打了个措手不及,照道理,他们没有时间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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