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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汉明-第5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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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是泰州卫本就没有重武器,在护城河南边,够得着城头的,也就数十门八磅炮,其它的便于携带的小炮,几乎没有任何用处,也就不存在需要运输的困难了。

    这就象处境已经最差了,还能差到哪去呢?

    此战,泰州卫一直就是将士们,以血肉之躯在进攻南门。

    全线总攻,无非就是将战线拉长,将进攻点扩大成面罢了。

    所以,有这两点的“庇护”,吴争的“错误”决定,就显得不那么“错误”了,如同“负负得正”一般。

    但城内守军不一样,他们的战术技能和素质存在着极大偏差,也就是良莠不齐。

    祖大弼自然是遴选各营精锐,集中到城楼去,将不怎么“拿得出手”的移到城墙防线两侧远处。

    这并不错误,因为极少有人,会象吴争这样不循规矩。

    哪怕易位而处,换作吴争守城,自然也是这么干。

    守军的组成,有三大部分,淮安卫、大河卫占了七、八成,另外就是随祖大弼南下的汉八旗,再有就是城中战前征召的二卫壮丁。

    汉八旗自然是部署在南门正面的,然后二卫精锐也被部署在南门,其余挑剩的,就部署在两侧,而城中及北、东、西三门部署的,是挑剩下的里面再挑剩下的。

    也就是陈栋所领的那三千多人,如今被赵史煽动着想火中取栗。

    这种布阵的方法,虽然强硬顶住了泰州卫十几天的进攻,却在吴争下令总攻时,露出了它的巨大破绽——一触即溃!

    泰州卫是憋了十余天的闷气了,这一下令总攻,那是“嗷嗷”叫着进攻。

    刚一接触,发现“呀”,这面的敌人很菜嗳,这下品出味来,有道是柿子专挑软的捏,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西南角,也就是武家墩方向,两处守军被泰州卫一冲即破,由此打开了突破口。

    千里之堤,尚毁于蚁穴,何况这城墙根本不能与千里之堤同日而语。

    这两处防线一旦被突破,使得泰州卫迅速从突破口涌入,一柱香的时间,登上墙冲入城的军队已达千人之数,并还在不断地增加。

    这让周边还在拼命强攻的泰州卫,再也不想攻第二次了,他们迅速撤退,然后向突破口涌去。

    这种形势,引得越来越多的部队效仿,而冲入城中的泰州卫开始向左右扩散,西城守军腹背受敌,哪还撑得住,引发西侧防线迅速崩溃。

    这时,天色开始渐渐亮了起来。

    最黑暗的时刻,终于过去了。

    ……。

    祖大弼此时尚未得知西城被攻破。

    他还在专心地指挥着南门防御。

    在祖大弼看来,东西两侧的守军人数足以应对泰州卫的总攻,加上有坚固城池做为依仗,他认为,只要泰州卫一日没有得到重炮,那么,想要破城,除非自己战死了。

    祖大弼过于自信了,他唯一没有考虑到的是,东西城墙防守的,不是他的嫡系,生死存亡之际,没有多少人太在乎他的命令。

    既然能全军降清,为何不能再反正降明?

    所以,祖大弼亲自在城楼上督战,指挥得一板一眼,让进攻南门的泰州卫五次进攻,都难逾雷池一步。

    吴争在头疼,是真的在头疼!

    或许是暗里吹了两个时辰的风,感冒前的预兆吧,吴争用力地晃着自己的头。

    他对攻城一无进展的现状,并不意外,事实上,吴争已经做好了失利的准备。

    吴争的用意,并非是一夜攻破城池,而是牵制守军,为城内长林卫得到喘息的机会。

    事实上,在吴争心里,城中的长林卫才是重要的。已经可以确认的是,泰州卫在没有得到重炮的情况下,是难以攻破淮安城的,那么,城中长林卫就是一个最大的变数,也是唯一的变数。

    绝对不能坐视长林卫被敌人歼灭!这才是吴争悍然发动这场总攻的真正目的。

    但世事往往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

    吴争也没有想到,西城的守军会如此不堪一击,他现在头疼的是,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城中的长林卫处境,是否有了一丝转机?

    。

 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城破在即

    ps感谢书友“梁孟昌”投的月票。

    赵史中了一箭,腹部,箭头入腹三寸,已经影响到走路,更别说冲锋、挥刀这种剧烈运动了。

    然而,恐怕连他自己也想不通,他有一日竟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勇士。

    赵史在长林卫的帮助下,拗断了外露的箭杆,用布带固定住箭头,并勒住受伤处,继续作战,而这一幕,极大地影响了长林卫及周边“叛军”的士气。

    事实上,在这种街道人满为患的战场上,只要不溃,不管是攻方还是守方,亦或者双方都是攻方,其进展都是缓慢的,因为每一步都得拿命来换。

    所有的搏击技能都是徒劳,生与死,仅仅只靠前与后来决定,这也是赵史原本想达到的目的,他认为这种仗,“叛军”是占了大便宜的。

    只是他没料到的是,他自己,也成了他这个无良计策的祭品。

    ……。

    城下叛军与守军僵持,这让祖大弼非常头疼。

    祖大弼肯定不是着凉,他的头疼来自内心。

    他很清楚,这样内忧外患,不是个长久之计,必须迅速解决叛军,才好将兵力集中来应对南门泰州卫的下一次进攻。

    祖大弼终于下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决定,趁着泰州卫撤退组织下一轮进攻时,祖大弼令城墙上三千弓弩手撤下城,并对街道战场施以箭矢覆盖。

    狠!

    确实够狠!

    要知道,此时敌我交错僵持着,这种覆盖那等于是无差别射杀,当然,叛军会更吃亏些,因为方向上,他们大致在北侧,弓弩手只要将手抬高,以扬射的方式,就可以射击战场北面,虽然不可避免地会伤到自己人,但这比例相对于叛军而言不会太大。

    正如有句话说得好,战争一开始,道义就成了第一个祭品。

    没有人会觉得这样做不对,所以这个命令被迅速执行。

    一场残酷的屠杀开始了。

    说它是残酷的屠杀,是因为祖大弼也不知道,叛军身后其实不是叛军,而是叛军他爹、他娘、他媳妇和孩子。

    这样的射杀,伤亡最多的,恰恰是这些,在这座城里,最不该死的人。

    血流,成河!

    ……。

    这块变故,说时慢,其实就是一眨眼的时间。

    快到连撤回去重组的泰州卫,还没有开始下一次进攻,三条大街上,已经尸横遍布。

    但阅历丰富的祖大弼,还是不熟稔人性。

    他认为,一次狠厉的射杀,既可以减轻汉八旗的压力,也可以震慑叛军。

    可结果却背道而驰。

    天色开始亮起之际,当叛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人,就倒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时,这种引发的绝望、暴怒,是不可想象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不知道谁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然后就是一波狂潮。

    这种进攻是疯狂的、是不要命的、是无人性可言的。

    敌我仅在咫尺之间,任何的进攻方式,都是避无可避。

    这种战场上,只要把自己当成个死人,那么,你一定可以在你死之前,杀死对方。

    当敌人的刀捅向自己时,依旧将刀对准敌人冲过去。

    在敌人砍中自己的时候,扑上去抱住他,然后咬断他的脖子。

    这是一个修罗场,演绎着人性中最残忍的兽性。

    然而,正是这种残酷,就连号称精锐的打遍长江以北无敌手的汉八旗,也受不了了,阵线、人潮在缓缓地向南涌动,而且,越来越快!

    ……。

    吴争接到从西面传来的禀报时,吃惊了。

    然后笑了。

    不是得意的笑,这是一种会心的笑。

    心领神会的笑。

    许多事情的发生,看似突兀,但一定有它存在、出现的道理。

    种下的种子,或许发芽晚了些,但终究会顶出来。

    南门外的泰州卫,正准备发起又一次进攻。

    吴争没有阻止,而是会同他们,将自己和身边八百亲卫队,全部投入到了这一次进攻中。

    攻击发起前,吴争教士兵们喊一句话,“西城已破”。

    这四个字,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有用的。

    对敌人是震慑、恐吓,对自己人是鼓舞、激励。

    对城内长林卫,是一种,安慰!

    是啊,就算自己死了,死前发觉,自己的死有了代价,这,便是安慰!

    没有人阻止得了吴争,正如吴争无法阻止天意。

    难以想象,以吴王之尊,会随同士兵们一起冲向城墙,这,无疑是疯狂的。

    但吴争本来就是个内心疯狂之人,不疯狂,怎么可能孤注一掷,将所有身家投入那个无底洞?

    不疯狂,又怎么可能在清军已经占领杭州时,选择投绍兴而不是福建、广州?

    不疯狂,又怎么会为了赚取清廷的银子,将手中的火器高价卖于敌人,而至今日敌人将火器投在自己的头上?

    吴争认为自己必须亲自参与到这场攻城战去,因为他的内心在燃烧着一种,激情。他感受到了一种天意,那就是,淮安城必破、自己能赢、泰州卫能赢,汉人,能赢!

    ……。

    气势,决定一切!

    当泰州卫高呼“西城已破”这四个字,冲向南门时。

    守军惶恐了,他们回头,拼命地寻找着他们的主将——祖大弼。

    仿佛,只有看到祖大弼的人,才能够支撑下去。

    祖大弼很清楚,这个时候,如果士兵看不到自己,那接下来的一幕,就是崩溃。

    因为他已经接到了西城已破的消息,敌人不是在诈唬。

    所以,祖大弼推开劝阻他的亲卫们,现身在城楼门口,大声喊道“祖某在此,西城未破,此乃敌人奸计……祖某与你们同在!”

    守军开始安静下来,他们开始振作,面向进攻的泰州卫,射出了第一轮箭。

    祖大弼轻轻地吁了口气,最危险的时刻,过去了。

    可祖大弼此时是真心慌了,西城已破,城内叛军没有被箭雨压倒,反而变得不要命地冲杀起来,这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

    最关键的是,一旦攻入西城的泰州卫,迂回到南门,那所有一切,都将瞬间化为烟尘。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或许只有半个时辰,甚至更少。

    自己该做如何抉择?

    。

 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 祖大弼逃了

    祖大弼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

    撤退吗?

    趁着泰州卫还没有合围,从北门撤退,然后渡黄河,有清江浦部署的骑兵策应,撤退应该不难。可如何向多尔衮交待?淮安城一失,多尔衮两头牵制北伐军的部署就会失效,仅靠盐城,独木难支,一旦全盘倾覆,日后治罪,那也是个必死之局。

    可不撤退,依旧是个死局,泰州卫一出现在南门,士兵就会醒悟到,自己方才在欺骗他们而失去信任,士兵一旦不信任主将,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除了战死在这,祖大弼想不出别的出路来。

    他不想投降,不是因为他死忠于满清,而是家人都在顺天府被多尔衮扣着,自己一降,连累家人,其中还包括他的兄弟祖大寿。

    时间紧迫,这种艰难的抉择,让祖大弼异常地焦躁起来。

    而这时,泰州卫前锋已经开始早着矢石登上城墙。

    看着不断地有人从城墙上摔下,祖大弼终于有了觉悟,不能让自己的嫡系,在淮安死绝了!

    祖大弼迅速下令,撤!

    撤?

    自然不是全军撤,而是祖大弼带着亲卫下城,率嫡系人马迅速荡平主街上的叛军,然后带着自己的嫡系汉八旗撤。

    至于城墙上的淮安卫、大河卫士兵们……那就只能各凭天命了。

    ……。

    城墙上的搏杀依旧残酷。

    杀红了眼的人,停不下来,因为一停下来,死得就会是自己。

    终结这种血腥搏杀的,是吴争。

    准确地说,是吴争让士兵高声大呼的两句话。

    第一句是“祖大弼逃了”。

    第二句是“吴王在此,降者不杀”。

    当守军士兵闻听之后,转头看向城楼原本祖大弼高声显扬“祖某与你们同在”的位置,发现那已经空荡荡了。

    这种心理的落差,顿时让士兵们变得沮丧,心里空落落的。

    而听到吴王就在当面,他们意识到,再反抗,怕是身首异处事小,牵累城中家人事大了。

    于是,再无战意。

    西城泰州卫迂回到南门时,吴争已经站在了城楼上。

    两支队伍胜利会师,士兵们陷入了疯狂的欢呼之中。

    “泰州卫万岁”、“北伐军万岁”、“吴王万岁”诸如此类的口号,响彻半个淮安城。

    这个时候,恐怕残敌再无反抗之心。

    ……。

    赵史死了。

    其实他的伤不重,腹部中箭并不深,加上及时止血,不足以致命。

    但他死了。

    也不是祖大弼率嫡系突破主街北逃之时,被祖大弼嫡系击杀。

    但他确实是死了。

    被愤怒的“叛军”士兵所杀。

    值得安慰的是,他在吴争的臂弯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吴争看到他时,他的四肢都被砍断。

    可“叛军”士兵却替他扎紧了断口,不让他过早地失血而死,这是怎样的仇恨啊?

    吴争扶住他的脖颈时,赵史的意识并未丧失,他还能笑,异常怪异地笑。

    “王爷……您终于进城来了……。”

    吴争惊讶万分,“赵老哥,你不该出现在这……据我所知,你该是湖州府同知才是。”

    赵史怪笑着“早就不是了……一年前,我就入了长林卫……也怪我贪心,只想着升迁……心想着,有南边泰州卫照应,我在淮安城应该……有惊无险才是。”

    吴争伤感地点点头,“人之常情……没有人不想升迁。只……你运气似乎不太好罢了……没事,你能活,我能救治你,就算没有了……四肢,你一样可以是千户,甚至是指挥使……本王保证

    !”

    赵史摇摇头,眼神变得迷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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